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吧!”一直站在乌通身后的水母溶容柔柔的说道。
张越站起身,全神的看着溶容,他知道以水母溶容的身份是不会无的放矢的。
“水!润泽天下!”水母溶容清叱一声,漫天的幽蓝色的荧光从天而降,轻轻的飘在所有的伤员身上,逐渐的那些先前还在哀号的伤员都停止住了嘴边细微的申吟,轻轻的睡了过去,嘴角还翘起了一丝舒缓的微笑。
“让他们睡会吧!他们太累了!”水母溶容叹了口气,对张越说道。
张越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带着剩下的人也朝着城墙之上走去。
直到登临到这以雄奇出名的北宏关之上,张越才知道什么叫做震撼人心,这不仅是一种对雄伟建筑物的敬仰,更多的是对这座盘踞在北疆之上的庞然巨物的敬畏,是的!是一种敬畏。
一种让张越这种绝顶高手也压抑的浑然气势。
仿佛这座雄关不再是一座死物,而是一个活着的参天巨物。
原本是用青花巨岩累积而成的巨大城墙,如今却是呈现出一种腥红的血色,永远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气让整片天空都总是愁云惨淡。
如果说城墙之内的哀鸿遍野是人间炼狱的话,那么城墙之外的战场就是真正的地狱罗刹之地,血,漫天遍野的全是残肢断臂,抛落在地的人头,死不瞑目的怒视着乌云滚滚的苍天。
其实苍天之上的又哪里是乌云?
那是成千上万,成群结队的乌鸦和秃鹫,黑压压的盘旋在天上就和一大片的乌云一般。
零零星星的看着几个麻木的士兵将看起来还算完整的尸首抬回关内,张越以及张越身后的众人再次的沉默,这当真是‘一寸山河一寸血’吗?
这时候一个面色疲惫看起来神色有些颓废表情却依旧坚毅的中年壮汉走了过来,看他的衣袖和盔甲上也灰蒙蒙一片污渍不知是沾染了太多的尘土,还是已经发干的血迹的。
这个中年走到众人面前一抱拳道:“各位!我许世达代表北疆全体战士欢迎各位的到来!”看见与这里环境格格不入的张越众人,这个名叫许世达的壮汉疲惫的脸上总算有了几分喜色。
张越回礼道了几声客气,然后问道:“不知如今北宏关的主帅在那?快带我去见见!”
许世达听了张越的话并不动身而是直直的站立在张越面前面色暗淡道:“我就是如今这北宏关的主帅!”
“什么你就是主帅?主帅不是诸葛弥坚老将军的副帅上官飞鸿的吗?”张越惊叫道。
许世达面色更加的伤感起来,似乎有些想要落泪的感觉,只是眼角太过干涩,那里还有眼泪可以流?
“上官将军的确是在诸葛老元帅重伤的时候接掌了三军大权,只是····。”许世达说到这里感觉上似乎多了些难言之隐。
“只是什么?”张越紧跟着问道。
“只是就在上官将军接掌军权的当天夜里就被人暗杀在中军大帐之中!”许世达说道。
“什么?”张越再一次的惊讶起来,但是想一下却也恍然,那几百个规则者不是摆设,他们没有办法一下子将这北疆的数十万大军杀光,但是潜伏起来,刺杀一两个军中首脑还是很容易的。
“然后就是你做了这掌军的主帅?”张越忽然凌厉的看向许世达。
由不得张越不声色俱厉,曾经的两任主帅都死于非命,他这个现任的主帅却活的好好,这不得不惹人怀疑。
谁知许世达却答道:“当然不是!上官将军去后,这三军之主就由诸葛老元帅的儿子诸葛锦我接掌,可惜诸葛将军仍然没有逃过胡子的毒手,当天夜里即使调配了上千人守在大帐之外,诸葛将军仍然被刺杀·····。”
现在张越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知道这个许世达如果出卖了大周是不可能让这座北宏关守到现在的,
“那你是怎么逃过刺杀的?”张越心平气和的问道。
许世达苦笑的答道:“每天夜里,我都换上普通士兵的衣甲,和士兵挤在一起,也就是这样才能多次逃过胡人的刺杀!”
张越看着许世达充满血丝的双眼,颇为感慨的拍了拍许世达的肩膀沉默半响,才淡淡的说道:“辛苦你了!”
许世达这次也不答话,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将头扭过去看着已经是一片血原的北宏关口,神色变得飘渺起来,似乎是对自己,似乎是对张越,更似乎是对着别的什么人道:“生或者死真的很重要吗?也许当初选择和逐个将军他们一起会更好吧!”
真的会更好吗?
张越看着漫天遍野的尸体,还有已经扑下来狼吞虎咽的品味着尸体的血腥味的秃鹰和乌鸦,似乎理解了一点许世达的痛苦。
“现在还剩下多少人?”张越看着关内,已经逐渐转醒想要爬上城墙,冲当守军的重伤士兵,冲着许世达问道。
“大概还有五六万吧!但是真正可以战斗的士兵估计不会超过三万!”许世达道。
“这么多伤员吗?”张越身后的冰后惊讶道。
的确一般来说战场上是不可能有着这么多的伤员的,毕竟很多人只是直接被打死的。
“这就是胡子的卑鄙,他们之间士兵打伤,而不打死,就是为了拖住我军饿的人员,平均每三四个伤员就要派一个士兵专门看护,这样一来就大量的消耗的我军的军力。
“是这样吗?”张越自言自语。
“通知下去!就说朕宇文神亲临北疆,朕要御驾亲征!”张越放声道。
“去!快去准备中军大帐!”
许世达惊讶的指着张越道:你是?”
张越看着他笑道:“没错朕就是当今天子,宇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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