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那沈如眉娇美的脸庞上忍不住浮起浅浅羞红。
这荒山野岭的,很难有过路的人,自己若是不帮她,那她可怎么办,总不可能就这么一直坐在地上吧!所以甄富贵迟疑了一下,还是朝她走过去,不过还是不敢看她那雪白如凝脂的小腿,“姑娘你还是先把裙子拉下来吧。”甄富贵说着,脸竟然有些红。
沈如眉娇媚温柔的点点头:“恩。”一面伸出纤细雪白的手将裙角拉下去,可是也不知道怎的,小手突然碰到脚踝,忍不住轻轻的蹙着眉头呻·吟了一声:“啊······;”
甄富贵怎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听见这如此勾魂的一声,哪里有不失魂的,不过他心里头也是理智的,自己眼下刚刚娶了亲,媳妇又有了身孕,怎能容自己在外面乱来,何况自己心里一直以来的都只有淳妹,娶邱氏是不得已的。
何况看着这姑娘那雪肤凝肌,想来也不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自己万不要在她的面前失礼,叫她给看作是登徒子。
干咳了两声,故作镇静问道:“姑娘是哪里人,怎会跑到这里来?荒山野岭的不说,就说前阵子北面的山又叫火烧了,好些野狼都四处流窜,姑娘若是运气不好,怕是······”
那沈如眉倒也配合,听得这话,小手揪住衣领,仰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儿看着甄富贵,满脸着急的问道:“那,那我怎么办?这位大哥你不会就这么把我丢在路边吧?”这声音问得及其的轻,却带着一种妩媚。
若是淳妹也这般与自己说话,那该多好啊!甄富贵只在心中叹息,一面回道:“姑娘莫担心,若不然我送你回去吧,只是不知你家住何处?”
又闻他问起自己的家,那沈如眉顿时轻轻的叹了口气,“唉,公子想来也听说过大城第一首富沈家吧!”
甄富贵点点头,“恩,略有听闻。”
沈如眉抬起头来,一双宛若秋水般的眸子噙着几朵泪花,“我正是那沈家的嫡长女,闺名如眉。”说着又是一阵羞涩,垂下头来。
“哦,原来姑娘便是沈家小姐。”甄富贵顿时反应过来,原来她就是跟着淳妹小姑一起来柳家的沈家小姐。“沈姑娘怎会到山上来,身边也不带个丫头。”一面蹲下来,要替沈如眉检查伤。
却只听那沈如眉叹着气,说得十分可怜道:“我到底是借住在人家的家里头,哪里能像是从前在自己家里一样。何况那柳家大姑娘又是个精打细算的,怎可能给我一个落魄姑娘配丫头。”
不是柳茹淳不曾给她陪丫头,只是她性格嚣张跋扈,丫头们都受不了她的脾气,所以没敢怎么靠近她而已。
甄富贵与柳茹淳是一起长大的,自然是最清楚柳茹淳的性子,怎可能不给她配丫头,尤其是听到她这话里有些说柳茹淳待客不周的意思,所以对她的热情顿时冷淡了下去,“淳妹待人向来最是亲和的,大家都晓得,想来是沈姑娘初来乍到不了解罢了。”
听到这男人竟然为柳茹淳那贱人说好话,不禁咬了咬牙,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气愤,这男人难不成跟着那柳茹淳有一腿,若不然竟然还给她说好话。
不过沈如眉现在还想依仗着甄富贵给她牵线于司徒大公子,所以自然是要顺着他的话意吧!所以就算是对柳茹淳有再多的厌恶,脸上也不曾露出半分,反而是点点头,“恩,想来是我还不熟悉吧。”一面见甄富贵不继续给自己看脚了,所以便又轻轻的捏着脚踝哼了一声。
甄富贵这才各种她的长裙检查了一下,只觉得也没什么大问题,便道:“扭的也不是很严重,沈姑娘你站起来试试,能不能走。”
废话,她哪里能走了,何况这男人好像跟着柳茹淳真的有那关系,既然是柳茹淳的男人,她没有理由就这么放过,何况这人一身健朗的肌肉······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我方才试过,走不了半步。”
“那·······”如此,甄富贵不禁为难起来,可是自己也不能就这扶着她去,若不然怎么说的清,何况这沈姑娘又是个黄花大姑娘。
“我也不想麻烦公子,可是······”沈如眉咬着了咬唇,没有在说下去。
既然是淳妹家的客人,自己岂能将她丢在这里,所以思考了片刻,便道:“我送你回去吧。”
“那多谢公子。”沈如眉脸色一喜,不过却不敢得意忘形,以免叫这甄富贵瞧见。
甄富贵扶着沈如眉往山下的村子里去,一路上这沈如眉自然不忘记旁敲侧击的打听那司徒羽之家的事情,而且又从甄家丫头的口中得知,这甄富贵本是有心仪之人,可是却因她娘闹了几次,才娶了现在的邱氏,因此便晓得二人之间,其实是没有什么情分的。
先前自己还想,这甄富贵心中的人是谁,如今听他这么说来,竟然是柳茹淳那个贱人。
那柳茹淳瘦的跟个柳条似的,要胸没胸,真是不明白他怎就看上那样的女人。
在说柳茹淳,腿伤好了,又不用到镇子上去,整日便坐不住,去看了几次蜜蜂,看着北面小田坝里空着的土地,只觉得十分的浪费,所以便想着正逢春耕,倒不如趁着这春雨纷纷,栽些辣椒苗,等着四五月份的时候,就能移栽到此处。如此一想,柳茹淳便要到镇子上去买辣椒种子,毕竟先前没料到会发生火灾,因此家中准备的辣椒种子也就只是够种五分地而已。
听说姑娘要上镇子,阿辰便放下手里的帐,帮她来赶车。
柳茹淳看着赶车的是阿辰,不禁问道:“你的帐都做完了么?”
“完了。”阿辰回头看着她,眼角飞过一记犹如暖阳的温柔。
只不过他到底是还带着那兽皮面具的,柳茹淳心中又在想事情,自然是没有发现,只是觉得阿辰最近似乎很是闲,只要自己有事的时候,他都能到自己身边来,便随口问道:“最近爹没有给你分派事情么,我怎觉得你好像很闲似的。”
阿辰赶着马车出了柳家大门,“谁说的,老爷最近给我分派的任务比去年的还要多,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惹了老爷生气,老爷才把我当磨盘使。”
爹爹分派给他更多的事情,不是更相信他么?柳茹淳无奈的笑了笑,“这话幸得是我爹没有听到,要不然还不给你气得吐血啊。”
春暖花开,天气十分的好,出了村子,柳茹淳便掀起马车帘子,坐到马车外面来。
不想这才离村子没多远,便瞧见分路去东山庄园的那路上,竟然有两个熟悉的身影,而且这两个熟悉的身影似乎八辈子也打不到一竿子去的,可是此刻却是搂搂抱抱的,尤其是甄富贵,这刚刚娶亲没多久,而且嫂子又有喜了,然他怎能跟着别的女人这样?
“阿辰你先停下,太不像话了。”柳茹淳有些愤愤的跳下马车,便朝二人走过去。
阿辰见此,已经来不及唤住她,只得跟着去。沈如眉此刻一心一意只在这甄富贵的身上,整个人都已经快要融化在他的怀里了,尤其是感觉这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所以压根没看到朝他们走过来的柳茹淳。
甄富贵见到柳茹淳,又看着怀中紧紧靠着的沈如眉,先是吓了一跳,随之将沈如眉扶正,只连忙解释道:“淳妹你别误会,沈姑娘不过是扭伤了脚,所以我扶她回来罢了。”
柳茹淳一愣,淡漠的扫视了那个不像是扶着,反而像是搂着的沈如眉,“甄大哥跟我解释做什么,你要解释也是跟着嫂子啊。”
何况她也还没问,解释个什么啊。
还是解释根本就掩饰。
“是啊,我不小心扭伤了脚,所以只得麻烦甄公子帮忙扶我回去了。”沈如眉一改往日在柳家的那嚣张跋扈的模样,此刻温顺得跟一只小绵羊似的。
柳茹淳只觉得十分的不适,而且她无缘无故的,怎就温柔起来,只朝她问道:“沈姑娘既然是要出门,怎不将丫头带在身边,难道没跟你说过最近四处流蹿的野狼多么,若是你有个好歹,我小姑还怎么活。”
柳茹淳就不明白了,小姑不过是那沈家的妾,而且现在沈家已经没有了,沈老爷也死了,小姑怎还如此对待这沈如眉。
听到柳茹淳不满的责斥,那沈如眉竟然没有像是往日一般还口,反而是低眉顺眼的应着声,“我错了,以后定然不会叫姨娘担忧。”
柳茹淳越看她就越觉得可疑,只是她都这么说了,自己又还有事情,便没在说什么。只想甄富贵提醒道:“甄大哥你眼下就要当爹了,万不要做出让嫂子难过的事情来。”
说完,这才转向阿辰,“走吧。”
甄富贵这好不容易才遇上她,却半句话都没说上,此刻见着她就这么走了,眼神恋恋不舍的追随而去,久久不能回,直至那马车不见了影子,他才想起自己还扶着沈如眉。有些尴尬的收回眼神,只向沈如眉道:“沈姑娘,咱们走吧。”
沈如眉还真没想到,这甄富贵迷恋柳茹淳,还不真不一般,而且心中也微微升起些妒忌来,凭什么啊?难道就因现在她身家比自己现在还要好么?
一面朝甄富贵点点头,“麻烦甄公子了。”
柳茹淳坐在马车上,心里还想着那沈如眉靠在甄富贵怀里一副软弱无骨的模样儿,而且说话还那么温柔,不禁担心起来,她不会是想打甄富贵的主意吧!如此怎行,人家才新婚不久。
阿辰只听她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抓挠那马车的车壁,便晓得她还在想先前的事情,不禁笑道:“淳儿,的事情,你何苦多想呢?”
“我能不多想么,那沈如眉现在可是住在咱们家,要是真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且不说别人怎么议论的,我就担心小姑又要伤心了。”何苦甄富贵就算是要纳妾,那也好歹等嫂子把孩子生下来了吧,这个时间就开始纳妾就太不厚道了,而且沈如眉那样的人,若是真进了甄家的门,那还不原形毕露,不把甄家上下闹得鸡犬不宁才怪。
阿辰不过是淡淡一笑,没在说什么,反而转过话题来,“淳儿打算一辈子都在乡下种田么?”他觉得,如果姑娘是这样想的,那么他就是绝对能陪她一辈子留在乡下的。至于那司徒羽之和楼烨嘛,就靠边站了。
这个问题压根就不用想,她本就在乡下生下的,自然不可能到城里去,何况在乡下住惯了,在到城里去,又该学这样那样的规矩了,那还不得累死,而且又是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
“我一个村姑,不待在乡下能去哪里?”柳茹淳反问。有些好奇的看着阿辰,“你怎突然问我这个,莫不是你寻到了什么好出路,要走了?”不知道怎的,柳茹淳想到阿辰若是真的要走,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阿辰微微一笑,“我的命是淳儿救的,淳儿在哪里,我便在哪里呗。”口气明明有些懒散的味道,可是却又给人一种认真。
柳茹淳一瞬间没多想,只是觉得阿辰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才留在自己的身边吧,可若是以后他成亲了,应该就会搬出去的吧!
见柳茹淳不说话,阿辰不由得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柳茹淳摇摇头,“没事啊。”不想在继续想这事情,毕竟叫心里不爽快,只将话题转到地里,“我以前听人家说田里种稻,而且还能在水里养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姑娘若是想在稻田里养鱼,那我去打听打听。”对于她把话题转移到田里,阿辰一点都不意外,含笑着将这事情又给揽到自己的身上来。
“好啊,顺道问问,我在天边种些小桑树会不会影响到田里的稻谷。”柳茹淳从前听说人家的鱼塘边总是喜欢种桑树,然后在桑树上养蚕,蚕的粪便掉到鱼塘里,就正好做了鱼食。只是不知道这蚕粪便掉在田里,会不会影响到稻谷。
“恩,好的,只要是姑娘想知道的,我都去打听。”阿辰嘴角轻轻扬起,口气中不知道何时开始,已经带着些许的宠溺味道。
只是那柳茹淳一个脑子都在她的田地里,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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