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东流,见信安好…”李无伤用结结巴巴的通用语给盲目的老人念着信。
“我…我们离开…天…天坑防线后,找到了失散的冰…冰点。”无伤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昏黄的夕阳侧着窗户照进了狭小的房间,房间内的东西很少,只有一张硬板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和两个铁马扎儿。有点泛黑的墙上贴着一张征兵海报,海报下的墙角处放着一把保养很好的刀,一把银白色的手枪还有两个弹夹被主人小心的放在了枕头边上。
无伤还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独居已久的老人为自己表演12秒半拆卸手枪和13秒组装并子弹上膛的绝活,当时的无伤还很是吃惊了一把。
“怎么了,李?”老人有点慌乱问:“怎么不念了?快念啊。”
当老人听到报时的钟声后,惭愧的笑了下说:你等等。说完他模索着从柜子里找到一盏死气风灯,找出火柴点亮后说道:“继续吧,年轻人,你总为我带来好事。”
“哦,继续。”无伤反映过来后凑着灯接着念道:“冰点已经找了一个不是很漂亮的女人,两个人日子过得都很好。人弗在新阳开了一家军火店,可惜生意不好,不过够他每天晚上去扔钱给那些婊子。匀速那个母老虎……。”
老人就这样听着,笑着,听着,笑着,困扰了他好几年的阴晦仿佛被驱逐了一般,在那些声音中,他找回了昔日明媚的阳光。
“…友人踏雪第二新成都镇。”念完的无伤轻轻呼了一口气后,提着背包告辞。
老人模索着墙壁把他送出门口,把那盏死气风灯塞到了他手里说:“谢谢你,李,你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让我看到阳光,这个送给你。”
无伤看了看背后的深沉的夜色后发现自己没法拒绝这个可以令自己少跌几跤的礼物,道了声谢后背着空空的背包离开了小巷。
无伤头一次发现死气风灯这玩意真好用,不怕风吹,不怕雨淋,作重要的是不用插电!
整个上云镇的电力资源都是非常紧缺的,除了守夜的卫所和镇中心的灯塔外,其他地方都是点煤油灯的,毕竟在这个时代,只有少数几个大都市中存有大型发电机组,全上云要靠着镇长家的那台宝贝柴油发电机来供应的话,恐怕每家连个10瓦的破灯泡子都点不着。
无伤轻车熟路的打开店门,被迎面而来的灰尘给扑了一脸灰,天知道那个死女人有多懒,有多少天没有打扫过屋子了。这些日子他因为某些原因没能每天上班,而今早又早早的去接包裹,没想到今晚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一张便条放在柜台的尘土之上,上面写着:亲爱的李,为了庆祝你在上云正式安家满3个月,我决定今晚7点在摇乐猪给你庆祝一下,速来。
无伤觉得脸上的筋肉跳动了一下,他仔细的在便条上翻找着,终于在下边又找到一行字迹。
(:因为你这个月缺勤5天,所以我决定今晚就用你剩下的工资。)
我无伤觉得自己的鼻孔里都喷出两条热气来:“你个死女人!铁公鸡,胸大无脑的葛朗台!你用小爷的工钱去喝酒!不怕喝出脑血栓啊!”
他看了看表,8点过五分,他急匆匆的摔下背包,出门反手锁好后向东方跑去。
分钟一瓶,每瓶掺水高粱白是30多快,恩,还好,如果跑得快还能剩下90多……”无伤仿佛看到一张张属于自己的票子被扔进火堆,速度顿时又加快了几分。
摇乐猪是上云仅存的一家酒吧,那里的老板总是能通过各种渠道搞到掺水的烈酒和不怎么漂亮的姑娘,所以深受那些碳基猩猩的喜爱,碳基猩猩是无伤给卫所的那些狗娘养的混蛋起的外号,取其粗鲁,取其毛发浓密,更取其糟糕透顶的酒品。
一脚踹开破烂的黄漆桐木大门,顿时一股子烟味酒味汗味还有一种说不明白的怪味一起钻进了无伤的鼻孔,像条虫子一样一扭一扭的钻进肺部,把他恶心了个够呛。
隔着老远,他就到到吧台上跟一个猥琐大叔拼酒的女人,女人在暗黄色的灯光下肆无忌惮的穿着一条小热裤,露出两条结实白女敕的大腿,足够让所有看到的男人都觉得手不停使唤,而细白的腰肢上一件小背心几乎被那两团白皙撑破,再往上看只能看到被漆黑的长发遮住的半张脸,高挺的鼻子下边是一张粉红色的嘴唇,通过折射灯光,足以晃瞎所有男人的眼睛。
猥琐大叔嘿嘿的笑着,桌子下面的手悄悄的伸向女人柔软的腰肢,却在离那魂牵梦绕的地方还有一厘米的时候,一个空酒瓶折射出翠绿色的光芒,如同雀鸟投林一般的摔在了他的脑袋上,粉碎的瓶子茬而四处乱溅,而大叔则成功的被那一桩如同梦幻的酒瓶成功闷倒在地,然后被女人用那双衬钢皮靴狠狠的踩在了脸上,那只小巧的靴子像是在跳踢踏舞一样,在舞台上碾着可怜的地板,发出碰碰的声响。
最后女人熟练的从大叔的口袋里掏出两张绿色的钞票递给旁边幸灾乐祸的酒保,酒保吹了声口哨,又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两瓶高粱白。
短短10米的距离,分开了1对打架的醉汉,拍昏了一个发酒疯的碳基猩猩,无伤拍掉了三只模向他某个重要地方意图招揽生意的小手,其中还有一个是描着很浓眼影的男人!
“啊!无伤!”女人一把揽过他,用胳膊夹住他的脑袋问:“告诉姐姐,今天开不开心啊,你为伟大的老板我工作了三个月了呢。”
“开心,灰常开心!”无伤挤出一张笑脸:“老板,咱是不是改回去了?”
不!还没喝尽兴,怎么能走呢。”七海颜没有松开胳膊,右手提着酒瓶空出的食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而且,你还没喝啊!”
“我说,小李……”无伤的脚下传来一个声音:“非常抱歉打扰你们,你能先把脚从我的脸上挪开么?”
“哎呀,不好意思,莫叔,没看到。”无伤小心的把脚放到了地上。
莫叔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干咳了两声“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不管到哪里都是会有人极度的啊。”说罢,胡子拉碴的老脸上摆出了一副忧郁的表情。
“不过不要紧!”莫龙图只手抚额,做沉思装说道:“通往纯爷们的道路是漫长的,我早有心理准备。”
顿时背后出现一片附和声:镇长纯爷们!…镇长好汉子!…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跑马!…纯爷们万岁!…
无伤暗自泪流满面:春哥教果然是不灭的吗?
不过话说这个时代的传说中曾有两个兄弟神祗是保佑士兵,男人和战争的,他们分别叫春和曾……
“嘿,疯狗,朝这里来一下。”莫龙图对着酒保,指了指脸上的淤青说道。
被称为疯狗的酒保用手模了模残缺的鼻子,握紧了拳头,掌心中隐约透出一丝丝白光,像是一个铅球一样擂在了莫龙图的脸上,一拳把他达到两米外的桌子上,那种力道让在旁边看着的无伤眼眶一跳一跳的。
“那是疯狗的异能,治愈铁拳,打的越重,伤就好的越快。”七海颜悄悄的在无伤耳朵边上说着,说完还恶作剧似得往耳朵眼里吹了口气,然后看着无伤僵硬的样子咯咯直笑。
“妈的,妖女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动摇了,当颂金刚经千遍…”无伤开始胡思乱想。
“哈哈,这他娘够劲啊!”莫龙图从桌子上爬起来,拍了拍那个被撞翻的醉鬼说道。
“老色鬼!这个月第五次了!”疯狗咒骂着:“你们就不能消停点。”
“啊!是嘛,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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