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某人即便今日命丧黄泉,也不会受你血煞教摆布!”陈德明豪迈不羁,出言掷地有声。[本书来源]
“好!是条汉子!是死是活,我薛明霭一路相伴!”薛老先生同样慷慨激昂,丝毫不买血煞教的帐。
“叔叔和爹爹若是不活,茵茵也追随你们而去!”薛茵茵巾帼不让须眉。
场中英豪听了他们三人之话,羞愧不已,觉得自己连一个女子都比不上!
依娜琦不急不躁,拍手赞道:“好!不愧是江南武林的领袖人物!你们可知,这柴火中,那灯油里,有些什么?愿意追随我血煞教的,现在跪下,不愿意的,受死吧!”
她话音刚落,场中几百号人像炸开了锅一般,顿时沸腾起来。英豪们将那些灯火灭得灭,熄得熄,重新燃起了自己带来的火把灯笼。修炼内功的,赶紧运起功来,探探自己是否中毒。操练外家功夫的拿起了兵器,怒骂大叫,要和血煞教一较生死,骂声不小,只是,虚张声势者多,领先出头者无。当然,也有几个贪生怕死之人跪到了依娜琦的脚下,以示效忠。
真气运行几转,李文秀的手心、足心、背心和额头上满满的全是汗水,衣衫、鞋袜尽湿,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安多探了又探,确定李文秀身上的余毒已排尽,才放下心来,缓缓收回内息,道:“我们静观其变!”李文秀点了点头,脸上一红,将手由安多掌中抽了回来。安多看着她如白璧般无暇的侧脸,一下子,眼里心里满满的全都是李文秀的倩影,诸般吵闹变化他全未瞧见。
“哎呦!痛死我了!”旁边的谷云按住心口大叫起来,满脸抽搐,神情痛楚,额上不住地渗出黄豆般大的汗珠来,身似弯弓,忽地倒下地去。他旁边的封廉咬紧牙关,竭力忍受着胸口针戳般的疼痛,虽未申吟出声,但惨白的脸色和唇色足已说明他的痛苦煎熬。转瞬间,场中呼痛之声大盛,安多抬眼望去,见倒在地上的人有上百之数,都是那些个听了依娜琦之言,动用丹田内息者,那些外练筋骨之人,也随之出现挣扎之态,只不过,比之内修者,轻了一些,那姚大海看起来明显要比谷云和封廉好上许多。
依娜琦看了一眼匍匐在地,全身**、手足狂舞、连咬舌自尽都使不出力气的薛氏父女,冷笑一声,道:“怎么着?这锥心刺骨的滋味可好受?忘了告诉大家,我们云南盛产一种树木,它的汁液谓之‘见血封喉’,血煞教的兵刃在锻造之时,以此液浇灌,见血者死!我知道,我们武艺低微,入不了你们法眼,我们的依仗也就是这锥心毒和见血刀。仅这两样微末之技,便让你们闻风丧胆,哈哈哈……”
李文秀和安多趴在地上,小声道:“怎么办?”安多回头安抚一笑,道:“再看看!”
岩青崖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各位英雄好汉,我们血煞教并不想与大家为难!只求武林同道竭心尽力,将满清鞑子赶中原!若是各位愿意尊从我教号令,我自当奉上解药,解除尔等痛楚。”众人正痛疼难当,听得他这温和蛊惑之语,不由有些迷糊,忘记了喊疼,有几十个意志不坚,德行有亏之人,跌跌撞撞地爬行过去,额头点地,跪求解药。
依娜琦和岩青崖见有人投靠,自是高兴,命多丽送出解药,暂缓他们痛苦。见那服药之人,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好转过来,更多的人坐不住了,纷纷投靠过去,陈德明和薛明霭见了,不住地摇头叹气。
姚大海颤声问道:“封兄弟、谷兄弟,你们…你们还过去要解…药…啊?”谷云痛疼稍缓,咬牙切齿道:“不得逍遥复自在,宁求一死!我桃花公子逍遥快活三十年,死了也值!才不要受他们挟制,为他们奴役!”封廉道:“谷兄弟所言极是!即便现在死去,我也不耻与血煞教那等无耻之徒为伍!”
安多拍了拍二人的肩头,赞道:“好汉子!阿秀,拿一些克毒散分与他们吧。”李文秀由包袱中模出三包,分了下去,道:“这并非锥心之毒的解药,但能清除和克制一些毒性,缓解各位所受苦楚,你们快些服用。”三人连忙道谢,将药粉服下。封、谷二人都有不错的内功修为,各自潜心运气,试着将体内余毒给逼散出来。
凤凰堡的克毒散疗效显著,服下之后,二人运功时再无阻滞,不见那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不一会,便见封廉头上升腾起渺渺轻烟,脸色好转过来,谷云稍微慢上一些,脸上一阵通红,咳嗽两声,吐出了几口黑血,有气无力地道:“好了。”李文秀见了,给了他一粒九花玉露丸,谷云闻着药丸散发出的馥郁清香,精神一振,没多问便吞了下去。
姚大海见封、谷二人均已好转,心中很是着急,对自己没有修炼内家真气是又气又恼,后悔不已。忽地,月复中扭结般的剧痛,让他说不出话来,接连几个臭屁放出,一阵里急后重,难受得紧,赶紧抱着肚子往场外跑去。血煞教的姑娘玉臂轻抬,将他拦了下来,他着急道:“我吃坏了肚子,要去方便一下!”说话间,一阵臭气袭来,熏得那几个妙龄女子掩鼻皱眉,花容失色,抬眼见多丽颔首示意,才敢将他放了出去。
姚大海匆匆找了个僻静处,解开裤腰带,蹲了下去,一阵释放后,顿觉肚月复之中松快了不少。看四周无人,犹豫着是不是就此离去,不过一会,便将念头甩到一边,大步向场中走去,刚走几步,月复中又是一阵绞痛,只得退了回去,如此反复好几次,才觉月复中安稳下来,有气无力地挪了回去。
谷云一番调息,已恢复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见他回来,笑道:“我还以为姚兄你回家避祸去了!”姚大海道:“去你的!我是这么不仗义的人吗?”谷云得了李文秀之助,自然帮着她说话,道:“你要是仗义,就不该去抢人家坐骑!”姚大海一时无语,只得扯出安多的话来做掩护,道:“我这是以武会友,以武会友!”谷云轻笑一声,道:“脸皮可真够厚!”五人处于会场外围的边角处,场中之人或坐或卧,结伙成群低声商量着什么,既关乎气节尊严,又是生死关头,大家都是心事重重,没有人有闲暇心思观注这边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