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重访少林寺(二)
这哪里是来疗伤,分明就是软禁莫不是永泰主持也看上了舍利子?我暗暗思付。
理论上应该不会呀,因为纵然永泰主持看上舍利子,叶军长却没有理由配合他把我“软禁”于此。还愿还愿,到底跟谁还愿?连偌大少林寺主持都不明讲,难道是墓塔中与我下棋的老和尚?倘若是他,自己还真点儿“以小人度君子之月复”了。
因为行动不便,加上旅途劳累,我很快便昏昏睡去。
朦胧之中,忽觉僧房内亮堂起来,慢慢睁开眼,床前赫然站着一位“无发童颜”的老和尚,仔细一瞧,认识,正是上次找我下棋的那位。
“周施主,别来无恙……”老和尚开口道。
“跟腱都断了,请问这算不算无恙?”我指了指自己的白色“大头鞋”说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善哉善哉,善哉有什么用?快想办法帮我医好伤才是硬道理”我“要挟”老和尚是有根据的,若非他“点化”,自己怎么可能专门回老家去受伤?
“周施主,区区小伤算不得什么,来来来,先陪老衲下盘棋……”
“什么?路都走不了还算小伤,大师是不是想让我缺胳膊少腿儿而后快?”我打断了老和尚的话。
“阿弥陀佛,施主莫急,老衲独自对弈实在无聊,完整杀两盘如何?”老和尚似乎不关心我的脚伤,却对下棋情有独钟。
“大师,我坐都坐不稳怎么下?”
“坐不稳可以躺着……”
“躺着如何能玩儿?”
“躺着为什么不能玩儿?”
“大师是说……下盲棋?”
老和尚点了点头,微笑地望着我。
我长吐了口气,靠,少林寺的和尚真TM黑,为了自己娱乐竟然不顾别人死活。
“盲棋就盲棋,谁怕谁,红先黑后,炮二平五,该你了”我故意把“大师”说成了“你”,想气气他。
施主请。”老和尚也不计较,坐到床边走了个顺手炮。
“马二进三”我闭上了眼睛想象着眼前虚拟的棋盘……
“车一平二”
(还以为他跟我学,原来不是)
“…………”
走盲棋要求精神高度集中,否则很容易出错,不知不觉竟然忘记了脚伤的疼痛……
共下了两盘,第一盘难解难分,最终下成和棋,第二盘我改变策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眼看还有五步就赢了。
“周施主天资聪敏,举一反三,老衲自愧弗如……”老和尚主动交棋。
“大师承让,改天再玩儿,我要睡觉了”我也不客气,本来就是陪他下棋。
“呵呵,周施主请把所携之物交于老衲,老衲即刻告退……”老和尚说着伸出了右手。
“什么东西?”忽然想到了舍利子,于是继续说道,“大师可真抠门儿,说好赠予了我因何还要讨回?”
“施主差矣,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老衲已经把‘物事’赠予施主,焉有讨还之理?”
“那大师讨要何物?”除了舍利子,自己还真没拿过他的东西。
“呵呵,是两尊金身佛像”老和尚提醒道。
“金身佛像……?大师说的是不是地下加工厂和陷阱中的两尊佛像?”我问道。
“正是”
“那两尊佛像助纣为虐,我是带他们来寺里赎罪的,既然大师需要,正好交予大师处理,还省去不少麻烦。”想到装佛像的包儿在叶璐手中,只好补充道,“不过,佛像现在不在我这儿,请大师明天再来取吧……”
“施主床尾何物?”
我坐起身一看,床尾果然有自己的书包,记得当时延平延吉抬我的时候,叶璐并未把包儿给我,现在居然在自己床尾,没别人,肯定是永泰主持向叶军长讨要后放进来的。
我取过书包,掏出两尊佛像郑重其事地交与老和尚:“望大师不要徇私舞弊为盼……”
“施主放心,汝愿已了,老衲告辞”老和尚说完倏地不见了……
“喂,等会儿,我还没请教舍利子的用法呢……”我跳下床追到门口喊道。
算了吧,面对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神鬼莫测的老和尚,我放弃了追出去的打算……
咦?我怎么站在地上?脚上的白色“大头鞋”被自己踩在下面,明显的一条腿长一条腿短。
不行不行我坚持不住了……
还没想完,便瘫软在地,恢复了刚才在床上躺卧的姿势,任怎么站也站不起来。只好继续保持“躺卧”姿势,思考着“梦中”的细节,为什么刚才能跳下床而现在却站都站不起身?难道自己得了传说中的“癔病”?
所谓“癔病”,又称歇斯底里是一种常见的精神障碍疾病,其临床表现也多种多样,故有人称其为“疾病模仿家”。
专家说病人大多由明显的精神因素,如生活事件、内心冲突或情绪激动、暗示或自我暗示等而引起的一组疾病,表现为急起的短暂的精神障碍、身体障碍(包括感觉、运动和植物神经功能紊乱),这些障碍没有器质性基础。病因主要是心理因素及遗传等,不过,性格因素也可能成为癔病的诱因。
正是有了“癔病”的说法,如今,好多所谓的“专家”把自己治不了的疾病,如民间所说的“撞客儿”等,统统称之为“癔病”。
对照一下自己的症状,好像得的又不是“癔病”,起码我精神没有障碍可是,为什么现在又站不起来了呢?
我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头,疼醒了,两边一望,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挪过“窝”,一直躺卧在床上“做梦”
原来我对梦还产生过怀疑,但通过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我明白了:大多醒来能记忆犹新的“梦”,往往会变成现实,虽然那些“梦境”发生的时间不能确定,但一定会发生
想到这里,我反倒坦然了,因为梦中的自己曾经起身跑到过门口,没准儿天明就能拖着“大头鞋”走路呢
困死啦,睡觉
当早晨的第一抹阳光透到僧房时,我被外面的诵经声“吵醒”,反正睡不着了,起床吧。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当我发现白色“大头鞋”跟自己月兑离从属关系被“安置”在桌子上,而脚伤居然连手术痕迹都没留下的时候,一股难以遏制的冲动包围了我,光着脚跳下床,抱起“大头鞋”冲出僧房,一路狂喊着“我自由啦,我自由啦……”,惹得诵经声都停顿了足有五秒钟。
住过院的朋友,一定理解我当时的心情,自由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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