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 第二百四十章陈家沟之行(二)

作者 : 俗缘未了

第二百四十章陈家沟之行(二)

“是吗?那你试试看”陈正风说着一翻腕把小鸟捉到手中递给我。

我右手接过小鸟,掂了掂,一张手,还没体会到“听劲”扑棱就飞走了。

“哈哈哈,牛皮吹破了吧,哈哈……”叶璐笑得花枝乱颤。

我尴尬地望了望天空,脸色通红。

“唉,右手不行,可以试试左手啊……”小月扫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对呀,只顾为擂台赛“留一手”,刚才习惯性地用了右手接的小鸟,相对而言,自己的左手无论从力量还是感知,都要比右手强很多倍。

“陈师傅,我能不能再试试左手?”我问道。

“可以”陈正风一声口哨,小鸟竟然从空中直接飞到他肩膀上。

“喂,你赖皮,你作弊”叶璐嚷道,“小鸟是你家养的,当然听你的话,小雨做不到,你也肯定也不行,我看世上压根儿就没这种功夫”

“璐璐,别瞎说,你懂什么”叶军长阻止道。

“呵呵……”陈正风笑着把小鸟再一次递给我。

左手握住小鸟,这次我多了个心眼儿,先体会体会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也即“听劲”,然后像陈正风那样抚模了几下小鸟,反复感受好一会儿,集中注意力,慢慢松开手……

小鸟跟我不熟,想飞,可小爪子一用力就被我反复多次,竟然乖乖地不动了。

“孺子可教,此去大阪定能独占鳌头”陈正风忍不住赞道。

“哇……太厉害了,小鸟在你手里好乖啊”叶璐惊叹,上前夺过小鸟,“我也试试”

叶璐的功夫暂时还不足以掌控“听劲”,自然一松手就飞掉了,于是又央求陈正风把小鸟“喊”回来,反复几次,小月看得手痒,也试了两次。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觉得有她们两个女孩儿就可以搭戏台啦

看着小月和叶璐说笑,我忽然想起在某本儿书上看到过流传于湘西一带的巫术“定鸡”。所谓“定鸡”,就是一只普通的大公鸡,一个古老的法术,几句神秘的咒语,片刻之间,就能把鸡给任你怎么去模它、抓它、吓唬它,甚至放鞭炮,它都不动。这种湘西千百年传承下来的独特文化,不知其“科学”成分几何,但能传承千百年的民俗文化必定有其道理。

“定鸡”虽然没试过,但今天我确实在手上“定鸟”成功,当然,“定鸟”跟“定鸡”有诸多不同。我认为,定鸡如果是巫术,那定鸟靠的是真实力,尤其是刚开始对“听劲”的把握。至于抚模几下,“定鸡”必不可少,“定鸟”则可有可无

接下来的几天,陈正风每天都会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单独对我辅导点拨,名师不愧为名师,不点不破,在套路不改的情况下,短短一个星期,我对太极拳的理解用“突飞猛进”形容并不为过。尤其是糅合了般若禅掌的太极拳,刚柔并蓄,与原来的我不可同日而语。

期间,因为陈正风访问过大阪,还跟我讲了不少日本人的情况和实战经验以及日本人的禁忌,尽管好多内容自己从书上看到过,但听身临其境的人讲出来,感受颇深。

这里,要提一点,陈家沟之行,除了武功上的进步,我对这儿的环境还是有些看法的,炎炎夏日,陈家沟处处都流淌着太极拳的韵味。比如“太极苍蝇”,个儿虽不大,却讨厌异常,经常无故骚扰人;“太极蚊子”更是不敢恭维,奈何我和叶璐是O型血,天生的“万能献血者”,而“太极蚊子”偏偏也好这一口,故一天下来,身上经常斑斑点点,奇痒难忍。

用叶璐的话讲:“中国的蚊子,河南最凶;河南的蚊子,焦作最凶;焦作的蚊子,温县最凶;温县的蚊子,以陈家沟的“太极蚊子”最为凶狠”

奇怪的是,“太极蚊子”竟然不咬小月,她那么黑,蚊子叮上去反光作用弱,隐蔽性强,按说更容易受蚊虫叮咬才是,但“太极蚊子”不知怎么了,愣是对她“看不上眼”,只要我们三个在一起,“太极蚊子”争先恐后往我和叶璐身上“着陆”,而对小月“不闻不问”,气得叶璐直喊“小月姐,拜托离我们远点儿,顺便把你的宠物带走好不好?”

还有,茅厕里的“太极蛆”也独树一帜,它们个大身肥,争先往茅坑外爬,爬得到处都是,不躲就往你脚上爬,更有甚者,竞在地上画圈儿,仿佛太极圈儿,一圈儿又一圈儿,一圈儿又一圈儿……,连绵不绝,画得十分之专注。

唉,陈家沟作为中华太极拳的发祥地,连蛆虫都会“画圈儿”,不服都不行(据说现在情况已大为改观)。

临行,陈正风亲自送我们上车,并再次嘱咐我擂台赛中的一些注意事项,可见他对这场民间比赛的关注程度并不亚于官方行为,对我的期望值很高。大家的厚望,是压力也是动力,我嘴上不说,心中却信心十足,因为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信心比黄金还重要

剩下来的三天,按照长辈们的安排,我们三个的任务就是赛前放松,当然主要是我放松,说是放松,心情却有些紧张,感觉跟中考或高考前放几天假差不多。其实,我更喜欢跟其他几位参赛选手一道训练,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可惜自己是一张“暗牌”,不该出面的时候不能显山露水。

不知小月出于什么原因,三天的放松时间,有两天让她的二师兄刘港台跟着,刘港台武功不怎么样,嘴皮子却很犀利,对小月言听计从,对我和叶璐则毫不客气,充分发挥他“抬杠”的优势,经常与我俩争得面红耳赤。

刘港台的“抬杠”水平确实高,属于“抬死杠”那种,跟《天龙八部》里面的“包不同”有相似之处,你说什么他都能找个理由反驳,比如我说“水至清则无鱼”,他立马接“人至贱则无敌”。中午吃饺子时我想喝饺子汤,随口说了句“原汤化原食”,他马上反驳说“什么原汤化原食,难道你早起吃了几根儿油条还喝碗热油不成?”噎得我一愣一愣的。

吃完饭几个人走在乡村小路上,茅厕旁有枚很脏的硬币,大家可能都看到了,因为太脏,连面值都分不清,看轮廓像二分的,谁也没好意思捡,小月走过去用纸捡了起来。

叶璐皱了皱眉,说道:“小月姐,脏死了,别捡啦”

还没等小月答话,刘港台接道:“再脏也是钱,是钱就能买东西”

叶璐笑道:“那你说二分钱能买什么?”

“买的东西多了去啦,比如买几粒老鼠药,别说是你,就是头母猪也能毒死它”

叶璐咽了口吐沫,愣是没接上话茬儿。

真是:不怕虎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犟驴一样的队友。跟刘港台走在一起,少说为佳,不说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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