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拦路者,后有追兵。
卫晓晓深吸一口气,准备放声大叫救命。虽然离野外训练营还有数百米的距离,但是如果她能及时拿出魔法扩音器大喊救命,野外训练营里的人听见的机率还是满高的。
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对方的话就已经成功阻止了她的行动。对方说:“桑维桑妮都身受重伤,急等你的治疗术救命。”
一惊之下,卫晓晓这才凝目前面前的拦路者仔细打量。
两个人中,说话的那人看起来大约四十来岁年纪,很难形容他的长相,英俊清矍,有着象西方人般的清晰轮廓,可是又比西方人显得柔和清秀许多。
他五官中,幽蓝色的眼睛与薄而好看的唇形都有点象一个人。再加上他刚才那句话的明确指向性——“你们是小维母亲那边的族人吗?”卫晓晓条件反射的问。
另外那个人年轻些,有着一头海藻般卷曲的褐色长,英俊漂亮的一张脸上有对冰蓝色眼睛,气质偏冷冽。听着卫晓晓的问话,他的薄唇冷酷的抿起,没有作声。
“海约,别对桑维和桑妮的朋友这么无情。”年长的帅大叔微笑的责备年轻的男子,然后对卫晓晓绽出和煦的笑意:“我是海苈,桑维和桑妮的舅
“您好。”卫晓晓在马上对着他一弯腰,随即看了看身后:“有人在追我,你们要随我躲到学校的营地里去吗?”
那个叫海约的年轻男子不悦的蹙眉:“我们已经告诉了你桑维和桑妮身受重伤等你去救,你还拖拖拉拉的跑到营地去干嘛?”
卫晓晓让他责备得很不舒服:“我……”
要先自救。才能救到旁人吧?怎么能凭这点就责备她对桑维桑妮地生死不在意?
海苈温和地微笑:“海约是剑手。对付几个人应该还是可以地吧。公主殿下。实在是桑维和桑妮地情况紧急。我们打听到您是他们兄妹俩地朋友。又有着神乎其技地治疗术。所以把希望全寄托在您身上了。海约他也是担心桑维他们地安危。才会对您失礼。”
海苈地解释让卫晓晓觉得很舒服。她马上跳下马。绽颜微笑道:“那么我跟您走好了。是在临渊那边吗?”
“是地。殿下这边请。”海苈引着她往密林地深处走。一边走一边说:“桑维他们兄妹两害怕母系地亲族出现在深明会令他们蒙受别人地异样看待。所以我们努力想隐匿形迹。请殿下过来也是藏头露尾地。真是很失礼。”
话说。对于为什么要她孤身赴约。卫晓晓原本是有点怀疑地。可是现在听着海苈温文有礼地解释。她完全释怀了。“您真是细心。”
海约地脚步声在后方响起。卫晓晓疑惑地回头张望。海约不悦地瞪了她一眼。然后不知哪根筋想通了般。突如其来地解释:“我是在等他们弃马步行。在密林中伏袭比较好。也不容易惊动旁人。”
卫晓晓抿了抿嘴。帅哥固然养眼,可惜帅哥是最靠不住的一个群体。聂定骗她,校草骗她。桑维骗她,连安定这个准帅哥也骗她……现在海约对卫晓晓不假辞色,卫晓晓也不待见他。连搭话地兴趣也没一句。
海苈估计是魔法师。愈进密林,愈是幽暗,他取出了枝魔法杖,一块巨大的蓝宝石散出淡淡的蓝光,照亮了方圆十米以内地空间。
他在前面开路,一路行来,轻描淡写就把敢来挑衅的怪兽们打得死的死逃的逃,实力强悍。
卫晓晓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海苈和海约,一个是西方魔法师。一个是西方武士,貌似……跟她不是一个阵营呢?
桑维和桑妮会不会让他们拉过去?
想到这里,卫晓晓的心,微微的一沉。她这才惊觉,原来她虽然生气桑维参与骗她,可是从心底深处,仍然是拿他当朋友当伙伴看待的。
卫晓晓看了看四周。密林中不时有怪兽出没,她一个人肯定没办法走出去。
自己也不能疑心太大,仅凭海苈和海约学的是西方魔武体系的能力。就断定他们不可信吧?况且桑维和桑妮还等着她去施救。
相比后面紧追着她地那几个西方人而言,她更倾向于相信海苈和海约。
为了让自己安心,她开始没话找话:“嗯,海大叔,小维他们是受伤还是中毒?严重吗?”
海苈微笑着安慰她:“不太严重,只是我们为了替桑维和桑妮保护关于母系这边的秘密,不得不藏头露尾夸大其辞的请您来。还望您不要见怪。”
卫晓晓怔了怔。
关于桑维与桑妮的伤势,这说法也太前后矛盾了吧?可是海苈的解释也很有道理,或者桑维母系那一边是很神秘的存在。需要保密。
海苈一直没有透露他们是西方哪个国家的人。但是从海苈高贵的气质和温雅的谈吐来看,他应该有很好地身世背景。
桑维的母亲身后的家族。好象是贵族呢。
卫晓晓忍不住问:“您是小维母亲的什么人?”
海苈微怔了一下,岔开话题:“呵,我们到了。”
眼前一亮,他们已经走出了密林。
临渊之上的悬崖,跟她上次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在她当天和桑维站着看风景的那里,多出了幢小小的木屋。
很朴实原始的小木屋。用来搭建房顶地一根根木头上,还留着它们作为树木存在时地枝蔓。墙面则是巨大原木剖出的厚厚地木板,一块连一块的钉在一起,没有上漆,保持着原木自然的本色。
墙根有一片花坛,里面种着许多藤蔓生物,长得极为茂盛,蜿蜒的藤蔓爬满了整堵墙壁,开着象牵牛花一样的艳色花朵,看上去十分美丽。
窗台上也放着花。进门的地方与房后还专门搭出两个半悬空地木台当观景台,观景台的边缘同样爬满了开着花的藤蔓植物。
卫晓晓有一刹那的迷惑。这小屋是谁建的?简直跟她曾经想象过的木屋一模一样。
紧接着她才想到桑维和桑妮地伤。虽然说起是不太严重了,可是也早点治好的好吧。她问海苈:“小维他们在里面?”
海苈的笑容很温文:“是的,殿下进去吧。”
卫晓晓微觉奇怪:“您不进去吗?”
海苈微笑:“我在这里等一等海约。”
海约不是卫晓晓待见的人。她举步向小木屋走去。
可是走不几步,她又情怯。
该怎么面对桑维?她那么信任他,他却和聂定安宁联手骗她……她怕自己见到桑维。忍不住会对他脾气。
可是可是……
算了,救人第一。
可以对爱人要求严苛;对于朋友,却不能比照爱人的标准,要求他们百分百的不能骗她。
在心里说服了自己,卫晓晓轻轻的推开小木屋的门。
客厅里没有人。卧室里没有人。厨房没有人。储藏室没有人。卫生间同样没有人。
很不对劲啊。可是在这里小木屋里,她又感觉不到什么危机,反而觉得很温馨,很亲切。所有地布置,都那么的合她的心意。而且。仿佛还有种熟悉地气息。
卫晓晓疑惑的想出去问问海苈。忽然之间,她的视线被一件东西所吸引。
那是一只独角犴的角。淡白色微带弧度的弯角,角尖带着一抹微黄如暖玉般的颜色。
这是桑维的东西。
这种品相的犴角。她只见过这么一只,据说是异种的独角犴才会有这种洁白如玉又微带黄痕地角。桑维曾经说是特别为她打来的,她当时没有拿,理由很任性:她要成对的。
那么,这是桑维曾经住过的房间了?甚至,这房子就是桑维造的?
“小维,这么美丽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人一定很有气质。”
“要我替你在这里建个房子吗?”
记忆中,突然重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段对白。那个时候。她和他也是站在这里,有过这样的对白。
小木屋地位置,就是他们之前所站的地方,不差一分。
卫晓晓的心,突然轻轻的颤抖起来。
这小木屋,一定是桑维建造的!
她象梦游似的走到窗边,从床边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捡起那只白玉犴角。
仿佛是经过了无数遍的摩挲,犴角每个一转角的地方都平滑水润,完全没有滞手地感觉。犴角却没以前尖了。好象圆滑了一些。卫晓晓拿着犴角,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竟有些出神。
缓缓地,她将头靠在窗上。窗外就是临渊上空的雾,飘缈迷离。
突然之间,卫晓晓觉得窗棂上似是有些隐隐地凹凸不平。她侧头凝神一望,在偏西的阳光中,她看到木质的墙壁上,似是有着无数被钝物刻划出的细痕。
是谁划下的痕迹?卫晓晓凑上前。认真辨认。
她怔了。
有一刹那。有仿佛窒息般的感觉,心跳在这一刻漏了几拍。
墙上的字迹很好辨认。因为自始至终,写来写去的,就只有一个字。
或者,是叠起来的一个名字。
晓。
晓晓。
墙壁上,写的是她的名字。
重重叠叠,密密麻麻,全是她的名字。
有的工整,更多的潦草,一遍一遍的写着,每一笔转折,每一处勾勒,都教她心惊。
有人在这里思念着她,用最隐晦的方式,不为人知的悄悄抒写着他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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