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宝殿好像又重新装修过了人也比平时多得多上个香也要排队。”在青山脚下重新碰头后佳宁不满的说——
“大雄宝殿里的功德箱也快塞不下了。”——
“那倒好一年吃穿不愁了。”——
宇慧听了笑起来松开我的手说“讲到大雄宝殿我想起来了以前的班级中有个同学叫陈骁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老师的名单上他的名字被打成了陈小熊。”——
“陈骁雄….陈小熊….还真是天差地别。”光志也笑起来“一个是霸气十足而另一个却可爱十足。”——
“他爸妈起名字的水平不是一般的高….”——
“还有一件好笑的事。”宇慧见第一个笑话奏效便趁热打铁的说起第二个“是我看书的时候看到的一个句子。”——
“什么句子?”——
“是鲁迅的书名字记不清了书的开头鲁迅这么写‘我家的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他们比刚才笑得更厉害了唯独我走在最后看着已在身后渐渐变小变矮的青山与青山寺。低头看一眼电子表六点刚过。身边的天色正以极为让人不适应的度昏暗起来——
“不愧是中国第一作家。”在笑过后光志夸赞的说——
“还有什么笑话一起说出来呀。”城海朝宇慧问道——
“没有了…”——
“想不到宇慧姐还会讲笑话我哥可一次也没讲过。”——
“音山你怎么了?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讲死老爸了?”他们这才注意到一直在身后如鬼影般跟着他们却不开口的我——
“音山的老爸可没死是失踪了…失踪懂吗?”光志用食指关节狠狠扣了下城海的脑袋——
“天黑了心情也黑了…”我终于开口说——
“是不是像熊猫的黑眼圈一样黑?”宇慧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拉起我的手。我注意到她在讲这话的时候脸上透露出另一种意思那是只有我能明白的意思。她应该是在说:“天要黑了拉着手走好吗?”——
我又望一眼天空根本没有什么落日秀太阳一天没出现几分钟黄昏也无从谈起。天空像是在剧场中被人快扯掉的白色幕布一样快的进入黑夜——
“是不是要下雨了?”佳宁像是在对这天问似的——
“不会已经没有雨的味道了。”在我身边的宇慧说——
“那刚才有过?”——
“刚才也没有…”——
我们重新走上庙会活动的长街那里已然***通明也依然丰富多彩。相比白天夜晚之后的节目才是真正的高氵朝。可也许是因为刚才看的太多了现在再走过去的时候对身边的表演多少失去了兴趣。虽然说相声的依然卖力唐朝古乐演奏依旧动听但我们只是随着人流往前走没有做任何停留——
“因为刚才的事影响了心情吗?”在看见光后宇慧小声地问我——
我不知怎么回答假意看旁边的叠人山表演十来号人拼搭成吊车舍利塔私人别墅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想如果他们去日本参加“级变变变”的话一定稳拿二百万日元奖金——
见我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宇慧抓起我的手臂像啃炸鸡腿般狠狠咬上一口——
“痛……”——
“我在问你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影响了心情?”——
“对啊是影响到了。”见不回答有再被咬得危险于是我只好说了——
“果然。”——
“但宇慧你不也是受刚才在山上的事影响了吗?而且比我还严重。”——
“我?”她奇怪起来——
“根本不会说笑话还要讲那两个根本不好笑的笑话这和平时的你一点也不一样难道这不是受了影响吗?”——
宇慧改奇怪为惊奇睁大眼睛像恍然大悟一样的说“对哦音山不说连我自己也没现我也是受了刚才的事影响了。”——
“那还我。”我露出笑意来说——
“还你什么?”——
我把手臂上的两排牙齿印放在她面前宇慧大概觉得下嘴太狠了心疼似的用手模着而后把自己的手臂放到我嘴边——
“我又不是食人族。”我只是用嘴轻轻点了点她的手臂——
走过庙会长街可以看见海滩上已经搭建好了舞台台的两侧鳞次栉比的挂着各种表演用的服装已然有不少人有条不紊的在台前坐了下来。演出虽然还没开始可喇叭中正在播放一名为“夏天的微波炉”的歌曲。据说这莫名其妙的歌一连在流行乐排行榜的第一位呆了几个月。的确是饱含漏*点的歌曲只是为什么取这么个奇怪的名字则不得而知——
我们在离舞台四十米的地方找个位子坐下毕竟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听什么歌看什么表演而是为了一台时尚的洗衣机。固然还不知道比赛项目可周围的每个人都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来——
“夏天的微波炉”播放完之后我必上眼睛想就此休息片刻更想如此整理脑中混乱的思绪。让大脑同时也作一个深呼吸。一旦闭上眼睛我既感觉自己能够立马睡去。而一旦睡去我也知道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与自己原本所在的世界截然相反的地方或许那里是一个将沙漠认作清泉将谩骂认作夸赞的地方——
但最终我还是忍着小心不让自己睡去因为我清楚宇慧此刻在我身边清楚此刻现实美于一切的梦境。我闭着眼模索着将手伸向宇慧手触到她柔软的胸部立马缩了回来——
睁开眼刚要道歉却注意到她正望着远处的什么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我问道——
“海海不见了…”——
“啊?不是在那吗?诺在那里。”我指向远处的海面——
“可原本不应该就在脚下的吗?”宇慧用脚踩了踩地上的沙子“就在这里不会记错的。”——
“因为退潮了….”我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难道她连退潮这回事都不晓得?——
“退潮….会退这么远吗?像不见了一样。”——
“就是这么远啊一直是这么远还又远又深呢。”我像对一个孩子解释一样的说“退潮的时候原本看不见的岛看不见的滩头就会出现。一些离海滩近的岛也可以不用坐船而直接走过去很有意思。”——
“不会出现的岛会出现….离海滩近的岛可以直接走过去?”——
“嗯这就是退潮。”——
“好像真的很有意思。”宇慧像在脑中勾勒出这么一幅简单的场景不久后说:“那么现在一些平时看不见的被淹在海里的岛都会出现了咯?”——
“都出现了。有些还很大呢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哦?”她仰起脸不怀好意的笑起来“音山不是那么想要拿洗衣机的吧?”——
“我很想要。”一下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后我说“有了洗衣机就可以不用自己动手帮猫洗澡了。”——
“那么洗衣机重要还是我重要?”宇慧拿出情侣间的杀手锏问——
“洗衣机吧…”——
“哼不去我自己也可以去。”宇慧的声音惊动了坐在前面的光志佳宁他们。他们三人用同一种责备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无论生了什么只要女人先说委屈那男的就一定得认错——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压低声音说“是太危险了一来岛上什么人也没有二来也弄不清涨潮的时间万一涨潮了的话我们就回不来了要回来只有等下一次退潮。”——
“那一看动静不对就立即跑回来不就行了?”——
“那样更糟。涨潮很快的大概一回头的功夫水就没到了大腿。”我说“一会儿我们就会被淹死。”——
宇慧听完后像是在思考嗯也只能说“像是在思考。”她用孩子般固执的眼神看着退到远处的海潮让人联想到要进恐怖屋的孩子即便不断听说恐怖屋里的怪物多么恐怖可还是架不过自己的好奇心——
“我一定要去如果音山不陪我去我就一个人去。”——
我刚打算说“哦那你一个人去吧。”可一看见她脸上坚定不移的表情只好改了主意我是不可能让宇慧一个人去退了潮的海岛的——
“那只好放弃冰箱了。”——
“哎?不是洗衣机吗?”——
“哦对洗衣机。”——
宇慧高兴的一手拉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从口袋里取出柠檬糖塞进嘴中——
“那这个给你吧。”她像变魔术般从口袋里又模出随声听来——
“这哪来的?”——
“我的啊。”——
“可刚才抱你的时候也没现有这个。”——
“放在后面的口袋里了。”——
“上的?”我说“可在山上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没带吗?”——
“我没说没带啊音山你问我要不要录竹林里下雨的声音我说不要了可没说没带啊。”——
“是嘛…….”——
“那么我们快走吧趁他们还没注意偷偷潜入惟有退潮时才会出现的无人小岛。”——
“说的像三角洲部队一样。”——
“三角洲部队?是什么?”——
“洗衣机的一种…”——
“哦。”——
我们趁佳宁他们在为什么事而谈的火热的时候悄悄溜走。走出舞台周围的光能蔓延到的最远的地方一来到昏暗处宇慧就乖乖的把手放到我的手上按照我的步伐前进——
原本是海的地方现在成了6地沙子的质感踩上去也与别处的不同退潮真是个奇妙的景观像是地球巨人在进行一次思绪的沉淀一样将混乱不堪的各种情绪放入一间难言大小的处理厂取出有用的舍弃无用的而退潮就如同在这一过程中的巨大履带负责将杂七杂八的思绪带回处理厂——
我们朝眼睛能看见的最近的海岛走去说是岛恐怕有些不合适那上面没有山没有树没有动物。有的只是一片黑乎乎的凸出沙地沙地一直蔓延到退潮后的海边。(本作品由原创文学网授权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