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苏晗缓缓开口，顾以晟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也没有讶异，倒是缓缓一笑。
苏晗面无表情看着他，“顾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顾以晟好整以暇，微微摇头：“我怎么知道，你这是故意在考验我吗？让我在自己亲妹妹跟你那个所谓的儿子之间选择一个？”说完，自嘲一笑，不看苏晗，视线低垂看着苏晗身前的咖啡杯。
缓缓一笑：“苏晗，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进退两难？”语气就好像平常跟人开玩笑一样，却缓缓道出此时此刻自己的处境。
一边是苏晗，一边是至亲。
很为难。
苏晗不说话，只是觉得眼前这样落寞的顾以晟，很不熟悉，心头微微发疼。
有点愧疚，是谁在面对这个选择题时都会两难。
不论顾以柔做了什么样的错事，像以前那样扇她一巴掌，身为哥哥的顾以晟来说，那已经是极限，现在，难道要顾以晟亲手把顾以柔送到牢里去吗？
忽然，坐在边上一直被忽视的凯突然开口，微微一笑：“顾先生，难道知法犯法就是应该的吗？先不说你们顾家再A市的地位，就算是一个最普通的市民都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但现在呢？顾以柔的行为已经危害到了他人的生命安全，就因为她是您妹妹，所以就应该放过？”
顾以晟视线缓缓上移，看了眼苏晗，然后右转，看着凯，嘴角缓缓一勾：“哦？这么说来，如果今天做那事情的人换做是Ann小姐，凯先生也是会毫不犹豫的大义灭亲？”
一句略带嘲讽的反问，凯忽然顿住，想都没想：“但那不是Ann。”
顾以晟好整以暇的开始跟凯进行一道假设题：“嗯，假设，我们假设，做哪些事情的人是Ann。”
凯看着眼前笑眯眯的顾以晟，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似乎也不是传说中的高高在上不近人情。
微微眯眼，嘴角勾着一抹绅士的笑容：“如果是Ann，我也会犹豫不定。”
苏晗眼睛只是看着顾以晟，看着他嘴角那抹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
几个人分手，凯先送苏晗回到住处，离开前，凯不放心，嘱咐她，不要想太多。
苏晗微微点头。
关上门，进来，身子一软，靠在门上缓缓的瘫坐在地上。
闭眼，脑海里顾以晟那略显自嘲的笑容挥之不去。
心，微微刺痛。
当顾以晟嘴角扯出这抹笑容时，苏晗下意识想伸手扯扯他的嘴皮，不想让这种笑容出现在一向高高在上的这个男人身上。
幸好，忍住了。
顾以晟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的一通闲逛，最后，停好车，拿出手机给警局一个朋友打了电话。
“绑架？”
顾以晟静静听着那边朋友不敢相信的声音，缓缓开口：“没错，不准备准备，开始调查吧。”
朋友顿了顿，缓缓开口：“你确定吗？以柔虽然骄横了点，但毕竟是你妹妹。”
“我妹妹就应该随便找人去绑架别人的孩子？那她还想杀人呢，难道是我妹妹就可以不受法律的束缚？”
闻言，朋友沉默良久，“好，我会看着办。”
顾以晟当然听出了那句看着办是什么意思，微微摇头：“严格按照程序来走，不能有丝毫包庇。”
朋友微微不满：“我知道你是这么处理，但你家老爷子势力比你高出不少，你觉得这件事情最后会按照你说的‘程序’处理？”
顾以晟微微摇头：“你按照程序走就是了，至于能走到哪一步，到时候再说、”
那头缓缓一声叹息，也不知道在说顾以晟不近人情还是什么。
顾以晟也没心思理会，也许在熟悉人眼里，他这行为很不解，想当年最无法无天的顾以晟，什么时候会害怕法律了？当年这少爷没啥干那些偷鸡模狗的事，法律的空子也是没少钻，现在还不是照样人模人样的混着当军官？
但现在，顾以柔呢？
错就错在，她动了苏晗在意的东西。
任何事情，不管那对顾以晟来说多么难以承受，都是以苏晗为重的。
再说了，顾以柔，也确实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顾家，顾以柔一脸惊慌，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吴嫂站在角落里不敢上前。
“爸爸？”顾以柔小声的叫了一声。
顾柯盛拿着电话没啥反应。
顾以柔急了，绕到顾柯盛跟前，伸手在他眼前惶惶，声音急切：“爸爸，你怎么了？”
顾柯盛回神，看着顾以柔不说话，冲着电话说：“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回到沙发上坐下，顾以柔看着此刻顾柯盛的脸色，越看心里越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顾以柔此时的声音已经带着微微颤音了，但在极力控制自己，不让心头的不安泄露出来。
顾柯盛微微转头，看着顾以柔，微微叹气：“以柔啊，上去收拾东西吧。”这次不同于以前几次，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顾以柔一惊：“为什么？爸爸？”
顾柯盛神色不变：“去巴黎，已经都给你准备好机票了，上去收拾东西，马上就走。”
顾以柔呆住，心头那股不安越来越大，但还是倔强摇头：“不要，我不要去巴黎，爸爸，我不要走。”说着，声音带着可怜兮兮的撒娇，两手抱着顾柯盛胳膊不撒手。
顾柯盛周身收敛的怒气忽然溢出，见此刻没出息的顾以柔，想都没想，直接一巴掌就扇了下来。
‘啪’清脆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吴嫂惊叫一声，又吓得赶紧捂住嘴巴，再不敢吱声。
顾以柔嘴角微微透着血丝，身体被打偏，瘫坐在地板上，愣了。
刚刚那一巴掌，打在脸上麻麻的，木木的，脸上瞬间没有感觉了一样，那巴掌的劲力强大，连带着耳膜都有点嗡嗡响动。
那一刹那间，顾以柔双眼什么都看不到，耳朵里什么声音也都听不到，就愣愣的，好像傻了一样。
顾柯盛好不心疼，扭头，嘱咐吴嫂：“上去，把她的东西都收拾收拾，该带的都带着，不该带的就不要带了，抓紧时间。”
似乎听出了顾柯盛声音中的急切，吴嫂赶紧点头，上楼去了顾以柔房间给收拾行李去了。
呆了好一会，顾以柔才渐渐恢复过来，脸上还是愣愣的，不敢置信的看着顾柯盛，但也不敢再吱声，只是一双大眼睛含着水雾，隐隐的委屈。
过了一会，吴嫂拎着顾以柔的行李下来，站在一边看着这父女两，轻轻开口：“首长，都收拾好了。”
顾柯盛微微点头：“嗯。”
看着顾以柔：“走吧。”说完，拿起一边的拐杖，就要站起身上楼。
顾以柔忽然往前爬了一步抱住顾柯盛的腿，哭着说：“爸爸，我不要离开。”
她不要离开，如果现在离开，那就是苏晗的胜利，她不战而败？不甘心，凭什么！
不要，如果离开了，邵东就真的永远不再属于她了，她不要，不要这样。
顾柯盛眉眼冷冷的，似乎早就看穿了顾以柔不愿意离开的理由一样，冷冷开口：“现在离开，以后你还会有重新回来的机会，但现在不走，待会你哥哥派来的警察就会到了，到时候，你觉得你还会有机会？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一点都没有长进，真是让我失望透了！”
顾以柔一惊，从地上爬起来：“哥哥派警察？要来抓我？”
狠狠吸了一口冷气，顾以柔想象不到，自己那个亲哥哥，从小虽然对她不亲热，但也当做亲妹妹好好保护的哥哥，现在为了苏晗，竟然不顾手足情谊，执意带着警察来了？
嘴角冷冷一勾，眼中恨意无限。抬头，看着顾柯盛：“爸爸，你保证，这件事情，能够处理好吗？”
顾柯盛大怒：“你这是在干什么？如果不是你愚蠢干了这样的事情，我也用不着包庇你把你送走吧，现在你竟然还用这幅口气跟我说话？我看你真是死不悔改！”说完，好像真的很生气，把手里的拐杖用力的捶打着地板。
顾以柔赶紧低下头：“不是的，我只是害怕，我在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可以依靠，爸爸和哥哥，本来以为，邵东可以被我依赖的，但最后他却毫不留情的离我而去，现在哥哥，也为了苏晗抛弃了我，爸爸，我害怕，我就只有爸爸可以依靠了，爸爸，别不要我。”哭声凄厉，闻者落泪。
吴嫂在边上站着，见到顾以柔哭的好像孩子一样，心酸的抹抹泪，这三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谁知道最后会是这幅光影。
然而，顾柯盛并没有为顾以柔的泪而心软，微微点头，面色冷冷的：“那就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顾以柔擦擦眼泪，乖乖点头，转身瞬间，眼中爆发出一抹冷光，苏晗，我不会放过你！
顾柯盛看着顾以柔一步步走出去，面无表情，嘱咐吴嫂：“把她送到机场。”
吴嫂点头：“是。”
顾以柔忽然顿住脚步，急切转身，看着顾柯盛打算上楼的背影，声音怯怯的：“爸爸，你不送我去吗？”
顾柯盛脚步不停：“我不能去，一会那群人就要到了，我还要想办法拦住他们，你快走吧。”
说完，一步步上楼，连回头看顾以柔一眼都没有，那渐渐远离的背影，隐隐透着股子冷漠。
顾以柔眼角湿湿的，泪忽然就划了出来。
伸手，擦掉，语气坚决：“走吧。”
吴嫂应是。
拎着行李，绕到顾以柔前面，给顾以柔打开玄关，两人还没走出一步，就听到院子里传来警鸣声。
两人一惊，顾以柔瞬间慌乱成一团，手脚颤抖，差点瘫坐在地上，从没有那一刻觉得，她顾以柔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犯了错也会受到惩罚的。
吴嫂赶紧扶住顾以柔，疾声大喊：“小姐快走吧，司机已经准备好了，首长的机票也订好了，现在赶紧离开，快点。”一边说着，一边扔了行李箱抓着顾以柔往车库走，那里，司机已经准备就绪。
但警察来的实在太快，不等两人走到车前，警察已经到了跟前。
顾以柔瞬间瘫软无力，坐在地上，眼睛里一片死灰。
看着手铐被带上，警察无情的把顾以柔拉起来就往外走，闻风而来的记者刷刷拍着当时顾以柔的狼狈，不时做出新闻报道。
而以前最爱面子的顾以柔，此刻脸上却呆呆愣愣的，也不知道躲闪镜头，看的边上跟着的吴嫂心里一片着急，回头，看了眼顾宅那三层洋楼，眼前一亮。
赶紧出声安慰顾以柔：“小姐别怕，别怕，老首长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在纷杂的一片混乱中，听到吴嫂那毫不掩饰的关心声音，顾以柔忽然恍惚了一下，想着，此时此刻，就在她出事的这一瞬间，原本身边那一大群人忽然都不见了，就只有吴嫂的声音在。
以前，顾以柔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但现在，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只是一个神秘都没有的可怜虫而已，出事了，身边能安慰她为她着急的人，只有在这个家里的老佣人而已。
停下脚步，缓缓回头，冲着吴嫂扯出一丝笑容，缓缓出声，暗哑无比，“吴嫂，谢谢。”
这声音在嘈杂的现场显得无力，就好像一小滴海水，落进了原本就惊涛骇浪的大海中，根本无人注意。
吴嫂本人，也在一脸着急的安慰着顾以柔，不时帮着顾以柔挡住那些恼人的镜头，根本无暇注意身边顾以柔的反应。
上了警车，吴嫂面色悲恸，边上现场直播的记者对着镜头说道：“本市最轰动的儿童绑架案件目前破获，嫌疑人竟然是A市名媛顾以柔，当前顾顾以柔已经被警方依法逮捕。”
足以预见，顾以柔在A市的身份，被捕之后，会在A市引起什么样的惊涛骇浪。
先不说顾以柔自己本身在A市的影响力，光是顾家，就足以牵动所有人的视线。
官二代无视人命，雇佣地痞绑架五岁小孩。
知法犯法的官二代们……
顾以柔身上所有的名词都被媒体刻意放大，这新闻一下子轰动全城。
苏晗手里拿着遥控器，嘴巴微微张大，看着电视中顾以柔那呆呆愣愣的样子，以及她瞬间回头，看着吴嫂那感恩的眼神，苏晗张了张嘴，忽然觉得，自己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满意？”边上，一道听不出任何感情的男音忽然响起。
苏晗身体颤了两颤，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顾以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视线却还是倔强的注视着顾以晟那略显凉薄的眼睛。
什么时候起，那双眼里的笑意，已经不见了。
好像受到惊吓一样，赶紧收回自己视线，再不敢去看。
顾以晟双眼注视着电视，看着里面顾以柔被抓的所有细节，一丝一毫都不想放过。
眼睛微微眯着，里面瞬间，似乎闪过一丝伤怀。
下一瞬，再也看不到。苏晗眨眨眼，面对此刻的顾以晟，忽然觉得心疼。
手上就好像在隐隐被神秘控制，真想抬起手来，将顾以晟那一顺不顺的眼睛盖住，不想让他看到，顾以柔被捕的瞬间。
亲妹妹啊。
苏晗双手死死攥紧，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真的上去捂住他的眼睛。
死死闭眼。
苏晗，你还想干什么，这不就是你一直坚持的，让顾以柔受到应有的制裁，让恩恩以后安心的成长。
还要怎么样？
顾以晟一直看着前面的电视机，面色无波。
苏晗忽然受不了两人周边的气压，猛地站起身，“好了，你可以走了。”
顾以晟没动，看都不看苏晗一眼，让苏晗觉得自己好像个小丑，尴尬，忍不住微微扬声：“顾以晟，请你离开。”
顾以晟这才有反应，缓缓抬头，微微一笑：“是吗？那么，我还是想问问，这个结果，你还满意？”
苏晗瞬间有点呼吸急促，心跳乱了。
强硬点头：“是，我很满意。”
点点头，若有所思，缓缓起身，动作优雅，与之前在看顾以柔被捕时那瞬间的狼狈不同，这样的顾以晟，十分好看。
猛地扭头，不敢再看，呼吸微微急促。
顾以晟却不动声色，良久，缓缓笑出声来，“苏晗，你说，我为什么会这么做？”语声中微微疑惑，好像对自己派人把亲妹妹抓住满是不解。
苏晗背对着顾以晟的脸上，猛地落下泪来。
顾以晟自说自话：“为了你，原本按照我顾以晟的风格来说，以柔是我妹妹，做错事情好好惩罚一顿就好，不会把她弄到牢里去的，进了那里面，不管时间长短，进去了就是进去了，再出来，永远都不会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我就是那么脑子一热，直接就把顾以柔弄进去了。”
缓缓叹气，也，没有什么别的伤感，就好像完全在说家常一样的平淡口气。
苏晗心疼顾以晟是一回事，但对于顾以柔，丝毫不心软。
冷冷出声：“是啊，在你心里，任何人都比不上你们顾家人高贵吧，所以，要不是这次事件牵扯了恩恩，你就会好好包庇你的宝贝妹妹了吧。”
身后，顾以晟丝毫不觉得那么做有什么不对的，点点头：“是啊。”
苏晗忽然一气，说不出现在是应该生气还是高兴，原来，她的恩恩在顾以晟心里，地位已经在顾以柔之上，这点让苏晗心头没来由一阵欣喜。
但是，如果不是恩恩，顾以晟就会包庇顾以柔，这点让苏晗怒。
“还真不愧是顾家，人命，在你们看来，根本不值钱吧？”
顾以晟没说话，不能否认，如果今天只是一个普通孩子，顾以晟丝毫不在意，再说了，那孩子不是毫发无损吗？
只要回去后好好家训教训顾以柔就好了，没必要把事情闹得那么大。
但牵扯了苏晗，牵扯了苏晗的命根子恩恩，这件事情，就等同于顾以柔在拔他顾以晟的老虎牙。
丝毫不允许。顾以晟微微一笑：“值得的人，才有在意她的价值不是？”
看似微微反问的一句话，听到苏晗耳朵里，却微微心痛。
说完，不再看苏晗一眼，转身，出门。
身后，玄关处门声响动，苏晗背对着那处，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玄关处再次传来响动，苏晗心头一动，猛地转身，却见恩恩像个小肉蛋一样跑来，苏晗微微愣了愣，心头有点失落。
恩恩看了，不满意撅嘴：“哼，晗晗都不想我，那我也不要晗晗抱。”
苏晗回神，无奈笑笑，伸手揪住就要转身往回跑的小肉蛋，无奈笑着：“你啊，就你鬼精灵。”
恩恩被苏晗拉回怀里，坐在苏晗腿上，咯咯咯偷偷笑的欢。
身后凯微微一笑，走过来坐在边上，看了眼茶几上的两个茶杯，微微凝眉，若有所思的看着正在跟恩恩打闹的苏晗，耳边传来电视机的响声，抬头看去。
刚好看到报道顾以柔的事情，而且新闻被按了重复播放，一遍遍在播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回头，看苏晗，苏晗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一样。
突然怀里恩恩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停止打闹，视线死死盯着电视机，歪头：“咦，那上面再说顾以柔？”
不是顾叔叔哦，顾叔叔叫顾以晟。
他们的名字好像哦。
苏晗一个紧张，赶紧拿来遥控器要关掉电视，恩恩忽然回过神来，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跟顾叔叔认识的事情是秘密，不能说出来的。
赶紧扭头，大吵大闹这把这一茬赶紧蒙混过去，就抓着苏晗的手不放：“晗晗晗晗，看看看看吗，那上面说那个女的绑架小孩子哎，咦，跟恩恩昨晚做的梦一样的哎。”说完，两眼晶晶亮的看着电视机。
苏晗一惊，赶紧把恩恩小脑袋扳过来，眼睛对着眼睛：“恩恩，我说过，不要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着，不动声色关掉了电视机，没事人一样跟恩恩打着商量：“今晚咱们吃什么呢？”
恩恩闻言，小小皱眉：“晗晗，现在才五点不到，今中午恩恩吃了好多好多，幼儿园老师好像一下子都喜欢恩恩了呢，给了恩恩好多肉肉吃，嘿嘿嘿。”
小孩子说着，还模模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示意自己现在还没有消化完毕，不过他也微微不解，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幼儿园的老师们为啥突然对他那么热情了。
苏晗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恩恩昨晚出事，先是顾以晟出现在那里，后来又是凯去把孩子接回来，两个男人一样的优秀帅气，最重要的，昨晚两个男人开的车都是有价无市的车型。
幼儿园几个老师都是女的，对于这种金龟婿式的男人眼睛尖的很，当然就在今天狠命的讨好恩恩了。
微微无奈，跟坐在一边含笑的凯对视一眼，无奈笑笑。
凯却看着茶几上还在冒热气的另一个杯子微微皱眉，问：“刚刚谁来过了？”
苏晗一愣，抬头，脸上瞬间不自然，“额，是啊。”
凯闻言，脑海里瞬间想起那个男人的影子。
微微点头，不再多问。
顾以柔被抓，轰动了整个A市，各个新闻媒体全都在进行报道，按理说，以顾家的权势，媒体记者不敢造次，但这次的事情看来，A市的记者们好像一下子找到了良心一样，不畏权贵，死命揪着这个事情进行报道。
顾以晟离开苏晗家那边就直接从西山区往顾宅赶。
吴嫂坐在一边抹泪，刚刚看着自己带大的小姐被考上手铐带走，心疼啊。
偏偏，楼上首长的房间就是不开门，她还想着，顾柯盛现在会不会受刺激了，也不敢再上去麻烦他，只好自己一个人偷偷掉泪。
顾以晟的车子进来，远远看去，顾宅门前还守着好些记者，微微皱眉，这群人真是苍蝇一样，甩都甩不掉，烦人的很。
直接踩着油门，按着喇叭往前冲，外面，不少记者认出顾以晟来，隔着车窗玻璃就开始自己的问话。
“顾先生，对于顾小姐教唆绑架小孩子的事情你怎么看。”
“顾家人做出这种知法犯法的事情，请给全市人民一个说法吧。”
外面诸如此类的问题一大堆，顾以晟微微皱眉，毫不理会，房间里，吴嫂听到顾以晟外面的声音，赶紧跑出来，指挥着几个警卫员把大门打开。
黑色布加迪进来后，大铁门迅速关进，生怕放进来一个记者。
下车，面色冷峻，不看正在抹泪的吴嫂，直接往里面走。
“别哭了，她干了这样的事情，就应该知道自己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吴嫂呆呆愣了愣，不敢在哭，赶紧跟着进去。
外面，记者还在疯狂拍着顾宅一切的风吹草动，现场直播，直接发到网上。
网上的新闻版本各种各样，还有的把之前顾以柔叫板国际设计师苏晗的新闻扒出来，甚至以前闹出来的所有事情全都拿出来进行新一轮的报道，只不过这次的风向全部改变，隐隐在批判顾以柔。
书房里，顾柯盛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那群疯狂的记者啊……好像在看笑话一样。微微摇头。
身后传来脚步声，顾柯盛身子不动，微微一笑，笑的冷漠：“现在的记者啊，该好好改革改革了，人云亦云可不是好事情。”
顾以晟自顾自找了个位子坐下，不理会顾柯盛那句话，微微沉思，想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说。
顾柯盛就好像后背长了眼睛，回头，冲着顾以晟微微眯眼：“想说什么就说，我顾柯盛的儿子，不应该这样。”
顾以晟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老头子，开口的确是：“苏姨找到了？”
顾柯盛原本微微勾笑的嘴角忽然僵住，慢慢消失，回头，面色冷硬：“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那么不必了，那是我的私事，你好好关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语气微硬，包含不悦。
顾以晟微微思索，皱眉，缓缓站起身，慢慢靠近顾柯盛，看着外面一群记者，微微眯眼，里面闪烁着一丝睿智。
“是吗？那是你的私事？但是为什么，我总是感觉那件事情不对劲？不，不知那件事情，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对劲。”说完，看着顾柯盛，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顾柯盛面色不变，“好好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你是军人不是警察，你的任务是带好你的兵，保家卫国，而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顾以晟闻言，忽然冷冷一笑：“是啊，保家卫国，那么我请问，你做到这点了吗？顾军长！”
父子两人的称呼，开始冷硬起来。
顾柯盛看着眼前的儿子，没有说话。
顾以晟微微开口：“以柔的事情，我本来算好了时间，知道警局那边的人肯定会报告你这些事情，但以柔最后还是没有走成。”
顾柯盛忽然冷笑：“你这是干什么？讨好苏晗，去警局告发自己的妹妹，却又不想以柔真的去坐牢，所以提前给那边我的人通了个气，你这算什么？阳奉阴违的家伙！”
顾以晟无所谓，微微点头：“随便你怎么说，我是有心放以柔一马的，不管以柔做了什么，只要那孩子没事，我也不会真的对以柔怎么样，但该有的教训还是要有，但是，现在请回答我，为什么以柔被抓的时间这么恰好？”
顾柯盛面色不变，扭头，看着外面，对眼前自己的儿子压根看一眼都懒得看，“她自己在家里哭哭啼啼不愿意走，浪费了时间，这能怨的了谁！”
顾以晟突然收起原本的略带笑容的表情，严肃起来，“那么我再问一句，为什么以柔那么傻，真的傻到去绑架那个孩子？以柔是我看大的，虽然不聪明，但也绝对不会笨到去触犯法律，不该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做，但是，为什么这次就以身试法了？”说完，眼睛看着顾柯盛，眼中闪着一丝世事洞察的精明，不放过眼前这个老头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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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了气死了。在五点刚好八千，刚打算上传，手机各种出问题啊，一会复制不上，一会反应迟钝，还直接给我黑屏，要死了…。
话说，v后第三次没有万更，俺今晚多写点，看看明天能不能多更新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