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可以有能力让我想护的人自由地飞而不是需要找人保护才得保全她性命……
他……竟有了要保护的人么?
叶步影微微诧异正想开口询问却被他打断。
“苏大夫我希望你可以给我配些……伤神不伤身的毒药药方最好是由一般医病之药合起来可以致毒……”
“你说什么?!”
叶步影一惊月兑口惊呼。
这样的身体他竟然还想用毒?
七音点点头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没有一丝玩笑。见她眉头紧锁似是无意识地伸手想抚平她眉心的结触着她的目光又轻轻放下了手抬眼笑道:“我本以为来的是个不相干的大夫准备向你要些假死的药想不到是……干娘的人”他顿了顿道“我希望大夫可以给我些……伤神不伤身的药我自有打算请大夫不必多虑。”
“是。”
叶步影几乎是本能地低头应了声再抬头时见到的是七音眼里倾泻的笑意。
她不明白摘星有人才如七音楼主怎肯让他涉险来承受这灭顶之灾?
如果有个人伤重还可以翩翩风度叫敌手难以琢磨那个人并定是公子七音……如此泰然的神情即便是在一张一看就知道病入膏肓的脸上也能熠熠生辉叫人拿捏不定他究竟是心灰意冷无心恋战还是另有计策胸有成竹。那是七音特有的领导气质一言一语无需兵刃却可以让人本能想遵从跟随。
自然这愿意跟随的人也包括她。既然他说不必她多伤神她便信他一次又何方?
毒理与医理原本是相通的更何况她叶步影擅长的原本就是毒理。要神不知鬼不觉配些外人看不出来的“良药”对她来说不成什么问题。
那天下午。她就送了一贴药方给门口的守备晚上就有人端着煎好地药送到房内。七音没有多顾虑就接过药碗将里面的药汁一饮而尽像是毫不知情一般。
叶步影等他咽下最后一口药后上前接过药碗顺手搀过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将他扶到床榻之上等到他交代完事情她就趴在房里唯一的桌子上小憩。一切就像是一年之前鲜有言语却配合得非常得心应手。待她一觉醒来已是旭日东升时候回到摘星楼的第一夜竟是在七音房里度过。睡得居然也难得的安稳。
清晨的院子安静异常门外看守的人似乎是在打盹儿。一路看文学网只留微微地呼声。
叶步影记得七音素来是早起的今日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还纹丝不动地躺在床上。蜡黄地脸紧锁的眉一身的瘦骨嶙峋。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躺在那里的是个死人。
“唔——”
七音在她注视着他的空挡突然身上抚上自己的额头像是跌入了梦魇之中般突然浑身紧绷喉咙底溢出几丝低不可闻地申吟。如同一个垂死之人被掐着了咽喉在床上辗转反侧起来。
“七音!”
她急急上前把住他的脉搏——七音原本就偏快的脉搏此刻跃动得令人生畏——混乱心智的药多半会导致心率加原来之前混在他饭菜里的除了让他渐渐依赖的缓性恶毒竟然还有扰乱他心智的药。
“你到底想干什么呢?”她喃喃。
她不明白。七音为何明知青诩是想借零阁巩固他在朝廷内地势力想借他当傀儡却非但不求她替他解毒反而要求加重药剂呢?他是想把自己——逼疯不成?
七音的腕握在她的手里还是紧绷得厉害叶步影皱着没伸手想点他几个要穴替他调息。临出手才记起自己早是个半废之人只得改了手势替他揉按几处容易气堵的穴位。
距离他喝下她的药已经过了五六个时辰是时候作了。只是没想到原本不烈地药竟然会让他这么痛苦天知道之前在他身体里堆积的毒素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距离她离开江南小屋也已经整整两天那日是负气离去。她不知道那个固执的宁同死却不肯放下所谓责任的男人现在什么样子是不是该一把火烧了小屋然后夜闯摘星楼要人?想着那个人的性子的确说不准会这么做叶步影又忍不住嘴角上扬轻轻叹了口气。不是她不想过安乐日子只是该来地总得来光靠躲是躲不了一辈子地。
“嗯……”
七音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眼神却是浑浊的。他张了张嘴。似是有话要说却说不出口只能支起身子囚住了叶步影地肩。
“影……”
几次张口。却只是同一个字在嘴边徘徊。原本透亮的眼似乎是怎么也睁不全不消片刻就又闭了起来失去重心的身体向前栽倒头正好搁上叶步影的肩。
“放心吧”等他呼吸平缓显然晕了过去叶步影才轻道“你交代的任务我哪次没有完成过?”
摘星楼的影姑娘从来没有失败的任务这次也绝不例外。
早餐照例有人送来依旧是一深一浅的两个托盘。送餐的人见着躺在床上不起的七音那两人依旧没什么反应似乎是他的死活与他们无关。
“你们的主子活不长了。”
趁着那两人临出门叶步影不冷不热地丢出一句见到那两人出门的步伐略略迟缓暗笑看来是那位皇子青诩对这对手还颇为上心一心想要个心智不全的傀儡。只是谅他再怎么聪明怕是也想不到七音会把生死交给她这个素不相识的“大夫”。
昨日一贴药剂再加今日一剂七音的意识已经到了凝固的地步。到了晚膳送来的时候她对那两人只说了一句。
“你们主子若是今晚不来那就让他明日来收尸罢。”
人心本就是最最难测的如今他们可以赌的就是青诩自命聪明对凡事都求万无一失。如果今晚他不来无药可医那么等着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等待的时候屋里只有如豆的灯昏暗一片七音就糖在那里安睡着。
在月过半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有人开门的声音。
叶步影知道这仗第一步是他们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