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四座!
所有人都恍然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诡异的气氛迅速地弥散开来,某些高级魔法师已经开始注意到这场婚礼的不寻常,他们面面相觑,可是能看得到的最多只有彼此脸上难以掩饰的仓皇无措——他们都感觉到了危险,却没办法找出危险!
当下有些人蠢蠢欲动想往大门冲,可都是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没人愿意去当那只丢人的出头鸟。而被指名道姓的靳羽像是故意在吊着大家的胃口似的,沉默许久才冷笑一声,反问道:“这个问题是不是该由我来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砸场?”
“对啊南这是什么意思呢……”紫溪脸色难堪地小声抱怨,同时又有些紧张地看向身边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踏实,七上八下的。严格来说,到现在她都感觉不真实,她和靳羽认识不久就闪婚了,这个男人打破了她人生早就设定好的步伐……
南拽起拳头,理智告诉自己,赶紧闭嘴,离开这里。
可是一想到对面这个人是靳羽,是使用了黑魔法的靳羽,她就没有办法放任不管!
黑魔法是公认的邪恶存在,向来被魔法公会和帝国严厉打压,一旦发现有谁是修炼黑魔法的,立即杀无赦!原因很简单,黑魔法师每使用一次黑魔法,这个世界的魔法元素就会少一分,如果黑魔法普及,那么在不远的将来,这个世界所有的魔法元素都会消失不见,这就意味着,从此再也没有魔法师!
没有哪个职业,像黑魔法一样让全世界人都厌恶与反对,这个傻蛋,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是诺加德的嫡子啊,是比她还有天分的魔药师啊,他为什么会堕落成一个让人厌弃的黑魔法师!
“别冲动,”希尔斯拽住她的手把她带入自己的怀里,“听话。”
后背靠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到他的平稳的心跳,她的情绪慢慢地缓下来。抬起头,看向靳羽,忽然道:“靳羽,你还记得我吗?”。
靳羽微微地皱起眉头,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不过他掩饰得很好,转头对紫溪道:“你请的人,解决掉。”
祝福被打断,紫溪已经对南心生不满,当下也不再给什么好脸色,快步走过来把她肩膀上的狐狸扯下来,冷冷地说:“请你来是希望可以得到你的祝福,既然,我没有这个福气,那还请你快点离开吧,我们的婚礼还没有完成。”
南不客气地回嘴:“你知道自己嫁的是人还是禽兽吗?”
紫溪怒了:“南!别太过分了!”
“愚蠢的女人。”话音刚落,她猛然抬手往紫溪脸上一喷!这一手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初连具备圣法底子的希尔斯都能中招,紫溪一介女流理所当然是没有办法逃月兑厄运的,被喷到之后马上一头栽了下去。南见势立即拉住希尔斯的手向后猛冲。
靳羽忙着接手昏倒的新娘,沉声对身后的人下了命令:“关闭所有出口!”
八个大门和所有后门瞬间落下来,室内的光线一下子昏暗了半分。这时候,参加婚礼的宾客总算意识到出大事了,尖叫的尖叫,奔走的奔走,还有拼命找地方藏躲的。可是他们没能活蹦乱跳多久,身穿白色礼服的新郎一个响指,他们全都静止不动了!
世界好像卡了带,没有声音,没有动作,整个大厅里烛火重重,诡异地拉扯着他们的影子,像一场梦魇的序章。
这是什么情况!?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礼台上那个慢慢地戴上白色手套,踏着坚硬的靴子铿锵有力地带着嗜血的眼光一步步走下来的男人。
他身后的魔法卷轴骤然漂浮起来,紫色一点点地被黑色的雾气所覆盖,吞并,最后消失不见,整张卷轴变成一条黑布般浓郁而阴冷,最后噗一声烧了起来,刺鼻的浓烟无孔不入地钻入他们的身体,令他们浑身颤栗不已,包括希尔斯。
希尔斯没有献出祝福,所有并不像其他人一样第一时间就受到控制,可是烟雾的强烈吞噬性让他毫无招架之力。他暗暗咬着牙,一面试图抵御黑雾对神经的深入侵蚀,一边死死地抓着南的手,将魔力源源地输入她体内,聊以帮助她抵御三分。
不过他可能不知道,南根本就没有受到这些烟雾的影响。
因为靳羽是她的灵魂契约网中的其中一个点。按照最基本的契约规则,靳羽是没有办法“以下犯上”的,他所有伤害性的魔法用在她身上都会被大幅度削弱甚至失效。
她也不傻,知道所有人都中招了,自己也装模作样地定在原地,就连希尔斯不停地在她身上浪费魔力她都没有办法拒接,只能在心里暗骂这个蠢货,难道他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体就像一个树洞,所有魔力都是穿肠过的吗?
“你很有胆量。”靳羽走到她面前,两根手指提起她的下巴,盯着看了半响,自言自语般,“也很有趣。”目光沿着她的手往下,看到他们十指相扣,眼睛一时间竟然有种被刺伤的错觉。
心中那头沉睡的野兽不期然觉醒,挣月兑一切牢笼束缚不顾一切想要他们分开,让这两个人分开!
下一刻,南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一头撞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她抬起头,看到靳羽乌云密布的眼眸,心下一颤。
靳羽手中多了一柄权杖,笔直地指向希尔斯,没有任何咒语和预读,后者直接砰一声狠狠地摔到墙壁上,一口鲜血从嘴巴里喷涌而出。
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布莱德家族在你这一代,绝对是没落的,希尔斯。”
南心下一沉:“希尔斯!”
“把龙蛋交出来。”
她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靳羽的目标是龙蛋!
搞一场婚礼,挟持数百上千人,只为了抢一个龙蛋!
忽然之间,她很想笑!
她自以为是地以为他发现了魔酒的倪端才会派人抓她去古堡,今天看来,或许她一开始就想错方向了。不管他记不记得她,前后都没有杀人灭口的原因是,她就是他钓取希尔斯上钩的诱饵!
她还能说什么?一切都是因为那只会喝酒和流口水洗酒具的蠢蛋!
这个世界其实已经崩坏了吗!?
对面的希尔斯是说不出话的,不过他的脸此刻已经扭曲,不是太痛受不了,而是因为靳羽这句话。
一个被驱逐的弃子,居然敢这么大张旗鼓光明正大地和他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