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睹气，一夜无话，一夜无眠。
肖伶破天荒没到下半夜就回了家。第二天早晨，未吃早饭，暮雪破天荒柔情脉脉地看着胡奚。
“我们这就走了。昨晚惹你生气，不好意思。我不想犹豫，已经和你摊牌了，请你原谅。”
说着，拿出一个传呼机递给胡奚。那年代配一个汉显传呼机，要两千好几百。
“这个传呼给你。是借肖伶的钱给你买的，我会还她。我会随时与你联系，你要随时把它带身上。”
胡奚懵了，晕头转向。
“为什么要这么急呢？为什么？为什么？”
带着哭腔，百思不得其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胡奚措手不及。他的着急、无奈还有一个男人的尊严，在颤抖不已的脸部表情中混为一潭。
肖伶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两个箱子。原来她们早已收拾好行装了。
暮雪静静地看着胡奚，信心百倍，坚定不移。突然上前吻他一下，轻轻说，“记住，你是我的老公，我不离开你，你不允许离开我。你答应了我的。”
一顿，“我会随时回来看你。”
转身一扬头，“肖伶，我们走！”
在掀开门帘就要消失的一霎那，胡奚突然喊住她们。
“肖伶。你要记住，青春饭是吃不了几年的。灯红酒绿中钱来得容易，去得也容易。既然走了这条路，那就好好走，使劲地，千方百计地赚那些男人的钱，好好攒着省着，以后打出自己的一片天下。否则，你将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晚景凄凉。请你记住。”
再定定地看住暮雪。
“暮雪，既然阻拦不了你，只能祝你梦想成真，曾经那也是我的梦。你要，保重。”
目光如炬，字字如砧，铿锵有力。
肖伶眼睛闪过一丝惊异和狐疑。暮雪微微晗，眼中流淌出不易觉察地对胡奚突然间流露出的于心不忍、仁义仁爱的感激和感动。
转身。两人消失在胡奚穷极天目的视野中。
上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