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晕了胡茬佣兵,奥汀将他反锁好,并用布条塞住他的嘴,免得他出声音来。做完了这一切,刚准备将他塞进床底下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是放肆的笑声传来:
“嘿嘿,小脸煞白,你怕什么怕!大爷我又不会吃了你。来,亲一个。”
奥汀脸色一白。是断指,他带着又一个受害者来了。已经来不及将胡茬佣兵塞进床下了。他一进来肯定就会现异常。危险!
断指搂着羔羊一样瑟瑟抖的小男孩,走到房门前。两个白白女敕女敕的男孩,一个比一个柔弱。一想到他们将在自己身下痛苦挣扎,他体内的**便迅膨胀,比上个月强暴那个小妞时更兴奋,更刺激。
“***,又要好好出回汗了。”断指笑骂了一句,伸手推开房门。
咦?人呢?
断指愣在门口。
房内什么人都没有。那个微瘦的大男孩不在,连胡茬那小子也不在。搞什么鬼?
不对,有点怪异!那边的床单扯到了床边,床单下面凹凹凸凸的,好像遮了什么东西?
是那个瘦男孩躲在里面?断指脑海里浮现出床单下面男孩瑟缩抖的模样,嘴角不禁挂起了微笑。
“跟大爷藏猫猫?”断指推倒小男孩,大步走向床单,抓住了用力一扯。
“呼——”
床单下面赫然是晕倒地胡茬佣兵!
断指一愣。身后突然有了异动。
毕竟是佣兵领。猝不及防之下。断指依然能竭力往旁边一闪。奥汀地匕扎偏了。扎进断指地肩胛下。
断指一个趔趄。带着匕一起滑倒在胡茬佣兵身上。奥汀一看不妙。不假思索地扑上去。死死地抱住断指。
“快帮忙!”奥汀急道。
被推倒在地的小男孩像是被吓傻了,趴在地上不知所措。
“兔崽子!”断指恶狠狠地诅咒着,目露凶光,用力翻身,倚仗粗壮的体形,反将奥汀压在身下。他一把扼住奥汀的喉咙,指甲深深地抓进了奥汀的肌肤,掐得奥汀喘不过气来。
“快!快!”奥汀嘶声叫着。
完了,我要死了!奥汀眼前一黑,心里惨叫。
“啊——”一声惨叫,脖子的压力顿时一松。
奥汀从冥界之门前又兜了回来,现自己没有死。反倒是断指,双目尽赤,在地上疯狂地挣扎。从胡茬佣兵身上搜来的那把匕,狠狠地扎在断指的脖子上。估计是刺穿了颈动脉,鲜血像喷泉一样喷涌出来,溅了奥汀一身。
是那个柔弱的小男孩!千钧一之际,他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拔出匕,用力地扎进了断指的脖子。做完这一切的他,又坐倒在地,被自己所做的一切吓傻了。
断指如同一条被切了一半身体的虫子,在地上拼命地挣扎,翻滚,嘶叫。声音却像破风箱漏着风,咝咝的听着含糊。奥汀不敢再看断指可怕的脸,扯过床单,将他兜头罩住,然后压在他身上,死死地箍住他的手脚。断指在床单下拼命地跳动,挣扎,鲜血透过床单洇湿了奥汀的半边脸。奥汀只觉得鼻底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但他一点也不敢放松,只是死命地压着,令对方无法动弹。
床单下,断指的动作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慢……终于,停止了挣扎。身下一滩血泊。
奥汀心脏还在狂跳不已,精疲力竭地放开断指,瘫坐在血泊里。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那个可怜的男孩被吓傻了,跪在地上,翻来覆去说着那句话。
说实话,奥汀心里也害怕极了。他头一次看到一个人居然能流这么多血,简直就像是喷泉喷。他也是头一次接触死人,断指临死前那狰狞的表情,把他吓坏了。但是,有个比自己更恐惧的人在,他反而坚强起来了。他从血泊里挣起来,跑去把门关上,然后将断指的尸体和晕倒的胡茬佣兵塞进床下。地板上全是血,他跪着用床单胡乱抹着,眼角的余光扫到那个男孩,现他依然瘫在那里,神情呆滞,便上去推了他一下:
“喂!喂!”
男孩受惊似的向后一缩,惊恐地瞪着他。
“你没事吧?”
“我,我杀人了!别抓我!我杀人了!”男孩语无伦次地说。
“嘘,小声点。是这家伙该死。他不是好人。”
“我杀人了。我刚才杀人了!”男孩依然翻来覆去地说,浑身打着哆嗦。
奥汀虽然很同情他——小小年纪,看样子可能连十岁都没满,却成了杀人凶手——但是,现在可不是傻的时候,货舱里还有那么多人等着自己去救呢。
奥汀硬着心肠,“啪”地一声,扇了男孩一记耳光,沉声喝道:“闭嘴!”
男孩陡然吃了一吓,所有的反应都没了,只会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奥汀故意虎着脸说:“过后再找你妈妈哭去。现在,把地板抹干净,脏床单扔床底下。”说罢,奥汀不再理他,自己拿了断指和胡茬佣兵的武器,两把匕,一柄短火铳,贴到门后,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思考着下一步行动。
外面全是游弋的佣兵,正在搜寻着拉克丽丝姑姑,显然,自己想要避过他们潜到货舱去,是不可能的;即使侥幸模到了货舱,仓库里看守的佣兵也有七八人,绝对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救人的。帮手,帮手,现在最急需的是帮手。
想到帮手,奥汀眼睛一亮。对了,不是还有那三个幸存的船员吗?自己亲眼看到他们被关进过道尽头的储物间里,离这儿不远。只有把他们先解救出来,才有希望逆转形势。
耳边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奥汀回头望去,只见那个男孩正蜷在床头柜前哭得伤心。地板已经被抹干净了,床上沾满的血迹,也已经拿另一床的床单遮住了。一切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好男孩,手脚挺麻利的,就是太爱哭了,跟自己小时候一样。奥汀心想。
奥汀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柔声问他:“还疼吗?”
男孩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放心,我们会得救的。大家都会得救的。”奥汀和气地安慰着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克莱茵·贝比。”男孩抽抽搭搭地回答。
果然是个爱哭鬼。奥汀心想。他模着男孩克莱茵的脑袋,说:“坚强点,小男子汉,你的爸爸妈妈都等着你去救呢。”
“我爸爸不在船上。”克莱茵边抽噎边纠正。
奥汀忍不住想笑,但一想到刚才的一幕,又怎么都笑不出来。他轻轻拍了克莱茵的肩一下,鼓励道:“那就勇敢一点,我们一起把你的妈妈救出来。好吗?”
克莱茵抬起红红的眼,看着奥汀,半晌,轻轻地点了点头。
……
“站住,你们两个!”
身后传来喝声。
奥汀轻轻捏了捏克莱茵的手,给他以安慰。
慢慢地转过身去,奥汀一脸平静地面对着那队眼神充满疑问的佣兵。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里?谁放你们出来的?”为的佣兵皱着眉头,怀疑地打量着奥汀。
“你们的那个……那个只有八根手指头的,他让我们到厨房里去拿点吃的。”
“老大?”为的佣兵想了想,看看奥汀的瘦弱劲儿和克莱茵稚女敕的模样,突然明白过来似的,嘿嘿笑了。他手下的佣兵们也都出会心的微笑。
“快滚吧!我们老大可不好伺候,晚了半步,他会打断你们的腿!”为的佣兵吼了声,带着手下说说笑笑离开了。
等他们转过拐角不见了,奥汀连忙回过身来,继续用卡拨弄着锁芯。“这回给我看好了,不要再等人走近了才通知。”他说。
从房间里出来之后,奥汀和克莱茵一路小心地模到了这里,现房门被锁上了。奥汀便用卡开锁,让克莱茵望风。没想到男孩没什么望风的经验,差点就被逮个正着。
抓紧,抓紧!奥汀心里呐喊着。那帮佣兵不熟悉船舱的布局,但不过多久就会回过神来,想到奥汀谎言里的漏洞——去厨房可不是往这条路走的。
“好了吗?”克莱茵一边张望,一边紧张地问奥汀。
“你以为是拿钥匙开锁啊?”奥汀贴在门边,一边倾听一边拨弄,随口回了他一句。开锁是桩技术活,讲的细心和耐性。正确和错误也不过就是毫厘之差,心态一浮躁,肯定开不了。
来吧,来吧,芝麻开门!奥汀在心里轻哼着。
然而,走廊过道里却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那个兔崽子,敢骗我!”有人在怒吼。
“来不及了。”克莱茵急得就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