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司情,我想问你买你的软丝剑。//////
一句话,三个人之间的气氛趋于诡异化了。
楚艺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欢,苏欢只好回了个傻笑。
“莫司情啊,你就开个价嘛别瞪……我只是想要这把剑去给太后当寿礼,你也当为国牺牲嘛……别、别动手……”
“滚。”
滚?苏欢愣了下,随即黑了脸。
“老子不滚!”
楚艺呆呆地看着她不怕死地把脑袋探了出来,冷汗都出来了。
莫司情依旧是万年不变的论调:“滚。”
苏欢死死瞪着他,瞪着瞪着眼睛发酸,最终软化下来,扯了扯楚艺的衣角:“我得送个好礼给太后,不然就被那死昏君整到了,你帮帮忙嘛……”
楚艺实在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送太后,你干嘛非要绕指柔?”这不是往刀口上撞么。
还有其他选择么?苏欢皱着眉头细细搜索脑袋里知道的宝贝,想着想着,忽而眼前一亮,一拍脑袋:“对了!我怎么把血玉玲珑忘了呢,那个也行啊。”
血玉玲珑?
莫司情闻言一怔,忽然从窗棂上跳了下来。
“不要了不要了,你们聊我先走了啊。”
这边苏欢向来是说干就干的个性,一想到还有第二个可能,立刻脚底抹油开溜。青衍水那奸臣虽然是坏蛋。但至少还不敢动她,可比这个莫司情安全多啦。
“站住!”莫司情喊。
苏欢在边走边冷笑,笑话,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么?
叮。
有什么东西砸在她前面的门上,她颤颤悠悠抬头。发现那是一枚不知道什么暗器。房间里面坐了下来。恶狠狠地灌了一口茶,看着莫司情一脸的冰块模样。再瞄瞄楚艺一脸地淡然,无力地往桌子上趴了下去。
这叫什么?
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着自己会不会被抛尸荒野,苏欢很悲哀地戳了戳眼前的酒坛,要不要喝个饱当个饱死鬼呢?木头疙瘩啊,好后悔没有带他出来。不然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啊呜呜。
沉默,所有人都沉默,房间里死寂一片。
苏欢正努力想象着把眼前的冰块男扒光丢到楼下大街的十八种方式,刚好实施到第十七种的时候,冰块男终于开口了。
“你怎么知道血玉玲珑在青衍水府上?”
居然是问这个。
“青衍水自己说地。”那天上朝,她偷偷在一边角落里听着,就听到青衍水跟青映提起过,有至宝血玉玲珑,一直在他府上。准备献给太后当寿礼。这才有了后来地夜探定北王府。
“我都说完了。可以让我走了吧?”
某人准备开溜。莫司情在那之前拦住了她。
“你想干什么?”苏欢瞪眼。
莫司情沉着脸,对于一脸防备的苏欢。他有些恼怒,却又找不到缘由。只好示意楚艺把她拦下来,哪知楚艺却在那一瞬间移开了视线,没有看到他地眼神。无奈,他只好自己开口:
“绕指柔我可以给你,不过,你必须拿血玉玲珑来交换。”
“真的?”
苏欢被前半句话开心地想只跳,听到后半句又跨下了脸。还是得去青衍水那奸臣那里啊……
“不答应就算了,你可以走了。”
“答应!”
苏欢把脖子一挺,哼,为什么不答应?要是被太后知道了血玉玲珑是偷来地,那还得了?还不如和莫司情换了绕指柔,嘿嘿嘿。
“你别耍赖啊,我这就去拿!”
既然约定了,当然是越快越好啦。不等莫司情进一步的指示,苏欢转身就跑,却一不小心撞进了门口楚艺的怀抱。抬起头就看到了楚艺揶揄的神色,不禁狠狠一瞪。却不想楚艺笑开了眼。那艳丽的容貌,看得她一阵心跳失控:好……好漂亮……
“先在枕霞楼商量下计策吧,”楚艺说,“别鲁莽。”
他这是……关心?额……
楚艺突如其来地温柔,让她有点模不着头脑,只能朝他咧嘴笑,吐吐舌头尴尬:“没事的啦,我有后台呢,青衍水抓到我也只能把我送回去,顶多被关个几天禁闭嘛。”
说完转身就跑。
楚艺还想说什么,还来不及开口,就看到苏欢兴致勃勃地跑了,顿时失笑。在原地想了想,还是不紧不慢地追了过去。
楚艺与苏欢都走了,莫司情神情有些恍惚地笑了笑,歪歪斜斜地在桌边坐了下来,拿起未破的酒壶开始往嘴里灌酒。灌着灌着眼神也模糊了,这才苦笑起来。
血玉玲珑,拿来何用?莫司情啊莫司情,如今你拿血玉玲珑还有什么意义呢?以前是为了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可以与她携手共老,现在呢?
莫司情出神的时候,窗外有白影一闪,眨眼间晃进了屋子里。莫司情睁开眼,却不抬头,只是冷冷地说:“滚。白影一动不动地停在他的身后。时间一分分过去,等到莫司情忍无可忍回过头时,却只看见那个白影火焰一般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小小地。浑身的白毛,耳朵尖尖,眼角带着他熟悉地图腾。
“妖兽,你还不滚?”他冷道。
被称为妖兽地动物揶揄地望了他一眼,慢吞吞地上前了几步。然后就有声音从空气中想起:
“你想要血玉玲珑?做梦。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莫司情冷笑起来:“怎么。你怕消失?”
“哈哈,消失。莫司情,这就是你对待每一个知道你秘密地人地方式。只是偏偏还有人把你当好人看。”那妖兽猖狂地笑了起来,笑得空气都发颤了。它说,“难怪乔浅浅直到死都不肯相信会死在你的手上,哈哈。”
“住口!”
莫司情猛地抓起桌上地酒壶朝它掷去,却被它轻易闪过。
“那个傻丫头。姓安的老头去找你地时候,她满心欢喜以为你气消了会亲自来接她呢,你不知道她笑得多灿烂。”
“你……住口!”
莫司情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一不小心撞到桌上,撞翻了附近的凳子,险些跌倒。亏得临跌倒前抓住了桌布才稳住了身形,只是桌上的酒壶茶杯都被带了下来,摔得支离破碎。
再然后,妖兽幸灾乐祸的笑声就想了起来。它一步步靠近那个濒临崩溃的男人。眼里满是嘲讽。
“莫司情。我以你为耻。”
耻?莫司情凄笑起来,耻又如何。莫司情本来就是个连自己地东西都看不住的废物,本来就是耻辱的东西!
“那天大火,她哭得很伤心呢,你知不知道?我还从来没见过她哭成这副样子,呵。一直到最后,她喊的还是你的名字。”
“不要说了!”莫司情终于缩到了地上,眼里红丝满布,抓着衣摆的手都快被自己掐出了血。他说:“求求你……别说了……”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傻的傻瓜,呵。明明有个皇帝宠着,却还是想跟着一个像要她命的人。”
“你……”莫司情本来是瘫软在地上的,忽然他抓住了妖兽话里一丝不可置信地地方,瞪大了眼睛看着它,仿佛看见了鬼魅一般。然后他不知道哪里来地力气,骤然站起身握紧拳头颤抖着开口,“你是说……你是说那天你在地牢?!”
妖兽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一问,微微怔了怔。
“是,我当然在。”
“那你为什么不救她!”
莫司情拼命喘息着,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确保呼吸。不敢想象,这个妖兽,它竟然眼睁睁看着她被……被火……
那妖兽冷笑:“我为什么要救?”
“她对你有救命之恩!”
“我早就还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以为那莽撞的性子,在皇宫里面真地没有人想害她么?”
“你……”
莫司情的唇已经被他自己咬出了血。他想杀了它,只是他也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归根究底是因为他的多疑,他的错,他拿什么立场去迁怒?
妖兽焰色的眼亮得像要被点燃,嘲讽地看着纠结的莫司情。
“你……不可能不爱她……”半晌,莫司情只喃喃。
妖兽为这出乎意料的话呆滞了片刻,才揶揄地笑出声:“我为什么要爱那样一个只会叫别人名字的傻瓜?”
“可是……可是我爱,所以你也……”
莫司情无意识的喃喃让妖兽有些恼怒,它气急地一闪身跳上了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前的男人曾经那么高高在上,叱咤风云,如今落魄的样子,只怕那个傻瓜回来也不回认得了。这让它想笑,却也说不出的厌恶。
“不要拿我与你相提并论!”它冷笑,“如果那天火场里面,那个傻瓜叫的不是莫司情而是青言的话,我一定不顾后果救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莫司情沉默,或者已经说不出话了。
妖兽冷冷地回眸望了一眼,跳上了窗台。临走甩下一句话:
“不要奢望血玉玲珑,我不会给你机会消灭我的!”
时值午后,艳阳高照。房间里面却清冷得死气沉沉。
直到确定妖兽已经离开,莫司情才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一闭眼,眼泪就溢了出来。
浅浅……
屋顶上,刚才的妖兽安分地坐着,眺望着远处。
一眨眼,不见了那个白色的小小妖兽,转而代之的是个穿着白衣的银发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