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军旗招展,铺天盖地的南军手持刀枪,刀阵似绞杀机械,枪阵如矗立竹林,阵后,弓弩手仰天弯弓,旗手锦旗招展。(1_1)迎风咧咧而动,仿若根本不惧北地寒意的旗帜上写着苍劲有力的‘耿’字。
阵心战车之上,以老将一身亮银鱼鳞甲,护心镜在晨光中隐隐闪烁,双肩***的肩扣甲更是闪亮无比,头上挂缨魁红缨摆动,随着下方淡蓝色披风而舞
碰。
老将抬起虎头靴,以一个立刻可以年轻十几岁的张狂姿态踩踏在战车护栏之上,远望城头。
瓮城城头早就站满了,狭窄城墙上两侧摆放着滚木礌石,无数土块石堆堆砌在那里,每隔几十米都有一口偌大的油锅在燃燃而烧,‘嘎啦啦’胡乱迸溅的油星迸溅城头兵丁身上时,他们置若罔闻,如同早就习惯。
火里火真迅速成远处赶来,本来忙乎着将仅剩的硬弩安排在城头时他得到了耿炳文攻城的消息。迈步入飞的火里火真丝毫不敢怠慢,哪怕这么多天以来这佯攻的惺惺作态已经出现了十数次,可是他还是心中捏着一把汗,并且每每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都会慎重的告诉自己小心戒备,就怕万一这一次是真的而自己又没有什么准备,那可就麻烦大了。
战争就是如此,不光比谁有钱,谁人多,谁的兵器好,还在比谁更小心。
始终让火里火真坚信的道理只有一个,那就是瓮城这座破败小旧城池之所以让耿炳文的十万大军如此慎重。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拼命架势和从不间断的小心。
奔赴而来的还有丘福,在大部分军****死之后,丘福俨然已经成为了燕军的后勤部长,不光要鼓动屠户帮助守城。还要鼓动那些女人为燕军提供军粮充当火头军。他能言善辩的绝技终于显露了出来,当一个个满脸横肉的滚刀肉拒绝为燕军做饭,说自家孩子还没人照顾的时候,丘福总能抓住他们的弱点反驳道:“莫非你在喂完孩子之后听到自己男人因为没有吃饭而死的消息吗?”
如此话语谁听着不得琢磨琢磨?
自家男人站在城头上玩命,燕军要是因为差一个人做饭刚好轮到自己男人那里没有饭吃,没力气打仗……谁还能不去做饭?
丘福赶上城头的时候看见了白敬酒,三个人生死交情根本不用上许多,淡淡的一个点头就能代表太多含义。
“白长老。只一句话,一会打起来,麻烦你去督促咱们的军粮,不能让咱们的人在饿着肚子打仗了。”
白敬酒抬头道:“什么意思?”
“你替我和老火死了太多次。如今该我们还你一次了。”
三人相视而笑,这不是玩笑,却让他们有了一种心意相通之感。
男人的交情就是如此,不一定非要喝一顿酒聊多么长时间的天,只要对脾气。也许他们立刻就能拜把子。更何况是经历过生死,曾经用性命替他们抵挡过追兵的交情?
白敬酒顺着城墙向下望去,看着远处战车之上的耿炳文,想起了那一日肃杀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