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快跟上,马上就要到了。”季筱柔一蹦一跳的走着,银铃般的笑声不断。玄池就那样跟在她的身后,望着季筱柔如月兑笼鸟儿一般快活的身影不禁一笑。
“叔叔,快点。”见玄池还是那样悠哉的走着,季筱柔只好跑来一把拉住玄池的手,让他步伐加快些。“叔叔,你的手……”握住玄池的手后,季筱柔一愣。因为玄池的手仿如无骨般柔软,与寻常男子的手相差很多。
“怎么了?”玄池见季筱柔一愣,便问道。“叔叔你的手,比娘亲的手还漂亮。”季筱柔如此说道。“你这丫头。”玄池无奈的摇摇头,这漂亮一词哪有用来形容男子的。
“真的,柔儿没骗你。”“我知道,今儿可是你的生辰莫要回去太晚,我们走吧。”说罢,玄池就这样拉着季筱柔往季家府邸走去。
季筱柔见玄池这般轻车熟路的找到季家府邸,不免在心中生疑起来。
“易寒,你见到柔儿了么?”季羽裳来到季易寒身边轻声问道。“没有啊,莫不成这丫头又偷偷溜出去了?”季易寒无奈的说道。“这…”话没说完,季羽裳便听见季筱柔的声音。
“爹,娘。”闻声望去,只见季筱柔身边多出了一陌生男子。季易寒一愣,他可从未见过这男子。但季羽裳却是杏目一瞪,神色略显慌张。
“在下玄池,今日不请自来还望季大人莫怪。”玄池走近,拱手说道。“来者皆是客,季某岂有怪罪之理,玄先生请入座。”季易寒拱手还礼,将玄池让到了客宾席上。
“叔叔,你先坐,柔儿去去就来。”季筱柔冲玄池做了个鬼脸,便跟着侍女去更换衣裳了。季易寒见女儿回来便放下了心去招呼其他来客了,只是季羽裳单独来到玄池身边将他叫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季羽裳黛眉微皱,问道。“这不是被你那顽皮女儿给拉来的么。”玄池耸肩叹道。“说吧,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季羽裳直入主题问道。“如果我说,只是为见师姐你一面,你信么?”玄池笑道。“真的?”季羽裳一愣。“真的。”玄池点头应道。
“好吧,你也真会敢日子,既然来了,就陪柔儿过这生辰宴吧。我看那丫头和你挺亲近的。”“好。”
季府,内堂。
“小姐,夫人吩咐让您换上这件水粉色长裙。”侍女将一件水粉色长裙递来,说道。“哦。”应了一声,季筱柔在侍女的伺候下换上了这件生辰宴特制的长裙。
换好了衣裙,侍女们又帮季筱柔打理了头发,画上了清淡的妆容。一切打理完毕后,季筱柔便在侍女的陪同下来到了设宴的大堂。
季筱柔是最讨厌这种场面的,但今日是她的生辰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来参加了。季筱柔的一颗小脑袋犹如波浪鼓一般左右摇摆,她正在人群中寻找玄池的身影。可找了半天也没见到玄池,季筱柔也便没了性子再找下去了。
天色已黑,季府上下灯火通明,分外热闹。季易寒此时手捧酒杯站了起来,在场的人们将目光统统转移到了季易寒的身上。
“今日是小女柔儿的生辰宴,季某特在此设宴款待各位亲朋好友,特谢诸位百忙之中前来为小女祝贺。季某若是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见谅了。敬各位了。”说罢,季易寒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坐下宾客们也齐齐拿起酒杯回敬了杯酒。
“谢谢今日赶来给柔儿庆生辰的叔叔、婶婶、大爷、大妈、哥哥姐姐们了,柔儿不会饮酒,就不敬你们了。你们吃好喝好便是了。”这时,一袭粉裙的季筱柔突然站起,抢着说了一通话,逗的坐席来宾哈哈大笑。季易寒见状着实无奈。
就在季易寒正打算说话之时,季府的大门却被轰然一声打开。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明所以。门开,进来的全部是身着夜行黑衣身侧佩戴长刀的男子。为首的一人身型高大,长有一张狭长的马脸,凹目鹰鼻,不怒自威。
“呃……”不知为何,季筱柔觉得眼前的男人很危险。
“杀!一个不留!”为首的男人冷冷下今。“是。”黑衣人抽出长刀,明晃晃的刀刃现入众人的眼中,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恐,尖叫声四处响起。
“杀——”
刀起血溅,闯入季府的黑衣人们见人就杀,不论男女,鲜血撒溅一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季易寒被黑衣人抓住压到鹰鼻男子面前,“你是何人?敢私闯季府?”“你只须知道,我是送你去见阎罗王的人。”说罢,剑影闪过,一颗头颅飞起。
“易寒!!”季羽裳见丈夫被杀,她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抽出腰间软剑,季羽裳的眼中杀意渐浓。她要这些人为她丈夫偿命。长剑舞起,血花飞溅。
季筱柔早已被玄池带走,耳边那刺耳的惨叫声让这只是八岁的女孩子瑟瑟发抖。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黑衣人要闯进家门大开杀戒。
“玄池,柔儿就拜托给你了……”季羽裳轻声呢喃道。季易寒一去,她的心也随之去了。“只是要苦了柔儿了。”眼中闪过毅然决然之色,季羽裳将长剑架于脖间,轻轻一抹。
“娘……”躲在暗处的季筱柔见季羽裳自尽,眼前一黑顿时晕厥了过去。
一把大火烧光了季家的一切,没人知道季家一夜间消失的原因。
翌日,官府张贴一纸榜文,宣布季府上下发生大瘟疫,全府没有一人幸免,为防瘟疫扩散,官府将整个季府付之一炬,并告诫四野八乡的百姓,切勿接近季府附近,以防沾染瘟疫。
就这样,季府便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之中……
但是没人知道,季府现在却还有一人生还,她便是季易寒的独生女季筱柔。
一场杀戮,一场大火让季筱柔失去了一切……但这失去去让她开始了别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