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袭来的风刃,少女已经闭上眼,从指间蔓延出去架满这个丛林的细丝,便是她的眼耳,她仔细的过滤着任何一丝波动,不知何时,交错的银色丝线已经将方圆千米内织出一个巨大的网,所有的生物都仿佛是在网上挣扎的蚊虫,只能徒劳的等待被锋利的丝线切碎。
被称为羽蓉的少女双手像是在虚空中弹奏看不见的钢琴,锋利的刀丝化成多变的音律,开始在松林中漫步舞蹈。
层层叠叠的网将无形的风刃迎头兜住,搅碎了连接它们的力量,让他们重新化为四散的微风。
无数的枯枝落叶从枝干上无声的落下,光滑的切口像钢板在一瞬间遭到了高压水刃的冲击。在那种原本柔软轻快的丝线下变得支离破碎。
只是暗杀术中最恐怖的支离阵解,羽家的不传之秘,与噬身跗骨的毒药,随时会从暗中刺出的短刀相比,这种暗杀术更难抵挡,更难月兑身,也更难死亡。
曾经不可一世的级灵魂操控者,依仗着自己能够操控别人心智的能力,一月之间,强占了数名美女,而且自命不凡的他品味更是不凡,那些可怜女人个个身份显赫,其中更有一名曾经对他冷眼相看的级能力者,终于,他招惹到了自己摆不平的麻烦,尽管他没有招惹那些高位能力者,他不该把自己的手伸向共助基金会会长的女儿,于是一夜风流的后果是全球所有富豪的联名发动的追杀,据说当时的关于他的暗花足足能买下80多个上阳,而曾深受共助基金会大恩的羽氏出动3名黑羽级的暗杀者在他周身方圆1公里内布下了历史上最大的支离阵解。
听说那天纷飞的细丝让所有企图来抢食的杀手胆寒,闪烁的银光闪耀在热闹的都市中,无知的人们往往与无比锋利的丝线擦肩而过,隐藏在人群中的杀手被削断了自己的武器以示警告,在三分钟后没离开的人统统为那个家伙做了陪葬。而在这漫长的行刑过程中,在街边卖菜的老农,路过的行人却没有伤到一根汗毛,那个灵魂操控着甚至没有机会来施展他的能力,像是被困在蜘蛛网上的飞蛾,被柔软的丝线一点一点的从脚尖搅碎,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天,涂抹在丝线上的救命灵药残忍的吊住了他的性命,再那个血染的傍晚,一座顽固坚持了一整天的房子在一阵微风中无声的坍塌化成粉末,前去确认过程的人没有办法在细碎的像是沙子一样的废墟中找出一片完好的肉块。
十三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危机,他扣紧了指尖,一缕风悄然缠绕在他的之间,随时可以化为致命的锋刃和尖利的刺。
此时他的比以往更加的脆弱,他只是本体的一个分身,远在数百公里外的本体在与纠缠不休的燕迹疯狂战斗着,此时他所能动用的力量只有本体冒险分出的十分之一。
原以为这些力量足以保护无伤和芙蕾走出这片森林,但是没有想到,却在这里与神秘的敌人发生了冲突。
但是他不能逃,他背负的不只是沉重的责任和自己一个人的生命,还有被挟持的无伤和芙蕾,简直不能想象如果自己逃掉了他们会遭遇到怎么样的命运。
慢慢的,慢慢的,他越走越近……
就是现在!羽蓉无暇顾及像是被控制住的无伤,猛然拉紧之间的丝,那些缠绕在枝杈间的细丝分开始急速的收缩,轻易的分裂途中任何敢于阻挡的物体如同摧枯拉朽,无论是柔韧的枝条还是坚硬的石块都在这些纤细的丝线下被剖成两半。
一张细密的网已经织就,十三已经无路可逃。
如同筛子,猎网过处,没有一丝哪怕细微的风,只有摧枯拉朽的绞杀,在斑驳的阳光下,空气中仿佛又一台无形的绞肉机,银光过处,木屑飞扬,无数细密的粉在阳光下飘洒。
羽蓉的眼中闪过欣喜的神色,只是羽蓉没有看到十三隐藏在风帽下黑暗中的那丝微笑,他伫立着,小指头轻轻弹动了一下,刹那间,大风起兮!
无人知道隐藏在十三拖沓长袖下的是一颗无时不刻不在剧烈转动的风眼,只在须臾之间,他的脚下起了微弱的旋风,刹那后变成无坚不摧的风暴,狂乱的吹向四周,藏在其中裹挟着碎石枯叶的气箭穿透了苍老的树干,一切阻碍在无形的利刃下被划的支离破碎。
就连那纤细锋利的钢丝也在着暴风的汹涌中断成几节,被反射回去,在羽蓉的臂上划出两道血痕。
无伤听到树后的一声闷哼,就在刚才一枚碎石穿透了两棵树干后余势未尽,洞穿了羽蓉身上的轻皮甲嵌进了她的骨中。
无伤轻轻的向后挪了一步,看着在眼前剧烈运动的银丝,无坚不摧的银丝每每与他擦肩而过,却不曾伤到他分毫,只是将他困在原地,羽蓉原本的好心救了他们自己一命,不是顾忌到自己的安危,他们早被十三蓄势已久的剑刃风暴给撕成碎末。
原本离十三进在咫尺的小白却俯去,短小的手臂按在了生长多年的树干上,刹那间足以照亮半个夜空的绿色亮光从地下冒出,蔓延进他那幼小的身躯。
几百年来,与世无争的树木们茂盛的生长在这一片土地,他们纠缠连接的根须早已经将整个森林连接在了一起,不管是是炎炎夏日还是冰冷的风雪,它们就这样默默的共同承担着,只到今天,有一个小孩子将自己的生命线也连接进了整个庞大无匹的生命网络,无数茂盛生长的意志在位这个新加入的生命欢呼,欢呼着他的到来,无私的将自己的生命与他共享。
十三从拖沓的长袖中探出右手,他的高举的食指上顶了一个因为转速太高引起周围景色模糊的风眼,无数的枯叶被卷进风眼,被里面细密的风刃绞成碎末后,化成铺天盖地的风暴卷向两人。
只是弹指间惨遭横祸的树木已经又百来颗,而且在不断的增加,而羽蓉在躲闪的过程中屡屡惊险的被风暴擦肩而过,最惊险时,轰鸣的风暴已经绞碎了她一缕长发。
小白突然抬起身,无视即将将他卷进风暴中的猛烈吸力,他矮着身子开始想十三发起的冲锋。
刹那间,无数的风矢透体而过,数不清的风刃将他包围一片片碎肉与鲜血飞溅而出,将黑色的风暴染成血红。
十三远在天边的真身也露出了笑容,他坚信着风暴的威力,从来没有人能丝毫无损的从风眼中走出,从来没有!连他也不行!
他微笑着躲闪着身前敌人那无数把妖异阴毒的刀与神出鬼没的攻击,一边操控着远方的分身加把劲,刹那间,风云变色,远在寒空之上的猛烈罡风也被他的法术引下,眨眼间,一条粗壮的黑色龙卷从天边升起,脚下的大地被这龙卷抽打的发出雷鸣的震动,即使远在上百公里之外,他也能感觉到风眼之处那种无坚不摧,腐蚀万物的风在咆哮!
十三的分身把暴烈的风眼收入袖中,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摇摇头冷笑:“不自量力。”
就在他转身欲行的时候,背后传来戏虐的声音:“十三先生吃坏肚子了么?这么点攻击,是在不给力啊。”
他不可置信的转身,小白的怀里紧紧的搂着昏迷的羽蓉,尽管衣衫褴褛,但是他依然神采奕奕,只是方圆百里的森林中所有的植物都显得发黄枯萎,他们一起平摊了罡风的伤害,尽管如此,它无与伦比的威力还是让它们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好在是植物,只要在着充满生机的森林里,活下去只需要一滴水,一粒露珠,小白甚至可以感觉到森林的统一意志在不停的调集着自身的养分拯救着这些植物。
“能坚持下来也不容易了,你们赶快走吧,否则我不会再放过你们了。”十三拉开袖口露出那个不断翻卷的风洞说,毕竟是分身,如果真身在这里,只需弹指便可以调动十里之内的飓风!
小白轻轻的把昏迷的少女放在了地上,捡起了掉在旁边的菜刀,像是化成一道黑色的影子,潜伏进了丛林的阴影中。
无声的,一道雪亮的光从十三的头顶上出现,不知何时出现在十三背后的小白高高跃起,汇聚了全身力量的菜刀足以将十三劈成两块。
十三的尾指突然像袖箭一样伸长,刺在了毫无防备的小白的气海上,把他原本绵长的呼吸捅了个散乱。
情况颠倒过来了,就在小白愣神的一瞬间,十三无比熟练的伸出双手搭在了小白的身上,轻车熟路的把小白全身的关节像是拧螺丝一样的卸下来。
“既然不逃,就去死吧!”十三狠声说道,指尖钻出一枚枚尖利的风刺,捅传了小白的锁骨,腕骨,腿骨,牢牢地将它钉在粗壮的树干上。不需多时,小白就会失血而死,而十三的头转的太快,没有看到,他的伤口留出来的并不是殷红的血,而是翠绿色像是树汁一样的液体。
十三慢慢的踱向羽蓉,虚抓的掌中聚集着数道风刃,他决定干脆一点,尽早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剧烈的声响已经把芙蕾吵醒了,不应该让她看到这么血腥的场景……
“十三先生看这啊!”背后传来一个处在变声期的男孩声音,一个小小的身子扑了上来,无视途中十三布下的防御,任由一枚枚风刃透体而过,森林中隐约传来远方树皮崩裂与树枝折断的声音。
小白伸出的手牢牢的攥着显得很滑稽的菜刀,像是握着一把举世无双的神兵,他指尖奇异的颤动着,蔓延到黝黑的菜刀上在空气中激起尖利的激荡声。
像是捕猎老狐的犬,多番示弱后,终于露出尖利的牙,要把敌人撕个粉碎。
就在一眨眼间,小白的菜刀就在十三的周身游走了一遍,他终于突出一口淤血,森林守护契约只是平坦伤害,虽然平坦后作用在他身上的之后千分之一不到,但是依旧让他受了严重的内伤。
十三不敢动,他觉得全身像是筛子,也许只要一阵风一片落叶,便可以让他全身喷血倒下。
羽蓉扫兴的睁开眼,爬起来遗憾的说:真是的,还以为可以趁机给他一下呢。
小白不屑的遥遥头,仿佛一个苍老的绝世高人一般的说:女人的智慧永远都局限与三寸之内啊。
羽蓉直接无视了装模作样的小白,在十三身上模来模去,在翻找了一遍后沮丧的说:“找不到啊,小白……”
“那是因为你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啊。”小白坏坏的笑了起来,看着十三的双腿之间,十三愤怒的看着他:却无法操纵自己的分身做出一个哪怕微小的动作,操纵这具分身的引线已经被那把菜刀割断了。
“你再看我我就把你扒光!”小白挥舞着菜刀看着瞪着他的十三。
“放过他们,我告诉你那个东西在哪里。”十三用眼睛比了一下被银丝束缚住的无伤,刚刚揉着眼睛从帐篷里钻出来芙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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