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啊,头花白像鸟窝,胡子也是乱七八糟的,最奇怪的是,他有着一对小小的翅膀,可是飞起来却,像闪电一样……”朱师傅边说边把头往小莲那里凑去,眼睛灰溜溜地不知盯着哪里,说的话也没了下文
围观的人都兴致勃勃地听着,可一个家伙却忍不住开口问道:“快说啊快说啊,那个人是不是又把猪肉还给你了啊。”
朱师傅听罢,回头大声说道:“他哪是把猪肉还给我,他是把猪肉全塞进我嘴里。下回我若见到他,非将他剁……”然而他一看清了问话之人的相貌,接下来的话便再没勇气说出了。因为站在他面前,笑盈盈的家伙,正是当日的罪魁祸。朱师傅来不及多想,撒腿便没了影。围观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迷惑。
这时,一个捕快打扮的家伙从客栈里面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一脸的笑意。他神气活现地看了看众人,转身对着客栈老板轻声说道:“这回我先帮你罩着,以后若有人再来告状,那可不是五十两的问题了。”说完,便高昂着头向前走去,一副狂妄的表情。谁知他刚迈入人群中,的裤衩竟莫名其妙地掉了下来。他只觉得下面一凉,尚未反应过来,一件件衣服佩剑又奇迹般地月兑落精光。没有人看清这一切,仿佛衣服裤子,是自己掉下来的。白花花的银子散落一地,人们一个个惊叫着。
小莲叫得最响了,她边叫边把一个最重的元宝塞在裤兜里。
“你个婊子,叫什么叫!”那捕快窘得慌,胡乱穿起衣服,捡起元宝,逃之夭夭。大伙儿见其远去,一个个笑得快要趴下,可众人在心中一琢磨,不由得流下冷汗。于是,这伙人一瞬间便一哄而散。
老掌柜看着远去的人群,心中皱起了眉头,任凭他武功如何老练,刚才的一幕却怎想不透。不过无妨,现在总算安静了。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便在此时,殷问剑四人夺门而入。
“哈哈,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殷问剑只觉得一只手将自己拉住,回头一看,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老者,正是当日天之涯见到的糟老头。
“原来是你这个糟老头,我还以为谁谁谁呢。”殷问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他觉得当初的交易吃了大亏,心下不满。
“老爷爷你的翅膀好精致哦,可是这么小能飞吗?”楚依对着糟老头问道,搔了搔脑袋。
“别提了,好久没用,都退化了。”糟老头摆摆头,不想提及这里。
“对了,龟屎呢,你也是时候把他还给我了。”
“不行,他前几天带我到阴界玩了一圈,哪天我在这里玩腻了,还得去那里转转。不过那个地方黑乎乎的,没有什么东西好吃。”糟老头有些遗憾,但绝不会将穷鬼拿出来。
“你是一个羽人?”门内的老掌柜看着糟老头,双眼放光。
“羽人是什么东西,好吃吗?小兄弟你告诉我哪里有好吃的,他们告诉我说这个小镇的东西好吃,可是那里人太多,我不喜欢。”
个我最清楚了,据说往西一直走,有个极乐世界。那里的山珍啊海味啊,都堆成了一座座山,河里流的不是水,都是一等一的美酒。我有个朋友去了那里,但很可惜,第二天就死了。”殷问剑忙上前一步抢先说道,一脸的陶醉。
“你朋友怎么死了?”楚依和那老者异口同声地问道。
“撑死了,我早叫他不要去那里了东西太多了,其实也不好。”殷问剑不停地摇着头,感慨着。
“殷哥哥,沙漠的西边那个什么地方,你也带我们一起去玩玩好吧。”楚依央求道,完全不知道殷问剑是在胡扯。
殷问剑的笑容戛然而止,抬起头沉思了片刻,然后给出了这样一个答复:“据我所知,沙漠的西边,还是沙漠。”当然这句话是悄悄说的,糟老头心中高兴,竟没觉他们的细语。楚依有些生气,想将一切如实告知那老者,却被殷问剑挡在了身后。等她叫了出来的时候,糟老头早已不知所踪了。
在糟老头离去之后,四人拿着行李,备了四匹好马,便开始向着东南方向出。经过了几个小城后,远远地可以看到昆仑山高耸入云,令人叹为观止。楚依不觉得呆了,如此圣地,是她未曾见过的。
“这就是昆仑山啊,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很多,我也要像殷哥哥一样在上面修习,嘿嘿。”楚依坐在马上,感慨道。
“这破地方没什么好的,只是一群自以为了不起的老头,在上面装神装仙,然后将自己的思想强加给他们的弟子。你没看到,那里的人都是清一色的呆瓜,这里就有一个很好的例子。”殷问剑瞟了瞟易尘,耸了耸肩。
“我觉得易尘师傅真的很了不起。凤凰姐姐常说,感情是最坏的东西,她告诉我,人的身体是潜力无限的,只是因为人有七情六欲,才不能挥出所有的潜力。她还说,中原的真武和佛门都讲究放弃杂念,但这却没有抽去情丝来得简单和奏效。不过,易尘师傅的心里一定没有杂念的,他真的了不起。”楚依笑了笑,她的笑容依旧一尘不染。
“楚依,很多事情你要自己去体会,才会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殷问剑摇摇头,他不想再说什么。
“楚依姑娘说的一点不错,有情之人,容易乱了心念。要知道修习必须一心一意的,不然便难以功成圆满。”易尘看着殷问剑,谆谆教导着。
“别和我这种粗人讲大道理,你和蒙面女侠先回昆仑山吧,把那个什么什么心送给掌门。我先带楚依去一个地方,过几天就回来。”殷问剑想到了什么,将马停了下来。
“去哪里啊,我现在最想上昆仑山瞧瞧。”楚依有些委屈,但还是将马停了下来。
“我带你去一个更好玩的地方……”殷问剑说罢,带着楚依又向北而去,易尘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两人一前一后向北而去,太阳西斜的时候,路上已经没了半个行人。寒风迎来,楚依看着四周萧瑟的风景,有些害怕。不多时来到一个谷中,两旁的草坡泛着黄,时不时有石头滚落而下。一道干涸的小溪,不经意地露出几截骨头,不知是人骨还是兽骨。
“楚依,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殷问剑回过了头,看着楚依。
会害怕。”楚依将身子缩在了马上。
“那叫小强陪着你,它最喜欢听你唱歌了。”殷问剑将傀儡虫放在了她的手心,楚依接了下来,点了点头。
“我马上就回来。”
殷问剑留下一句话,向着峡谷的深处走去。他知道这里叫做恶谷,他心中对这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渐渐地四周越来越暗,他看到一座山,上山有一座陵墓。墓中煞气冲天,那是以前人魔大战留下的怨气。山脚下有个山洞,殷问剑在洞口徘徊许久。
这时一道黑影闪来,他觉得喉结一紧,已被提在了空中。
“是你!”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殷问剑看不清她的相貌,但听声音是小麻烦的女乃女乃,煞婆。
“我想看看妖女。”
“你最好离她远点,你和你父亲一样,是灾星。”煞婆咬了咬牙,有了杀意。
“怎么最近你们都说起我的父亲,不过了不说了……”殷问剑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我希望能见见妖女,我知道你会同意的,她朋友不多,我算是其中的一个。”
煞婆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他带进了洞内。这个恶谷异常干寒,但这山洞却又湿又暖。这是一个溶洞,中间有一池清泉,泉上摆着一个烛台。这四周有大小石洞十几个,殷问剑往里走,到了一个更大的洞中。
这里有着许多石柱,洞顶则是无数的石锥,像一把把尖刀挂在上面。殷问剑大惊,只见一根巨大的石锥一滴一滴地往下淌着鲜血,落在了一个血池中。而他这才现,小麻烦竟然**着躺在这个血池里面!
“这是从万年蜈蚣的身体里一滴一滴地积累起来的,人们叫它万年池。瑶儿她魂魄受损,多久能复原,就看她的造化了她不在半年内醒来……”煞婆咳了起来,手中有了血迹。
“万年蜈蚣……”殷问剑仰头一看,洞顶的那根石锥,将一只巨大无比的蜈蚣钉在了上面,鲜血正是从蜈蚣的身体里流滴而出的。奇怪的是,那只蜈蚣还是活的,它的眼睛闪着红光,身体在微微地挣扎着。
“好了,你可以走了。”煞婆摇了摇手,示意他离开。
“我不能和她说话吗,我有一句话想对她说。”
婆大怒,一只玉笛浮了起来,对准了他的心口。
“妖女,我只是想告诉你的,我不是故意……”
殷问剑叹了口气,离开了溶洞,他恍然若失,回过神来才想起了楚依。这时候夜已大黑,等他赶到原来那个地方的时候,却没了楚依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