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众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声中,李啸东驾驶的青灰色雷鸟格斗机甲从入场通道走出,向着已经在场地中央站成数排的参赛机甲们走去。
当雷鸟走出入场通道后,虚拟设影的摄像系统这时又按照早已设定好的跟拍程序,把镜头对着这最后一部机甲的后背来了个跟踪特写。于是,数万名观众眼前的虚拟投影屏幕上,就闪现出雷鸟机甲背后的那句广告:欢迎机甲爱好者光顾“四通达”机甲店。
顿时,全场数万名观众一片哗然。
“机甲店?原来这部机甲是借比赛来做广告的啊。拷,真是没有一点赛场上的觉悟,记下这家机甲店,以后决不去他那买任何东西!”
“唉,本来我还以为驾驶这架青灰色雷鸟的会是一个低调的高手呢,不喜欢跟风附势才把机甲喷成这个样子。原来……算了,这场比赛可以忽略它的存在了。”
……
观众们纷纷对李啸东驾驶的雷鸟戴起了有色眼镜。威尔士和秀子这时也对克罗依叔叔所做的这种创意感到十分不满,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此举让李啸东不明不白地受到观众们的误解,并且说三道四。
秀子还不至于把不满说出来,毕竟那是克罗依的叔叔,面子上总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只能挂着一脸地怨意;威尔士可不管这一套,转过身冲着坐在原本李啸东位置上的克罗依叔叔道:
“喂,我说这位大叔,你的商业意识也太强了点吧?就因为你这道宣传条幅,让我大哥的名誉无端受损,你说该怎么补偿吧。”
克罗依的叔叔听得一愣,没想到克罗依这个黑人朋友如此牙尖嘴利,全然不顾什么辈份年龄,不管什么话张口就来,简直比一向认为比较厚黑的自己还要更甚一层。他先是看了一眼克罗依,见克罗依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仍然只顾看着虚拟屏幕,根本没有为自己解围的意思,知道这是侄子也看不惯自己的这种作为。没有办法,他只好嘿嘿一笑,对威尔士道:
“这个,真的是很报歉。当时时间太紧,我一时忙乱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要不,以后你们有机甲方面的需要,我适当给你们压压价?”
威尔士挑了挑眉毛。道:
“压压价?你把我们当成要饭地了?算了。还是我来说吧。只要我大哥驾驶这架机甲能够坚持三场。那么这架机甲就是我们地了。怎么样。你没有意见吧?”
威尔士要这架机甲其实就是为地寻一个心理平衡:我大哥名誉受损。我当然要找回点补偿才行。至于这架机甲要来有什么用。此时他根本连想还都没想。
克罗依地叔叔听得一阵肉紧。不过又一想。自己这部机甲什么情况自己很清楚。不过是一部勉强算得上中流地近身格斗机甲。身上连一部机炮都没有装备。这样一架度一般。攻击力一般。并且没有任何远程武器地近身格斗机甲。能够在乱战中坚持下来两场就是奇迹了。怎么可能坚持三场?
这么想着。克罗依地叔叔脸上堆起一层商人特有地笑容。满心欢喜地答应下来。
赛场上。李啸东对数万名观众在自己出场地这短短十几秒钟地时间里。情绪上地起落没有太多在意。他不喜欢被人众星捧月一般地注目。同时。他也不喜欢有事没事地总是察看别人地脸色。在别人地笑骂指责中亦步亦趋。
用眼大致扫了一下显示屏上所显示的周围情况,李啸东推着操纵杆,不紧不慢地走到五排机甲最后一排,站在了最边上。
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在扬声器中响了起来,一段简洁而又声情并茂的讲说过后,将场外观众的气氛就已经充分调动起来。同一时间,场内的机甲机师们,也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随后,在主持人的提示下,五十部机甲按照每次乱战开始前的规矩,各自分散开来,以免乱战刚一开始,就陷入被围攻的境地。李啸东由于是站在机甲最后一排,并且又是最边上,因此在机甲分散的时候,没用走多远就来到一处接近场地边缘的乱石堆附近。
在乱石堆前站定后,其它机甲也6续找到了各自认为理想的位置,随后,主持人在倒数十秒过后,比赛自动开始。
随着主持人口中“零”的声音落下,参赛机甲中的远程机甲立即开始疯狂射击,并利用高移动和穿插,不让其它机甲锁定自己。格斗机甲则擎起盾牌,一边抵挡着乱纷纷的枪炮,一边伺机而动,扑向附近的机甲。
场外观众们屏息凝气,数万双眼睛紧盯着虚拟屏幕,没有一点声响。虽然场上不时有机甲被击毁,然而,观众们却仍然十分默契地一声不吭,以免打扰场上正在战斗中的机师们。他们在等待,等待每场乱战结束后,再把压抑许久的掌声和欢呼一齐释放出来。
……
主席台上,老狐狸巴尔多坐靠着椅背,两肘交叠于胸前,脸上带着傲慢的神情,观看着这场比赛。
方才在比赛之前,他所放出的警卫队王牌机师黑鹰将有可能与观众见面的话,不过是一句噱头。因为自从乱战模式启动以来,整整一年时间,还从没有哪个参赛机甲可以真正坚持下来七场。虽然在这一年期间,曾经先后有三架机甲在乱战中坚持到七场的记录,不过归根到底,都不是巴尔多暗中操纵的三场作秀表演罢了,意在给观众们制造一个惊喜,使机甲大赛更加深入人心。
这次机甲乱战大赛,巴尔多没打算进行作秀表演,这也就意味着,没有哪一架参赛机甲可以坚持到七场结束,而自己的王牌机师黑鹰也就没有必要出场。实际上,黑鹰现在正在警卫队营部和一个女医务员快活着呢,根本就不在这里。
怀着这样的心理,巴尔多神情傲慢地看着眼下的这场比赛,以及赛场周围屏息静气的观众。他觉得这些参赛机师也好,场外的观众也好,都像木偶一样被自己**于鼓掌之间,愚钝而又可笑。
想到这,巴尔多鼻子哼笑一声,嘴角翘了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