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猫干脆利落的回答道：“不能。”
猫露出了如同偷吃掉鱼儿一样的表情，期待的看着七海颜。
话音刚落，七海颜的身体突然软倒，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样，无法移动一根指头，躺倒在地上，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猫，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就像是一瞬间身体之中出现了数十个抽水泵将所有的力气全都吸走了一样，空空荡荡的感觉难受异常。
“什么……时候……”
“从一开始的时候啊。”猫挣扎扭动着，月兑离的四肢在地上胡乱的摆动着，当正确的移动到了某个姿势之后，猫用尽所有的力气，挺直了脊椎骨，后脑顶在了背后的手术台之上，身体向前移动着，然后身体下面传来了一声咔吧声。
左腿在手术台还有地板的帮助之上恢复了原位，紧接着猫勉强的凭借着左腿站了起来，良好的平衡性让她维持着平衡，调整好了右腿的位置之后，再次用力下沉，月兑臼的右腿在剧痛之中接回。
看着自己晃动的手臂，有些苦恼的猫低头在肩膀上擦了一下因为剧痛而沁出的冷汗，肩膀晃动，将手臂支撑在了手术台之上，然后两声干脆利落的声音响起。
剧烈的痛苦骤然袭来，只是被七海颜拆卸下去的关节终于恢复了。
猫无力的喘着气，她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像是要碎了一样，眼角忍不住留下了疼痛的眼泪，将那一丝泪珠用袖子擦干之后，她感叹道：“毕业这么多年，差点将骨骼学还给导师啊。”
看着倒在地上的七海颜，她微笑着说道：“所以说，能力压抑药剂的解药不能给你啊，有相当一部分的试验品因为本身的原因，即使是注射了能力抑制剂之后还是具有战斗力的，所有里面还有别的东西咯……”
像是抱着大包裹一样，猫将七海颜拖回了手术台之上，替她摆好了姿势，脚铐还有手铐从下方探出，将七海颜牢牢的禁锢在了上面。
“比如在注射者的嗅觉系统闻到血味的时候，就自动解锁的针对药剂？一旦伤人的话，能够将一个级**能力者都变成软脚虾的好东西就会出现咯。”
猫拍着自己的手掌说道：“果然还是这个姿势最顺眼了，试验品毕竟还是需要有试验品的样子嘛。”
轻轻的将七海颜脸上的发丝拂去之后，猫弯在她的脸上嗅了嗅：“味道真是不错呢。”
“恩，这样吧。”猫打了一个响指，在七海颜愤怒的表情之中说道：“既然你都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我不回报一点也说不过去了。”
铛！铛！”猫从身旁的柜子里取出了一罐无色的注射剂说道：“猜猜这是什么？”
七海颜并不对死亡的来临恐惧，事实上她在最初就已经有了这个决心，只是那个东西，让她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算了，连抢答都不会的观众，真没意思。”猫熟脸的摇晃着注射剂，然后取出了注射器扎入其中，无色的液体从玻璃管之中被气压抽出，通过针头出现在了针管里面。
小小的将活塞向前推了一下，挤出了注射器之中的多余空气之后，猫比划着手中的小东西说道：“这个可是很昂贵的治疗药剂啊。”
“恩，具体的作用有很多公式和术语，你也听不懂吧，那我就直接说明白一点。”猫将冰冷的针管靠在了七海牙的手腕之上，标准的静脉注射方式。
活塞推进，然后无色的液体一点一点的进入了血液之中。
“注射了这个东西之后，你一直保持的伪装就失去作用了啊。”猫将自己的嘴凑在了七海颜的耳边说道：“我会将这个过程录像的，然后再你未婚夫被那个怪物撕碎之前给他看。”
“让他看看，自己的未婚妻原本的面目，原来是不人不鬼的……”
七海颜绝望的闭起了眼睛，冰冷的液体从静脉之中注入，然后将她最后一分希望也破灭了，透明的眼泪从眼角缓缓的流下，自己最后一层的尊严也即将被撕碎了，掩饰已久的伪装也即将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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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无伤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面前那些敌人，从一开始的阻碍重重，到现在，变得一点实感都没有了。
就像是幻影一样，只需要刀锋的划动，然后就会轻易的破碎，从一开始的棘手异常，变得异常缓慢，迟钝，漏洞百出，总是数十个人一拥而上都充满了各种可笑的漏洞。
有时候只需要一刀，如同收割一样，面前的敌人就会像是割草一样倒下一大片。
脆弱，迟钝，可笑。
李无伤的手臂不知疲倦的挥舞着，就像是拥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将面前的敌人一片一片的切成碎片。
怎么回事？这种一点威胁都没有的攻击，一点实感都没有的敌人。弱，是在是太弱了！弱到像是杂草一样啊！
刀锋劈斩，青色的光芒如同倾巢而出的群蜂一样冲向了前方，将脆弱的人体还有不堪一击的动力铠甲撕碎，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面粉所堆积起来的一样，在刀锋震动所带起的音杀之中变成粉碎。
他背后那个时隐时现的王座虚影就像是经过血液献祭之后的祭坛一样，沾满了鲜血，原本被压抑的气质正在鲜血的解封之下缓缓浮现。
疯狂，勇武，战争，杀戮。
这才是从李无伤的能力之中诞生的东西，由能量回路所编制而出的北欧王座！
北欧诸神的主宰，奥丁的王座！
巨大的钢铁王座在闪烁了一下之后迅速的消失了，就像是从没有出现过一样，而李无伤的鲜血之路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青色的刀光如同蒙蒙细雨一样的从指掌之间挥洒而出，被紧握在了手掌之中的刀锋也知道在什么时候再次发生了变化。
在不断的战斗和劈杀之中，因为李无伤开始逐渐提升的杀戮技巧，两把一长一短的刀锋再次合并在了一起，因为再也没有防御的必要了，早在敌人发出攻击之前，青帝便会终结掉他的生命，然后将他们的灵魂吞噬。
不断成长的巨蛇在这一段时间之中迎来了自己的饕餮盛宴，潜伏在青帝之中的巨蛇肆意的享用着饕餮盛宴，将被敌人的灵魂之中最纯粹的一部分吞噬，不断的积累，不断的成长，这一把从一开始就陪伴着李无伤的神兵终于一点一点的爬升到了即将接近的极限。
那一道极限名为，至高武装。
只差一点点，就能够进化成为几近神器的存在，还差一点点。
只是这一点点就如同永远都无法跨越而过一样，咫尺天涯，不论吞噬掉多少灵魂都无法完成它的蜕变，缺少的那一点，自始至终都没有补全。
尽管已经吞噬了大量的灵魂，但是却缺少最最关键的突破者。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烦躁的巨蛇疯狂的吞噬着灵魂，却始终无法完成最最关键的突破，早在东京的时候，它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同类，出身于同一熔炉的黄帝早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突破，可是属于自己的突破却迟迟无法完成。
当巨蛇在吞掉了最后一个灵魂之中，盘踞在了青帝之中的虚无空间之中，沮丧的放出了一声低沉的声音，然后沉睡了。
原本细长的刀锋变短了一截，但是李无伤却觉得出奇顺手，正好是最适合劈斩的长度，青铜色的刀锋厚了许多，刀脊几乎厚了一倍，像是一把加长版的碎骨刀，依旧没有护手，如同青铜浇筑出来的仪式用品一样，带着古朴和粗糙的味道，
看起来钝钝的刀锋还有青铜色的外表，就像是原始人加工出来的武器，没有任何的装饰作用，纯粹只是为了杀戮而诞生的武器。
李无伤提着武器，轻轻的从血泊之中踩过，然后再钢铁大门之前唯一干净的地方跺了一下脚。
如果图纸还有那个神父指的路没错的话，过了这一道门之后，再过一段路程就可以到达最底层了。
真相是横板过关的游戏啊，这后面的会不会是呢？
李无伤被自己的想法逗的笑了起来，站着血液的面孔，看起来狰狞的许多，让人心中生畏。
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还有外套之后，他轻轻的敲了敲面前的大门：“有人么进
一字一顿，话音未多的瞬间手中长刀劈斩，然后坚硬的钢铁瞬间碎裂，在刀锋之下崩裂的钢铁飞溅，和墙壁撞击，摩擦出了火花，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瞬间亮起的电火花照亮了门后黑暗之中的什么东西，然后有有什么无形无质的东西冲出来了。
像是什么东西的气息充斥了整个沾满了鲜血的走廊，在那种东西的影响之下，所有的血液聚成的水泊都荡漾了一下，惨白的灯光暗淡了下去，到最后，时断时续，然后炸裂了。
浓厚无比的黑暗充斥了空间，不存在任何的光线，就像是直接将视力直接禁止了一样。
“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啊。”
黑暗之中李无伤握紧了刀柄，然后缓缓的走进了大门锁展露出来的血口之中。
就在刚刚火花闪动的瞬间，他看到了黑暗之中被打开的巨大铁柜，还有人类断裂的肢体。
一颗什么东西的头颅在地上滚落着，可惜只有一个瞬间，也只能看清楚这些东西。
黑暗对李无伤丝毫构不成威胁，但是却能让他的速度放慢，在青帝之中记载着不少用于黑暗之中的盲斗招式，如果有什么东西敢来试试看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吝啬。
默默的算了一下时间之后，还有一个半小时。
足够了。
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脚掌，然后释然性的向前走了一步，接近了门槛的范围，但是在瞬间感受到了空气被撕裂的东西，有什么东西黑暗之中袭击过来了。
左脚已经稳稳的踩在了门槛之上，黑暗之中李无伤露出了一丝狞笑，就是在等着你啊！
放在腰部左侧的手掌握紧了刀柄，瞬间感觉到了刀柄之上粗糙的触觉，肌肉鼓起，一丝电光从刀锋之上闪烁开来，黑暗之中的东西已经急速接近了，像是什么投掷物品，破空的风声，圆柱状的，是手臂么？
不对，那一只手上绝对握着什么东西，像是拳套，但是又不大像。
时间已经不容他去慢慢思考，刀锋像是窜起的蛇一样，以脚下的地板为支点猛然向上劈斩，就在那个什么东西从上方猛然砸下来的时候对准了那个方向，然后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力量从刀锋之上传来，无坚不摧的青帝居然没有将那个东西刺穿，而是势均力敌的在将那个东西顶住了。
在巨大的力量之下，刀锋上纠缠的电光随着火花的冒出被震碎了，一瞬间的光亮照亮了短暂的距离，李无伤感觉到了一种如同在宇宙最深处酝酿了数千万年的诡异气息扑面而来。
那种令人呕吐的感觉，纯粹的邪恶，纯粹的混乱，根本无法衡量，无法去揣测。
崩裂的火花让李无伤短暂的看清楚了袭击自己的东西。
被一具紧身的钢铁铠甲包裹住了全身，各种难解的标识还有按钮在那一只手臂上牌类着，就像是太空之中的宇航员一样充满了科幻的色彩，但是却充斥着一种科学之中绝对不会出现的负面感觉。
太笼统了，仅仅是说负面感觉的话。
邪恶，狂躁，疯狂，血腥，献祭，蛮荒，饥渴，黑暗，混乱……
所有令人恐惧的东西都随着那个人形物体的动作散发开来，在最最核心的深处，似乎还有着什么李无伤所熟悉的东西。
那种仿佛血脉之间的牵连般无法掩盖的感觉，这个诡异的东西身上的波动，居然有着来自赤极书的传承。
但是已经被污染了，从一开始已经近乎快要到达完整底部的能力模块被一种未知的东西给污染了，就连原本的模样都已经看不清楚了，现在这个东西仿佛已经彻底的被吞噬了，然后转化成了另外一种东西，一种纯粹为吞噬，污染世界而诞生的东西。
在那一片短暂的闪光之中，李无伤看到了那个东西面目铠甲之上的眼睛，被防毒面罩一样的面具囊括住的脸庞之上，代表着眼睛的地方只有两条黑色的小缝隙，但是在那一瞬间，黑色的缝隙之中，李无伤看到了幻觉一样的光。
像是被拉扯进去了一样，那两道转瞬即逝的红光从面具之下飞出，仿佛变成了能够将人拖进无底深渊的触须，将他的灵魂拉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仅仅是一瞬间，李无伤就痛苦的想要放声嘶吼。
那一瞬间，在无底的黑暗之中，李无伤看到了一片血红色的东西，那种如同的东西不断的变换着自己的形体，就像是一片不断扩大或者缩小的罗网一样，让人有一种炫目恶心的感觉。
猩红色的东西扭曲着，变成了一个怪异的形状，模拟出了一个巨人的形状，如同章鱼一般长满触须的的头上长着蝙蝠般的翅膀，四肢上覆盖着黑色的鳞片，身形不定，身体各部分的比例像是在时时刻刻都发生着变化。
那一片猩红的颜色不断的扭曲改变着，到最后变成了诡异的深紫色，然后伸出了成千上万条如同触须一样的触手，而在整个东西的最中间，一只紧闭的眼瞳睁开了。
最中心突然睁开的眼瞳之中是一片浑浊的黄色，在黄色的最伸出，一个如同瞳仁一般的黑色物体在不断的旋转着，黑色的物体仿佛是由亿万黑色光球组成的一样，令人心生惊悚，毫无感情的眼瞳在看着李无伤，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样，让已经成为级能力者的他也升起了一种恐惧的感觉。
如同碰见了天敌一样的东西，李无伤的灵魂震颤着，发抖，嘶吼，但是却无法远离一点一点接近的触手，到最后灵魂最深处的什么东西醒来了，像是发疯一样的，李无伤的手掌刺进了幻觉之中自己的胸膛里，挖出了像是腐坏掉一样的心脏，剧烈的痛苦充斥了全身，将他从幻觉之中惊醒。
李无伤醒了，时间也仅仅只过了瞬间，但是浑身就像是要碎裂了一样，大脑的深处像是被炸裂了一样疼，他浑浊的呼吸着，将对方的武器支撑住。
那个穿着贴身铠甲的人形手持的居然是工程师专用的钉枪！
被那个东西影响转化之后，钉枪的材质似乎也变成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和青帝针锋相对着，也正因为这样，才没有让那个沉重的东西带着巨大的力量落下，将他的脑袋砸成碎片。
喉咙里变得无比干渴，像是在沙漠之中行走了两个月一样，但是却充斥着血液的甜腥味，恶心的感觉从身体最深处传播出来。
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李无伤咬着牙，将刀锋之上传来的巨大力量顶了回去，但是这却提醒了对方，他还有另一只手，于是被钢铁铠甲包裹住的手掌握起成拳，朝着李无伤的心脏猛然击去。
混账，别以为只有你有拳头啊！
李无伤的牙关紧要，然后空余的另一只手伸展握紧，具现出来的钢铁铠甲覆盖了整个手臂，然后带着巨大的力量击碎了空气，两只被钢铁笼罩的手臂猛然撞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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