“还有,我再次提醒你,把般若禅掌糅合到太极拳中的想法是不可取的!”叶军长提出了我正想问的问题。
“为什么般若禅掌可以糅合罗汉拳,却不能糅合到太极拳中?”我依然认为叶军长门派观念太强存有私心。
“小雨,不要固执,听伯伯的没错,伯伯不会害你的!”叶军长道。
“叶伯伯,其实我一直在尝试,现在也略有心得,您总得告诉我原因吧?”我心说是你固执还是我固执,还是我俩都固执?
“我问你,谁教的你般若禅掌?”
“您呀!”
“谁指导的你罗汉拳?”
“还是您!”
“谁教的你太极拳?”
“这……”问我谁教的我太极拳还真找不出个具体的师傅,只好说道:“看着书自学的吧……”
“这不就结了!”
“怎么就结了呢?”我还是不明白。
“唉,看来不讲明白你是听不进去,”叶军长叹了口气,“般若禅掌和罗汉拳同属少林功夫,至刚至阳,二者相通之处颇多,我出身少林寺,又亲自指导你,糅合起来自然要容易。”
“……”我忍了忍,没说出“若论相通之处,天下功夫是一家”。
“而太极拳却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讲究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和般若禅掌比起来,二者相通之处虽有,但不如罗汉拳多。你的想法是不错,但真正糅合起来却很难。你是代表国人去参赛,不是闹着玩儿,仅仅‘尝试’和‘略有心得’怎么能行?”
顿了一下,叶军长继续说道:“当然,如果能短时间内糅合到一起固然好,可关键是你的太极拳是自学的,许多招式都做不到位,旁边连个指点的老师都没有,糅合起来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不是伯伯不让你把般若禅掌糅合到太极拳中,而是因为你还到不了那个层次,孩子,贪多嚼不烂那,与其如此,不如踏踏实实把般若禅掌和罗汉拳练好练精,这样对比赛更有利,你说是吗?”
“恩,我明白了,谢谢叶伯伯教诲!”我长出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误解他老人家了。自己又不是大宗师级的人物,焉能短时间内融会贯通?
“小雨呀,明天我和你吴叔叔出趟远门,大约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你在家要按我教的方法勤学苦练,千万不要松懈,回来我要检查的!”
“恩!”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叶伯伯,走这么长时间,您去做什么?”
“我去……开一个重要会议。”
“璐璐呢,她能陪我一起练吗?”我问道。
“璐璐……”叶军长面露为难之色,“可以,不过不要耽误她学日语!”
“没问题!”有璐璐陪着练起来就“轻松”多了,起码不会枯燥。
让叶璐学日语,肯定是为去大阪做准备,唉,领导就是领导,也不和我商量就“自作主张”让叶璐陪我去日本,我倒不是不愿让叶璐去,只是觉得有些不方便,具体怎么不方便,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爷爷——,您们有完没完?您看看都几点啦!”说曹操曹操就到,叶璐推门进来指着闹钟说道。
“呵呵,璐璐,你来的正好,去爷爷卧室把床头那本书拿过来!”
“哼,偏心眼儿!”叶璐嘟着小嘴儿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叶璐趿拉着拖鞋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背面朝上我没看清。
叶军长接过书对叶璐道:“璐璐,你先出去一下,一会儿爷爷单独找你!”
叶璐用食指抹了抹自己的小脸儿,冲我一吐舌头,走了。
“小雨呀,这本书按说不适合你这个年龄阶段看,爷爷本打算过几年再推荐给你,但此去日本肯定会遇到不少麻烦,所以提前让你读一读……”叶军长顿了一下。
到底什么书不适合我这个年龄阶段看,现在偏偏又拿出来让我读,莫不是《**经》的姐妹篇吧?我暗自思付。
另外,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叶军长出现了一句严重的口误,居然把“伯伯”说成了“爷爷”,不知是不是真的“无心”?其实,叫爷爷我没意见,只要叶军长喜欢,我随时可以改口。
“这本书人们对它褒贬不一,有人说它是一本儿弄权术,施诡计,耍阴谋,灭对手,踩同僚的书,但我并不这么认为,”叶军长继续说道,“里面所说的观点,不是简单的诡计多端、狡诈阴险,还涵盖了睿智、谋略与高瞻远瞩的深刻内涵……”
“是李宗吾的《厚黑学》吧?”我插嘴道。
“你读过?怪不得……”叶军长有些吃惊,顺手把书翻了过来,封面“厚黑学”三个大字赫然醒目。
我知道叶军长后面的潜台词:怪不得你脸皮那么厚!
“以前翻过两页,说得好像是让人脸皮要‘厚’,心肠要‘黑’,我觉得自己脸皮就够厚了,但不想把心肠变黑,就没通读,呵呵。”我自我解嘲笑道。
“哈哈……”叶军长也笑了,“傻孩子,书中主张的‘黑’,不是让人们在世间行恶,而是为了每一个人以合适的方式在一生中赢得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一个人若想充分实现他的人生价值,发挥更多的能量,就需要拥比常人更多的智慧与韬略,这是如今立足社会走向成功所必需的,伯伯打算等你大学毕业再推荐给你,没想到你这小鬼头早就知道这本书。”
我留意到,叶军长这次用的“伯伯”而非“爷爷”。
“哦……”我若有所思。
“呵呵,既然没通读,去日本之前就好好看看,千万记住,“黑”绝不是不择手段,放弃道德那种,要辩证地看问题!”叶军长叮嘱道。
叶军长只嘱咐了“黑”的理解,却没说“厚”,想来对我的脸皮颇具信心。虽然只翻过几页,但《厚黑学》开头所讲的“厚”,自己还清楚的记得:为人处世非有“厚”的功夫不可。如果为人内向须腆,不能忍受各种在处世交往中的屈辱,过于顾及自己的虚荣心,就不能够与朋友和敌人相处,更不可能抓住机会显示自己,即使本身有出众的才智,也会淹没在芸芸众生里面……
“恩,谢谢爷爷!”我有意改了称呼,想探探叶军长刚才是不是“口误”。
“你……你叫我什么?”叶军长显然很吃惊,也很激动。
“叫您爷爷呀!”我认真说道,“璐璐叫爷爷,我当然也该叫爷爷,省的她老说我占她便宜。”
其实,除了不得不“救”叶璐那次,自己占的“便宜”已经够多了,脸皮厚,没办法。
“呵呵,我早就说过,称呼只是一个代号,叫什么无所谓的,随便你吧……”叶军长没有因为“也也也”的理由拒绝,算是默认了。
我暗暗警告自己,以后得“改口”了。提到“改口”,忽然想到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由于后面的路还长,随缘吧。
叶军长出去之后,我看了看手中的《厚黑学》,想到叶军长竟然把它放在床头,可见应该是本好书,于是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正看得入神,书房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缕熟悉的幽香飘了过来。
“嘘……”叶璐一边关门一边冲我打手势,睡衣里面鼓鼓的,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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