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致恒笑了笑,又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今天,你们好好的配合我,我可以放你们一条活路,如果不配合的话,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你们要清楚,我知道了这么多,就算你们不招,我也很快就可以查明一切。”
“你究竟是谁?”
符致恒勾了勾唇,“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小命就把握在你们的手中。是生,是死,全由你们选择。”
那几人摇摇头,道:“我们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栽在你的手中,要杀要剐也便由你了。”
眉头微微一皱,符致恒不禁以全新目光打量着这几人,想不到他们的嘴还很硬。有这么听话,嘴巴紧的部属,这股不明的组织更是让人担忧。
“来人啊!把他们押回官府,到时由宋大人将他们和杨林生一同审问,便什么都明了。”符致恒朝官差们挥挥手,那几人闻言,脸色微变,却仍旧紧闭口风。
就在这时,一个官差匆匆的从山下方向赶了上来,他瞟了一眼那几个黑衣人,急步走到符致恒面前,道:“公子,山下传来消息,大勇哥已经带人把尹立宏等人带回衙门。他让我来通知你们,立刻起程押送这些人去衙门。”
“你?”众官差看着眼生的兄弟,愣了愣,随即又住了口。
这哪是官差,分明就是大白伪装的。
“各位兄弟,你们辛苦了。这一次,咱们可算是立了大功。大勇哥说了,他先回去跟大人禀报,功劳不会少了任何人,还有那些兄弟。”说着,她的声音低了几分,大伙也随之伤怀,想起了这一次行动中牺牲掉的兄弟们。
符致恒不再看那几人,率先走在前头,“出发!”
一路上,他都没有再审问那几人。
大伙也都沉默的走着,抬着牺牲的兄弟们,偶尔射向那几人的眼光充满了恨意。
几个黑衣人频频对视,眼底的平静渐渐被符致恒等人的沉默打乱。
眼看着就到了杨柳镇口,那几个人终于沉不住气,冲着符致恒,喊道:“公子,你在山上说的话可还算数,如果我们说了,你是不是真的可以放我们一条生路?”
符致恒顿足,懒懒的回头看向那几个忐忑的人,道:“只要你们说的话不是假的,我保证你们可以活着离开。”
那几人再次对视了一眼,默契的点点头。
“我们是前恒…呃…”几个人话还未说完,人便同时吐血身亡。
大白上前,伸手往他们的鼻前一探,抬头目露骇色的看向符致恒。这也太邪门了吧,好好的几个人,却同时吐血而亡?眼看着就要得知真相了,可偏偏线索就这么断了。
两人不约的想起了那晚符致恒和豆豆被人追杀,后来,大白和小白赶到,那个黑衣人也是说着话就吐血而亡的情景。
“公子,这些人跟那些人是一伙的?”
符致恒点点头,微眯着眼看向杨柳镇内,“本是猜测,现在已经得到了证实。”这些人就是当初沿途截杀他的人,那么说来,这尹立宏等人与七王爷有月兑不了关系。
可他们会是谁呢?
前恒……?
他们没有说的究竟是什么?
“大白,你带几个兄弟继续在附近寻找你家主子的下落,我回客栈一趟。”符致恒低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几个人,眉头皱得紧紧的,“兄弟们,麻烦你们把这几个人的尸体埋掉,我去与大勇兄会一会面,晚点我去前面的树林里与大家汇合。”
“是,公子。”
大伙并肩作战了一晚,都对符致恒的话有了一种莫名的信服。
符致恒回到镇上,并未多作停留,只是匆匆与大勇汇合,并交待他要严守镇长府。
然后,又匆匆的离开,赶回柳州城。
大勇的一句话,提醒了符致恒,解铃人还需系铃人。
想要知道绿裳等人的身份,豆豆的爹娘应该是最清楚不过了,因为绿裳恨豆豆的爹娘,如此看来,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当下,王太守就派出自己的信差,快马加鞭送信去山中村。
符致恒又提醒王太守,让他秘密让人送信给宫中的皇帝,让皇帝提防七王爷,密切监视七王爷的一举一动。
递出了十万火急的加印信,王太守不禁惊奇的打量着符致恒,由衷的感谢,“贺少爷,这一次真是多亏你的提醒,不然的话,我还真是被这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给慌了神。”
说着,他一脸担忧的搓搓手,“只是,等德馨公主来了,我该如何向她解释唐姑娘失踪的事情?”那可是太皇太后最宠爱的义女,那可是跺跺脚,大齐朝的地都会晃动的唐家。
他把人家的宝贝女儿在自己的管辖地弄丢了,这个责任说什么他也开月兑不了。
再说了,如果不是为了帮他压住李志,唐姑娘也不必拿出免死玉牌,更不会因此而被人掳走。
想到免死玉牌,宋太守浑身一震,惊恐的看向符致恒,小声的问道:“贺少爷,那免死玉牌呢?可有了下落?”
“没有。”符致恒摇摇头。
豆豆失踪后,他寻遍了豆豆暂住的房间,可就是没有找到。
豆豆身上没有,那些人也没有找到,自己也没有找到,那玉牌会在哪里呢?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接下来的计划,最后决定从三管齐下,第一,派人通知皇帝,让他严防七王爷,第二,派人通知乔春,查明绿裳等人的身份;第三,继续派人监视绿裳等人,寻找豆豆也要继续。
告辞了宋太守,符致恒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贺府。
下人们见符致恒回府,立刻跑去通知贺老爷,等符致恒回到豆豆暂住的那个院门口时,贺老爷已经站在了院门口,静候着他的归家。
“小恒,可有唐姑娘的下落?”
“有了线索,可又被我追丢了。”说起这事,符致恒就恨自己的无能。
贺老爷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放心!唐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对方要的是东西,在他们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前,唐姑娘一定不会有危险。”
对方就是要财,应该不会要人命。
符致恒虽然也深知此理,可却乐观不起来。在没有听到绿裳他们的对话,在不知尹立平与绿裳那些人的关系前,或许他还乐观得起来,可是眼下,他真的连自我安慰都做不到……
嘴角强扯着笑容,符致恒点点头,不想让贺老爷担心的道:“嗯,祖父说得有道理!”
贺老爷扭头对一旁的下手,吩咐道:“让人准备午饭,送到这里来。”
“是,老爷!”
“饿了吧?”贺老爷一脸疼惜的仰头看向符致恒,伸手拉着他的手,两人并肩往里走去,“我看你也是累坏了,赶紧去沐浴一番,然后休息一下。找人虽要紧,可若是你都累倒下了,那唐姑娘还能指望谁去营救她?小恒,祖父知道你担心唐姑娘,担心要吃不下,睡不着,可是,越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就越要保重自己,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亲自营救她回来。”
“好!我听祖父的。”符致恒点点头,眼眶微微湿润,周身的疲惫因为有了亲人的关心,而渐渐的又重新灌输进了新力量。
原来,这就是有家人陪伴的感觉。
这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美好。
只是,他现在满心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尽快把豆豆从尹立平的手中救出来。
……
耳边传来了流水的声音,豆豆伸手一模,触手的冷硬让她立刻就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皱眉环顾着自己身处的地方。
又是石洞。
只是这一次的石洞跟前面两次的不一次,隐隐的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似乎上面就是一条溪流,溪水潺潺而流。
她站了起来,伸手住石壁上模了一下,微湿的感觉立刻袭来。
看来自己猜的没有错,上面就是一条小河或小溪。
可她怎么会在这里?尹大哥呢?
“豆豆,你醒了?”身后传来了尹立平的声音,豆豆转身看去,却见他身后的石壁慢慢的合了起来,像是一扇石门。双眼微眯,豆豆随即微笑着点头,“尹大哥,这里是哪里?”
尹立平手里拿着一只已经烤好的野兔走了过来,他站在豆豆面前,伸手去拉她的手,谁料豆豆微微一闪,避开了他的手,定定的看着他,问道:“尹大哥,你为何要在我的药中下蒙汗药?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晚喝过药后,她的眼皮就越来越重,但她那时还没有怀疑尹立平,直到她此刻醒过来,昏沉的脑袋告诉她,她睡的时间不短,能让她没有任何知觉的被他带到了这里来。
那一定是她服下了蒙汁药。
想不到三番几次救她的人,也并不如她想的那么好。
难道他也是为了她身上的免死玉牌而来?
豆豆的目光让尹立平很受伤,但是想起自己确实是有目的的,尹立宏只得苦笑一声,将手中香气四溢的烤野兔递到了她的面前,“先吃点东西,你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三天?
豆豆眉头轻皱,并不伸手去接过他递来的野兔。
“放心!我没有再下药。你先吃,等你吃饱了,我再跟你一一道来。”
“你先说!不然,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豆豆还是那样没有表情的直直的看着他,语气中充满了防备和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