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吗?”
见她神色有异,饶允晔紧追看这个话题不放,视线也跟着她心虚的目光流窜。
根本没有这个人,要怎么让他知道?
瓷宁发现,躺看跟他说话,实在对她太不利了,他那么高大,气势逼人,她却像战亡倒地的小兵。
不行,她要坐起来说话!
她挣扎着欲起身,他见状,连忙在床沿坐下,伸出双手协助她东歪西斜地坐起身。
与他同坐在一张床上,气势上是比较平衡了没错,可是瓷宁发现,距离拉近后的压力,远比一站一躺的差异还要更令人心跳加速。
她被他盯得心慌意乱,本来就不擅长撒谎的她很清楚,只要一说谎,以他现在全副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看来,绝对能马上察觉她的异状。
真是让人头痛啊……
突然,瓷宁脑子里灵光一闪。
“那你女朋友知道我们要同房吗?”她问道。
饶允晔不解地看着她,很快地回答,“我没有女朋友。”
“没有?”
他居然说他没有女朋友?她睦目结舌,脑袋像被时速一百七十公里的棒球狠狠击中。
她不信,又问道:“你甚至为了她,要我别把我们重逢那晚的事说出去,你忘了吗?”
“我什么时候这样要求过你?”饶允晔神情认真,心里越是急着想剥丝抽茧,表面上越是从容不迫。
“那天在餐厅里,你不是特地跑来洗手间找我?”她指证历历。
“我是想问你身体状况如何,关别人什么事?”饶允晔看着她满脸震惊的直深呼吸,眉头皱紧。
她先前误会什么了吗?
“所以……”瓷宁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艾曼达不是你女朋友?”
如果不是他女友,他为什么要单独跟艾曼达出去吃饭?他什么时候转性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公事上的合作伙伴。”他强调道。
“如果只是纯粹在公事上合作,为什么你公司上上下下都流传着你们在义大利偶遇的浪漫情节?”
瓷宁急促的喘看气,档在眼前的迷雾正缓缓散开。
“滋事造谣。”饶允晔冷哼。
那时他在义大利徒步旅行,每天过得像个渴望得道的苦行僧,身心都苦,哪有闲情逸致搞什么鬼浪漫情节?
“如果她不是你女朋友,我记得你从不私下单独跟女人吃饭。”她就是因为太了解他,才会立即判断艾曼达就是他女友,难道她反被自己以前对他的了解蒙蔽了?
她可是对那个“义大利艳遇记”信到骨子里啊!
亏她当时还边听边心痛,整个脑子闹烘烘的,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心里只不断闪着一个念头他已经拥有新的感情,他们之间对他来说已经成了一段过去。
“是没错。”饶允晔点点头。
“可是那天在餐厅……”瓷宁试着从一团混乱中理出一点头绪。
“她说,我救过她一次,一定要请我吃顿饭当作答谢。”
饶允晔迅速解释完,喉结滚动了数下,视线直接望进她眼底深处,仿佛恨不得能穿透她的灵魂那般。
“所以……”他停顿了一下,谨慎地问:“那天在餐厅里和你同桌的那个男人,不是你未婚夫?”
“……不是。”瓷宁摇摇头。
饶允晔抬起双掌,温柔的捧起她的脸,眼神越发炯亮深远,紧盯着她。
“所以,你之前是故意误导我?”
他绷紧了心弦,等待着她的答案。
老天,千万不要给他希望后又残忍的夺走,不要再如此对他!
“我……”
瓷宁语塞,喉咙像被一个大馒头硬生生卡住。
“你说,我听。”尽避心里正翻天覆地的煎熬看,他仍旧给她一个耐心十足的微笑。
天哪!他现在就是一定要亲耳听她证实就对了。
瓷宁挣扎了一下,终于垂下双肩,知道他今晚是铁了心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只好点点头。“对。”
“嗯?”饶允晔大喜,眼尾藏笑,深情的轻哼一声。
“那时我以为你已经有女朋友,心里很慌……好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你这样认为……”
瓷宁轻咬着下唇,如此坦白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全身赤luo,好尴尬。
“我能理解,你只是想要保护自己。”饶允晔对她微微一笑,倾身贴近她,在她额头落下充满怜惜的一吻。
“我……”她轻声叹息。
这个轻吻像是贴心的拥抱,如柔软的棉布轻柔地包裹住她全身。
“这样很好,我喜欢你懂得保护自己。”饶允晔深情的注视着她,望看她微微泛红的脸颊,突然使坏的撇嘴一笑,凉凉的补了一句,“就算你玩弄的人是我。”
“允晔!”她马上瞪大双眼,轻喊出声。
他眼底笑意转浓,凝望着她,直到眼前的小脸满是燕红,才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她靠向他。
“瓷宁,告诉我实话。”
“嗯?”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她顿时又像坠入五里雾中。
“为什么还留着我的衣物?”饶允晔语调轻柔,却一把紧紧塞住她心窝。
“或者我该问,你当初提离婚,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我……”
“我要听实话。”
瓷宁低下头,呐呐地开口:“弘莫刚走头一年,我以为我永远也走不出这个阴霆………我不想拖住你,再加上婆婆说,你是她生的,她最了解你,这样对你跟我都好……”
饶允晔眼底迅窜过一丝愤怒,母亲果然插了一脚,女乃女乃一定早就察觉出来,才会拐弯抹角让他看清母亲的真面目。
“瓷宁,告诉我,”为什么家里还留看我的衣物?请你告诉我实话,好吗?”他凝望着她,嗓音沙哑。“这对我相当重要!”
眼底尽是他深情的模样,她屏住呼吸,缓缓吐出实话。“我舍不得丢,因为我其实依然爱着你……”
闻言,饶允晔心中大喜。
这是他听过最让他喜悦的一句话!
“我爱你!”他大受震撼,双臂大张,将她整个人紧紧拥入怀中,贴在她耳畔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一直爱着你,从未变过……”
“如果你一直爱着我,为什么当我提出离婚时,你可以答应得那么干脆?”她心里还是有着疙瘩,在他耳旁小声地问。
“我哪里干脆了?如果你可以看穿我的内心,就会知道我答应得多么心痛。要不是想到如果我一意孤行的将你绑在身边,我对你的关注对你而言将会是多么大的心理压力,我也不会就这样让你离开我身边。”
饶允晔轻声叹了口长气。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等你伤口愈合后回头找我,所以那三仗,我是真心想要你,不是一时意乱情迷,也不是寂寞作祟,我爱你,一直是如此……”
听见他毫无保留的告白,瓷宁心跳飞快,全身血液像是大闹叛变般疯狂窜流着,她觉得浑身好烫,热血澎湃,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渴望他的拥抱。
像是听到她身体里的渴求,饶允晔温热的唇吻上她敏感的颈脉,察觉她在他怀中兴奋地发颤,几道低沉的笑声从他喉咙深处传来。
闻声,瓷宁陡然身子一僵。
怎么了?是她强烈的反应让他觉得好笑?
他不给她多余的时间思索,伟岸的身躯小心地压上她柔软芬芳的身子,温柔的吻上她微傲的粉唇,直到她的身子逐渐放软。
“我喜欢你这样完完全全的投入……跟我一起……”
瓷宁放下心来,轻轻闭上双眼,感觉全身像有火焰燃烧看,身子好重,思绪却轻飘飘的,攀向天际。
饶允晔的双手温柔地膜拜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直到她的体温越来越高,粉唇开始吐出灼烫的气息。
在带领她一头我进的洪流前,他贴在她耳畔低喃了句令她一颤的宣告。
“两年的空缺,我要你一次补回来,今晚你别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