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修从公司出来,刚准备去提车。被由远及近的段安弦唤住:“秦少,等一等。”
秦远修皱了皱眉,冷冷的看着她,像看鬼一样。这个女人不是失踪了么,容颜时常在他身边念,说怎么也联系不上,那头和夏北北担心得一滩凌乱的,这边看着她笑吟吟的倒像活得很滋润啊。
“怎么?又找到新靠山了?”一在咖啡厅坐下,秦远修不加避忌的直接问出来。
段安弦猛然听来心里也不好受,秦远修对她的鄙视总像不屑掩饰,可就是他这样冷酷的性情,让段安弦觉得着迷,由其某一时他冷冷的抛出一句:“没意思。”她便觉得对他的迷恋已经达到了癫狂的程度,狠不得扑上去再无所顾及的任他蹂躏。
这种男人是种哲学,像兽一样,没有征服前是危险而残酷的,可是一但用女性的温床融化了他,就是世上最柔软帖心的男人。
淡淡的喝了口咖啡压下翻腾的情绪,笑笑:“怎么,秦少在讽刺我么?”前一脚被踢开,转眼就找到金主了,何其讽刺。
秦远修掏出根烟点上,淡然抬眸:“段小姐想多了,小颜和夏北北都很担心你,你们不是铁杆闺密么?有时间不防跟她们联系下,省着惦记。”
“夏北北……”段安弦细而轻的念了遍,一抹苦涩的笑:“你看不起我?知道我们几个是闺密,不把夏北北当外人,却叫我‘段小姐’。”
秦远修眯着眸子,有几分不耐烦:“你想多了,我没那意思。找我有事?”抬腕看了看时间,转身模索电话不知给谁打过去。
段安弦安静的等在一边不说话,见他把手机贴在耳畔等着接通的空对她挑了挑眉,意思你有事直说就行。段安弦像无可奈何的泄气,直说:“谢谢你上次为我请了护理,照顾得很周到,多亏了她……”
“喂。”秦远修的电话已通,别过脸去说话:“少女乃女乃呢?告诉她我马上回家吃饭。”
段安弦一句话没说完,被残缺不全的打断到当处,愣愣的看着对面神色突变的男子,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像激怒他。一下切断电话,俊颜森冷,拎起手边的外套起身走人。走出两步才像想起一边等候的段安弦,转过身没有一丝情绪:“你不用谢我,请护理是不想容颜晚上不睡觉在那里守着。不送你回了,先走了。”
男子步伐匆匆,急切而流畅的出了厅门。
段安弦僵坐了半晌,自嘲的笑起来。转而笑声止息,一脸爱恨皆不分明的黯然神色,狠意从精致的皮肤纹理里渗出,竟活生生的有几分慎人。
秦远修握着方向盘的骨节发青发白,猛然打拐,车子急速得慑人心魄。另一只手狠狠按下号码给秦家大宅打过去,秦郝佳一接起,他的声音暴躁的撞进耳膜:“秦绍风去哪儿了?”
秦郝佳愣了下,下意识的担心问:“出什么事了,远修?”
“问你话呢!”秦远修声音暴戾得已经没了缓和的余地。
秦郝佳只得将他们高中同学聚集的会所名称告诉他。
秦远修二话不说,当即挂了电话。
白林看秦郝佳守着电话发呆,还很好奇:“谁的电话?怎么了?”
秦郝佳绷着脸叹气:“远修的,问绍风在哪儿。”
“你说了?”白林莫明提了口气。
被秦远修莫名其妙的撞了几句,秦郝佳比谁都烦躁,不耐烦的答:“说了,他那个脾气谁敢不说啊。”
白林无声坐到沙发上,变得微许不安。想不明白秦远修急着找秦绍风做什么,八成不是什么好事。最先想到的因由就是闵安月,因为很多人都知道秦远修和闵安月有着暧昧不清的千丝万缕,甚至还有人说秦远修随意娶个女人就是为了跟闵安月赌气。风言风语多了,白林不会听不到。心里开始打鼓,如果秦远修真是为了闵安月去的,秦绍风带着闵安月出席该让他十分恼火。
而她近来还一直有心让秦绍风和闵安月走到一起,如果今晚显示秦远修对闵安月果然这般在乎,秦家免不了要跟着小起一场风波。
闵安月下午去秦家时秦绍风已经离开了,白林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溜出去的都没看到。
问了问下人,都说:“没太注意,之前只听到车声,想来那会儿三少爷就离开了。”
白林因此对闵安月感到非常抱歉:“安月,真对不起,你看绍风这孩子……”
这事发生在秦绍风身上闵安月并不十分在乎,早不是认识一两天,秦绍风随性如风的性情她太了解不过。也觉得就是这点任意而为的随性反倒让秦绍风整个人看上去有别的公子哥所没有的倜傥洒月兑。细想想竟像有些孩子气的,轻微笑起来:“阿姨,没事,估计先跑去了,我去找他。”
白林一直把人送出门口,目送她开车离开,才安心的转身进来。
闵安月不请自来,如此破天荒的肯追随着一个男人过来实则是对秦绍风的看重。那种男人光环四溅的,再多的人也能一眼看出。秦家的男人再怎么收敛光华还是掩不住的刺眼,一进来就看到人群中执着酒杯的秦绍风,刚想抬步过去。
鼻息处漫过熟悉入骨的香气,连睡梦中都不能幸免,从多大就开始就反复熟悉这一种味道,闭着眼睛也能猜到是谁出现了。
除了他秦家大少秦远修,还会有谁?!
只见秦远修迈着大步进来,周身竟像沾了肃杀之气,不知道谁又招他惹他,不可遏制的飕起了天大的怒火。连周遭人都被感染,所过之处像旋起螺旋状的冷风,把一群人都搅飞了。目光纷纷一路跟随,这个人可不似秦家三少一样长年游历在外,杂志报刊随处可见,太认识不过。就是猜不透怎会出现在这里,差了几届呢。
容颜也感觉到顿时转变的低气流,正想看明白出了什么状况,手臂蓦然被人扣紧,身体不待转过来,却被人强制的按进了怀里。转得太突兀,下巴撞到来人坚硬的胸膛上,疼红一片。一抬头,瞳孔刹时惊得老大:“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