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06
黑暗的天,大雨不断的下着,让能目视能见度降低。
郑天佑盘坐在床榻上,嘴含着毛笔,腿上摆放着凉州的地图,望着不断洗刷房屋流泻而下的瀑雨。他心里好像明白了,好像通透了,又好像这个阴谋才刚刚开始。
他回忆起当时探测的每一个地点,其实回城就因该想到城中有内应。
董卓会突然派数千骑来围剿不知是何身份的自己?为何董卓会那么不明智的将全军影藏在密林之中?为什么,会突然征用渔夫的船只?这里的种种都指向一点:“城中有内应。”
他暗暗的庆幸,如果不是自己不前去探测,也不会发现董卓的藏身处!如果不是庞德,自己也不会生还,也发现不了董卓征用渔船。是为了取下武威后,快速的逆流而上打西郡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不是自己出兵烧林,恐怕此时的武威城,已经布满了“董”字的大旗。
是呀!董卓隐藏在密林中,等待的就是夜黑来临,城中内应打开城门,掩杀夺武威!
巧的事,董卓的计划被自己打乱了。
“看来,我还是高看了李儒,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内应开门,大军掩杀!”郑天佑吃痛的咬着毛笔,满头大汗。
“他妈的,你就不能轻点啊!”庞德没好气就冲着为郑天佑缝伤口的郎中大骂。
郎中满手是血,他每一次拿着针线刺进去,穿出来。手都会颤抖,白色的丝线都已经染成鲜红。这门手艺他可不会!这是郑天佑特别吩咐的,因为在他的腰间,也有这么一条用针线缝起来的伤口。
“公子!想出办法救武威了没?”
庞德有些焦急,因为马腾尥蹶子的跑去找许博喝酒了!马超自从回来后,不断的去探望昨日战死的将士亲系,唯一能主持大局的郑天佑,却在这里包扎伤口。庞德如何不急?董卓可就在城外不足十里。
郑天佑缓缓的转过头,很平淡的冲着庞德一笑:“令明呐!董卓一时半会,还不会攻城,你先去酒馆喝上一顿,待大雨一停在来找我!”
“公子,难道你也不管武威的安危了?”
背着身子面对庞德的他,还是那么平淡如流的说道:“让你去喝酒,就去喝酒!先放松放松,仗有的你打!”
傻子都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庞德一脸激动的单膝而跪,抱拳道:“是!庞德这就去酒馆,喝的那个天昏地暗,人事不省。”
采儿满脸幸喜,走到床榻旁,小声的询问:“夫君,有何办法救武威?能否先告诉采儿?”
“不是夫君骗你!我其实也没办法,不过这大雨少说还要下两天,慢慢想嘛!”
马云禄一听,撅着小嘴,在赛胭脂耳边唠叨:“大师兄又在骗人了,他每次一骗人,左眼睛就会跳!刚刚姐姐看没看到大师兄左眼跳了厉害?”
赛胭脂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看到。
“胭脂姐姐不喜欢大师兄,当然不会注意那么细微的动作!采儿姐姐,你千万别相信大师兄,他打小就不学好,经常跑到城中去偷书,有一次竟然跑到太守府偷书,鬼点子多着呢!不是小妹夸海口,就算是董卓领百万大军而来,恐怕大师兄都有办法!”
“够了!小师妹,你少说两句!”
一听郑天佑呵斥自己,马云禄叽里呱啦说个不完的小嘴这么一嚼,本就因郑天佑娶了许凤采而蒙上阴影,给郑天佑这么一呵斥,眼角顿时闪烁着泪花;她跑到门前,平复自己一下心情。
“夫君,你也少说两句!云禄也是为你好!”采儿见马云禄伤心,没好气的数落一下郑天佑。
那知这一数落,挑起马云禄心中痛楚,只听门外传来“哇……”的一声嚎啕声,马云禄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大声哭泣起来。郑天佑头大了的将头一歪,双手捂着耳朵,不断的叹气。
采儿搀着马云禄坐在席上,小心翼翼的安抚着她,不时的还数落郑天佑两句,真有一种“大嫂”的气势。
郑天佑再次拿起地图,查看着长城金沙关后的西羌烧当部。只要自己能说通西羌烧当部的族长,才有可能救武威!可是烧当部落太过遥远,来回兼程也要七八日!这雨不可能下个七八天吧?
他将目光移向西郡,哪里有韩遂的六万西凉兵,可是韩遂自己都顾及不暇,就别提来救武威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用完午餐!郑天佑拉着采儿,一脸犹豫的说道:“夫人,恐怕能救威武城的只有你哥哥许格了!”
“哥哥他怎么会有计?”采儿惊的捂着小嘴,好似说漏嘴了。
郑天佑他微微一笑:“哪采儿怎么就他一定没计?”
“我和采儿姐姐去问过了!那个混蛋自己说的!”马云禄一下跳了起来,一摔大手,然后掐腰指着许格的方向,放口就大骂。
“云禄!”采儿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马云禄霎那老实下来,乖乖的坐在席上!郑天佑很奇怪的望着采儿;马云禄从小娇生惯养,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今日却怕起许凤采了?郑天佑满脑子的疑惑。但他也没这心,多管女儿家的闲事,继续对着采儿说道:“采儿,夫君有伤在身,你那哥哥脾气又不好,恐怕还要劳烦夫人走上一趟了!”
采儿轻轻点头:“夫君,采儿这就去!”
郑天佑想想也觉得好笑,许家是自己的爷爷赐给许家的,而现在自己娶了许家的小女儿,辈分不光小了一辈,就连许格,都是自己的大舅子!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望着已经收线的郎中:“去到管家哪里领赏吧!”
“多谢公子!哦,多谢新家主!”
很快,马云禄也被赛胭脂带了出去,理由是郑天佑要与许格商量军机大事!而许格一入堂,还是那臭脸,就像郑天佑欠了他好几月的赌债没有还一样。
“哎呦,我的大家主!怎么又是地图,又是毛笔的呀?难道是要学赵括来个纸上谈兵?”
许格这种人,真是屎坑里面挑出来的;这不,上来就挖苦郑天佑,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拳脚相加了。可见郑天佑还是有男人的胸怀,他并没有趾高气扬的反驳,而是给许格抱了一个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得不说,郑天佑穿插曲线画的十分到位,恐怕抗日那时候的不少将军都自愧不如。
“好漂亮的地形分析,看来我们的大家主没有闲着呀!”许格老样子的挖苦人,郑天佑支起招牌式的微笑,指了指威武,然后又指了指董卓大概的位置:“还请许兄不吝赐教!”
“大家主都想不出来办法,我一个小小的公子哥哪里有主意?”
一张臭脸的许格,这次脸色改成为难!恐怕他真的也没有任何计策。郑天佑从怀中再次取出那一份白绸:“许兄示意,我已派人下去查过。要想夜间放开城门,又养有鹞鹰的只有一家世家有这实力。”
“呵呵!我就知道这难不倒你,确实是仇家。你领兵出击之时,我一直在城门外注意着武威城半空,忽见一直鹞鹰飞起,我就知道要坏事,为了帮你,我打马一路驰骋,可惜信还是到了汉军中。待我杀了那养鹰人,信已被汉军一位儒士看过,可惜晚了一步。”
难得见许格第一次笑,郑天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他指着长城的金沙关:“为今之计,恐怕只有到这里一避!不知许兄如何想?”
“不可!”
“那该如何?”
“你是大家主,这问题是你该考虑的问题!”郑天佑一听,抬头纹暴出,此时的他真想将许格大卸八块。自己要撤,他说不可,问他如何办,他小子又将问题还给自己,这不是典型的找抽嘛!
郑天佑舒了舒几口气,他实在不想动怒,接着说道:“其实,我有一个上上之策,可惜西羌的烧当部落距离太远,来回兼程也要七八日!况且如今大雨,鹞鹰根本无法放飞!除非武威城能顶住董卓的七日猛攻。”
许格低头深思着什么,然后抬头走到窗前:“大家主你确实不得不让许格佩服,如此妙计都能想出!”
郑天佑一听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自己到现在还头疼,如何谈得上妙计?他也从席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前:“计是妙,可是少了烧当部落,这计还是计吗?”。
“师傅的一本书中提过,用计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没有尝试过,那里有成功?大师兄!”
“大家主!不要忘记还有他!!!”许格,望着那瀑落的雨水,将手中的白绸递给郑天佑。
这时的郑天佑才明白许格的意思,回想着许格最后说的那三个字,郑天佑一股暖流侵袭全身。是的,那个一脸臭色的许格向他低头了。是的,那个不时就会挖苦自己的许格低头了。是的,那个敢指着自己大骂的许格低头了!
郑天佑在这一刻起,他才明白父亲郑继玉留给自己真正的财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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