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门 我死了,谁罩你

作者 : 公子齐

若是以往容颜也不会回嘴,她这个大姑子把生活的重心都放到秦远修这个宝贝弟弟身上了,整日精神抖擞的就跟打保卫战一样。风云小说网听下人们说一早这些火气都是冲着专门伺候秦远修的那几个人发的。自打她嫁过来,他们也算在战死杀场前功成身退了,所以对她这个少女乃女乃的感情相当复杂,既感激又同情。容颜虽然嫁给了秦远修,可感情上两人都别提多寡淡,面对这种没有前路的婚姻,也便没了心气和秦郝佳争。嘴长在她身上,想说什么,都随了她去。

秦郝佳连珠炮似的没完没了,非将容颜回的这一嘴连本带利的扳回来。

容颜这一夜都不得安宁,这会儿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少爷,您起来了。”楼上管家欢快的叫了这么一嗓,再看楼下一脸希冀的光。

容颜抬头望上去,米色毛衫搭配黑色衬衣的秦远修正从楼上翩翩而来,气宇闲适,清俊的眉眼间有说不出的情绪缠绕无声。昨夜的颓然模样消失无踪,反而神采奕奕。几个大步朝硝烟弥漫处靠过来。一伸手,将受气包似的容颜一把夹到腋下,她想躲,反倒被他扣紧得更加无处可逃。嘴角含着优雅的微笑,容光焕发地看向自己的姐姐:“姐,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我这傻媳妇惹你生气了?”不轻不重的在容颜粉女敕的脸颊上捏了把:“你什么时候也肯学着人家媳妇贤惠点儿,让姐一大早就过来教你,好意思不?”

容颜被迫窝在怀里默然不语,这个时候他通常不需她说什么,只要乖乖的配合。

秦郝佳见到秦远修火气就已经收敛,知道他这是出来打圆场了,但对容颜的怨怼情绪却一分不减:“我要是不来,你昨天晚上还不知道折腾成什么样呢。以后别让自己的老婆三更半夜的往出跑,这事传出去对我们秦家不好。再者她不好好的在家守着你,出去疯算怎么回事?若是妈知道了,也免不了要发一场脾气。”声调缓和了下,一脸担心:“你的胃没事吧?要不要让陈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下?”

正是日光乍起的时候,秦远修浸在光影中,一脸的柔和浅淡:“没事,只是喝多了点儿,昨晚吐完了反倒舒服。姐,以后你就别三更半夜往这跑了,多不安全。我自己的媳妇我自己管,自己扒她三层皮也不心疼,这要是别人……”他说得半真半假,就好像别人动一动皮毛,他都会疼死。

秦郝佳愣了下。

容颜也愣了下,腰上被男人掐了一把,当即无他的安份。

“行,别人说你媳妇你不高兴,那就自己好好管。我先走了,改天回去吃顿饭,爸和妈很想你。”秦郝佳灰头土脸的走了。

秦远修将人一松,耙了把满头松散光泽的发线,吐气:“欠我一次!不过姐说的也没错,以后再夜不归宿,看我不真扒你层皮。”

容颜白了他一眼,转身上楼补觉。昨晚回来时已经三四点了,看到沙发上的秦郝佳怒目圆睁的样子还以为遇见了鬼,困意都被她吓跑了,一直受审到现在,如今早困得受不住。

对于秦远修的话不理不采的,轻飘飘的说:“秦远修,你怎么不去死。”

秦远修冲着她的背喊了嗓:“有你这样的女人么,感情盼着自己当寡妇的。我死了,看谁肯罩着你。”

容颜哼笑了声,很轻,轻到唇边就湮灭了,竟有那么几分薄凉之意。女人嫁个男人为什么?不就护在心口疼着么,谁稀罕被他罩着。

下午接到段安弦电话,声音懒得跟猫一样,隔着听筒对容颜的耳畔吹气:“小颜,干嘛呢,出来陪陪我。”

容颜正睡得天日不变,握着电话翻了个身,眯着眸子看窗外的天色:“你回国了?现在几点了?改天吧,不想出门,困得想死。”

“还睡?三点多了,晚上干什么了。你跟夏北北到底怎么回事啊,都不想我是不是?我不管,你得出来陪我。”段安弦大小姐脾气上来了,谁都招架不住。容颜这么一个志坚行苦的人还不照样被她从床上挖起来,梳洗打扮,出门见客。

容颜一下车,看到段安弦立在‘桑扶’门口临风站着,一身黑色貂毛领皮大衣,同色及膝长靴,身段妖娆,面容精湛。做为街景,俨然就过份奢华了。跟贵妇人还不同,她们哪里会这般光鲜靓丽。二十五岁的段安弦,真是花一般的女子!

“美人,站在这里就不怕闪坏别人的眼么?欢迎回来。”容颜从后面迂回上去,揽着她的肩膀笑嘻嘻。

段安弦兴奋得“啊”一嗓叫出来:“小颜,我想死你了。”捧着她的脸细细的看,咂咂舌:“这张脸好看是好看,怎么嫁到豪门了还整日素面朝天的啊,你老公不舍得给你买化妆品么。”

容颜下意识搓搓脸:“我就是土惯了,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倒是你哈,越来越漂亮了,果然是校花出身。”想当年段安弦凭这张脸不知征服了多少荷尔蒙分秘旺盛的雄性动物。

段安弦拉着她往‘桑扶’里去,边走边说:“你这种面相的才叫好命呢,不像我,注定小姐身子丫鬟命。”她这语显然是在开玩笑,带着几分自嘲的打趣。听进心里却没人觉得舒服。不单是那么一说,那么一听的事,隐讳一般被自动湮灭带过了。

两人叫了饮料坐下慢慢聊,段安弦将小羊皮手套一点点褪下来,手指光滑细腻,不沾阳春水的人物。

“你最近怎么样?秦大少对你很好吧?”

容颜吸着咖啡,一路向下食道都跟着暖了。漫不经心的哼哼:“还好,结婚不都那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跟北北联系过了么?”

段安弦苦笑了下,有点儿泄气:“之前给夏北北打过电话了,听口气有气无力的,似乎不太欢迎我。”尾音一声轻叹,这回是真的苦进肺腑了:“我知道北北瞧不起我,她那样的人怎么能瞧得起我这种专给人家当情妇的女人呢。”捧着茶杯凑到嘴边,袅袅热气一熏染,眼眶都潮湿了。她这种人就跟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她自己清楚。

“瞎想什么呢?北北才不会这么认为,她跟你是什么关系啊?”容颜撂下杯子,狠狠瞪她一眼:“其实你得理解北北,国考成绩出来了,北北初试都没过。昨晚抱着我哭了大半夜呢。”叹了口气:“真不知道第几次了,感情真成了持久战了。”

段安弦蓦然抬头:“是啊,你不说我还忘记这么回事了,夏北北这个考试专业户昨天出成绩啊。其实我就纳闷了,她怎么就一根筋呢,那么执着干嘛啊,不吃黄粮能饿死啊。”

容颜晃着手里的杯子,挺替夏北北叫屈的:“其实北北挺不容易的,她家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全村多少年就出这么一个大学生,多少双眼睛巴巴的看着呢?偏偏又都是老脑筋,觉得吃公家饭的就叫有出息。北北跟我说她爸在村里夸下海口了,北北将来肯定是个当官的。”

段安弦脸上大大的写着“不可理喻”,拍着桌子直叫荒唐:“哎,我就搞不明白了,机关里工作的就叫当官了?他们是夸下海口了,想过夏北北什么感受么,为了这么一个破公务员到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吃的穿的那都叫什么啊。他家里人怎么就不理解北北,怎么就那么虚荣呢。这天下真有这样的父母啊。”

“你小点儿声,那么激动干什么。”容颜左右观瞻,倾身过来悠悠叹:“也不能说她家里人不理解她,观念这个东西是很难改变的。越是贫苦地方出来的,越想改变境况,这很正常。”何况夏北北一路走来都是顶着光环的人物,自是被寄与重望的。

段安弦不能感同身受,她人口稀疏地跑出来的,连高考都是全国三卷,跟夏北北那种自主命题的没得比。当年没感觉多努力,最后还不是上了重点院校,哪里知道夏北北是怎么撕杀争战的。

“算了,别在这里坐了,叫上夏北北去喝一杯,我请客。”

段安弦出手阔绰,花钱上从来不含糊,在她心里这些钱都是没有温度的。给予的人没感情,接受的要如何感恩戴德?

夏北北蓬头垢面的就被段安弦从那个十几平米的出租房里拖出来,段安弦是直脾气,行事可不像容颜那般温婉,教育起人来也快言快语:“夏北北,你疯了是吧?还是为了那些疯了的人把自己给逼疯了?我可跟你说了,女人就这么几年好光景,得为自己活着,你天天这样不憋屈么?管他这那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瞧你现在这副惨样,谁还信你夏北北是当年T大拿头牌奖学金的风云人物啊?我都替你寒碜。”

将人往高级会所的沙发上一扔,夏北北还没觉怎地呢,她反倒一股屁跌坐进沙发里喘不过气了。两只手呼呼的扇着风,还是气得很。大嗓门的冲外喊:“服务生,你们这里什么破环境,怎么这么热?”

还真有人推门进来了,一脸的恭敬:“你觉得哪里不合适么?”

容颜跟夏北北对视一眼,将人推出去:“没事,都挺好,她今天抽疯。”

这事完全由夏北北而起,而夏北北云里雾里跟看怪物一样,小声问容颜:“她这是怎么了?我哪里招惹她了?”

容颜往夏北北嘴里塞了一瓣苹果:“别理她,更年期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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