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是军中的实权人物,而且是少壮派领袖雷鸿飞的嫡系,上升势头极为强劲,如果知道他病了,肯定会有不少人跑来医院看望。文字首发林靖很厌烦那种没有意义的应酬,早上醒来后就要求出院回家。
虽然输完了液,咽喉已经在消肿,他感觉呼吸渐渐顺畅起来,但脑部曾经缺氧,让他仍然浑身无力,即使性格再刚强,眉宇间也仍然流露出疲惫之色。雷鸿飞看得分明,哪里肯让他出院。昨夜医生的态度很慎重,护士也是频繁进出,检查林靖的病情,显然很担心,虽然他们不说,雷鸿飞也看得出来,既然说了要住院观察一天,那就住一天,总得确认安然无恙了才能回去。
林靖说了两次,见他不为所动,也就不再坚持,只是催他去休息。
雷鸿飞轻松地说:“我不累。你好好躺着,我去看看医院准备的早餐都是些什么东西。”
看着他起身出门,林靖便起身去了浴室,高级病房都像酒店,配有一次性洗浴用具,他洗脸漱口,还刮了胡子,感觉精神好了很多,脸色也不再那么难看。
雷鸿飞跟着送早餐的护工一起回来的路上,接到了林靖副官蔡昕威的电话,“将军,参座没来上班,家里也没人,他也没带手机,我跟他联络不上,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雷鸿飞随口便道:“哦,他病了,我昨天夜里送他到医院来了,医生说要住院一天,大概晚上才能回去,估计明天还得休息一天。你跟觉非说一下,帮他请两天假吧。”
“病了?”蔡昕威有些着急,“是什么病?要紧吗?在哪家医院?我来看他。”
“当时有些严重,输了液以后就好多了,现在只是留院观察,问题不大。我们在陆军总医院。”雷鸿飞的声音很冷静沉着,“你别急,先把工作做好,没时间就不用来。反正你们参座只在医院里待一天,用不着大惊小怪。”
“哦,那好吧。”知道他在医院里陪着,蔡昕威的心马上安定下来。
参座因病请假,他当然要报告司令官,宁觉非一听,连忙把手头上几件重要的工作处理完,便兴冲冲地赶往医院,名义上是慰问自己的参谋长,实际上是去看热闹。
他走了没多久,参谋部的几个参谋也尾随而至,装模作样地在医院门口买了个果篮,表示确实是来探望生病的顶头上司的,其实却跟自己的司令官目标一致。
病房里没什么暧昧的场景,林靖躺在床上,又开始输液,雷鸿飞坐在床边,懒洋洋地跟他聊天。宁觉非进来后,问了一下林靖生病的情况,看热闹的心态一下就消失了,背上直冒冷汗。他们的身体素质都是非常好的,他本来以为林靖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还想着要调侃一下雷鸿飞大惊小怪,没想到却是如此凶险,如果不是雷鸿飞,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详细询问了林靖现在的病情,知道已经完全缓解,休养一、两天应该就没大问题了,这才放下心来,却还是后怕地说:“这对我们是个教训,单独居住也有很大的弊病,必须要解决出现突发情况的报警机制。”
雷鸿飞心念一动,“对了,我听说子寒家里装有极为精密的生理监测报警系统,当初他因为病重搬回梅苑,卫天宇就研制出了这么一套设备,可是时刻监控房间里每个人的生命体征,一旦出现紧急状态便自动向指定人员报警,我们也可以在一些单独居住的高级军官家里安装这种系统,防止意外发生。”
“那好啊。”宁觉非很高兴,“这个还是我们自费安装吧,如果要纳入军队统一安装的范畴,得通过层层申批,非常麻烦,还不如我们自己装。”
“嗯。”林靖赞同,“这事我们可以私下提出建议,按照自愿原则,费用由个人出,然后由我们统一组织安装。”
高级军官的个人住宅也属于军事重地,不能没有组织性地随便找人来安装设施设备,那太容易让间谍趁机而入,只有全部交给卫天宇来做,才最让他们放心。卫天宇不但在国安部工作,而且在网络安全和技侦科技领域都是专家,由他来做,可以确保安全。
他们正说着,几个参谋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热情地表示是来探望参座的。
他们闲聊了一会儿,几个年轻军官越来越笑容可掬,看看林靖,又看看雷鸿飞,都忍不住琢磨着,一回去就到他们内部交流的军事论坛里注册个新马甲,发个八卦帖,八一八“英雄美人,情关难度”,肯定会成为置顶飘红的热门帖。
林靖穿的既不是医院统一发放的病号服,也不是家常衣服,而是睡衣睡袍,这简直太耐人寻味了。这两人都是单身,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为什么还不结婚呢?难道是为了“究竟是西风压倒东风,还是东风压倒西风”的问题在进行拉锯。当然,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们是绝对不会出任何主意的,谁也不想引火烧身。
宁觉非和雷鸿飞与林靖的关系很亲密,前几个月一直在他家里玩游戏或聊天、谈事,林靖穿睡衣也不算什么,他们根本就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反而没注意,所以神情举止都很自然,宁觉非也没出言调侃,落在别人眼里,自然就有了一番新解释。这两人只怕是已经陈仓暗渡,而宁觉非是清楚的,所以才没有大惊小怪,连提都没提一下。
几个年轻人乐呵了半天,宁觉非便赶人了,“好了,你们都回去工作吧。林参谋长要休息两天才上班,你们多注意点,处理日常工作的时候要细心,重要的事情暂时报给我,等林参谋长来上班了再交给他。这两天就让他好好休养,你们尽量不要来打搅。”
“是。”几个人接受命令,又对林靖说了几句“好好休养”之类的话,便一起出门,嘻嘻哈哈地走了。
宁觉非也站起身来,要回去继续工作。刚走到门口,他又折回来,认真地对雷鸿飞说:“师傅,老林就算出院了,也暂时不宜一个人住着,万一再来这么一下,咱们谁也受不了。我看你还是把他接到你那里住吧,或者你住到他那里去,也方便照顾他。”
他这话说得在情在理,雷鸿飞也对昨天夜里的事后怕不已,早就打定主意,这几天不能再让林靖独居,这时便笑道:“没问题啊,我养伤的时候住老林家里,老林要养病,自然住我家,这叫礼尚往来,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干的。”
林靖笑出声来,“你这回怎么不用‘俗话说’这三个字了?”
宁觉非忍不住哈哈大笑,也就不在这里做电灯泡,开开心心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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