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怀平给老母盖好被子,嘱咐丫鬟婆子好生伺候,才从房里退出来。
他一回身,见灵儿站在他身后,正巴巴的望着他,怯生生问:“父亲,女乃女乃怎样了?”
蒋怀平心中一暖,老太太晕倒,这屋里除了自己,竟然只有这个刚刚认回来的女儿守候,其他人一个都不见人影儿,真是……
“唉!”蒋怀平轻叹一声心里感慨一番。
“父亲,怎么了?是不是女乃女乃的病……”
看这孩子泫然欲泣的模样,蒋怀平模模她脑袋:“没事儿,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了,来,你跟父亲。”
蒋怀平亲自带着她去到蒋院子,蒋和蒋妍儿正在用膳,蒋回头看了一眼,见蒋怀平亲昵的跟灵儿说话,她一口气堵在胸口,偏开头装作没看见,自个儿吃自个儿的,蒋妍儿也看到了,见自己母亲脸。色不好,也装作没看见。
蒋怀平带着灵儿走到桌边,轻咳一声,蒋依然不理,蒋怀平脸上有些挂不住,干脆拖开椅子让灵儿坐下,自个儿也坐下,旁边的丫鬟还是有眼色的,赶紧送上碗筷。
蒋怀平拿起筷子给灵儿夹了几块肉:“孩子,来,吃吧!”
灵儿吞吞口水,她进府过后就没好好吃过肉,既然生父给的,那就不用客气,她拿起筷子一阵狼吞虎咽,蒋怀平见她那模样心里一酸,又给她夹肉。灵儿来者不拒吃得正欢。
看她吃得狼吞虎咽还砸吧嘴的样子,蒋和蒋妍儿没了胃口,干脆放下筷子瞪着她吃。灵儿才不管那么多,狠狠大吃了一顿,直到肚子撑得溜圆,再撑不下为止。
灵儿打着嗝儿靠在椅子上,红着脸怯生生的望着蒋怀平:“父亲,我……我吃饱了!”
蒋怀平笑眯眯的点点头,然后对蒋道:“。你看到了,这孩子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如今好不容易找回来。希望你好生待她!”
蒋心里一股子气,小声嘀咕:“府里吃闲饭的够多了,又来一个!”
蒋怀平拉下脸:“怎么?这后院儿一月花上千两银子,就差了这孩子两口吃的?”
提到银子。蒋有点儿心虚。她抿抿嘴:“好吧,我不会饿着她。”
“不是饿不饿着的问题,我蒋怀平的女儿,自然就是这蒋府的小姐,妍儿,以后你须得称呼她为,须与……小白好生相处,知道吗?”。
蒋妍儿小嘴翘得老高。偏开头去不说话;蒋脸色也不好看,也没接话。
蒋怀平目光在几人身上走了一圈。对蒋道:“妍儿隔壁不是还有个小院子,待会儿你就差人把那院子腾出来给小白住,另外再安排几个妥当的人照顾小白。”
“父亲!”灵儿怯生生的开口。
“怎么了?”
“父亲,我……我可不可以自己选丫鬟?”蒋妍儿双眼喷火的瞪着她,灵儿看似有些害怕,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蒋妍儿哧笑一声:“自个儿还是个丫鬟,就想着选丫鬟伺候了,脸皮够厚!”
“妍儿,方才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再敢对长姐无礼,就给我去院中跪着。”蒋怀平严厉的斥责蒋妍儿,蒋妍儿还是有些怕的,缩缩脖子低下头去,嘴上却依然在嘀咕什么?
蒋不满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妍儿又没说错,这丫头原本就是妍儿的丫鬟,怎么突然就……就算老爷您认定她的身份,也得给妍儿点儿时间去适应不是?”
蒋怀平想想也对,瞥蒋妍儿一眼没再多说,回头对灵儿道:“小白,你要自己挑丫鬟也可以,明儿个你自己到处转转,只要是咱们府里的,你要哪个就挑哪个,挑好了跟你母亲说一声就是,知道吗?”。
灵儿赶紧起身乖巧的谢过蒋怀平又谢过蒋,蒋本想刁难,看她如此顺从,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堵她,暂时就这样了。
蒋怀平坐着一直没走,等到亲眼看着蒋派人去收拾院子,又赏给灵儿一些衣裳布料、金银首饰才放心。蒋原本不想给的,蒋怀平在一旁看着,她不得不给。
蒋咬咬牙,给就给吧,反正还能找机会收回来,在老爷面前大方一回让他开心开心也好,免得他十天半个月不进门,今晚他肯定能留下。
等院子收拾好,蒋又热心的让自个儿贴身伺候的大丫鬟梨花亲自送灵儿。
蒋怀平见事情办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蒋赶紧也站起来凑:“老爷,瞧瞧您,一直忙着,衣服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换换,来,妾身伺候您更衣。”
当晚,蒋怀平当真就歇在了蒋处。
灵儿的新院子不算大,只有五间屋子,院中只有一个打扫看门儿的婆子,灵儿吃饱喝足,就美美的睡了一觉。呼~~~~吃了一个月的苦头,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次日一大早,灵儿挑了件昨晚蒋送的衣裳穿上,看得出来这衣裳是别人穿过的,不过总比丫鬟的衣裙好,这蒋府里的人最会狗眼看人低,换身儿衣裳总是好的。
灵儿穿戴后就赶到蒋处请安,正好蒋和蒋老爷在吃饭,蒋老爷看她换了身儿衣裳,却不太合身,微微皱眉:“啊,待会儿你就叫裁缝来,好好给小白做几身衣裳,咱们蒋府的小姐出门不能太寒碜,日子再不好过也不能亏了儿女。”
蒋原本大好的心情突然被蒙上一层阴影,她暗暗瞟灵儿一眼,脸上笑眯眯道:“老爷放心,我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这不早膳都还没用完,还没来得及嘛!”
蒋老爷点点头,看看灵儿:“孩子,早膳用过了吗?”。
灵儿老实说没有,蒋老爷自然让灵儿跟着一桌儿吃饭,看灵儿那吃相,蒋的心情更加不好了,只是碍于刚刚跟蒋老爷和好,不好发作,只得陪着笑脸在一旁干坐着。
蒋的脸色灵儿何尝没看见,她想起那一个月受的罪,不讨点儿回来岂不亏了?她越不待见自己就越要在她面前晃,还偏偏要给她添堵,让她多难受难受才好。
见蒋老爷快吃完了,灵儿也赶紧放了筷子:“父亲,您答应我可以自己选丫鬟,是真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