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这森冷的笑声一落,葛羚仰面便要咆哮,而在当前的状况来看,明眼人都明白葛羚是要将面前二人弹飞,再追加一系列密无间隙地追打。
“啊!——”
这一刻,伴随葛羚震耳非常的怒吼,他古铜色的肌肤开始急剧收缩。然而,这种现象根本就是与百家武艺背道而驰,因为蓄力发狠之人一般都是憋足内力,等躯干被丰盈的力量胀满,在借助一声滔天怒吼,来宣泄他的人体极限得以重创对手,最终达到击毙对方的目的。
急速奔向战局的萧桐,心里琢磨的也正是这一点,因为葛羚非同常人的体态变化,是他在博览群书之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难不成对方练的是哪门子邪功。
电光火石地一瞬,季东华紧贴于葛羚面颊的狠拳,突然发生了一种很微妙的现象,而催动这种现象的源泉,也正是来自于对手本身。
“东华快闪!”莎木疾言厉色地吼道。
季东华闻言一呆,岂料他运足十成狠劲的铁拳,顿时像磁铁同性相斥那样,突然被一股仿若空穴来风地狠劲,象征强迫性地推出好远。这样,他也就成了第一个被葛羚所击退的人。
此刻,季东华倒飞如闪,而他漫无目的的落点,也恰恰就是萧桐的所在之处。可是,后者没有发挥大无畏精神去搭救队友,反而避开像炮弹飞来的季东华,死盯着他的攻击目标不放。这一来,呈三角攻击队形的萧桐三者,顿时由正三角变作了倒三角。因为萧桐做出闪避姿态的时间,在无形中勾勒出了一个时间差,可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时间差就是导致他们初战败北的罪魁祸首。
“锦城校尉好功夫!”这句话葛羚只说了一半,因为危机四伏的战局,不会给他嚼舌根的机会。但换句话来说,其实他是在夸耀宫锦城的内力,想想季东华那样强劲的对手,都可以被他在顷刻间震飞,然而宫锦城却反之,这让他不得不佩服对方的功底。
但是机关算尽的锦城校尉,内力就真的可以与葛羚抗衡?
早在先前,宫锦城就曾刻意前倾,意图先攻,要的就是想模模葛羚的底,所以经过闪电般地试探以后,他得知对方的肌肤如钢似铁,瞬间就将展平的掌心摆作鹰爪,用佝偻起的五指,抓死着葛羚的皮肉,才逃过那被震飞追打的一劫。假若他与季东华共同被对手弹飞,那么迎面而来的,将是葛羚最凌厉的攻势。
“闪!”
暮然间,莎木怒目切齿的暴喝是喊给宫锦城听的,而锦城校尉是何许人也,他闻言起跳,令先攻来的迅捷,逃跑也仿佛脚底抹油。
“嗯?”拥有山岳体魄的葛羚,见状顿时一愣,虽说他的轻功也是无人可敌,但在盗行祖师面前,说白了也只是儿戏而已。
这会,宫锦城一跃冲天,葛羚顺势仰面望去。这让前来助战的萧桐三者,直接抓到了最佳的契机!
“嗨!”徐超张口怒喝,借助冲刺的惯性当即起跳,然后他绷直了右脚,意图用天价过万的皮鞋尖去刺葛羚的喉部。同时莎木曲起右臂,用他最坚硬的手肘,想着将葛羚这头猛兽一击必杀!
然而,他们二人都摆好攻击姿态的时候,萧桐还没有进入他预料中的攻击范围。这让头脑机敏的萧桐,心跳顿时停了一拍,因为此时此刻他看清了葛羚的目光,那是一种饱含自信七分,以及失望三分的目光。
而葛羚的自信,则来自于他战无不胜的根本,失望则是他看清了化解攻势的曙光,因为萧桐他们的攻击队形,根本就是虎头蛇尾,构不成威胁不说,还令他葛羚愤恨到牙根痒痒的萧桐,一度铸就成羊入虎口的态势,由于莎木和徐超相隔过远,所以落于最后的萧桐在葛羚看来,生擒他简直就是探囊取物。
“风华公子!——”
话音未落,身为喊话人的葛羚突然疾奔上前,直接错开了蓄力待发的莎木与徐超,而他的这一举无疑是致命的,就等于葛羚是一把万般锋利的枪刺,顷刻间刺穿了莎木他们搞笑的倒三角阵型。
此时,处于半空的宫锦城暗道:“糟糕!”然而,一切发生地都太过迅捷,因为早被击飞的季东华,事到如今才狠狠着地,纵然他锦城校尉的身法出神入化,想在此刻上前阻截狂暴中的葛羚,也是不可能的。
“主子!——”内卫姑娘们的失声呼喊,一度盖过了风华的声线。
蓦地,就在大伙齐声呼叫的下一秒,山门以内的这一亩三分地,顿时变得静谧起来,甚至连门外那就要一触即发的万军搏杀,还有那足以撼动天地的脚步声,都消失在莎木等人的耳里,从而寂静地骇人。
这会,摔到晕头转向的季东华,缓缓从地上爬起,并狠狠地摇了摇头,想摇散那徘徊在耳畔的嗡鸣声,随后他眨了眨视野模糊的眼。不料,等他将眼前战局收入眼里的时候,他张嘴便念诵出一个名词。
“卖糕的
如今,将手掌紧握成拳的徐超,以及冷睨一切的莎木,还有落回地表的宫锦城,都在注视着葛羚和萧桐默不作声,而且惊恐万状的内卫姑娘们,也大都将十指交叉成拳,得以摆出祷告的姿态,因为在大伙心里那个最重要的人,现在正被仿若猛兽的葛羚,用一条粗如树干的手臂,给钳制到了骨子里。
葛羚轻掐着萧桐的脖颈,而他如同巨人的体魄,令逼视对方的视线只有居高临下。还有,那就是萧桐没有挣扎,因为葛羚还未收紧他铁钳一样的大手。
这一刻,葛羚那只会让人尖叫的狼眼,突然眯成了两道缝隙,“风华公子,你知道我现在掐着的是什么吗?”
“我的命。”
萧桐答得很干脆,还有他抓牢对方手臂的双掌,并没有急着做出挣扎动作,因为萧桐明白,现在葛羚足以在顷刻间将他抹杀掉,而且只需要收紧五指而已。
“不,风华公子你错了,现在我掐着的,不只是你的小命那样简单,还有统领全军的卫将军虎符呢。”
听葛羚提到虎符,倍加紧张的季东华突然顿了一下,并且私下里回过头去,在他的特种兵服口袋里,模到一块触手微凉的虎形令牌。蓦地,这块硬邦邦的小令牌,唤起了季东华在斗宫时的一些记忆。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葛某人可是非常喜欢听你的嗓音呀,难道没人讲过你说起话来很好听吗?还有,你小曲唱的也不错,否则又怎会把长公主迷得神魂颠倒呢?啧啧,实话告诉你吧,缉拿宫锦城不是圣上下的命令,因为圣上他有个很好听的乳名,叫作焚雷。”
“什么?!焚雷!”季东华何曾想过,今时今刻会在葛羚嘴中得知这个天大秘密,焚雷是神调的主子,季东华先前有听宫锦城讲过,但是这里又存在一个很明显的矛盾,宫锦城有说外八行特别痛恨朝廷,难道葛羚嘴中的焚雷,同神调的祖师莫非一人?只是他们重名重姓?不过,宫锦城突然发出的质问,却令知道前因后果的季东华,一度陷入到惊恐之中。
“你说的焚雷是哪个人?还有,你为什么要讲这些?”吐字之间,宫锦城抬手摘下了面罩,因为葛羚话中所带的震撼力非同凡响,而这种震撼在锦城校尉心底,也汇聚成一种突然袭来的窒息感,令他觉得呼吸倍加困难,倘若不摘掉面罩,或许会窒息而死也说不定。
“呵!我葛某说的焚雷还会是谁?当然就是神调的主子了,所以我才说缉拿你锦城校尉的圣旨,根本不是圣上下的,因为他总不会对自家兄弟痛下杀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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