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腊梅花 第七章 蝶羽 60.心泪

作者 : 陈伟君

瑜整个下午都处在忙碌之中,一直到晚上7点多,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租房。

那天张垒大概有事情,也没回来,子瑜就去泡了一碗方便面,坐在写字台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她想到了小小,昨天晚上出走,今天虽然已经在爷爷家了,但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做小小的思想工作,怎么处理好和女儿小小的关系。小小是痛恨自己离婚的,可自己也是没办法的啊,多少次自己原谅了管有伟,可管有伟呢,还不是变本加厉地在外面玩女人,这样的男人自己是真的没办法生活下去才离婚的啊,小小啊,妈妈的痛苦你能知道?

瑜想得头痛,她在药包里找出两颗芬必得吃了以后,就靠着椅子背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她突然想到了窗台上的腊梅花,自己搬到这里以后,还没好好照顾过它,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样的的了?

她拉开窗帘,小心翼翼地把腊梅花放在写字台上。

不多时,小小的不到二十平方的室内,清香慢慢地布满了每一个角落。

那腊梅还未全部开放,虽然这几天是放在南窗上,它获得的阳光多了些,可季节决定了它不可能愤放。

瑜静静地观察着腊梅:那两根小小的枝干高约8o公分,枝干上到处有形似眼睛一样的花斑纹,凹凹凸凸,好象饱经了几世的风霜,而长于枝干上的小枝条,也象是刻下了先辈的基因,斑斑驳驳,显得十分苍老。

与枝干形成对比的那就是花苞和花叶了,那花苞紧紧地抱在一起,紫色底里略带很晕,几点灰白渗着土黄的味儿;那花叶是已经展开的花朵,最外侧的是叶片似鱼鳞一样排列着,其颜色带着厚重的蜡烛感,又象是塑料做的小花,在灯光下显示着肉质似的半透明花瓣,那紫色好象是从花瓣的肉层里反射出来的,而外层的土黄色好象也变得很有分量,夹着棕褐。而内侧的花叶颜色好象更深些,可却好象有意变成模糊,紫色中混进了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色相。

不管是枝干还是小枝条,腊梅的花蕾、花苞,花朵都密密麻麻地占领着每一寸,不过不管是什么位置上的花,都是低着头,好象都在思考着什么,这让子瑜的心凝结起来了,到底这腊梅代表了什么呢?它为什么要剥光了自己的绿色,却在寒冷的冬天里吐着生机?

门无声地打开,张垒悄悄地来到了子瑜的身后,双手越过子瑜的身体,把子瑜抱了起来。

“啊,张垒,你吓死我了,为什么进门也不说一下啊!”

张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抱着。

“太香了,子瑜,还是把腊梅放到窗台上去吧?”

瑜点了点头,张垒先打开窗户,然后小心地把那腊梅放在窗台上,关了窗户,拉上窗帘。

张垒走到子瑜的身边,他坐下以后,就伸着双手,一下子把子瑜抱在自己的怀里。

瑜坐在张垒的腿上,两个人四目相交,张垒脸上是幸福的微笑,子瑜是羞涩的表情。

两个人就这样相对着,时光在一分一秒流淌着。

那一晚,他们抱着说了许多的话。

今年和往年不同,子瑜现在是住在租房里,就免了许多传统的风俗,只是整理了一下这不大的房间,然后和张垒一起去商店,两个人心里想的依然是小小,结果走了几家商店,给小小买了两套衣服,两双鞋子。

张垒看了看子瑜,“你除了衣服外,我看你最重要的是鞋了,因为你上班的时候在去外面的机会多,总是穿皮鞋,脚桥会有断裂感,还是买一双旅游鞋吧”。

不过子瑜也马上给张垒买了一双时尚的皮鞋。

两个人又买了几件外套,在外面吃了饭,回到“家”里去了。

又过了5天,子瑜的单位放了假,她了些一箱水产和三箱水果,当夜他就去了爸爸妈妈的家。

瑜看了看妈妈的身体,心里已经非常不安了,妈妈虽然没说肝区痛,可这脸色,已经没了一点血气。

瑜就坐在妈妈的面前,和妈妈谈着各种事情,也谈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情况,说到自己曾经和一群小朋友一起模瞎子在弄头里撞破了头的事情,她装出那时候自己的天真的动作,结果她妈妈被她引得笑。

瑜晚上1o点后回到“家”,张垒不在,她打了一个电话去。

“子瑜,今天晚上我忙死了,怎么车祸特别多啊,我刚才才从镇海回来,现在又要出了,要去横溪。”

“那你自己小心。”

瑜说完,就睡了,可她还是睡不着,她想着张垒,又想着小小,怎么才可以让小小回到自己的身边来啊。

深夜2点多,张垒回来了,他轻手轻脚地模到床上,子瑜往里移了一下,“累了吗?”

“还好啊,只是刚才横溪的那老头子死得太可怕了。”

“睡吧,不要说了!”

瑜怕张垒说出恐怖的事情来,就抱着张垒,闭上了眼睛。

天还没完全亮,子瑜的电话响了起来。

“子瑜姐,我爸……”,是小芸的电话。

“你爸怎么了?”子瑜焦急地问。

“我爸被汽车撞死了!”小芸说着就哽咽了。

“小芸,我马上去你家,我们一起去看你爸爸。”

不多时,子瑜就去了,张垒本来想陪子瑜去,子瑜没同意。所以张垒还是睡着,毕竟还没睡上三个小时时间呢。

原来小芸的爸爸在朋友家打了小麻将回来,他在公路边走,突然一辆现代索纳塔车横冲直撞地飞奔而来,他爸爸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大腿被那车压了过去,而那车又撞断了电线杆,车一下子滑到了路下2米的草地上,而撞断的电线杆正好砸在小芸爸爸的头上,脑涨四射,已经看出脸形了。

一路上,大宝不断安慰着小芸,子瑜紧紧抱着小芸,告诉她,情绪要稳定,否则谁去处理后事啊。

瑜、大宝和小芸到了横溪,灵堂已经布置好了。

大宝马上和众人一起安排治丧的事情。

小芸哭得透不过气来……

瑜不断地安慰着她。

瑜的眼泪也是流满了脸,她为小芸难过,同时,她也为自己的妈妈的身体担心,如果自己的妈妈离开了人世,自己肯定也会……

瑜想不下去了。

小芸昏过去好几次,子瑜和众人一起掐了唇中,喂了清茶,终于把小芸抢救过来了。

一天不到时间,小芸原本比较丰满的身体,突然间消瘦了下去,脸也没了血气,眼袋也出来了。“哎,失去亲人的打击要多大就有多大啊”,子瑜感叹着。

第二天,子瑜陪着小芸把她的爸爸送到了龙山火化了。那小小的一只箱子,就代表了一生,做人啊,真没什么意思,子瑜傻傻地想着。

不多时,小芸抱着那骨灰盒,在众人的陪送下,在那人世分离的哀乐声中,也回到了横溪,然后一行5o几人就到了附近山上的公墓地里。

那一把把泥土,隔绝了人间的亲情,那一朵朵鲜花,寄托了对古人的情怀,那一声声爆竹,表达了失去亲人的满腔郁闷……

安葬好小芸的爸爸以后,大宝和子瑜就硬拉着小芸回到了宁波。

“大宝,你要照顾好小芸,我明天会再过来看她的。”

瑜回到“家”,没见张垒在,只是现了家里多了两箱海鲜,四箱水果。

瑜很想去看看自己的母亲,可自己刚从“死房”回来,到其他人家去,她觉得不太吉利,因为宁波人的传统风俗就有这方面的约束,所以她就在家里看看电视。

“小瑜,明天是十二月廿九了,我想送小小回你处来。”那是公公的电话。

“阿伯(爸爸),小小明天来,我去接吧?”

“不用了,我送她过来,你现在住哪里呢?”

“阿伯(爸爸),说不清楚的,这样吧,你还是送她到外婆家吧,我可以在那边等着。”

“那也好,我就送她去外婆家。”

“几点呢?”

“上午1o点”。

放下电话,子瑜的心又激动起来了,明天可以见到女儿了,可自己还不知道女儿是不是想通了?是不是会和自己一条心啊。

晚上11点,张垒回来了,张垒削了一个苹果给子瑜,两个人说着小芸爸爸的事情,长吁短叹了一阵子以后就睡下了。

十二月廿九那天早上,子瑜就去小芸家,她陪着小芸说话到了9点半,就匆匆出来,她现在的心就在小小的身上了,到了街上,乘上出租车,马上往她妈妈家开。

十点不到,她就在小区门口等着,她看见小小慢慢地走在爷爷的前面。

瑜笑着跑了过去。

“小小,我的好女儿,妈妈可想你了。”

小小平静地走着,也没和子瑜说一句话。子瑜去拉小小的手,小小轻轻地挥了一下,“我去看外婆。”

瑜笑着看看小小,又看看公公。

“小小还有些气在,你也不要去责怪她,她还小的”,公公说。

“是,阿伯(爸爸)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瑜看着公公回去,她就马上去追小小。

小小到了外婆的家,就坐在外婆的床边。

瑜在楼下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说了句“一切晦气全都过去”就往楼上走。

小小看着外婆,突然她哭了。

“小小,小小,怎么哭了?”外婆急促地问道。

“外婆,妈妈跟爸爸离婚了。”

瑜一进门,就听到小小说这句话,她的眼泪也如下雨一样出来了。

“是真的?”外婆低沉而吃力地问。

“妈妈,是真的,我和管有伟离婚已经3个月多了,我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子瑜说着就大声哭了起来。

瑜的爸爸连忙从厨房里出来,他看见三个人都哭成了泪人。

他担心着老婆,怕受不了如此的打击,他就坐在老婆的头边,不断用毛巾擦着老婆的脸。

“老头啊,你看,我和你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生了。”子瑜的妈妈说。

“是啊,生了,但是离婚也不是坏事啊,让子瑜跟着这没了良心的管有伟,我不放心,你也不放心啊!现在好了,子瑜从苦海中出来了,我们应该高兴啊,老婆,你就不要难过了。”

“小瑜,你带小小去洗一下脸。”

瑜就轻轻地扶起小小走向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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