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伯骁这是一幢白色的建筑静卧在绵延群山中。中间最高的山峰像一位顶天立地的巨人正傲视着天地间一切敢于打破这里宁静的事物。两边伸展开来的小山就如巨人的手臂呵护着他跟前那翡翠一样的湖泊以及湖岸边这一幢汉白玉装饰的建筑。
优雅的天鹅在建筑前面的公园池塘里来回逡巡;几只画眉跃上开满桃花的树枝兴奋地叽叽喳喳;建筑外面看不见一个人影四周安静得像海底峡谷。
花园里的寂静被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不一会身着淡蓝色制服的年青女护士急匆匆地穿过走廊向特护病房跑去。
“梅林尔医生梅林尔医生请立刻到三号特护病房请立刻到三号特护病房。”走廊上的全息电视里美丽的吉尔小姐显得有些焦急。
女护士刚刚经过医生休息室就被从里面出来的梅林尔医生一把抓住。
“修伊她怎么了?”一边说一边跟在护士修伊身后快步走过。
修伊看起来像要哭的样子瘪着嘴道:“梅林尔女士她又割断了动脉。”
“噢……”梅林尔覆着几缕白的额头微微一皱:“……真该死你干嘛不看好她!”
修伊一急就要哭起来。
不过一会两人就到了三号特护病房的门口梅林尔医生一把推开病房的门冲了进去。
病房大约有二十平米因为只放了一张病床、两个沙和两台电子仪器的缘故显得很宽敞。本来院长决定下午再搬来一张书桌和一些图书再把他办公室的电视机也搬过来但这么一折腾恐怕谁也不敢把这些可以用来折磨自己的东西放进这个人的房间了。
病床的中间靠近床头的位置床单高高的拱起梅林尔和修伊都知道她们的病人正躲在里面因为她自从醒来后一直都这样。
梅林尔没有在门口停留多久立即一步跨到一台电子仪器前伸手飞快地在操作板上操作着。
被单里面出沙哑而愤怒的抗议:“你干什么不准按那个东西……不准按……让我去死……”她歇斯底里地叫着却并不撑开蒙住她的被单。
修伊同情地看着床上那团不住抖的被单又差点哭起来。自从那个人醒来这已经是地十一次自杀了每次都能被自己或梅林尔医生及时现用共振引导仪引导着她大脑里植入的医学晶片救了她可是她们始终只能治好她的伤口却治不好她的心。就像用修复仪可以让伤口不再流血却无法让眼睛不再流泪。
有时候修伊也设身处地地想过如果自己也在同一天里接连失去了丈夫、妹妹和所有的朋友会是种什么感受……大部分时候修伊想着想着就浑身颤抖再也想不下去了。
好半天梅林尔女士才呼出一口气转过身来久久地看着那拱起的被单。
“上将作为医生我想告诉您您这样没用的任何时候我们都能现您的异常举动你这样做不过是平添您自己的痛苦……”
然后她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掀开被单看着那个有些苍白的面容伸手拂去被汗水粘在她脸上的头。
“作为朋友我想说的是齐菱就算您要死也得在为那些死难的战士们报仇后难道您希望您的敌人得意地笑着看您死去吗?”
修伊看见齐菱的神色渐渐变得深沉凝重不像刚才那么疯狂愤怒心里也高兴起来道:“是啊齐菱姐姐坎布罗爷爷说了我们阿可温家族随时都可以为你提供……”
她还没说完就看见梅林尔瞪了她一眼连忙闭嘴冲齐菱傻傻地一笑伸了伸舌头。
不管怎么说齐菱总算平静了下来按修伊以前的经验至少三天之内她不会再自杀了。两人静静退出房间把门带上。
“一号病房的病人怎样了?”梅林尔一边匆匆穿过走廊一边问道。
“醒了几次可还很虚弱里安医生又让他睡下了。”
梅林尔叹了口气:“希望他下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康复了。”
接着她又问修伊:“二号病房呢?”
“他呀……”修伊笑道:“有米娜小姐在他当然是好得很快的了。”
梅林尔皱起了眉头:“米娜又在他房间里?”
“是啊进去快两个小时了。”修伊鬼鬼地瞄着梅林尔偷笑着道:“要我去叫她出来吗?”
梅林尔瞪了她一眼:“不用了……这个死丫头说什么都不听……真不知道坎布罗先生怎么会……”
她似乎觉得这样抱怨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有些不好最后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修伊故意走慢她一步以便自己躲在她身后放心地偷笑。
梅林尔心事重重地走进自己的房间修伊则快步赶到自己的岗位观察室去。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还不到两分钟全息电视里吉尔小姐又出现了。
“里安医生里安医生请到一号特护病房请到一号特护病房。”
不过这一次吉尔小姐的脸色虽然还是焦急却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喜悦。
齐菱安静地躺在床上透过窗帘缝隙射进来的阳光轻柔地抚模着她苍白的脸颊。她就那样躺着对外面的鸟语花香和风煦阳毫无感觉。事实上她的脑子自从醒来的时候就一片空白她努力地想记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些每天都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人是谁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甚至就连以前她认识些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都在记忆里变得模糊。她唯一记得的是能量集束炸弹爆炸时产生的层层能量光波和那光波中支离破碎的身体。她记得她的愤怒她的悲痛却记不起自己为什么愤怒为什么悲痛。
每天晚上当那一张张满是鲜血的面容在她身边来回萦绕她的心都会深深的揪痛痛得她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在白天里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那温暖宽厚的胸膛就能闻到那股与众不同的气息。
他始终在自己的生命里只要齐菱躲开阳光他就会来到她的面前微笑着看着她然后说:你说过到哪里都会带上我可这次你带不了我啦。
同生共死醒来后齐菱总是念叨着这四个字念着念着她便想象着自己已经回到战场身后跟着雪莉。而在她的左边是沉默寡言却性格坚韧的丽哈姆格勒右边第一个总是稳重的伊娃莫德乌斯第二个是有些调皮的琼丝科德。
雪莉总会在最适当的时候给她递上望远镜;丽哈姆喜欢跟她顶嘴但除了雪莉她却最喜欢丽哈姆因为她忠诚忠诚到为了齐菱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对自己的憎恶;伊娃总在最恰当的时候提出自己的意见并对桀傲的丽哈姆和得意忘形的琼丝提出警告;琼丝总能在士气低落的时候找到办法让大家振作起来。
雪莉……雪莉……小时候最怕听见炸弹爆炸的声音就连回到都庆祝新年的礼炮也会吓得她整夜睡不着老爱往齐菱床上钻。可后来她还是长大了西点军校毕业后雪莉就到了火星成了6军火星卫队的一名年级指挥官在枪林弹雨里穿梭自如就连齐菱都感到惊讶。琼丝打趣地问她为什么不害怕爆炸声了她说:将军姐姐是火星战神我不能给她丢脸。
齐菱躺在床上静静地回忆着任由眼泪流满脸颊打湿了床单。
病房的门打开了齐菱没有起身甚至连看都没看那里一眼。又是哪个医生来给自己做检查了吧她已习惯被这些医生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进来的人走得很慢摇摇晃晃似乎很虚弱他来到齐菱床边俯身看着她。
双眼被泪水塞满的齐菱看着面前的人影很模糊但她的鼻子里却钻进来一股熟悉的味道。她猛地坐起来……
没有说话没有哭泣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齐菱抱得是那么的紧似乎生怕眼前这个人突然飞走他们再也不能相见。
过了很久很久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齐菱才终于抽搐着“哇”一声哭了出来。
她一边哭着一边用双手捧起这张脸仔细地而又努力地看着。眼前的人有一双陷得很深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忧郁也很迷人;他的鼻子棱角分明骄傲地向人们展示着他的坚毅与不屈;嘴唇稍微有些厚这让他看起来很老实;只是高高的额头却显得他也很有智慧;他的脸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似乎刚刚大病过一场。
“……”齐菱哭着说话说得很不清楚。
“你说什么?”
“呜呜……我以……以为……再也……看……看不见你了。”齐菱抽搐着肩膀使劲地揉着他的脸:“我以为……呜呜……以为我永远失去……我的……我的丈夫了。”
“轻点……轻点……哎哟!”张颖惨叫一声:“好痛啊!”他却是笑着说的。
“我终于听见了哈哈!”他接着又开心地笑起来:“我终于听见了!”
“听见……呜呜……什么?”齐菱抽泣着道。
张颖把齐菱抱起来在地上陶醉地转圈:“听见你叫我丈夫好爽啊!”
风从窗口偷偷地溜进来吹开了窗帘阳光便趁着这时候洒满了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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