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华夏大地很是叫人有压抑的感觉。大周朝廷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皇帝卢诏下令要选秀女却不知是要给后任皇帝充实后宫抑或要给自己。
只是谁都能看得出风雨飘摇的情势便是有人想要借着东风攀上高枝也很是犹豫到底该不该与这个眼见没有乐希望的卢家天下扯上关系。
只是卢诏到了后来却或许是对没有选到秀女恼怒也或许对“进贡”上去的女子不满意便又下令天下强征民女入宫。虽然此时的卢家天下只有长安附近的关中蜀地左近的巴蜀还有中原地带的冀豫州河内但这道圣旨下来时候除了公然做反的江南地方之外便是徐扬青并却都不知怀着什么心思大张旗鼓在民间选取了不少女子浩浩荡荡向长安送了上去。
冀州当然也不能落在后面更何况冀州刺史乃是卢家的本族。自接到第一道圣旨整个官府便以前所未有的度转动起来。冀州不管有姓有名还是清贫之家只要有未婚女子经官衙确认“尚可”之后便一批批如赶牛羊一般都收罗到了官府去。
七八家恸哭三两户失神也不知还有多少暗暗咬牙切齿多少家上下活动。只令那些上下打点希望能将自家女子赎回的大户小家愕然现整个冀州官府从上到下似乎换了一个人不管拿出多少金银负责办理这次“选秀”的官员即便是面对冀州刺史往日里见到也很客气的大户人家家主也还是好酒好茶奉上但要说到赎人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金山银山送上去也是两个字：“不行！”
当然也有不少人是属于消息灵通的那种当初听到要“选秀”的风声时候哧溜一声便将女儿妹妹冷藏下去不知多少人串通了有俊彦少年的家中一纸婚约打了上门“讨人”的将军士兵。只是这种人究竟很少对于大部分家庭来说家破人亡也是时有生的——这年头官如盗兵如匪过去一波便是割草一般没有强硬后台的一般富贵人家最后能剩下一点安家的东西还是幸运的更遑论不幸运或者民间人家了。
太原府这几天的情况很诡异。
白天的大街上过去一队队的人居然大部分是穿着或者锦衣或者布衣的清秀女子。她们神色木然双目通红任由两边的几个笑嘻嘻军士“招呼”着向着高堂大院的太守府过去。香风过后留下的只有一地叹息或者更多的是麻木的看客般一瞥。
另外一队队来来回回的便是高头大马上的骑兵了。她们一个个恨不得将马蹄都尥上街道两旁的房屋顶眼神凶狠狠等着一个个映入眼帘的人们见到有低下头或者外地客商不由分说便有领头的一声呼啸私下里便如狼似虎围上去将“猎物”捆绑了带到一边去。
只是骑兵们也惊讶现这几天的太原府城内多了不下数十拨大队同样骑兵装束的人马。这些人眼神湛然身子挺立马背上如钉在高桥马鞍中一般胯下只一把钢刀大摇大摆在街上直来直去便是遇见了官军这些人也不会打马让路偏偏横冲直撞将一伙伙的官兵冲散开来。
若是往日官军们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这几天情况不一样不但皇上下旨选秀女弄的各家各户只要能力允许莫不将私兵带在明处便是太守大人的公子死于非命在白马将军庙前而凶手逍遥法外这件事情便已经不知多少黑暗势力现出身形来。这些地下势力很多是太守大人请来帮忙捉拿仇人的很是给官员们尊重小小士兵避之不及哪里赶上前去盘问遇见了也是闪开来不与他们向冲撞。
浑水模鱼自然得利最大。太原府百姓低着头疾步在大街上经过偶尔偷偷看一眼时候愕然现那些陌生的布衣骑兵明显要分为两个性质：一伙是遇见秀女队伍经过时候目不斜视或者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另一伙嘻嘻哈哈向着这些女子评头论足一番末了还要吹口哨嬉笑着转头看个不够。他们当然不知道谁也没有料到黑山两万骑兵已经在杨戈远命令下大摇大摆便趁着早不了几天听到选秀大乱起来官军不及细细在城门口盘查的当儿混了进来。
李凛在接到杨戈远这道命令时候只略略一想便明白了里面的含义微微一笑对这已经对他很是拜服的徐幼陵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吩咐下去不过半天功夫两万骑兵便饱餐一顿收拾了弓箭钢刀水囊食袋集结完毕。
大手一挥两万人便浩浩荡荡趁着黑夜开近太原府现已经乱起来的城门李凛大喜之下下令骑兵们分成若干小队商量好联系方式之后便明目张胆在惊慌的守成士兵注目之下进了太原府去。
这一日李凛坐在陈长春的客栈里面大门口是几个挎着刀装作高谈阔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放哨他只神态悠闲一口一口将香茶在嘴边溜进肚子身边是坐立不安的徐幼陵。
李凛放下已经空了的茶杯笑眯眯添满了向不住搓手在面前走来走去的徐幼陵与虽然安坐但也明显焦急不安的陈长春道：“两味不必着急少主此刻相比已经在城外集结完毕。黑山军强横无比又是在隐蔽处集结咱们只等着晚上攻城时候举火乱了太原府太守老巢便是！目下我们要做的只是静待少主便是！”
徐幼陵听他吩咐便坐了下来左右还是无聊心急便一把手抓起桌上的茶杯仰头一口将里面的茶水灌个干净然后呼噜噜只在哪里喘粗气。
陈长春却还是不能放心站起来看看乱糟糟的外面叹口气道：“不是咱不相信黑山兄弟们少主毕竟第一次带他们若是面生的兄弟意气起来空怕也是不好收场的啊！”
徐幼陵大怒道：“他们敢？！陈大哥但管放心少主的手段咱都是清楚的莫说那些崽子便是再多十万百万骄兵悍将少主定然也一举手便将他们摆平！”李凛斜目看他一眼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点点头转头看看外面便不再说话。
此时正是日上三竿的时候距离两万骑兵进城的时候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
“少主昨晚出城现在已经将那一万五千兄弟带到风峡谷了罢！”陈昌村低头想了想抬头问道。
李凛不置可否轻轻吹了吹茶杯中的茶叶过了半晌才悠然道：“若所料不差冀州现在已经乱起来了！”
陈长春与徐幼陵愕然相对忍不住道：“先生难道还有其他人打冀州的主意么？”李凛笑笑道：“打冀州主意的人恐怕不少但这个时候动手的只有咱们一家！”摇摇手止住两人张口欲问的架势站起身来在地上踱步两个来回缓缓道：“若所料不差少主昨晚集结领出去的骑兵便已经完毕。他心知这些汉子只会死心塌地认胆大而且又本事厉害的人今天恐怕一大早便带着这虎狼之师直扑忻州甚至原平去了！”
两人都是冀州的熟悉者了自然知道忻州原平的位置闻言大吃一惊便不约而同从椅子上跳起来徐幼陵大嗓门便在跳起的一瞬间嚷起来：“我的天忻州原平那可是好马多半天的脚程啊！少主少主要驯服这些崽子去那里这这也太冒险啦！”陈长春也叫道：“是啊去打下阳曲也就是狠了不起了这么远少主少主他的意思是要太原府啊！”
李凛眼中闪过赞叹的神色悠悠叹道：“是啊若是要让弟兄们服气说实话漂漂亮亮拿下太原府也不是什么难事！”转过头双目炯炯盯住两人用从未有过佩服的语气道：“这就是咱们的少主！别人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他也不声不响去做了！咱们要记住少主拿下忻州甚至原平这不仅仅是要给兄弟们看的意气用事这是包含了兵法里面很大智慧为人当中很高的勇气的事情！”
陈长春与徐幼陵神色肃然一躬到地道：“请先生明示！”
李凛从怀中掏出那张图子展开招手道：“你们看不说忻州与原平靠近并州在这乱世是兵家重地便是这几个地方合起来过五万的兵力若是咱们在太原府闹起来他们要加紧来救援不过半日光景便能有大队骑兵赶到。咱们要大闹冀州他们便能牢牢拖住咱们在太原府。这样的话不管从哪个道路经过转战幽云都会给咱们造成很大困惑。要知道少主亲自定下的展基调是幽云之地啊。咱们这样一闹便相当于在天下诸侯面前正式宣告弹汗山杨将军要横扫天下啦若很短时间里面不能顺利拿下东北三个根据意气力转战天下风起云涌时候乱战四起可很影响少主的策略啊！”
徐幼陵转战冀州自然很容易理解李凛指指点点的道路闻言大悟道：“着啊！捣乱忻州或者原平顺道南下趁势拿下阳曲便将冀州西北弄成一个真空！这样一来黑山里面接下来要迁进去的军队便能在很短时间里面成长起来说不定在咱们冀州攻略受影响时候出其不意帮上大忙！”
李凛摇摇头道：“冀州有谋略出众的人物但不会给卢家去出谋划策去咱们别说给他们困住手脚便是要有一点麻烦那也是不可能的！少主此去太原府北方三个重镇便自顾不暇不知多长时间不能自保要解救其它城池想也别想！如此一来咱们南下东进横扫阳泉晋州栾城冀州便是没有门户的大院三五天之内便会风云大起。哼哼到那帮酒囊饭袋调兵遣将要防卫时候咱们突然消失不见下一刻便该在幽云大地上驰骋逐扶桑高丽吞乌桓鲜卑那时候弹汗山强兵数十万山里面大军数十万幽云两地大军自然也不消说更多。天时地利人和便是逐外寇在中原没有多少影响天下英雄有几个咱们可以正眼看他！”这话说出口伴随着他有力的手臂划下旁边两人都能感觉到此时这个还是少年的男子心中强大的信心。
陈长春想想有些不解道：“可是先生为什么那么肯定冀州就没有谋略出众的人才为官府出谋划策呢？现在大周王朝还是很有一些影响和人心的啊！”
李凛淡然一笑倒背双手缓缓走动半晌又冷笑一下道：“大周王朝！哼哼尽失人心啊！若果然还能有不开眼的死忠之士为这个将要倒塌的大厦做无意义的檩子但咱们是没有大张旗鼓就说是弹汗山的力量只说是黑山军不忿官府强抢民女送给卢诏那厮举大义为冀州万民讨个说法要是实在有人猜到咱们现在的隶属但以后咱们要纵横幽云之地冀州刺史也是鞭长莫及最多是讨一些怒骂而已！”
顿了顿他莫测笑道：“恐怕少主就还等着有人给扶桑和高句丽通风报信去呢！若是秘密送信那是来不急的。若是通告天下呵呵少主欢喜还来不及啊！”身后不自觉跟上去的两人一头雾水但见得李凛没有要解释的样子也便不再追问。
傍晚晚霞照红了太原府城内的大小屋舍正是炊烟袅袅升起时候。
等待了一天消息的李凛三人正在楼上喝茶却忽然听见街道上马蹄声大作一骑如飞赶过来远远便嘶声竭力大声喝道：“急报！五台原平忻州阳曲急报！”那骑士经过楼下时候行人纷纷闪避却李凛三人看到连人带马如雨的汗滴心下惊骇欲绝都想道：“居然到达五台两天的路程却是如何做到的？”只是脚下是麻木或者慌张的百姓谁能回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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