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床上的两人,因为他这一声,激情被打断了,尤其是清醒着的楚临渊,他才意识到,已经有人闯进来了,而且,来人还是他一直畏惧着的楚随风,被他那一声,吼得心脉有些震痛,“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尽数喷在女子的身上。
然而,床上的女子,因为中了媚药的缘故,没有清醒过来,藕臂依旧勾着楚临渊。
白弄影也十分不相信,急忙上前一步,掀开帷帐,眼里的不解之意放大,却也明白了楚随风的意思,跟着冲出了院子。
然而,他出来的时候,楚随风已经不见了,只留下齐勤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齐勤的眼睛似乎有些异样,眼眶红了,是哭了吧。
白弄影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道:“放心,应该不会有事的!”
齐勤点点头,却也没有说什么,反而用衣服擦了擦脸上止不住流出来的泪。
白弄影叹了口气,但心里还是一样痛,于是带着些怒意,走了,回了若然草庐。
齐勤看着楚随风离去的方向,在心里暗道:王爷,会来得及的,云姑娘不会有事的。
然而,他知道他不能回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等王爷和云姑娘一同来到这里之前,找出陷害云姑娘的凶手,为她报仇。
他沉步走出院子,径直去找了还不明情况的司陵清。
“从现在开始,丞相府所有人,没有王爷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府一步,否则格杀勿论!”凌厉的眼神,扫向了一旁的柳淑眉和暮雨。
柳淑眉被他的眼神吓得抖了一下,但仍是挺直了身子,端庄地看着前方。
暮雨更是害怕了,朝着四周看了看,没有见到那人,便躲在了柳淑眉的身后。
然而,这个时候,却有一个小丫鬟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夫人,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柳淑眉大惊失色,进来的丫鬟,正是司陵宛心的贴身婢女,紫菱。
“什么?小姐去哪了?”
紫菱急得快要哭了,“小姐去了碎玉阁之后,就没有回来过,呜呜……一定是陌逐云……”
齐勤在一旁冷哼几声:“害人之心不可无,否则,便会自食恶果。”
看着齐勤在一旁镇定自若的样子,柳淑眉的心里陡然生出不好的预感:为何风王没有大怒,难道他真的可以忍住,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做出苟合之事?而这个别人,还正是他的哥哥?
还有,宛儿不是说,陌逐云怀孕了,又长时间地闻过麝香,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为何她月复中的孩子,还没有出事?
齐勤作为风王的部下,看见未来的王妃和当今皇上做出不合礼法之事,还能这么镇定?
再想到紫菱说的,她猛然抬头。
“宛儿……”她似乎有所警觉,失声大叫一声,朝着外面冲去。
齐勤并没有拦住她,或许,也该让她看看,害人的下场,是什么了。
其实,她们想陷害的,是云姑娘和他吧,只是不巧,刚好楚临渊来了。
还好云姑娘警觉了,没有被她们得逞。
司陵清也有些感应了,他先前一直因为让楚临渊进去找云儿,而心里愧疚,没有理会后院的事。可是,看到白弄影带着怒意走出府,又不见了风王踪影,之后齐勤便来封锁了相府,他也急了:莫非是云儿出事了?
皇上真的敢在风王回来的那天,对云儿动手?
心下一紧,朝着碎玉阁而去。
相府的人也大都跟着去了,齐勤还是没有阻止,只是跟在暮雨的身后,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暮雨,云姑娘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害她?”
暮雨不做声,小跑几步,混进了相府的大队人马中,她还是怕了,齐勤会杀了她的。
齐勤显然不会对她动手,既然敢陷害云姑娘,那么,就得让云姑娘亲自对付她。
白弄影从碎玉阁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将门带上,因此,众人一走进院子,便可以明显的听到里面传来的亢奋的声音。
司陵清老脸一红,也顾不得什么,他以为里面的人是陌逐云,急忙跑进去……
柳淑眉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她跟在司陵清的身后,但是,还未走到床榻边,便一眼认出了地上的衣服,除了那套明黄色的龙袍,化成碎片、散落在地上的女装,不是她女儿司陵宛心的,又会是谁的?
“云儿!”
“宛儿!”
司陵清和柳淑眉一同尖叫出来,然而,司陵清听到她的话之后,神色还是一样变了,床上的是宛儿?
“噗……”再次被人闯进来,打断了好事,楚临渊气急,一口血喷了出来,身下的人儿早已被鲜血和汗水染湿,看不清她的脸。
但是,她的神智却是被这一口温热的鲜血浇回来不少。
微微睁开迷离的眼睛,却看见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顿时明白了一切。
看着满屋子的人,司陵宛心顿时又羞又恼,歇斯底里大喊一声:“陌逐云,我要杀了你!”
一屋子的下人顿觉不解:夫人不是说要等风王亲自捉奸,可是为何,被捉之人,是二小姐,而不是云姑娘?
……
楚随风只觉得全身的理智都被抽走了,只是发疯般地朝着璃心居掠去。
他听到碎玉阁里传来的声音时,心都碎了,可是之后,听到白弄影说,那是媚药,他真恨不得杀了司陵府所有的人,然而,当他冲进房间,却发现,地上的衣服,不是云儿的,不是云儿的。大吼一声,从碎玉阁冲出来,却遇上了齐勤。
“王爷,求您快去救救云姑娘吧……她也中了药了……”
“她人呢?”楚随风只觉得自己要疯了,云儿,我回来了,等我!
齐勤有些泣不成声了:“云姑娘不让我跟着她,她说王爷会知道她在哪……”
没有听他说完接下来的话,他直接翻墙冲进了王府,云儿,你一定会在璃心居等我的,是不是?
果然,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的血迹,他的心里,似乎也在流着血,陪着她痛着。
云儿应该是比房里的人先中的媚药吧,可是房里的人的药性,都已经发作这么长的时间了,云儿一定难受死了,她肯定是在用内力强行压着体内的药,不让它发作……这才吐血了。
璃心居不见任何守卫,楚随风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却没有看到人,他没有时间思考,完全是顺着自己仅有的理智,来到了浴室。
果然,浴池里有人。
只是,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酸了:云儿,我回来了。
浴池里,雾气缭绕,然而,他知道,这是冷气。
一股股寒意从池子里面散开,冷得他的心都快结冰了。
陌逐云闭着眼,坐在浴池里面,背靠着白玉璧,双臂紧紧地抱着身子,发颤着,她长长的羽睫,上面凝结了一层白霜,似乎是冻着了,但她却还是坐在那里,不敢动一下。
她的脸色发白,嘴角还有一抹鲜红,随着她微微张合的唇,流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冰冷彻骨的水里,化开,渐渐变淡,又散去。
“不能对不起风,不可以对不起风……”她没有意识,但是却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话。“不能对不起风,不可以对不起风……”
楚随风直接跳进去,一股冷意袭来,他的双腿有些刺痛,可他完全顾不上了,双手捧着她的脸:“云儿,我回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将她冰冷的身子抱在怀里,他的心都痛了,一手贴在她的后背上,用内力帮她暖身,又放干了池子里面的冷水,注上热水,将她放进去。
他坐在她的身后,运功帮她调息,驱走她全身的寒气。
不多时,丝丝缕缕的寒气散去体内,源源不断的内力传来,感受到了那一股暖意,陌逐云逐渐清醒。
然而,冷意散尽,被压制住的药性再度袭来,她全身开始发热,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攀上潮红。
“风,我好热……”陌逐云缓缓睁开眼,低喃着,并且有些不安分地扯开身上的衣服。胸领敞开,露出一片粉红色的肌肤,十分诱人。
楚随风急忙收回内力,将她拥入怀里,“云儿,没事了,我在这里!”
身后的温度袭来,陌逐云只觉得全身像被火烧一样,心里撩得痒痒的,只想抱着身后的人。
楚随风将她抱起来,朝着岸边走去。
陌逐云睁开眼看了他一眼,确定眼前的人,是她的风,便再也顾不上许多,伸手抚着他的俊俏的轮阔,并一路向下。双手不停地在他身前抚模着,想要全身的热量得到缓解。
她只知道,他的身上很冰凉,很舒服,于是,便不断地靠近。
“云儿……”楚随风微微愣神,忍不住喊了出来。
“嗯!”陌逐云完全被媚药蒙了心,眼里只剩下一片火热,双手不断撕扯着他的衣服,整个人在他的怀中不安分地扭动着,朝着他的身上蹭着。
她身上火热的温度烧得他都有些痛了,看着她满脸绯红,额上、鼻尖上全是细小的汗珠,楚随风恨不得将下药的人千刀万剐,他知道,他的云儿一向羞涩,哪会像今天这么大胆,主动,虽然被她撩拨地很舒服,可是心里的恨意却是升腾了起来。
然而,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帮她解毒。
步子越走越快,还一边输送内力,帮她烘干衣服,可是怀里的人弄得他几次分心,差点伤到了她,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冲进房间,立刻将她身上的湿衣服褪去,而他的衣服,在她的手中,已经化成碎片了。
一手挥落外面的帷帐,遮住里面的一床春色……
……
哥舒若离从外面回来之后,便径直去了哥舒涵雪的寝宫。
“太子殿下驾到!”宫人唱诺一声。
“参见太子殿下!”宫人急忙行礼。
却见哥舒若离一身戎装,身上的战袍盔甲都没有来得及换。“公主呢?”
“殿下,公主在内殿休息……”梅香答话。
哥舒若离直接走进去,见她卧在床榻上,便站在一旁,没有上前,大声质问道:“雪儿,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哥舒涵雪被他吓了一跳,支撑着身子坐起来,有些惊恐地看着他:“皇兄……你,你回来了?”
“补回来,你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肯告诉我,你有当我是你皇兄吗?”他怒极,上前将她拉起来,“说,你暗中和楚临渊做了些什么交易?”
两行清泪滑落,哥舒涵雪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就是为了这件事骂我?那你有当我是你皇妹吗?你帮着陌逐云那个贱人害我,可有想过,我是你的亲妹妹……可笑,我堂堂一国公主,居然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是否清白,还要请宫里的老嬷嬷帮我验身,这种耻辱,都是你和那个贱人给的,我恨你们……”
“啪”,哥舒若离气疯了,伸手打了她一掌。
“她不是贱人!”他看着被自己一掌打在地上的妹妹,心里的怒意消散了一些,甚至还有些愧疚了。
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对不起她,是他有错在先,可是,当他知道她在暗中和楚临渊有过交易,准备秘密谋害陌逐云的时候,他真的要气疯了。
原来她平日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都是装给他看的,说什么愿意和那位姑娘和平共处,叫他劝说父皇和南宁联姻,叫他为了那位姑娘不计较别的,将她抢过来再说,其实这一切,都是她利用他,报复陌逐云的手段。
呵呵,什么时候,她也开始有这么多的心机了?而他这个做皇兄的,居然没有看出来,还对着她心生愧疚之意。哥舒涵雪伏在地上,缓缓擦去眼角的泪和嘴角的血迹,慢慢地爬起来,怒视着他:“很好,你居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我以后再也不要认你做我皇兄了,你不配,你只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欺骗我。”
哥舒若离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她说的是事实,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他自己,从来都没有为她考虑过。
哥舒涵雪继续说着,但是却始终没有再流过一滴泪,她已经不再是以前任由他们欺骗和玩弄的那个公主了。“你一早就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但是你为了娶她,不惜让我相信,我已经*于她的事实,然后你就好取消我和风王的婚事,让南宁同意,你和那个贱人联姻……”
哥舒若离震惊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呵呵呵,你怕了?”哥舒涵雪失声笑了几声,“就算我不杀她,南宁也会有人迫不及待地想毁了她,告诉你吧,这件事是南宁的人写信过来告诉我的,所以说啊,那个贱人得罪的人太多了,每个人都想制她于死地,她才从陵墓活着回来,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害她了……哈哈哈,我倒要看看,我的好皇兄,你能护得住她吗?”
眼泪簌簌落下,可是她的心里却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陌逐云,就算我不能亲手杀了你,可是也得不到幸福。
“那个人是谁?”他双手抓着她的肩,逼问她。
她笑着将他的手推开:“哈哈哈,没用的,皇兄,那个人既然能够知道所有的事,她必定比我还恨那个贱人,我没有成功,可是她一定会成功的。”
哥舒若离一甩长袖:“雪儿,你疯了吗?你堂堂一个公主,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现在看她,哪有天女的仪态,完全被仇恨蒙蔽了眼,心中只有怨恨,没有人性了。
“哈哈哈,是,我是疯了,那也是被你们逼的,楚随风不肯要我,即使他知道我是清白之身,他也不要我;陌逐云害我,她害我大病一场,差点丢了性命,害我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不是干净的,每天都受着苟且偷生的煎熬;现在连你也在害我,你为了她,居然打我、骂我……我是疯了,但是我也不会让你们得到幸福,你们谁也得不到!”
哥舒若离不再理会她,大步出殿,对着店门前的守卫命令道:“来人,看好公主,没有本宫的命令,除了皇上之外,任何人不许见她!”
……
齐勤从丞相府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
楚临渊这次真的是病的不轻,吐了好几次的血,奄奄一息,几乎是被人抬回了宫,至于司陵宛心,更是没脸出来见人了,她神情涣散,呆呆地坐在那里哭,嘴里还一直念叨着:“陌逐云,我要杀了你!”
柳淑眉抱着她痛哭,可是,她难道就没有想过,若这件事发生在云姑娘的身上,云姑娘就不会难过、伤心吗?
管家和齐殷早就发现了璃心居的异样,只知道王爷和云姑娘在里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进去打扰,就连晚膳都没有询问。
见齐勤回来,两人主动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管家曾经听到门口的守卫说过,齐勤离开,是因为有人来报,云姑娘小产了……可是他知道,这件事不是真的,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他也不明白。
“王爷还没出来?”齐勤只是怔怔地看着红烛摇曳的房间,问了一句。
“没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呀?”齐殷催促他。
每次回京,都是王爷先他一步,他带领着大军后行,只是今天,他却在城门口,遇见了等着他们的齐勤。
两人互相问了一句话,这才知道,王爷已经进城去相府了。
可是,还未等齐殷弄清楚状况,齐勤就骑着快马,掉头朝着相府去了。
齐殷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可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弄清楚。
“丞相府,有人要陷害云姑娘,她们以为她怀了王爷的孩子,就在她平时用的香料里,加了麝香,今天,知道王爷要回来,又将麝香换成了媚药,又找人过来通知我,说云姑娘出事了,让我过去看她……”
只是还好,他一路狂奔,到了碎玉阁的时候,陌逐云刚好将门掩上,有些虚弱地从院子里面出来。
“云姑娘,你没事吧!”看着她的脚步有些发虚,他本想上前,将她扶住,未料,她阻住了他。
“不要过来……”只是,才说了一句话,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齐勤急了:“你怎么了?”
陌逐云没有理他,只是强行支撑着身子,朝着院墙走过去,她知道,只要过了这座墙,便可以直通风王府了。
但是,齐勤担心她出事,只好跟着她,只不过,还没有走出几步远,陌逐云又突然回了头,她的眼里,似乎有着别样的情绪在流动,可是,片刻,又被她压制了下去。
“齐勤,你别跟着我,我中了媚药……”
“什么?”齐勤大惊,准备上前,见她嘴角又有血迹涌现,却又不敢动了。
“你若不想我做出对不起你家王爷的事,就赶到城门口,让他直接去找我,你不要跟着我,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会杀了你的……”说着,又继续朝前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问他:“对了,你怎么提前来了?”
“是暮雨让我过来的,她说你小产了,我担心是你……”还将手中的玉佩拿了出来。
陌逐云原本想将玉佩接过来,可是上前一步,身上的燥热越发厉害,只好站住:“呵呵,暮雨,原来我一直都信错了人,也怀疑错了人……”
嘴边的血迹,落在地上,她也顾不上擦去,还是对他说一句:“暮雪被我打伤了,你带她看大夫去,好好照顾她,是我误伤了她。”
“可你……”
“叫风过来就是了……”说完,强行压着体内的冲动,越墙而出。
他朝着四周看了一下,发现暮雪果真躺在院子里,昏迷不醒,她受了重伤,但是还好云姑娘并没有对她用尽全力,而是留了她一命。
他带她离开之时,正好听见,外面有人走近了。
看见楚临渊正在小丫鬟暮雨的带领下,走进院子,他的心里,陡然生出恨意:云姑娘说她怀疑错了人,指的就应该是暮雨和暮雪吧。
要不是他还有要事在身,他真恨不得将暮雨杀了。还有楚临渊,云姑娘上次进宫,就是被他欺负了,她还要忍气吞声……
“之后你们便知道了,我去城门口等王爷,却得知,他早就去了相府……我赶到的时候,王爷刚从碎玉阁出来,他当时也快急疯了。”
齐勤讲完这一段的时候,眼角已经濡湿了。
“啪!”齐殷愤怒地拍着桌子,站起来。“我去给云姑娘报仇!”
管家和齐勤急着将他拉住:“这事还是交给王爷和云姑娘吧,我们的任务,就是不让陷害云姑娘的人,活着离开丞相府。”
齐勤又接着说:“陷害云姑娘的人,已经自食恶果了,放心,等云姑娘和王爷出来了,一定不会让她们好过!”
这一晚上,风王府和丞相府都是通宵达旦。
将近天明的时候,白弄影也来了风王府。
他有些伤感地看着璃心居,问他们:“还没出来?”
看着他满头的白发,齐勤更觉难过,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药的确厉害,不过,我帮她配了解毒灵丹,以后就不会中毒了。”他叹了一口气,若是早些帮她配这些药,她就不会差点被人算计了。
陌逐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感觉被人拥在怀里,轻轻睁眼,便看到了身下那张熟悉的脸,她看了一眼自己光果的身子,到处布满了欢爱过后留下的痕迹,心里一阵满足,她嘴角勾起,缓缓伸手描绘着他的英俊的轮廓。
他的身上,也好不了哪去,一条条鲜明的抓痕,还有咬痕。有些地方还渗出了血迹,估计是在她兽性大发的时候,太过用力。
“醒了?”楚随风也睁开眼,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风……”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委屈地意味。
楚随风将她拥紧,“没事了,有我在这里。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嗯,我好害怕,那时候,我真怕自己忍不住,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来,呜呜……”她埋头在他胸前哭了起来。
楚随风轻轻拍着她的背,“你怎么这么傻,就算你……我不会怪你的。”
“真的?”陌逐云抬起脸,小脸上泛着的红潮已经褪去,但是却挂着泪痕。
楚随风点头,他怎么会嫌弃她呢?
“早知道我就不用忍得那么辛苦了嘛,随便找个人解了……”她说的一脸轻松。
楚随风的脸顿时沉了:“你敢!”
不怀好意地动了一下。
“嗯……啊”哑着嗓子申吟了一声,“我不敢了,除了你之外,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的,谁要是敢,我就杀了他!”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有些心酸,一方面,他不想让她伤了自己,可是另一方面,又不愿让别的男人拥有她。
“风,我好累,你能不能……”有些不好意思启齿了。
知道她是真的难受,就放过她了。
“你好好休息!”轻轻拍着她的背,似乎是在哄她睡觉。他知道,她的确是累着了,昨晚发了疯似的缠着他一夜,现在好不容易缓过来了,药性也散去了。
她真的闭上了眼,靠在他的怀里,总觉得特别的安心。
也不知睡了多久,还是觉得有些难受,便睁开了眼。还有很多事没有解决,心里总是堵得慌。
“风,你是不是去过丞相府,看到了房里的那一幕?”他来的有些晚,应该还是去过了吧。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是不是很伤心呢?
“云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你房里的,会是别人?”他还是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你看到她的身子了?”心里顿时冒起一股无名之火,哼,敢算计她。
知道她的小心思,他诚实地摇头:“知道不是你,我没看!”
陌逐云这才缓缓将之前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他,从相府发生的偷窃案,暮雨护她,反被她怀疑了,一直说到最后,司陵宛心来到房里,和她聊天,但却是别有所图。
楚随风听得全身冷意沉凝,眼眸中的黑色,越来越深,他真的想杀人了。
“在你床上的那人是司陵宛心?她不是已经走了?”他当时只看到衣服不是她的,便知道她应该是识破了这些人的计谋,所以没有上前查探,而是冲了出去。
陌逐云笑了笑:“当时她的确快要走出去了,只是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便开始怀疑起她来。”
当时,她觉得全身有些燥热,感觉像是中了媚药,这才警觉起来,司陵宛心来这的目的,应该就是怕柳淑眉也中了药,破坏了计划,这才赶过来阻止,并且将人调走。
而那时,刚巧楚临渊来了,她说也要去书房看看,司陵宛心担心她走了,所以借口聊天,将她留下。
之后,可能感觉到她体内的药性已经发作了,便又借口离开。
意识到这些,看着那道逐渐消失在墙角的人影,她一脚将熏香炉踢了出去,暴掠出去,将人掳进来了。
“云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司陵宛心的脸上,并不见有慌乱之色。
陌逐云用内力压体里的燥热,看着她:“你说我要干什么?是你下的药?”
“云姑娘,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刚刚我们不是聊得挺好的吗?你怎么突然变了?”
陌逐云扯唇一笑,装傻是吧,她也会:“是啊,聊得挺好的,所以我还想和你多聊一会儿!”
她的神色这才有了一丝的变化,看着她:“对不起了,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不如我明天再来看你。”
“何必等到明天?不舒服是吧,我这里有床,你就留着这儿休息吧。”
果然,司陵宛心听了她的这句话之后,额上开始冒出了细微的汗珠,她的脸色也渐渐便红了。“云姑娘,我身子不方便,真的要回去了……”
陌逐云笑了笑,道:“没什么的,我们都是女子,你真不舒服,就在我的床上睡一会儿吧,我不会介意的!”
药性发作得很快,她小巧的鼻尖也开始冒汗了,可是碍于陌逐云的武功和压迫,月兑身不得。“云姑娘,你的房间好热,我出去透透气。”说完,就准备走了。
陌逐云猜得没错,她是想溜,并且回去拿解药吧。
伸手点住她的穴道,并且大声叫了暮雪过来。
“暮雪!”
“小姐,怎么了?”暮雪急急忙忙从别的房间过来,她还不知道这里的事。
陌逐云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看着她:“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她不明白,她明明让暮雨将熏香换了呀,怎么还会中了媚药?
暮雪的眼眶顿时红了,脸色也变了不少:“小姐……咳咳咳,我没有……”
“熏香里下的药,你会不知道?”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司陵宛心,“是不是她指使你的?”
暮雪死命地摇头,“小姐,我真的没有……”
“还不说实话,这熏香,难道不是你动的手脚?”陌逐云抬起手,本想一掌打死她,看着她的有些恐惧的眼神,想起她那日跪在众人面前,为她顶罪,还是放下了手,将她丢进了院子里。
没有武功护身的暮雪,却还是被陌逐云伤到了,吐了口血,便昏死过去。
司陵宛心的神色已经完全变了,但是她被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只是憋得难受。浑身燥热,身体的敏感度似乎被放大了,只是一阵风吹来,就觉得很舒服……
陌逐云朝着她走近,看着她有些惊慌了,笑了笑,问道:“二小姐,现在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我可不相信你是为了帮我和风,说,你是不是还帮我安排好了男人?”
被猜中心思,司陵宛心愣了一下,而后不住地颤抖着,似乎想说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不是我……”
“哼,还在狡辩,暮雪这丫头,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吧。难怪每次你娘陷害我的时候,你和她都会站出来,为我说话,原来就是为我获取我的信任,然后等着今天,是不是?”她怀疑到暮雪身上来了,也一直防备着她,可是她低估了她们的狠辣程度,以为顶多也就是麝香,却不料,麝香之后,还有媚药。
她一直以为,暮雪是柳淑眉的人,却没料到,居然是司陵宛心的人。这个看上去无害的相府二小姐,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云姑娘,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你相信我,我是从皇宫那次,才知道你是女子……”许是有些急了,她说出来的话,反而使她暴露得更多。
“你的狡辩,反而让我想起了一件事,风说过,那次真是太巧了,我刚打了你一掌,就被皇后看见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还有,我和风回京的路上,三绝堂的人前来刺杀我,现在想想,也是你安排的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姑娘既然这么认为了,我也就不多说。”她大喘了几口气,“风王不是快回来了吗?难道你准备让他看到我也在这里?”
说来说去,她还是想离开。
“没事,风应该会乐意看到你在这的。既然你不肯承认,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看看来的人会是谁!”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还不见有人过来,陌逐云已经控制不住体内的躁动了,站起身来,解开药性早已发作的司陵宛心的穴道,反手带上门,出去了。
透过门缝,看着已经失去了神智的司陵宛心,听着她发出的暧昧的单吟,陌逐云心里一阵爽快。既然这个人是她安排的,那就留给她好好享用吧。
然而,她却突然想到,楚临渊来了,那么他待会儿一定会来找她吧,就更好了,司陵家有两个女儿,嫁给皇上,做了皇妃,这应该是柳淑眉巴不得的事吧。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一出门,居然遇上了齐勤。
而且,齐勤告诉她,是暮雨叫他过来的,她终于明白了:原来一直怀疑错了人,暮雪是真心待她好,而暮雨则是真正的凶手。
司陵宛心的计划,应该是在风回来之前,让她中了媚药,和齐勤发生关系,而且,之前又闻过那么多的麝香,风若是来了,应该还可以看到孩子流掉的场景吧。
自己的女人和部下苟合,又伤了还未出世的孩子,任何男人恐怕都忍受不了这种场景吧,到时,说不定就可以如了她的愿,楚随风暴怒中,杀了陌逐云和齐勤,然后痛苦一生。
认识到了司陵宛心的毒辣,陌逐云对她再也没了任何的怜惜之心,以前真的错信她了,还以为她会和白弄影一样伟大,现在陌逐云只觉得,她以前的想法,真是侮辱了白弄影。
不过,既然楚临渊也有害她之心,那就让他捡个便宜吧,司陵宛心至少还有着南宁第一美女的名头,就是那张脸,也不会亏待了他。
“所以最后,你在房里看到的两人,是司陵宛心和楚临渊!”
楚随风听完这些,反而没了任何动静,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表情,好,很好,敢动他的人,还想害他的孩子!
幸亏云儿最后警觉了,不然的话,只怕会被他们算计到。
想到他差点失去了她,抱着她的手臂,渐渐收紧,似乎是想将她镶入血肉里。
“风,你没事吧!”陌逐云的一句问话打断他的怒意。
“没事!”
“风,交给我来,我不会放过她的!”陌逐云也一脸的阴气,这样的仇,不报的话,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我陪着你!”
“等等,楚临渊为何会去相府找你?”
陌逐云不自觉地垂眼,“他想在你回来之前将我抓住,好威胁你!”
“说实话!”
“他……上次我们在大殿上威胁他赐婚,又将他逼得吐血,重病了一段时间,他想报复我。上次我进宫,他想杀我,可能是他怕你回来了,我会将这件事告诉你,然后他就想提前杀了我。”这一次,她学乖了,看着他的脸,说了一点假话。
“就这样?”楚随风不信。
“嗯!”陌逐云很认真地点头。
要是她告诉他,楚临渊差点玷污了她,恐怕风会立刻去皇宫,杀了那人。
可是她答应过楚君洛,不会因为这件事报复楚临渊,她就得做到。
见她不像是在撒谎,楚随风也就信了,抱着她洗去了一身的残留,穿好了衣服,这才出来了。
“王爷,云姑娘……”王府里的三人一见他们来了,立刻站起来。
此时,白弄影已经走了,所以陌逐云没能见到他。
然而,她见到齐勤之后,问的第一句话,却不是别的,而是暮雪的伤势。“齐勤,暮雪怎么样了?”
齐勤答道:“我将她安排在了王府附近的一个小院子里,而且请了大夫,她也没事了。”
“是我太鲁莽了,以为是她下的药,反而出手伤了她,她醒过来了没?”现在想想,暮雪之前对她的好,应该都是真心关心她,而暮雨,则是怕计划提前失败吧。
齐勤神色低了几分,道:“云姑娘,不用担心了,暮雪那丫头,一醒来,还在问我你的情况如何呢,她并没有怪你!”
“嗯,你先派人照顾她,等我好了一些,我再过去看她。”
“是!”
管家在楚随风的示意下,准备早膳去了。
齐殷走过来,将白弄影送来的药递给陌逐云:“云姑娘,这是白公子送来的。”
陌逐云接过来,问着楚随风:“他和你一起回来的?”
又打量着手中精致的玉瓶,十分好奇:“这次的药,怎么没有名字呢?”
她还记得,第一次去白弄影的药房的时候,在他房里看到的药,都有着奇怪的名字,一线牵、相思引、红尘醉,牵机散……
楚随风没有回答,吩咐齐殷:“请他过来!”
抱着她在桌旁坐下,“先吃些清淡的东西,他马上就来了。”
然而,陌逐云却摇头,将手中的东西抓得紧紧地,“风,我吃不下。”
他为她七天白发,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他满头银发的样子,心里就不安了。
楚随风还是将一勺小米粥喂到她的嘴边:“你这个样子,怎么见他?”
他担心的是,待会见到他,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昨晚那么疯狂,不吃些东西,身子怎么受得了?
“你不陪着我?”
“我还有事!”是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哦!”默默地吃完他递过来的食物,但是,还是紧攥着手里没有取名的药。
------题外话------
改文改到无力了……被迫删了好多字啊,好多字啊,让我过吧……
小单是亲妈吧,司陵宛心惨了,但是,(*^__^*)嘻嘻……,这点惩罚是不是太轻了呢?亲们有木有好的主意?(谄媚地眨眨眼,来吧,踊跃发言,砸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