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拿起了五四手枪。
陆浩道：“眼睛目标准心三点一线，对准了，就扣动扳机。”
萧晨按照陆浩的说法，从手枪的准心向外看去，只看到了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人向他走来。
萧晨轻轻的放下了枪。
来人把手放在了打开的车窗上，然后轻轻的说道：“兄弟来一支小熊猫烟。”
一听这个萧晨立即猜到了来人是谁，因为这是他们接头的暗号。
陆浩连忙回答道：“小熊猫没有了，红双喜要不要。”
“总比没有的强！”来人道。
来人一上车，萧晨就立即关上了所有的窗户。
陆浩笑着说道：“这就是张文。”萧晨看了看他们两人，问道：“你们看起来好像早就认识了。为什么还要对接头暗号。”
陆浩笑了笑，沉声说道：“这个以后在和你解释。”
张文一上车，张文指着萧晨然后撇了撇嘴笑道：“你小子真是不懂什么叫幽默，萧晨，现在你不能把自己当成以前的那个自己，而是要把自己当成是一个真正的珠宝商人。我可是知道H市每次举办这种大型的原石交易会之前。都有鬼市的，我们的目标人物很多的眼线都在鬼市里，我们去看看？”
“什么是鬼市？”萧晨闻言眨了眨眼睛楞了一下，跟这陆浩的这几天，萧晨听了不少玉石这个行里的门道，但是鬼市萧晨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鬼市在解放前二十年代到四十年代的时候，最为盛行。解放之后的的经济政策，使得没有几个人敢大在着胆子上街开铺面摆地摊进行商品交易，所以鬼市一度消失在了华夏大地，这也导致了很多人不知道这种市场。
到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之后，才慢慢的又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但是通常都只在一些特殊的行业里才用。像这种玉石的鬼市还是少见。通常都是一些古玩字画的喜欢玩用这种神秘的方式交易。张正南就是这个鬼市的幕后组织者。他的不少玉石都在这里交易。”
“张文，你不是在开玩笑吧。H市这样的小地方也会有鬼市？”刘浩也不大相信，他在这玉石圈里干了很久的卧底，走南闯北在全国的几个大城市都很难碰上古玩鬼市。而现在这不算太大的H市怎么会有。
“这可是我刚收集到的情报，等会儿找个人问问不就清楚了”张文说道。
“哎，美女。”张文对着一个路边扫地的阿姨叫道：“对，就是你，过来一下。”
萧晨和陆浩两人同时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又立即把头低下了，顿时萧晨的心里对张文佩服得无话可说，眼前的这个大妈，可是招风耳大龅牙，五官不端正。凤姐看了她也要赞扬她心灵美。听完这个萧晨吃早点的想法就已经放弃了。
“美女，跟你打听一件事，说过这里有什么地方大清早摆摊，我们哥三都不太相信，你知道这地摊在H市的哪个地方吗？不过啊！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大关系，美女通常是不会去逛地摊。”
张文真是一位出色的侦查员，他的功力够深厚。面对面的前那位长着招风耳大龄牙，满脸都是雀斑的扫地阿姨，不仅是谈笑风生恭维的话更是月兑口而出。
只听得萧晨和陆浩昨天晚上吃的宵夜。一阵阵的往外泛萧晨都感觉自己快要吐了。
“帅哥。告诉你，你还真是问对人了，这事情那些白天上班的人是不会知道的。我们上班的时间比较特殊，有些客人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身上带着大包小包的出去，就是去你问的那一个大清早出来摆地摊的地方了。不过我看过哦，那市场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个个都鬼鬼祟……”面的张文这个帅哥的搭讪，扫地的阿姨很是激动，噼里啪啦的不着调的说了一大堆。
这下就连张文也有些招架不住了，连忙低声说道：“等等，美女你还是先说一下那个大清早摆地摊的地方在哪里吧，天都快亮了，我们可就怕赶不上。
这炮牙大妈可能是值了一夜的班，而且是典型的欠调戏，看到张文俊朗的脸庞。顿时来了精神她很是激动有一种想要调戏张文德冲动，她向连珠炮一样的吐沫星子，让本来定力深厚的张文都连连后退。
看样子这被人调戏的滋味也不好受啊！”就在东环街上，从这里开车过去往前走两百米然后向左边拐个弯就到了……“那个龅牙大妈正说得开心。张文扭头一跑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上了萧晨的车。然后连忙催促萧晨道：”赶紧开车，赶紧开车。“
在张文感觉这个扫地大妈要是在说下去，那一张炮牙大嘴，就要贴在他那张俊俏的脸上了。”文哥，你可真是拿情报的高手，为了得到情报，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萧晨练练抱拳说道
陆浩也不客气的挖苦道：”我现在知道了比脸皮厚，你排第二没有人敢排第一那样的女人，你也能如此亲切的喊得出美女两个字。I服了you。“
言罢对着陆浩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此时三人已经驱车开在了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悍马H2的性能十分的优越，他们三人的声音回响在马路上很是响亮。
H市东环街又叫玉石街从上世纪年代的中期，就已经是慢慢的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在全国的玉石行里那是相当出名，这里玉器的产销量全国最大，位于行业的翘首，可以说是除了翡翠的原产地之外，最大的销售市场。
自从改革开放以后，H市玉器的个体户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极速涌现出来。而张正南的父亲也就是在那时候起开始对这个行业的操控。
与那些从事毒品的黑道相比，玉器的利润同样惊人，按照张正南的话来说，这翡翠就是合法的毒品。用它制作而成的首饰，价格不菲，可是依然让人趋之若鹜。犹如毒品对瘾君子的诱惑一样。
深深的吸引着那些喜欢这玉器的人。
全国各地的玉石商人直接到H市的东环街上门采购玉器成品或者是原料，H市玉器市场也是在这个时间形成。现在这条街每年销售产值已增至过百亿元。这里白天的交易量很大，而又一些白天不方便的交易的玉器，别被人凌晨带到这里销售。
从他们街头的地方到东环街，不过是几分钟的路程。萧晨等人就看到了这一条十分著名的玉器街。首先他们看到了不是玉器，也不是玉器商人，而是几个人在附近转悠。
萧晨还没有停车，一个人便走了过来，他十分鬼祟的看了看萧晨陆浩和张文三人，见他们没有带包袱，认出他们不是销售玉器的，于是没有说什么便不动声色的走开了。
此时的陆浩和张文两人都没有任何动静的就轻轻的撇了这个小混混的一眼，暗暗的记下了他的相貌。
萧晨自然知道上了的这个只是外围的一个放风的。他管理的赤龙会在转型之后，也依然才用这样的保卫方式。这个小混混就是一个普通的哨兵。通常是在混混之中地位最低的人，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东环街从东到西大概有三百多米，家家户户都有加工玉器的作坊，他们世代以此为业。是典型的前门店后方作坊的营销模式。
也有一些不完全制作专业加工的作坊诸如代客开料、代客雕琢、代客抛光等。
虽然现在时间还很早，没有几家店面在开门营业，琳琅满目的招牌都十分的多，占据了很多人的眼球。
在路灯下，这些招牌或者暗淡，或者突出。在路灯下已经聚集了很多的商贩和过来掏宝的人们。
鬼市最大的优惠便是不用交税，对于玉器国家可是要征收高额的奢侈品消费税的。”萧晨，我总是觉得这个地方透着一股鬼气，阴森得很。这样的气氛下怎么买卖？再说了，就这天气还有这么昏暗的光线，就算是有什么好物件你也看不出来啊，咱们回去得了，等太阳出来了再来。“
陆浩胆子一向大但是做事一向很小心，到这有些诡异的地方他的心里不由的有些发毛可是为了找出张正南的一些证据，还是继续走了进去，但是脚步走得很慢。
张文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道厉光，走到陆浩的耳朵边轻轻的说道：”陆浩，这些来这里摆地摊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干一些挖坟掘墓的土夫子，这些人的身上可都沾染着或多或少的死人气，你可要小心一点啊，别让哪个女鬼把你的魂给带走了，进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出来的就是一具行尸了。“
张文这么一说陆浩就开始害怕了，陆浩死死的抓住了萧晨手，停了下来，然后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一脸十分害怕的样子，他缓缓的抬起了右手指着张文的身后说道：”啊！真的有鬼啊！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扫地大姐，就在你的身后。就是她把我们引到这鬼市来的。“
这一下，可把张文吓得不清，他连忙回头看去……
第两百零一章：鬼市二
这张文回头一看，这次发现后面什么也没有，这是陆浩和萧晨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文这才回过了神来，原来是自己想吓唬陆浩，结果是被陆浩反吓了。张文连忙模了一把被吓出来的冷汗。原本他也不相信鬼神这些东西。可是一听是他刚才搭讪的那位大姐。他被吃了一惊，不急细想缘由。
萧晨是哭笑不得，他是想笑，可是他这身份怎么好意思笑警察大哥。只要咬着牙忍住。
萧晨现在可是急着想进去这鬼市看看，因为按照常理说，这H市不比一般的大城市，玩古董玩收藏的人多，本不该有这种神秘的鬼市的，估计是借着每年一次的翡翠原石交易会的机会，这才让全国各地的那些三教九流玩玉器尤其是那些玩古玉的人，才会不辞辛苦的从万里之外聚集到这里。
同时一些古玩贩子也参与了进来。这古玩和玉石本就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在玩，很多玉石商人也往往也都是古董古玩旧家具的收藏家和爱好者，也就是收藏界这个圈子里一些比较有实力的买家，所以全国各地的藏友藏家，都会在这一个时间里集中到这条玉石街道上来进行交易。
这巨大的市场也就吸引了一些从事特殊工作的人也来交易售卖他们手中的宝物，尤其是那些挖坟掘墓的盗墓者，一些不能够见光的玉器和古玩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被这些盗墓者变成了现金，在历次的鬼市交易之中他们这些人的手上都会出现一些古玉中的精品物件。
萧晨打闹完了之后就走向着玉器街的深处走去。
大家都担心等会太阳出来之后那雾气散掉以后，这个气氛诡异的鬼市恐怕也要收摊了，那些宝贵的线索也就没有了。”萧晨，陆浩，你们要看中什么好东西想顺便赚点外快。可不要随随便便就开口去问价钱。这地方和普通的自由市场不同，只要你开口问了一个价钱，就小心被宰，这些贩子可都不是一般人。“张文一边在前面给萧晨他们开路，一边用很低的声音的叮嘱着陆浩和萧晨。
萧晨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质疑，嘴角轻轻的扬起，然后问道：”不问价格，这怎么买东西？再说我又没有钱，他们还能强不成。“
虽然问了，但是没有得到回答。两名人民警察就直接走了过去。似乎是想让萧晨自己去体会。萧晨明白他这次就来惹事的，要是出了事情。
他们在谈话之间已经走过了三个摊位。都是卖成品小挂件，诸如小的玉佛之类的东西，萧晨对这些小东西真不怎么感兴趣，其实他对着玉器也都不太敢兴趣。
萧晨真正想了解的是张正南这个大枭雄是如何从玉器生意之中获利的。一路上着陆浩满嘴跑火车的和萧晨说了一大堆和玉器有关的知识。
其中也包括了不少的故事和行业情况。例如玉石生意可以说是以一搏万的声音，在解放前很多玉器商人，就是当地的一霸。更有人在广西和云南的茶马古道上专卖以打劫马帮托回来的玉石。在那个交通不方便的年代，马帮就靠马驮着茶叶翻山越岭倒缅甸去交易，回来的时候托着缅甸的翡翠原石。
有些马帮就是半匪半商，在玉石圈发生的故事，那是比整个H市的玉石都要多上百倍。
萧晨知道这些玉石都价值不菲，要是在上海，他到是很有底气的去问问，看看这些鬼市商人，能把他怎么样。可是这并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所以萧晨只好收敛一些，这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萧晨首先注意的观察了一下，他们三人刚才经过的那三个地摊铺位前，买的的不吆喝招呼客人过来，一些上了年级的顾客也只是多看，偶尔拿起来，也是看看物品，然后放下走入，还真是没有人说话，整个市场一片寂静，在配上那薄雾，真是有种宛如来到了鬼城的菜市场一样。
看着萧晨小心的样子，张文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道失望之色，然后轻轻过的说道：”这地摊上的很多玉器，不能进入正规的销售渠道，都是采用议价销售。
这些卖家往往会通过察言观色，根据自己需要钱的程度和对方想买的程度给出好几个价钱。
如果你出声音问了价钱而又不购买的话，要是被其他的顾客听到了，那么这个卖家会赖着你，抓你的手，不让你走，说是被你透露了底价，一定让你出钱买了这件商品。
这也是一辈有一辈的鬼市商人传下来的规矩，你仔细的看他们之间的手势，这是一种古老的议价方式。
萧晨明白了张文德意思停住了脚步，在一个大概一米宽的摊位前站住了，这是摊子上买的都是一些古玩，还有些干红土沾在上面，一米见方的长方形摊位上，摆放了古旧的陶瓷罐子还有几张拓片，玉石不多，只有十多块看起来有沁色的新疆和田玉的摆件，放在了摊位的中间显著的位置。
“喝，这位小哥年纪轻轻，但已经是一位行家了，到我这里来看看，有喜欢的我给你一个便宜的价格。
刚才张文话被这摊主听到了他咧开嘴笑了笑，然后不怀好意的说道。这话明显是冲着张文说的。
做古玩买卖的摊主，不怕遇到懂得行情的人，越是懂得行情的人越是容易看错，俗称打眼了。不过张文只懂得一些古玉的鉴定，那些陶瓷他也不懂行，而且就两那些古玉，也是一些基本的常识，而且张文也知道这一行水深，自然不敢涉猎。
更何况他是来侦察获得情报的。
至于说道萧晨他就抱着学习的态度，看他们怎么做，怎么鉴定。以前他在家里的时候就看过《寻宝》的栏目，对这些也很感兴趣。不过他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进入这个行业。
不过看这两个便衣小心谨慎的样子，萧晨也不敢造次，现在毕竟是在张正南的地盘上，而且这种鬼市，估计张正南不会出面，都是一些小鱼小虾在位他打理生意。
萧晨可不想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就引出了几个小虾米。
鬼市这地方水很深，同时那可是真正的一些行家才会来的地方。这些人玩的那是眼力那是心跳，不明不白的在鬼市里载了跟斗的人一抓就是一打把。
此时的萧晨还真想让张文和陆浩停下了看看货，然后看看他们是怎么交易。萧晨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激灵，连忙一把拉着了张文轻轻的说道：”有人在注视我们。“
接着萧晨就立即蹲了下来，张文和陆浩都是便衣这种情况首先隐藏自己的身份。也就跟着萧晨蹲在了摊主的面前。
萧晨的这一招叫做逼上梁山，现在张文就是不和这摊主讨价还价。此时的萧晨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阴谋得逞的快意，然后趁热打铁的说道：”文哥，那摊主和顾客都互相的拉着手是不是在商议价钱啊？“”对，“
萧晨轻轻的点了点头，继续仔细的观察。
这时萧晨才想起，这种讲价的方式叫做袖价，在古时候有句俗话叫做财不露白，这也是最早的保持商业机密的一个办法，一件商品的成交价格买卖双方都想要保密的，所以在一些特殊的行业就发明了这种谈价格的方法。
在古代的保镖行业就是用这种方式来谈价钱的。因为在古代压镖的可是一个高危行业，雇主雇佣保镖时，会根据这个人的体格，武功的高低，来定价钱。
不过在古时候人们所穿的衣服袖子都是宽袍大袖，在用手势议价之时，袖子完全可以把两人的手势都遮挡住，就算有人站在他们的中间也根本无法看到，等到交易的双方会心一笑，那这价格就算敲定了。
不过现在只是空有其表了，可以说是在尊重传统，没有人袖子宽大到可以让两个人的手，在里面打手语。
即使用这种很保密的方法来商谈价钱。一些高手还是能从手势上看出交易的价格。
张文装模作样的在摊主面前看了一遍，愣是不开口说话，这让萧晨很是失望。萧晨现在可是身在宝山，本指望让这两便衣用公款给自己交点学费，可是看样子只有空手而归了。”萧晨，你对着感兴趣就在这多看一下，我出去随便转一转。“陆浩说道。
刘浩对于鬼市也是第一次来他兴冲冲的走去到隔壁的一个小摊子前。
这就是鬼市的吸引人的地方，即使你就算是不懂古玩的鉴赏。
到了这种环境里也会产生一种想要在这里捡个漏的心理，就好比方是去到美食街，本来肚子不饿，但是看到了那些好吃的菜肴小吃，也会本能的流口水这是同一个道理。
陆浩似乎明白了张文的意思立即跟在他的后面去转悠了。
萧晨心中也是懊恼，这两人民警察保镖也太不专业了，竟然让自己这个被保护的人，处于完全没有保护之下。
他们两人也都知道萧晨武功了得，而且也十分的聪明在这鬼市之中，自然也不会吃什么亏。他不欺负别人就算不错的了。而张文和刘浩，就是想让他去惹点小事，看看这鬼市之中小混混的动静。
萧晨现在才想明白，这两便衣首先是想破案，这可是一个大案子，要是抓到了张正南那至少也是一个二等功，说不定还可以升官。
而如果萧晨在战斗之中牺牲了，最多就是拿一个好市民奖。萧晨可不想得这个奖令这笔抚恤金。”看样子只有想其他的办法，来学点这些古玩的知识了。“萧晨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道狡黠之色，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随手拿起了一件块古玉：”老人家，您这快玉仿得也太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