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也是在这个时候,岑明远提出与郝月梅离婚,也是要抢夺女儿的抚养权,岑雪落本以为父亲对自己至少是有一点在乎的,直到母亲为了抚养权放弃了房子和存款,岑雪落才终于明白那时父亲表现出对自己的关爱也只不过是在演戏。
看到岑雪落突然推门进来,岑明远有点慌乱,随即一副无奈的样子语重心长的对岑雪落说:“落落,你回来了。我跟你妈妈正好在商量事,你跟着爸爸一起过,爸爸保证供你上高中、上大学,绝不让你受委屈。”
郝月梅扑过去抱住岑雪落,哭喊道:“不行,我只有落落了,你不能抢走她!落落,妈妈就算不吃饭也会供你上学的!”
“你?你都下岗了,拿什么养女儿?”岑明远对于郝月梅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样毫不心软的打击道。
父亲的冷血与现实让岑雪落对于最后一丝期念也斩断了,她唇角浮起一抹冷笑道:“既然母亲都下岗了,那么我跟母亲一起过,你就把房子和存款留下来给我和妈妈吧!反正爸爸你有工作,有权利,还怕以后生活困难吗?”。
岑明远一时语塞,他看着自己的女儿,不明白何时这个孩子就变得这么尖酸刻薄:“落落,难道你想让爸爸一无所有吗?这些年家里的钱都是爸爸辛辛苦苦挣的!哪里亏待过你了?”
“是,你挣钱给别人买房子恐怕比养活我更辛苦吧?”岑雪落反唇相讥,她本来并不想在母亲面前把这些说出来,前世她也是在母亲过世后,才知道原来爸爸早就给那个女人买了房子和各种首饰,而母亲呢,这么多年连个项链都没有!亏现在岑明远还好意思说自己的辛苦,既然他不要脸面,那么大家就都撕破脸吧。
“你从哪里听来的?”岑明远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厉声质问道。他现在是个科长,还是很在乎名声,如果声名狼藉,那么官途也将一败涂地。
郝月梅似乎不太能接受现实,茫然的听着岑雪落和岑明远的争吵,颤抖的抓住岑雪落的手问:“落落,你爸爸他……他真的给那个女人买了房子?”
岑雪落看着母亲那憔悴又痛苦的模样,不忍再继续说下去,于是咬着唇冷冷看着岑明远,一字一顿的说:“想离婚?我跟我妈妈,房子留给妈妈,存款大家各一半!不然免谈!”
“不,我不离婚!岑明远你对得起我吗?”。郝月梅哭喊起来,抓着岑明远又抓又打,发泄着心中的委屈和愤怒,“我跟你的时候,你不过还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小子,如今你发达了就……”
“够了!”岑明远甩开郝月梅的手,神情复杂的看了岑雪落一眼,“房子我不要也罢,回头去跟我办手续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去。
耳边回响着母亲的嚎啕大哭,岑雪落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心一点一点冷了下去。还是没有改变吗?这个家终究还是支离破碎了……看着母亲鬓角几根花白的头发,岑雪落走上前紧紧抱住母亲瘦弱的肩头:“妈,你还有我,没事。我会让这个家好起来的!一定会!”
岑雪落开始变得低调沉默了,她除了开学后依然表面上做一个乖乖的好学生之外,对于文苑苑等人有意无意的刁难也开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上学之外的时候她不是陪伴母亲,就是练功和炼药,对她来说,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可以把母亲那日渐消瘦的身体调节的健健康康的,让母亲重新青春焕发,前世母亲因为操心和长期抑郁,在自己初三的那年患绝症离世,这辈子,她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郝月梅和岑明远终于离婚了,离婚手续全部办完的那一刻,郝月梅仿佛被扒了一层皮一般,但看到乖巧听话,学习又一直稳拿年级第一的女儿,郝月梅就觉得心里安慰了很多。
离婚后,郝月梅开始打一些零工,晚上也会拿一些帮人缝补衣物等散活回家做,虽然辛苦,但身体却渐渐好了起来,有一天她出门碰到邻居,邻居很惊讶的说:“郝姐,你最近用啥护肤品了,咋看起来这么光滑呢,快赶上小姑娘了。你是越活越年轻啊!”
郝月梅很不好意思的客套几句,回家照照镜子,发现自己真的变年轻了许多,皮肤光滑了不说,连眼角的鱼尾纹也变少了,若是不说真实年纪,说自己三十怕是也有人相信。咦,这是怎么回事?郝月梅也奇怪自己的变化,最近精神一直很好,腿脚也照着一年前利索了不少,难道是落落每天给自己吃的那个什么中药有关?
岑雪落此时已步入初三,比一年半前长高了不少,一米六五的身高,依然纤细的腰身,容颜也越发精致清冷,虽然她此时内力充沛,加上冰寒体质并不畏惧寒冷,但每每出门总是引得路人注视,于是岑雪落索性带了一个厚厚的毛线帽子,拿围巾遮住自己半张脸,饶是如此,她亭亭玉立的身姿依然惹人遐想。
正直十二月,北方的冬天寒风彻骨,雪花飘舞,零下二三十度的气温让每个路人都把自己武装到牙齿,岑雪落抖落掉羽绒服上的雪花,换了拖鞋刚进门,就看到母亲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
略微一愣,岑雪落笑打趣道:“妈,我回来啦!干嘛这么看着我?是不是看你女儿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啦?”
本是清冷的容颜,这么璀璨一笑,如百合绽放,清新又迷人的让人移不开眼。郝月梅看着女儿浅笑盈盈的样子,对自己有个如此漂亮的女儿暗生骄傲,面上却依然板着脸说:“是啊,不但你越来越漂亮,连妈妈也越来越年轻了。”
“那是,有我这么漂亮的女儿,妈妈你自然也是个大美人。”岑雪落嘴甜的说着,看见母亲身体健健硬朗起来,养颜美容的丹药也起了效果,岑雪落的心情说不出的好。
“哼。就你嘴甜。”郝月梅拍打了一下在自己面前讨好的岑雪落,然后正色问,“落落,你告诉妈妈,你给妈妈每天吃的那个中药药丸,到底是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