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启四年七月十三乙丑基督一六二四年八月廿六。
晴。
风柜子一派忙碌的景象便如同当时修建铳台的时候一般。只不过之前是修这番却正好相反是拆！
孙克不必等到十天之后事实上第二天那些商务员们就向他低头了。
毫无疑问这样的结局源于俞咨皋的压力。俞咨皋的时间也不多了这回宽限了十天那十天之后呢？红毛再来他再宽限十天？便是他俞咨皋愿意等南居益也等不了了！
所以俞咨皋在第二天就再次给红毛上了一课。
其实俞咨皋的行动是在当天夜里便已经展开了。主攻仍然在6上之前俞咨皋大张旗鼓地造了十几个篮堡后来仍觉不足便又追加一批达到了二十四个。这二十四只篮堡较头一回的结识许多而且三个一列大大增强了抵御炮火的能力。由于篮堡笨重行动不便所以俞咨皋定在夜间行动。借着夜幕的掩护二十四只篮堡徐徐推进等到天明红毛现的时候不但明军的阵线向前大为推进而且还架起来两门三千斤的红夷炮来。
但是明军没有立刻起进攻。明军的士兵都躲在篮堡之后或者警戒或者休息。毫无疑问只要再经过几天晚上明军的便可以轻松抵达铳台的近前。
这一回俞咨皋一炮不便将个别原本心存侥幸的红毛吓破了胆。当日麦敦特等一众商务员便找到孙克要求他和俞咨皋再次交涉。尽管他们仍然要求孙克与俞咨皋达成书面协议但是态度已经不那么强硬了。
孙克此时也在为自己的性命担忧。因为不单是大明的6军咄咄逼人战船也行动起来。俞咨皋的战船除了部分牵制李一官等人其余的战船全部云集在娘妈宫附近将红毛战船的出逃之路也给断了。孙克原先还打算一旦情况不妙自己就先乘船跑路的如今他的如意算盘也打不响了。
是以七月初五1孙克便带着通译郭鸿泰第三次求见俞咨皋。这番孙克明确答应愿意撤离澎湖但是需要俞咨皋给他一些时间准备。俞咨皋倒没有为难他只是重申了进攻时间便是在九天之后。
不过那些商务员们却又闹出了一些事端来。他们得知俞咨皋不会立刻攻城之后麦敦特等人居然又想观望了。他们态度一变孙克也不能有任何作为。于是孙克便如之前所述拒绝再往俞咨皋的大营受辱。
红毛自己吵吵闹闹俞咨皋可是一刻也没有闲着。他见到红毛没有拆城的准备于是下令步军不断地向红毛逼进。俞咨皋倒是恪守诺言并不真个向红毛开火只是每日夜里借着夜色前进些许待天明即停止。此外由于有了上次的经验俞咨皋的步军人数降低至四千人水军则达到六千之众。如此一来俞咨皋面对红毛和李一官等人的战船便游刃而有余了。
如今俞咨皋势大即将撤退的消息已在红毛内部传开甚至连具体的撤离日期都已经说得明白了。这些红毛在澎湖受尽了煎熬人人翘企盼早日月兑离苦海。是以俞咨皋不开火他们更不敢开火生怕挑动明军起了总攻。于是接连数日红毛便眼睁睁地看着明军四千步军云集城下同时架起来四门三千斤的红夷炮与其他火炮若干。
明军步步紧逼而孙克拒绝再去交涉这下终于是将那些商务员们逼急了。他们本来想推出去孙克再同俞咨皋交涉但是孙克竟以辞职为要挟坚决不去。麦敦特等人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他们虽然喜欢指手画脚却也知道行军打仗不是儿戏。何况杖达到这个份子上他们谁也不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
于是这些商务员们一合计便又想起了李一官来。之前就是李一官出面与俞咨皋交涉的。李魁奇与杨六的人虽然一直高价向红毛兜售给养但是因为他们尚不知道李一官的真实计划所以还没有给红毛通风报信。因此麦敦特自然也不知道李一官的真实打算。于是他便轻车熟路又来在李一官的帅船再次请李一官出面交涉。
红毛求上门来李一官自不会推辞。他拍着胸脯保证要为他们办成此事然后转头便叫薛伯泉再次出面。李一官当然是敷衍红毛薛伯泉也明白他的心思所以他见了俞咨皋一面就将上次的条件原封不动地带给了红毛。麦敦特本来还怀抱了些许幻想这下才知道李一官也不能指望了。
可是他们仍不甘心。孙克请不动李一官不能指望于是他们又想到了自己人。七月十一日2他们通过推选派出了一名商务员去见俞咨皋妄图以离开澎湖做条件同俞咨皋签署文书要大明正式同意他们去大员立足。
大明虽然不曾在大员设衙建署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从这个道理上说大员自然也算是大明的地盘。俞咨皋身为天朝大将不能开疆拓土倒也罢了岂会再揽上这等烂事？再说他一心靖海大员与澎湖皆为闽粤要冲俞咨皋还在盘算将红毛与倭贼一网打尽又哪里会做这等蠢事？
不过俞咨皋眼见红毛撑不住了也不想将他们逼迫过甚。于是他在口头上答应日后大明的洋船若往咬留吧贸易不予限制。此外俞咨皋还含糊其辞道若是红毛开船来大员贸易亦无不可。但是当红毛提出来要签什么协议的时候俞咨皋却根本不去答理了直接将他们轰了出去。俞咨皋在大明的官场混迹数十年岂能给自己落下什么口实？
直到此时这些商务员们才总算看清了局面。眼见这次的限期又到他们再也不敢给孙克添麻烦。孙克一面心中得以另一面以胜利者的姿态开始安排撤离的事情。红毛上下归心似箭既得了撤离的命令无不欢喜雀跃。他们只用了一日多的时间便将一应物事搬运上船只等孙克一声令下便扬帆返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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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明天启四年七月初五丁巳既基督一六二四年八月十八。
2明天启四年七月十一癸亥既基督一六二四年八月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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