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狱的前奏
这是一座地牢式的监狱,非常的独特,从本质上来说这里也并不算是监狱,这里只关押异教徒(神殿如是说)。关在这里的人,只有一种刑法,那种死刑,而且是被绑在十字架上活活被烧死的那一种。
呆着这个地牢里的人,已经对死亡不再惧怕了。反正是死,只是死法不同而已。
呆在这个地牢里,你永远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只能按照平时的三餐来判断,现在是早晨还是晚上。而在外面走廊里,始终有一盏不来的油灯。而这只油灯是这里唯一的光线。
这座地牢里只有这么一间关押着他们六个人。其它的都空关着。每个人的心中都隐隐的感觉到死亡的来临。
“哐当――”一声非常刺耳的响声,能震破别人的耳膜,随着地牢里那混浊的空气在慢慢地流动。牢房里的人都像老鼠一样,用他们敏感的鼻子,拼命的呼吸着。天知道,还能不能活到明天。
二个头戴面罩的黑衣人。站在了地牢的门口大声的喊:“米修-**夫。明锐-帕萨特。出列。”
又是“哐当――”一声,关押的牢门被打天了。二条黑影,非常粗鲁的走了进来。架起了米修和明锐,仿佛明锐这么的块头,都经不起他们的用力一夹。唯有脚链在地上拖着的声音渐渐地远去。阿南心头无比的一疼。
又是“哐当――”一声,大门被关上了。这里就是地狱啊。人间地狱。阿南如是想着。看来米修和明锐,今天也要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了。
“阿布。你们有没有想过要逃跑啊。”阿南轻轻地问,由于通过几天功夫的闲聊,现在已经很熟了。
阿布原本呆滞的目光,看了看阿南,然后作了禁声的动作,道:“小点声。”然后阿布举了举手中的铁链道:“这是用精铁打造的。不是想弄,就能弄开的。”
阿南又问了一句道:“可你不是炼金术士吗?而且还八级了。这么一个破玩意,还能难倒你?”
阿布冷冷地笑道:“你以为炼金术士是万能的吗?在没有魔法,没有材料的情况下,我什么都不是。知道吗?什么都不是。”说到最后,居然还有点沮丧。
阿南还是不死心的问:“可你不是魔法师吗?应该来说魔法师都以强大的存在。你就不会使用魔法,把这个铁链打开吗?”
一旁的阿依罗抢先回答道:“魔法,你以为魔法是万能的吗?在这个鬼地方,你以为我们不想用魔法吗?可是我们的魔法都被封印了。我们唯一剩下的只有些许的力气。可是对于一个魔法师来说,没有魔法只有力气。那不是和废物一样吗!已经没有区别了。”
晕!
阿南沉默了,而此时耳边好像传来的痛苦的申吟声。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感应得到。清了清耳朵。那声音仿佛又没有了。只有那酸臭的空气,还在地牢里缠绕着。
此时阿南的心里又在开始诅咒那个时空之神了,什么地方不好扔,非要扔在这么一个混乱的年代。阿南自己又捶了捶胸口,想要泄一下自己心中的闷气。
此时,又是“哐当――”一声,大门被打开了。这一次进来的可是四个黑衣人,因为他们四人拖着二个像死了一样的人。
僵直的手臂和大腿,随意的在地上拖曳,还泛起了一丝丝的亮光,那是反射的亮光。那滴落在地的血水,仿佛在地上涂丫着血腥的油彩画。残破的衣服,现在已经不能算是衣服了。身体基本是在外面了,那翻卷在外面的肉芽,那一丝不知道夹杂什么药水的血水,此时已经变了颜色,显得有点黑。
黑衣人随意的就把米修和明锐扔在了地上,他们二个已经不知道疼痛的感觉了,或许说已经不省人事了。僵直的身体上,布满了鲜红的血丝,那是皮鞭带来的效果。微微**的嘴角,还能让阿南知道,他们还有一丝丝的气。
此时,在地牢里就属阿南的力气最大了,虽然阿南没有魔法,也没有斗气。可是咱年级最轻啊,当然这力气也最大了。不过魔法师们也没有闲着,他们用他们身上的那件魔法袍,为米修和明锐擦试着身上的血水。
抱明锐的时候最吃力,谁让这个家伙是个大块头呢?也许是这个家伙最是倔强,显然吃的苦头比米修要多的多。
当看到,米修的脸角正在不停的**着,眼角的余波,还有那么一丝的兴奋,阿南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了,莫不是这小鼻子小眼睛的家伙,还有什么怪癖不成。阿南也往自己的身上看了看。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啊。
“来,米修,喝点水。”阿南手中的破碗里,还有一丁点的清水,这点清水可是他们六个人,一天的水啊。
“呃――咕嘟――”米修总算是咽下了一口水。然后又昏了过去。可是嘴角居然还挂着那一丝不可查觉的阴笑(不好意思,因为你长得实在不怎么样,就算你笑得非常的真实,可还是无法写出真实的形容词来)。
想来这难道是回光不成。这人死之前,总是一段非常清醒的时候,刚才米修还冲我笑呢!阿南也自己惊吓了一回,模了模自己的额头,再模模米修的额头,怎么感觉我冷,他热呢?废话,按照科学的医学角度来讲,此时米修的身体肌能正在快的燃烧着,并在修复着那些损伤的部位。这身体怎么会不烫呢?
而从米修和明锐,他们被扔进来到现在,圣师一直都没睁开眼看过。仿佛他们的生死与他无关。一切事物皆有因,一切事物皆有果。无非事物皆红尘,何乃吾非尘事间。不会是已经到了如此高的境界了吧。
大概过了有那么一天吧,先醒过来的还是明锐,毕竟人家可是剑士出身,这强壮的身体可不是盖的。而且这些外伤,对于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这也彰显了他的英雄本色,男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米修的伤要比明锐好的多,都是些皮鞭伤,而且皮肉翻出来的不多,大概施刑的家伙看米修瘦,没有肉,就算皮鞭上去,也打不出什么花样来,所以干脆装装样了吧!这话当然没有说出口。
可人家米修先开口了。“明小子,你怎么样啊?”
“还可以。你咋的?”
“还可以。呵――唉呀!”
“笑,笑。伤得这么重,居然还笑得出来。活该吧你!”阿南直对米修翻白眼。
“知道我为什么笑吗?”米修的脸色其实有点难看,可是他还是强装欢颜。
“莫不是,你想到了逃月兑的办法?”阿南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问。因为在这个将死的牢房里,活着还不如死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活着出去,当然这是大家的希望。可是这仅仅是希望而已。
这时米修的手心里,突然多出了一根细长的钢丝,足有一指长。这根钢丝,让阿南想到了什么?这是逃身的希望啊!
“这是什么?”明锐问。
米修颤颤抖抖的道:“希望?”
“希望!”
“希望?”
“希望!”
每个人都像是傻子一样。慢慢地咀嚼着这个词,也只有这里的人知道,这个词意味着什么。真的是希望。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地牢相对安静了些,由于上一次的重刑,看样子要过几天再来一次。总要有个过渡期,要不然,你把人弄死了,这口供怎么问啊!期间阿南也被再一次提出过,可***的阿南的身体实在是太强悍了,不管你怎么打,就是不会疼,后来也不打了。真想不明白,这些刑讯逼供的家伙们,真是太菜鸟了,难道你们除了打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不过老实说,至从第一次他们使用了一次毒药,在阿南身上不起作用以后,就再也没有用过。所以现在还真拿阿南没辙。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米修运用了他唯一的一门技术,那就是盗贼特有的技术,撬锁。一般人还真学不会。这门活,不但要心细,而且还要大胆。不但要手巧,而且还要有活。不然,你就算弄到了一根钢丝,就这么插在锁芯里,不得其法,就算你再怎么努力,还是打不开。而米修,是专业人员。
所以这就是大家的希望,只有打开了这手上和脚上链锁,才有逃身的希望。那怕这个希望,低于百分之十。那怕会就此付出生命。与其在火刑架上被烧死,不如这么大胆的冲出去。
显然,在解决了链锁的问题之后,大家都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逃出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不会有第二次。也不容许有第二次。不成功,就成鬼。只有在这段时间里,大家才会觉得生命的意义。
所以大家都在等待,而等待又是漫长的。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不过,我突然之间有个想法!”明锐哼哼的道。
“这时候你还有什么想法?”阿依罗问
明锐看了看阿依罗,然后又看了看所有人道:“我想要说的是,不管逃不逃出去,我们以后都是兄弟!”
“兄弟!我同意。”阿南第一个响应。
“兄弟――”确实,大家都默认人。从这里出去的当然已经是兄弟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出去而已。
“可我有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真的出去了,谁做老大?”米修在一边很自信的问。
“啪――”米修的头顶上冷不丁被明锐打了一下,“这个很重要吗?刚才还说是兄弟呢?兄弟之间,还讲这个吗?”明锐此时在这里有点像个小霸王,然后话峰一转道:“不过,你这个想法还是满有先见之明的。这样吧,只要我们这一次逃月兑的过程之中,谁出的力最大,那就让谁做老大。当然目前以你为先。可最终的结果,还是等我们出去以后再作决定如何。”
无声,有时候无声就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