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司情就这么走了,留下眉黛和乔浅浅在房间里。//////
乔浅浅正小心翼翼地拨弄着云片糕,云片糕舒服地翻了个身,把肚皮对着她的手指蹭了蹭。
乔浅浅翻了个白眼。
这副饭桶的模样,真的是昨天晚上那个阴森森,让人脚底泛凉的妖兽?骗人的吧……其实只是长得想象的一个妖兽和一只饭桶小怪物的区别吧?
“云片糕,你告诉我,昨天是不是你?”她一把揪起毛球,对上它的眼睛。
“呜呜。”
云片搞懒懒抬头望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乔浅浅把它翻来覆去地看,耳朵没变,短手短脚毛茸茸没变,只是眼角多了个印记。这团东西怎么看怎么不像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妖怪。想起那个怪物,那牙齿在脖子上的触感犹在,让她生生打了个寒战。
也许……也许昨晚真的不是它呢?
“青冉郡主。”
“啊?”
听到有人呼唤,乔浅浅抬起头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眉黛——她怎么还没走?
如果说外面是阳光灿烂,屋子里也是明媚一片的话,多了个眉黛,乔浅浅想形容她是——煞风景。任谁见了一脸面瘫的冰山在房里都不会舒服的,更何况,是整天盯着你找你麻烦的冰山,更加可恶!
“什么事?”
“郡主您昨天晚上和……宫主在一起?”
额?
“是啊。”她睡床上,莫司情趴床边,该算在一起吧?
在乔浅浅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答复出口的时候,她清晰地看到眉黛眼里的怨毒一分分描绘了出来。本来好好一个美人,那双眼睛里有了狰狞之色。就变成了恐怖的女人。这让她忽然想起了上辈子看金枝欲孽时那些个后宫妃子争宠时地神态。难道……眉黛对莫司情有情?
啊——
乔浅浅豁然开朗。难怪她一直看她不爽,只要相通了这一点,所有事情都可以解释得通了。君::子::堂::首::发果然,女人地嫉妒心是恐怖的,为此乔浅浅特地抛了个怜惜的眼神给眉黛。不料撞上眉黛凌厉的眼色。
额……刚刚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眉黛问,郡主您昨天晚上和宫主在一起吗,然后她答: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乔浅浅脑袋里绕了几圈,汗下来了。她说的在一起指地难道是滚床单?额……她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无论如何,看眉黛脸色,早就认定了昨夜他们缠绵一夜,这冤,乔浅浅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而罪魁祸首莫司情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于此,乔浅浅只能干笑。
“嘿嘿……那个……”我可不可以说是误会?
眉黛眼里的鄙视更加明显了,让她以为会被浸猪笼。云片糕像是听懂了似的,抬头看了乔浅浅一眼。居然是揶揄地目光。就在乔浅浅打算找个借口开溜的时候。眉黛开了口。
眉黛说:“郡主,您可知皇帝微服出访?”
这话题转换得可真够快。
乔浅浅点头:“知道。”
眉黛又说:“你可知宫主现在出去是去召集心月复?”
乔浅浅答:“关我什么事。”
“你可知,这次商量的是什么事?”
女人,一旦开始循循善诱,就一定有什么阴谋。乔浅浅皱着眉头不说话,把腿上的云片糕翻了个个儿,戳戳。
“云片糕,你脏了,我带你洗个滚水澡去。”
烫死丫的。
眉黛一愣。不说话。
“云片糕。你个混球。”戳!
眉黛冷笑起来,笑得乔浅浅浑身开始发毛。好一会儿她才接着开口:“他们商量的是。刺杀皇帝。皇帝现在在瑞云客栈。”
说完这一句,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留下乔浅浅一个人反应她的话。(君&子&堂&首&发)
“呜云片糕叫了一声,也没有唤回她的思绪。
莫司情……竟然要青映的命?!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震惊地了。想当初莫司情让她潜入皇宫,也不过是让她去看看青映身上有没有那什么朱莲印记,去偷偷什么玲珑扣,什么时候已经上升到了要青映小命地地步了?
“呜呜。”
“别吵!”
“呜
乔浅浅咬牙,床上的丝被被她抓得死死的。一如她的眉头。
就算她不是这个古董时代的,好歹从小到大古装电视她也看了不少啊,杀皇帝,那叫弑君!死一个还不够,是满门抄斩的那款!莫司情这个变态,他到底想干什么!
眉黛没道理骗她这个,这她很清楚。
而且……
她想起了青映。那个昏君虽然人品不怎么样,还把他关进了牢里差点咔嚓了,但说到底他还是亲自去她家找了,而且也是青衍水被告谋反在先,关她也无可厚非。莫司情不至于为了她被关而去弑君,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乔浅浅彻底混乱了,脑袋痛得嗡嗡响。
迷迷糊糊间,冒到脑袋里的是眉黛刚才提到个四个字:瑞云客栈。
青映就在那里,或许过个一天两天,青映在那里就成了尸体,或者是……莫司情在那里成了尸体。死昏君罪不致死,莫司情死了她做鬼都不放过!
如果说眉黛设下的是一个阴谋的话,乔浅浅大可不理,没事掐云片糕都比和她斗法好玩,只可惜她设下地是阳谋。光明正大地让她纠结。等她做决定。
如果说青映真地是十恶不赦,如果去刺杀地主谋不是莫司情,那她大可好好待在秋水宫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只可惜,没有如果。
“云片糕,你说我该不该去找青映。告诉他快跑?”
她拎起云片糕,让它红红地小眼睛和她对视。没有抱过希望它会有什么反应。
“云片糕,我就是圣母个性发作了。你赶紧阻止我。”
丫的以前看个穿越小说,就是女主如何如何圣母,如何如何不计前嫌救下以前如何如何陷害她的人,每每见到这种人,乔浅浅都是嗤之以鼻,轮到自己了,居然真的会为这个纠结?
真是……犯贱。
只是犯贱归犯贱,真到了中午还不见莫司情回来,她又开始着急了。秋水宫不是没翘过。翘了也不差这一次。于是乎,顶着吃饱了撑的这顶大帽子,乔浅浅翘了,偷偷溜出了秋水宫。
走到了街上才发现一个惨淡地事实:瑞云客栈在哪里?
解决的办法当然只有一个:问路。
找个目标,下手。“这个大姐,请问瑞……”
“谁是大姐啊!姐姐你搞清楚!奴家才十五!”那个埋头挑胭脂的女人抬起头对着乔浅浅就是一阵乱喷。
乔浅浅很认真地看了看她地扮相,好吧,十五,真的是十五。孩子十五吧。
“哼!”十五的姑娘走人。
乔浅浅叹了口气。这世上,女人是最麻烦的。找个男人吧。
终于,发现了某个目标,相当眼熟的目标,看得乔浅浅眯起了眼,好目标啊好目标。
就在接到的拐角处,躺着一个人。浑身脏兮兮的,头发蓬松,正懒懒地晒太阳——是个乞丐——确切地说,是上次在京城见过的那个乞丐,想不到居然在另一个城市碰到了。那个乞丐眼睛上面有块大斑,当初就让她觉得像上辈子动画片里的贱狗啊呜,映像那叫一个深刻啊。
“小姐……行行好……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嗯。”点头。
“小姐……我老婆孩子都在家里饿着……我饿不要紧,可是他们还得活下去啊……求小姐您行行好,救济下……”
“嗯嗯。”继续点头。
“小姐……”
“你都不换台词地么乞丐认认真真抬起头看了乔浅浅一样,眼里疑惑地光芒闪啊闪,然后在街上猪肉摊主狠狠一刀跺在自家猪蹄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只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眼里的信息可以翻译成:你你你你……
乔浅浅点点头。
乞丐揉了揉眼,朝角落里缩了几步。
乔浅浅默默哀叹,作为一个仪态堂堂的郡主,让一个乞丐都吓得后退,她的确失败了点。
“这位,额,小哥啊——”
“小姐,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啊!”
“……”你、多、虑、了。
“那小的走了!”
乞丐收拾碗筷准备闪人,被乔浅浅拦下。
“那个谁你先告诉我瑞云客栈在哪里?”
乞丐听了,回过头用看怪物的眼光把乔浅浅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慢慢地怜悯一点点显现了出来。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乔浅浅不耐烦了,一步上前。
咣当——
乞丐的饭碗掉到了地上,他颤抖着伸手点了点她的身后。
乔浅浅跟着他地手指转过了身,才发现背后赫然有一间相当华贵地大店面,雕栏画栋的,门上有块大匾,上面写着四个烫金地大字——
瑞、云、客、栈。于此乔浅浅只好报以干笑:嘿嘿,嘿嘿嘿……
就在她尴尬不已的时候,身后一声很轻很轻的呼唤勾去了她的注意力——
“浅浅?”
那声音不知道带了多少情愫,出口的只是很轻很轻的一声,差点就埋没在风里了。
彼时乔浅浅刚好从瑞云客栈的牌匾移开视线,还没来得及回头。
这声音她很耳熟,一个多月前她听见就恨得牙痒痒,如今听到,恍如隔世。
“死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