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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温度越来越热了起来,蒸出了沈千茹的一层细汗。纤长的睫毛好像是湿了,沾着水雾,如蝴蝶翅膀般的颤抖着。
“你恋爱过吗?”这并不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而且顾谦程早就知道了答案,可是他还是问了,他的目的在于,想要知道她到底看不看得到自己的内心。
就这样的问题?
沈千茹眨巴了几下眼睛,这问题对于一个已结婚又离婚的女人来说,是不是太过于幼稚了一点?不过只是转念一想,沈千茹就知道了顾谦程的用意。
他这是在笑话她呢!
一个走进婚姻,又走出婚姻的女人,竟然是被那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从来没有恋爱过,是不是很可笑?
“没有。”沈千茹与顾谦程不同,她很率真,不管是不是,都会用语言表达出来,不像他只用点头摇头。
是的,她承认,她没有。
当秦波说喜欢她,然后她开心地就跟他在一起了,以为这就是恋爱。
直到现在才发现,那不是恋爱,那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只是她被一些外在的东西冲昏了头脑。恋爱其实与任何的形式无关,与心意才有关。
也许她,还是一个连恋爱都不会的人,以至于秦波到底什么时候出轨都没被发现。
她赢了,很悲惨地赢了,却与顾谦程共饮了一杯。
“你为什么离婚呀?”再问,似乎是互揭伤疤……沈千茹喝了几杯酒后,觉得胆子大了起来。
为什么离婚?
顾谦程选择不作回答,直接将杯里的酒汁倒入口中,不等辛辣的酒汁蔓延,已将其抿入喉下。
那是他的痛,绝不开口说的痛。
接下来,只要是与感情有关的,顾谦程全部一饮而尽,只字不留……
其实,他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只是……想找个机会在这个特别的时间里,买个醉而已。
“一点也不好玩呢!”沈千茹就喝了两杯,然后就看着顾谦程一杯接一杯的喝,心里顿时有些生生的心疼。
究竟是怎样的疼,会让人疼得说不出来呢?
或者像她与秦波的那事,说出来后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疼了。
“要不,我们玩‘比比谁更惨’?赢的那个才能喝酒。”事实上,他们刚刚玩的那个游戏就是在比惨。只不过,是对方揭伤疤,而这次是自己揭伤疤。
“你有什么惨的?”在顾谦程看来,她的惨不过只是暂时,这段时间走过去就过去了。而他的惨……只怕这一辈子,也都难得走出了吧。
挑了挑眉头,顾谦程完全不顾游戏规则的自饮一杯。
“不遵守游戏规则的要罚酒。”面对顾谦程的不太配合,沈千茹用手掌压住他的酒杯口。
那莹润的手背,根根葱白的纤指,在酒店微的黄灯光照射下,更是如玉般温润光洁,愣是看得顾谦程空咽了一口唾沫。很听话地松开准备倒酒的手掌,然后微笑着听沈千茹讲话。
“同年龄的人,这个点才在考虑要不要结婚,或者刚刚结婚。而我,已经火速成了一个失婚的女人。失婚就算了,前几天才发现,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拥有过前夫的感情。没有拥有过感情也算了,可是、可是……现在回头,其实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包括有血亲的父母、亲人,包括心意相通的朋友,包括共同处事的同事……没有一个是能为她想,或者说能与她想到一块去的。所以,沈千茹端起了自己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