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话音未落,周围的乱箭齐刷刷向几十个黑衣人飞去,几息功夫就放倒大半。领头黑衣人挥剑斩落一些,带着芝兰退进车厢后大喊:“贾浩阳,你连你最心爱的都不要了吗?”。
贾浩阳冷笑:“谁是我最心爱的?我最心爱的不是耶律将军亲手放的吗?连这个都没弄清楚也敢来偷袭。”
当黑衣人看清城墙上贾浩阳搂着的,他大惊道:“怎么是她?她……”
灵儿笑道:“不好意思,让耶律将军失望了,给你送信的人说我喜戴红花吧?不巧,那句话是我故意加的,芝兰,感觉怎样?你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我落到你现在这个下场是吧?抱歉,又让你失望了。”
贾浩阳诧异的低头看灵儿,灵儿笑笑,低声道:“赶紧拿人。”
贾浩阳沉声道:“你们大势已去,现在投降还有活路~,再做反抗杀无赦。”
还能站起来的黑衣人只有十个不到,且全都负伤,他们有所犹豫,车厢里的黑衣人大怒,突然冲出车厢,提着芝兰做挡箭牌,一路提气飞跃,直往贾浩阳冲来。
贾浩阳冷静的将灵儿护到身后,拔出长剑迎战。箭雨刷刷刷追着黑衣人身影,在他就要刺到贾浩阳时背后连中数箭,贾浩阳毫不犹豫举剑一刺。
刺啦一声,剑尖穿透芝兰胸口后,直接刺入黑衣人胸前。
芝兰目呲欲裂七窍流血,一脸惊恐悲情的望着贾浩阳。她缓缓伸出手探向贾浩阳:“夫~君~~~”,在她的手即将碰到贾浩阳的时候,整个人一软。像破布一般被挑在剑尖。
看到她如此死状,灵儿吓得连连后退,直到撞到身后的城墙,就那么靠着愣愣的望着芝兰,脑子里一片空白。
贾浩阳回头看她才她的异样,他抱住她:“灵儿,别怕。她死有余辜,私通敌国是抄家灭门的大罪,我若不杀她。她全家都会受牵连,我们也月兑不了干系,无论如何,她必须死。灵儿。别怕。”
“大将军。清理完毕,拿到腰牌二十五个,弯刀佩饰也已配齐,随时可以出发。”
“好,立刻出发,给你们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内必须拿下,否则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是。末将领命。”
二三十个与之前装束一模一样的黑衣人飞下城墙,快速向北方掠去。
贾浩阳抬眼看向城外。一切看似那么平静,却平静得有些不正常,空气中似乎已有杀伐之气飘荡开来。
贾浩阳眯起眼:“他们来得倒挺快,一会儿必有一场恶战,灵儿,你先回府,好生照顾自己,照顾好女乃女乃。”
“浩阳!”灵儿抬头不舍的望着他,他捏捏她鼻子:“放心,我们准备周全,不会有事,只要等到他们拿下敌军老巢,如你所说,我们就可以大捷而归了。”
灵儿跟着侍卫走了几步,心中激动,突然回身跑紧紧抱住他腰身:“浩阳,你……你一定好好保重。”
贾浩阳深吸一口气,轻吻她额头:“放心,我会保重的,吧,等着我。”
那句等着我落到她心坎儿上,她心中一疼,眼泪忍不住啪嗒啪嗒掉落下来。
贾浩阳直接用大手帮她抹去眼泪:“傻瓜,只需几个时辰而已,你睡一觉我就回来了,不要哭,不要哭傻瓜,你这样会让我分心的。”
灵儿吸吸鼻子,再自己捏着袖子模一把,拉着他的手抬头望着他:“浩阳。”
“嗯!”
“你要好好的。”
“好!”
“任何时候,不管我在不在身边都要好好的。”
贾浩阳顿了顿,“傻瓜,胡说什么,这次过后,我们就天天在一起,好不好?”
灵儿笑笑,眼里的泪花儿还在闪动,她一步三回头的慢慢离开,从城墙下来后被侍卫送回大将军府。
她回屋洗漱后睡下,跟仆妇说自己要好好休息休息,大将军没回来前不要打扰她。
仆妇关好门窗离开了,周围一片寂静,她悄无声息的起身,换了身简练的平民装束,从床下拿出个包袱,把压在枕头下的信封放到桌上显眼的位置,再围着屋子走了一圈。
这是她跟浩阳住了三个月的地方,时间不长,却是她这辈子最甜蜜最值得回忆的地方,她把这屋里的摆设物件全都记在脑海里,然后推开后窗,再看一眼屋子后跳了出去。
她来到南门附近一个僻静的角落,用武校尉的令牌出了城门,然后转向东边,沿着上次被武嬷嬷送走的方向一路狂奔,走到十里分岔路时,祥平城上空咻一声,一朵美丽的烟火在空中绽开。
“开始了吗?浩阳,你一定要好好的,别让我失望。”
她回头,骑着马转向南面,一路小跑着往东湖方向奔去。
祥平城的大战从半夜一直持续到凌晨,杀声震天,死伤无数,即便敌军老巢那边传来被端的消息,这边攻城敌军更加疯狂,既然老巢回不去,就必须拿下祥平城,灭了守军占为己有同样是赢。
这一仗打得异常艰难异常惨烈。直到攻打老巢的军队折转回来,与守城军士一起对敌军形成合围之势,我军才渐渐占了上风,直到最后拿下主帅首级,已经是辰时末了。
看着遍地尸体血流成河,即便战胜也没有人笑得出来,明明都是年轻力壮鲜活的生命,一夕之间故人不在,不知又有多少家庭要痛哭受罪。
贾浩阳身上多处负伤,他却亲自带着兵士清理尸体,现在的他心情沉重,他不想以这样的面目见灵儿,不想她担心害怕。
直到时分,贾浩阳拖着疲惫之躯回到大将军府,贾老太太就等着门口。贾浩阳上前跪拜:“女乃女乃,孙儿不孝,让女乃女乃受惊了。”
“无妨,大敌当前就该有所取舍,你跟我进来。”
老太太带着贾浩阳进到前堂坐下,贾浩阳环顾一圈:“女乃女乃,灵儿了?”
老太太拿出一封信推:“你自己看吧!”
贾浩阳隐隐有些不详的感觉,他皱眉:“女乃女乃,谁的信?灵儿怎么没出来?”
他一边说话一边拆开信封,当看清上面的字迹,他顿时呆住了。片刻后,他呼啦一下站起来,飞快把信扫了一遍,再看一遍,他脚下一个踉跄,一手撑着桌子才没倒下。
“浩阳,别难过,她走了对谁都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