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秀赶紧取出药囊里的白色小瓶,打开瓶口,一股辛辣味冲得李文秀眼泪都出来了。玉含笑见其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李姑娘这模样真叫我见尤怜啊!”
精神恢复过来的李文秀看着地上瘫倒的一群人,问道:“玉姑娘不会杀了这些人吧?”
玉含笑脸色沉了沉,不悦,问道:“难道在李姑娘眼里,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吗?!”
李文秀摇了摇头,缓缓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虽然我不知你们间的恩怨,但刚刚听了你们的话语,便猜到你们结仇甚深,你们要是落在他们的手中,不会讨了好去;反过来,他们落入你们手中,你们亦不会善罢甘休吧。”
玉含笑苦笑道:“五姑姑,先捆了吧。”说罢,不理李文秀,一个人进了石屋。
李文秀朝目露不善的罗五娘行了个礼,跟在玉含笑身后进了屋。
玉含笑见李文秀进来,看了一眼,坐到一旁石墩上,没有说话。李文秀坐到对面,说:“虽然我不欲害人性命,但人家杀上门来要我的性命,我总不至于伸着脖子让人砍吧。只是,他们总不至于全部都该死吧?”
玉含笑抬起脸,一双眼眸波光莹莹,道:“七星堡立足苗疆两百余年,一直偏安一方,远离中原武林是非,为人所不知。”
“直至八年前,那年我才十岁,姐姐大我六岁,是苗家人人称赞、远近闻名的一个美人儿。七星堡门规:弟子年满十六便要出山历练、采集珍惜药材。姐姐便是十六岁那年出山游历的,一去便是一年,回来时,她脸带羞怯地告诉我:她有了心上人儿。她要跟着心上人儿离开七星堡,仗剑江湖,双宿双飞,再不回来了,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不出意外,姐姐是七星堡的下任掌门,按规矩,掌门不能出嫁,只能招婿入赘。姐姐说,那个男人是衡山派掌门的独子,叫仲华清。家学渊源,门派之见,使得对方不可能入赘我们苗家。于是,姐姐留了封信给母亲便追随心上人而去,从此渺无音讯。母亲气得大病一场,年余方才好转。”玉含笑明亮的眼眸像乌云蔽月般暗淡无光,停了一会,方继续说道:
“五年前,衡山派掌门仲克强带人攻打我们七星堡,口口声声说什么替爱子报仇。那时我才得知,原来我那芳华正茂的姐姐已是香消玉损。”玉含笑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李文秀赶忙寻了帕子递过去,被她粗暴地推开,语带凝噎道:
“我们苗家女子自小便以自己的心血喂养一种蛊虫,满十年得一‘情蛊’,当苗女以身相许之时,便会给男方下此‘情蛊’,一但那男人移情别恋,便会爆毙而亡。那个仲华清便是死在了别的女子身上。‘情蛊’一下,两人中若有一人变心,另一人亦不能独活。仲华清和别的女子欢好而亡,姐姐亦同时毙命。仲克强不知从何得知‘情蛊’一事,不怪自家儿子负心薄幸,反怨我们七星堡用心险恶,带人杀上门来!”玉含笑眼带泪光,冷笑道:
“我们七星桥有千山万壑,其中悬崖峭壁、滩多石乱,看似不成章法,实是前辈高人布下的奇门遁甲,易进难出。一阵迷雾便熏得他们辩不清东南西北,若非母亲为寻回姐姐尸身,定让他们有进无出!”
“被擒之后,仲克强为求月兑身,满口答应了母亲的要求,丢下弟子说是回去运送姐姐遗体过来。那不守信用的畜生,回去后纠集更多的人马妄想荡平我七星堡。我们占据天时地利,又是使毒的行家,自己的家门口怎容他人放肆!恨极了的母亲大开杀戒,衡山派百余人命丧河谷,折损甚是厉害!五年间的十余次交锋,双方各有输赢,相比而言,衡山派败多胜少,伤亡惨重!经逃出去人马的一番宣扬,我们七星堡便成了江湖上杀人成性的邪门歪道。”
说完了,玉含笑抬头冷冷地盯着李文秀,冷淡地说:“姐姐死后,我便是下任堡主。我可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女魔头,李姑娘,你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李文秀深叹了一口气,道:“玉姑娘可知,我师父是什么人?在铁延部落中,他可是一个恶魔般存在的人物。”见玉含笑刚刚哭过的眼睛水汪汪地望着她,李文秀递了帕子过去,这回,玉含笑接了过去,李文秀继续说道:“别人怎么说,我不管,师父还是师父;同样,你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救我性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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