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听闻,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依娜琦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容颜不老宛若少女,原来是面具之故。看小说就上书%海%阁*网怪不得江湖传言她身边的男子易容有术,经常变换容貌,原来根本就是大换活人。可见,江湖传言有时也是以讹传讹,不可取信啊!
依娜琦道:“崖弟,我…这一生虽惨遭巨变,却能手刃仇人,和你在一起的…五六年,我很满足。一会,你冲将出去,回云南去,找个妹子过好…以后的日子。姐姐我先走…一步了!”依娜琦往他手里塞了一包东西,呼吸一滞,整个人便一动不动,死了。
岩青崖抱着她渐渐变冷的身体,恸哭起来。虽恨她的欺瞒,但这几年来耳鬓厮磨的甜蜜日子带给他的快活远远多于此时知道真相后悲痛,他大声道:“你为什么不骗我长久一点?为什么?”看到一旁的薛明霭,岩青崖跳了起来,责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取下她的面具?”岩青崖如疯如魔的样子将薛明霭逼退了几步,低头看见了薛明霭脚边的面具,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轻手轻脚地给依娜琦套了上去,柔声道:“琦姐姐,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
安多和欧阳逸对场中之事充耳不闻,生死之间,容不得半分马虎。安多用尽全力,也阻止不了莲花落的功力的寸寸侵占,痛苦之情再次溢于脸上。李文秀收回目光,发现了安多的异常,心一下子又揪了起来。
安多的脸色变差,欧阳逸也好不了多少。他已将内息提到了最强,才慢慢攻入安多体内,开始时,他争强好胜,对安多起了杀心,想着以自己浑厚的内力要杀一个蕃人,是轻而易举之事。眼看就要得手了,对方突然内力大增,反击回来,他自是不甘心,将藏存在四肢百骸中未经炼化的内力一股脑全调动出来,狠狠地向对方压去。
原来,他自继承了师父金合德的功力,大多储存在五气三脉七轮之中,之后再转入十二经脉及奇经八脉中慢慢修炼成自己的功力。当年金合德传他内息之时,他尚且年幼,很多功法不得其窍门,金合德逝后,无人指点,他只能自己模索着修炼,费了七八年的时间,也不过炼化十之六七,尚有部分存于肢体中。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想置安多于死地的话,现在,他和安多是不死不休了!如此不顾后果地大肆调动内息,一个不慎,他同样性命不保。
安多在他无休止的攻占中,彻底败退,他苦苦支撑,意图守住丹田不失,心里则冷静下来,细细思考着刚刚突破第九层时的异状。当时他内力仅剩十之三四,在欧阳逸的包围压制下,动惮不得,生死垂于一线。压制…,覆盖…,突生…?想到之前每一层的突破,都是上一层内力将下一层内力慢慢覆盖的过程,安多忽然灵光一闪,难道是因为自己内力的消耗过多,以致突破速度增快?虽如此想,却有些迟疑,师父说过,这龙象般若功切不可追求勇猛精进,一个不慎,或是微小错失,轻则经脉寸断,重则走火入魔,丢掉的是自己性命。经脉的剧痛提醒着安多,不一试的话,他的性命同样要断送。
安多默诵着龙象般若功第十层的心法口诀,将原本相抗之力缓缓撤去一些,任由欧阳逸落花落的功力进入自己丹田。欧阳逸感觉阻力全无,内息直攻对方丹田而去,不觉惊喜,反倒提防起来,怕安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
安多见丹田内息再次被全部覆盖,除了要命的疼痛,经脉间毫无异感,神识似出窍了一般,飘飘浮浮,往李文秀处飞去,围着她转了几圈,见她不理会眼前的自己,只是泪眼莹然地望着场中脸色灰败的本体,若有所思,缓缓退了回去。若换成常人,早已放手,不知魂归何处了。安多却硬撑着不放手,迷糊间,口中念念有词,道:“拿摩阿眯搭巴呀,达塔嘎达呀,达得压他,阿弥利兜、巴威,阿弥利达、悉眈巴威,阿弥利达、威哥兰谛,阿弥利达、威哥兰达、嘎弥尼,嘎嘎那、给地、嘎利,司哇哈……”原来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竟然用藏语念起了《往生咒》。
安多断断续续的声音全无往日悠扬动听的腔调,欧阳逸被这怪异又听不懂的话语扰得心烦意乱,想着要快些解决此人,免得生出变故。安多在往生咒的经文中,抛开了生死,灵识重回体内,当灵体合一的那一霎间,丹田像炸开了一样,经脉中忽地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反弹之力,内息犹如下山猛虎,出海蛟龙,将欧阳逸的功力刹那间尽数逼退回去。
欧阳逸再次在二人的角斗中铩羽而归。高手相斗,失之分毫,差之千里。这一次的反击之力比上次强了不少,变故之下的不知所措,本身的心绪不宁,角力时的内力耗损,让欧阳逸岌岌可危,仓促之下,忙运劲相抗,已来不及,欧阳逸暗道一声:我命休矣!谁知,安多的内息竟缓缓收回,他更是害怕,不知对方将要如何。
原来,安多一战之下,所练的龙象般若功竟突破了两层,进入第十层龙象般若波罗蜜之境,原以为遥遥无期之事,在一夕之间得以实现,惊喜不已。他礼佛多年,本性纯良,对欧阳逸本无杀心,这次歪打正着,也算是得了欧阳逸之助,自然感激不尽,不想伤了他,遂将那十龙十虎之力收了回来。
在欧阳逸的惊疑中,安多放开了手掌,收敛心神,劝道:“欧阳教主,未炼化的内息藏于周边经脉,时日不可长,若拖得久了,四肢僵硬麻痹,于己有害。劝你早日放下俗事,闭关练功。”
欧阳逸强自一笑,少了往日间的意气风发,问道:“你练得是什么功法?两次反败为胜,如此神奇!”
安多想到了自己的离魂,片刻之间,却是在鬼门关上转了个来回,生死就在一念间,顿时后怕不已,低颂了句佛号,道:“我佛慈悲!得失皆有佛缘,谢菩萨保佑。”于安多而言,这是真心实意的心里话,听在欧阳逸耳中就成了搪塞之语。欧阳逸道:“今日之情,我欧阳逸领了!”
安多正欲回话,李文秀已经等不及了,三步作两步跑了过来,扯着安多的袖子将他由地上拉起,着急问道:“安多,你没事吧?”她见安多无恙,总算放下心来。但见安多继续坐着和欧阳逸说话,又想多了,以为安多受了伤起不来,有些担心,遂插身打断了他二人间的谈话。
安多想到了离魂时所见情形,她一脸紧张在为自己忧心,心中忽然明朗起来,温和一笑,道:“我很好。托阿秀之福,我的龙象般若功进入了第十层。”他现在体力、真气异常充沛,神采奕奕,好得不得了。李文秀见他眉目坦荡,神清气爽,与比试内力时愁眉苦脸的样子截然不同,顿时眉开眼笑,真心替他高心,软糯道:“那是你的努力所得,福气所致,关我何事?”月光下,她秀色照人,洁白的肤色似明珠美玉剔透无瑕,安多一时间竟然看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