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发射架之上的三枚陈旧箭矢之一缓缓的滑进了巨大的导弹之中,被固定在了最核心的地方,然后电子打火器瞬间接通了回路,从导弹的尾部喷出的巨大的火焰,空气被突然加速的导弹所划破,漆黑的导弹直冲上了云霄之后朝着既定的目标冲击而去。
被包裹在导弹最核心之中的陈旧箭矢突然发出了一种奇异的光。
就像是经过了数千年岁月流逝之后,时光所留下的古老痕迹,承载了漫长历史之后才能发出的温润光辉,琉璃色的光芒闪耀在古铜色的箭矢之上。
沾染着干涸血迹的箭头已经变钝了,但是却带着一种坚定与不移的意志,就像是在数万年一样,在箭筒之中沉睡的箭矢,被神灵的手取出,搭在在弓弦之上,被神明的怒火所点燃,凝结着毁灭的力量,仅仅是一箭就撕毁了一座巨大的城池。
传说之中,毁灭之神湿婆用来将三座华美堕落的城市摧毁的狂暴神器。
至高武装:湿婆之箭!
被子规不弃从黑枪的收藏室火宅之中取出的神器,在数百年前第三次封印之门的战斗中获得的至高武装因为其特殊的性质被指挥官封存在了火宅之中两百年,在沉睡和寂寞了两百年之后,被一双苍老的手从黑色的匣子中取出,交给了田有间。
每一枚都能够将一切射中的东西身形俱灭,但是同样,也只能用一次的凶狠杀器终于被田有间拿了出来。
导弹的光辉从从云层之上发射而出,在天空之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尾迹,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突破了大部分的距离,不断的向着东京的遗址接近着。
苏醒的神箭发出了刺耳的咆哮即将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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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耸立在带地之上直刺云霄的奇异堡垒突然从自己的缝隙中喷出了大量冰冷的粘稠液体。
散发着一种刺鼻味道的粘稠液体一瞬间就像是鼻涕一样的将巨大的堡垒给涂满,远远的看去,就像是被坏掉的果冻包裹起来一样,隔着数千米都能闻到一种像是进了工业厂房的味道。
透明的液体依然在不断地喷发着,每一条缝隙每一个孔洞之中都在喷出粘稠的浆液,透明中带着一丝淡蓝色的光彩,粘稠的液体在出现的一瞬间,空气中就像是出现了一座冰山一样,大量的灼热气息被驱赶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北极一样的极度寒冷。
沙漠话的土地之中瞬间变得干燥了起来,空气之中所有的水分都凝结成了冰冷的小颗粒坠落在了地上,将巨大建筑包裹住的粘稠液体已经足足有一米多厚了,散发着寒冷气息的液体依旧在不断的增加着就像是从里面喷出的冰块一样,令空气越来越寒冷。
“这是,怎么回事?”李无伤拉着子规不弃急速的往后奔跑:“那种黏黏的东西怎么突然喷出来了?难道你们在里面养了触手怪?”
子规不弃被拉着剧烈奔跑,体力不支的老人发出了急促的呼吸,让无伤听在心里忍不住暗爽,原来你也有今天。
子规不弃终于喘了一口气回来解释道:“那是……那是……冷凝液……”
“什么冷?什么凝?什么液?”李无伤简直没有办法理解这种怪异的思维:“难道你们想把死徒冻成冰棍?”
“不,这只准备而已。”子规不弃顾不得喘气,抬起头看着天空之上,不断的寻找着什么东西,直到将眼睛锁定在了天边远处那一点迅速接近的红光之中。
越来越近了,那个东西……
子规不弃的眼中火红轨迹开始突然演变了起来,在近乎逆天的大脑之中不断的演化着各种的图形,数以万计的数据从大脑中不断的流淌而过,从田有间那里传来的精细坐标与天空之中的轨迹连贯了起来,虚拟的轨迹不断的进行着矫正。
大量的信息从青恒建立起来的通讯频道之中如同潮水一样的传送到了田有间的头脑中,略有偏差的轨迹被纠正了。
一场跨越了数千公里的漫长狙击在超级电脑和子规不弃的矫正之下实现了,堪称完美!
巨大的导弹突然裂开了,古铜色的箭矢从其中飞跃而出,将周围的空间划出了一道黑色的伤痕,绚丽的火焰在箭头之上燃烧着,那一道仿佛要将视线燃烧掉的箭矢并没有令人无法反应的速度,就像是从普通弓弦之上射出的一般不紧不慢的飞射着。
沿途的一切阻挡都被统统洞穿,仿佛永不停歇的古老箭矢没入了钢铁堡垒的墙壁之中。
被洞穿出来的小口子瞬间愈合,但是整个东京仿佛都陷入了死寂之中。
下一瞬间,一声气泡破裂的声音响彻在所有人的耳畔。
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炸响,一瞬间将钢铁建筑覆盖的冷凝液突然沸腾了起来,已经接近于绝对零度存在的冷凝液体在一瞬间吸收了足以将东京蒸发的巨大热量,从淡蓝色的冰冷变成了血红色的蒸汽,飞向了天空之中。
那种如同将空气也会点燃的颜色让天空扭曲了起来,钢铁的堡垒在一瞬间变成了被烧红的烙铁。
田有间腾空而起,看着钢铁堡垒一点一点的在高温之下融化,变成了像是沿江一样的滚烫钢水,塌陷了。
如同烈日之下的冰雪堡垒,一点一点融化的巨大旗舰缓缓的开始消失。
灼热到了极点的钢铁岩浆缓缓的塌陷而下,然后消失在了空中,仅仅是数十秒钟的时间,已经消失了大半。
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死徒。
坚固的铁锁在那种能量的爆发之下,变成了若隐若现的黑色雾气,显露在了空气之中。
铁锁的尽头越来越淡,直到完全消失,但是紧绷的锁链还是将残缺的死徒束缚在了原地。
如何去形容呢?
死徒,融化了?
就像是一个精细的蜡人被扔进了锅炉里,那个被铁锁死死的锁在原地的人形变得丑陋不堪。
从左腿到小月复的部分都已经变成了融化的汁液滴落在了脚下的钢水之中,残缺的死徒依旧握着已经烧红的权杖,被烧成面条一样的胳膊变成了诡异的形状,权杖之上那不断流淌的星河已经熄灭了一大半。
从一个城市的庞大灯火变成了小村中之中的点点孤灯。
短小的箭矢刺在了那一具人形的胸口之上,尽根这玩意居然也是和谐词……没入,从背后穿刺出现,被铁锁束缚住四肢的死徒悬挂在天空之上,像是一个受难者一样。
双腿和小月复已经消失了,残缺的胸膛不断的抵抗着体内肆意流淌的灼热洪流。
他能够感觉到潜伏在其中的毁灭法则,所有东西接触到的一瞬间都会在灼热的高温之下自我毁灭。
原本清秀的脸已经变成了狰狞的恐怖怪物,五官之中唯一幸存的也只有一个变成了血红色的干瘪眼珠。
黑色的罪恶力量还有箭矢之上的毁灭法则在不断的消融着他的身体,直到最后,会将他的整个身体都腐蚀殆尽,到时候失去凭依的他就会被轻易的再次封入封印之门的通道之后。
无功而返。
不,这只是最乐观的估计。
敌人还有更多拘禁自己的手段,自己将会是帝国第一个被俘的指挥官。
何等的……屈辱!
巨大的屈辱感从他的灵魂之内爆发而出,令死徒彻底的疯狂了。
这样下去,他会永远的被记载在族内的史书之上,不同于别人光荣的事迹,自己将会被作为整个种族的耻辱记载,他的族人都被列入劣等存在,一瞬间跌入社会的最底层,接受每千年一次的检测,不合格,就会被销毁成最纯粹的养料……
何等的屈辱!何等的不堪!何等的愤怒!
干瘪的眼珠之中透露出了冲天的仇恨气息,已经不惜一切的死徒爆发了!
手中的权杖之上,不断流动的寥寥星辰开始解体,黑色的权杖一点一点的变成了粉末融进了躯体之中。
以千万年积攒出来的武装来修复自己的身体,突然爆发的巨大力量将体内横冲直撞的黑色洪流彻底的碾碎,原本变成了烧焦的塑料一般的**轰然炸碎。
在空气中飞溅的碎片之中,那一支小巧的箭矢缓缓碎裂,变成粉末消失了。
在时光的流逝之下,原本分裂的**再次重组了起来,但是在那种力量的限制干扰之下根本没有办法将**修补完好,以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武装为代价,残缺的躯壳终于月兑离了桎梏,带着如同恶鬼一样的面容,踏出了灼热的钢水之中。
在因为钢水的热量而扭曲的空气中,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狰狞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兴奋的笑容。
他,感觉到了一具躯壳……
一具完好的躯壳……
不同于人类所无法接受他的体制,就像是经过了死徒的调制一般,那一具躯体简直是天生的容器,虽然有些许的缺点,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了。
只要换一具躯壳,自己就能够从容远遁。他受到的命令从来不是跟阻拦自己的人拼死,而是将所有人的吸引力都调集到这里来,在他踏出封印之门的同时,已经有一件准备了数百年的战争兵器在血祭的铺垫中,从外空间穿过了混乱的次元风暴还有一个数百年钻凿出来的缝隙,降落在天坑战场。
数百年的战争虽然并不长,但是已经领高层那群贪婪的家伙失去耐心,发下了允许使用战略级武器的批文,但是却要求不得将空间最基本的结构破坏掉,否则就无法从月兑离秩序的空间碎片之中将生命之光分离而出。
他需要做的是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在这里,用最大的力量来保全自己,等待接引……
可是接引的人呢……
他从刚出现的一个瞬间就发现了自己的同僚已经被纠缠在了大地之下,那种被一个巨大野兽吞入肚子里的感觉,即使是他也无法在面对所有人攻击的同时出手帮助。
不断出现意外的计划已经令死徒产生了一种被压着打的抑郁心情,但是接下来敌人的攻击却将这种心情彻底的引爆,变成了愤怒的火。
这群土著……竟然令……竟然令自己如此狼狈……
简直不可饶恕!
双脚站立在赤红色的钢水之上,浑身几近**的他捂着自己无法修复的眼睛,品尝着从躯壳之上传递过来的感觉。
这种东西……叫做疼痛么?
像是一个被火烧伤的流浪汉一样的狼狈,他弯着腰,抬起头看着天空,张开了嘴巴想要说出什么,但是却吐出了一团团淡黄色的血块,恶心的粘稠血块掉进了沸腾的钢水之中,被瞬间蒸发。
他感觉着自己已经变成空壳的身体,突然张开了嘴,胸腔震动,声带已经被烧毁的死徒突然发出了一阵跑调的狰狞笑声,如同深沉的夜色之中突然啼哭起来的猫头鹰,令人惊悚。
敌人并没有给他散发恐惧的时间,一直悬浮在天空之上的白色印玺突然一个闪烁,出现在他头顶的高空之上,朱红色的印记摇摇的投影在他的脑门上,在力量的催发之下,让他已经烧毁的头发上出现了猩红如血的印记。
就像是被垂吊在天空之上的钢材突然月兑离了束缚着自己的绳索,小小的玉印发出了陨石坠落的声音轰然从天空之中落下,血红色的印记如同长针一样从脑门之中刺入,将身体固定在了那个地方,无法移动。
江山社稷之重!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自己所站立的这一片大地都在随着那一方印石坠落,从白色的印石之中散发出来的契机将整个东京的地脉都勾连在了一起,世界伴随着变成了萧楚泽手中的印石,所有的重量都托付在了那一方小小的白玉之中,砸穿了空气,从空中坠落了下来。
三百米的高度,即使是普通的石头也能够将一个人的脑袋砸扁,更何况是那种已经无法在计算出来的重量
在刺耳的尖啸之中,印石如同从空中坠落下来的导弹一般,轰然降落,直指那个狰狞的头颅。
死徒瘦弱到了皮包骨头的身体突然做出了滑稽的姿势,佝偻着腰的死徒突然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张开五指的手掌瘦弱如鸡爪一般的直直抬上了头顶,像是要将那一片从天而降的玉石承接在掌心之中。
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下来的巨大重量,即使是最坚固的合金也会在瞬间被砸扁,更何况是一只那么孱弱的手臂。
在空气的轰鸣中,巴掌大小的玉石于那一只孱弱的手臂接触的一瞬间,轰鸣的巨响从接触的地方传来,就像是山峰砸落在大地之上,巨大的流星穿过了天穹投入了大地的深处,沙化的东京之上掀起了一阵剧烈的波澜。
滚滚黄沙的飞溅之中,那个依旧挺立的孱弱人形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即使是负担着超越了一座山脉的重量,那一只孱弱的手臂也没有片刻的动摇,但是原本就佝偻的腰部却在巨大的负担之下越发的完全,双脚无法支撑在灼热的钢水之下,一点一点的浸入了了其中,根本没有被那种剧烈的高温所灼伤。
就在左手即将把那种负担了整个东京在手掌之中的重量给扔到一旁的时候,死徒的直觉令他即使放弃了这个耗费时间的行为,没有丝毫的犹豫的放弃了这个行为,负担着足以将自己压垮一万遍的力量支撑着没有倒下,却伸出手突然笼罩向了前方。
没有人会比接触到世界法则的死徒拥有更加准确的直觉。
在下一个瞬间,无形的时间乱流从掌心喷涌而出,将面前的一切空间扭曲了起来,被数十次摧残的空间已经不堪重负,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却没有崩溃。
上身**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了空间职权,蓄势已久的重拳混杂着混乱到了极点的力量重重的轰出,在对手已经提前做好准备的同时,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拳头,没有丝毫的迟疑,蕴含着混乱法则的拳头重重的擂在了混乱时空所交织的屏障之上。
再也不堪重负的空间发出了终于出现了黑色的裂纹,在两种无形力量交锋的最中心,一条一条如同蛛网一般蔓延开来的空间裂纹出现了,却依旧支撑着自身的完整,没有崩溃出黑色的裂缝。
混乱的力量与时光乱流不断的交汇着,就像是无形钢铁在不断的摩擦着一样,在两种力量的笼罩范围之中,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只有你死我活的愤怒对撞。
残缺的手掌和裹挟着混乱力量的拳头相隔着仅仅只有五公分,但是这五公分却像是永远无法突破一样,时光锁组成的屏障不断的吸收着那种混乱的力量,柔韧的就像是橡胶一样,虽然已经严重变形,但是却始终没有在那种力量之下崩溃。
无穷无尽的时光乱流不断的对撞着,制造出了狭小的混乱区域,但是却被更加混乱的力量所侵蚀,两种力量僵持在了一起,陷入了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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