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春心里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看这些人的表情,该是不会有人替她们解围了,而且,眼前这几个男子,应该还是平常百姓不敢惹的主。||中文||
都怪自己上次没有试着问问巧儿,关于那缝眼男他娘的来历,她只道也就是个商户之女,现在看来自己似乎太真了,那钱夫人十有**会有更强硬的后台,比如说——官。
唉,看来今自己是没那么容易月兑身了?
“你们几个把她们两个给我抓起来,全都押到少爷那里去。”半边头发的男子冷冷的瞪了乔春一眼,很是威严的向旁边的几个男子下着令。
乔春有些悲哀的看着周围无动于衷的群众,心想这回铁定是得去一趟了。
“啊~”突然几声哀嚎声响起,那几个正准备向乔春她们下手的男子,全都抚着自己的手,痛苦的叫喊着,一脸惊讶兼愤怒朝四周张望着。
“谁?出来!居然敢坏钱家少爷的好事?”半边头发的男子瞥了一眼,那些狼哭鬼叫的男子,吃惊的抬眸向人群中扫了过去,嘴里恶狠狠的质问着。
街道顿时火热起来,围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猜疑着会是谁这般大胆,敢坏那和平镇出了名的头号恶霸——钱满江的好事?
“我。”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
众人见不知死活的人,已经出现了,便纷纷让出了一条道,兴致勃勃的等待着,这千年等一回的好戏。
那钱满江在这和平镇上,可是无人敢惹的人物,他平时在镇上可都是横着走的,不然他这些手下,也不会如此没有王法,光化日之下就想强抢民女。
他们虽然心里也是气愤,可却又是谁都不敢吭声吐半个字的,因为,你要是胆敢为他人抱打不平,那结果就是你先趴倒在这大街上。
那钱满江的外公据说以前是个当官的,虽然眼下已经告老还乡,但是,他的儿子却还是在朝为官的,而且混过官场的人,哪会没有什么人脉关系。
所以,这钱满江就仗着他外公的势力,在这和平镇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他们这些平常老百姓,可都只能敢怒而不敢言,平日里少招惹他就是了。
乔春和桃花迅速的对视了一眼,满眼疑惑的向人群中望去。心里很是好奇,想知道是怎么的男子敢在风口下,仗义帮她们的忙?
只见两个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男子,不慌不乱的朝她们这边走来。她只是扫了一眼那个穿着紫色长袍的男人,目光便全部锁在另外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身上,尤其是那双干净无瑕的眼睛,就像是果果和豆豆的那般清澈、乌黑晶亮。
乔春很是好奇,在这样的世界里,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如何清澈的眼眸?好像从未被世事所污染过一样?只是,他的脸是怎么了?是受伤了吗?还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为什么会带着面具?
不知道那冰冷的面具下面,生的是一张怎样的脸?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伤钱少爷的人,是不是活得不耐…啊…”那个男子还未说完,就被那个面具男以闪电般的速度,赏了他几个耳刮子。
“你,你,你们走着瞧,有本事站在这里别走,我家少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那半边头发的男子吃惊的捂着脸,嘴里流下了几道血丝,双眼又惊又恨的瞪着面具男。
转过身子扫了一眼,身边同样满脸不甘和惧意的下属们,气凶败急的喝道:“走,咱们回去报告少爷。”
说完,那几个刚刚还雄赳赳,一副不可一世的男子,狼狈的向东边方向跑去。
“小妇人,多谢两位公子,出手相助。”乔春嘴角不禁高高翘起,望着那群狼狈的背影,收回目光,拉着桃花缓缓的向他们施了一个礼。
“小嫂子,不用客气!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看来也该让他们的父母官,管管了。”穿着紫色长袍的男子,微笑着向乔春回了一个礼,淡淡的道。
语气虽淡,但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却是溢表无漏的。
“公子,小妇人出来久了,家里的人该是着急了,那就先告辞了。”乔春浅笑着又向他们行了一个礼,抬眸快的瞥了一眼那个面具男,拉着桃花转身就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去。
本来就晚了,现在又被误了时辰,这会儿果果和豆豆,一定都已经饿得哇哇大哭了,真是个可恨的缝眼男。
刚刚她想好好谢谢人家的,不过看他们的架势和衣着、说话的口气,也定是个非官即富的人物,所以,她们这种小人物的谢礼就免了,更不用担心缝眼男敢找他们的麻烦。
自己还是少惹些陌生的男人为好,毕竟这寡妇的身份摆在这里,闲话被传多了,总归是不好的。
“回魂啦!”穿着紫色衣服的男子,用手肘轻轻的碰了碰一旁,正盯着人家背影出神的男子,嘴角弯弯的打趣道:“人家可是有夫之妇,你刚刚没听到她自称小妇人吗?”
“有病!”面具男冷冷的撇下一句话,转身甩下他就往锦锈茶庄的方向走去。
“喂,逸凡,你等我一下。”
“谁理你。”柳逸凡头也不回的骤步向前走,他实在是太震撼了,那个声音他不会不记得,这些日子一直都在他午夜的梦中出现,只是他没有想到那声音的主人,居然长得如此貌美,而他的心刚刚突然怦怦怦的乱了序。
“大嫂,走慢一点,我的脚好痛哦。”桃花皱着眉头,扯了扯乔春的手,轻声道。
从镇上到这里,她们都已经赶了一半多的路程了,她大嫂就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一样,没命的大步大步的小跑,累得她的脚又酸又痛的。
“哦,好。”乔春轻轻的应了一声,拉着桃花来到路旁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她现在心里头可是七上八下的,生怕那缝眼男会再次寻上门来找麻烦,又担心家里的果果和豆豆饿了,所以,这一路她大步大步的向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桃花已经吃不消了。
“桃花,对不住啊!大嫂只是怕那些人会追上来,又担心果果和豆豆已经饿了,所以,走得太急了,把你给累坏了。”乔春看着一脸疲惫的桃花,心疼的道。
“大嫂,你别这么说,是我太没用了,才走这么一段路就喊累了。走吧,我休息好了,咱们回家吧。”桃花心里顿时不好受起来,想过先前在镇上发生的事,心里也浮起了后怕,连忙站了起来,对一旁的乔春,催促道。
唉,自己真是太没用了,可是此刻自己真的是又渴又饿又累,而且脚也是真的很酸,刚刚因为那些男人的出现,她都忘了要买两个包子来填饱肚子了。
自己都饿成这样了,果果和豆豆该是早就饿了,还是早些回去,让嫂子给他们喂女乃,省得饿坏了自己的宝贝侄子和侄女。
“不差这一会儿,我看桃花你也是真的累了,咱们再坐一会吧。”乔春扯了扯桃花的手,让她坐下来再休息一下。
两姑嫂又休息了半盏茶的工夫,才牵着手急匆匆的赶回家里。
“娘,果果和豆豆饿坏了吧?”乔春一进门,就连忙往房里钻,着急的问着林氏。
当她看到两个甜甜安睡的果果和豆豆时,才深深的吁了一口气,坐在木桌前,拿起杯子和桃花一起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水,可真是渴死了。
“果果和豆豆,我已经喂过米汤了,这会儿刚刚才睡着,你们到厨房来吃饭吧,饭菜我还热在锅里呢。/中文/”林氏帮果果和豆豆掖好被子,转身就往厨房走去。
这都过了饭点那么久了,饭菜可都凉了。
那一下午到晚上,乔春和桃花,一直暗地很担心缝眼男会寻上门来,不过,很奇怪,他居然咽下了这口气,愣是没有再来找她们的麻烦。
这些实在是出乎乔春的意料之外,以他的性子,确实不像是一个能吃亏的人啊,怎么会就这样算了呢?害自己一直绷紧着神经,随时准备应战。
难道是因为那两个男子,后面又为她们做了什么事?
然而,事情正如乔春所猜测的一样。
柳逸凡不顾后面紫衣男子的叫唤,头也不回的往锦锈茶庄走去。
他知道钱财认识那个女人,因为站在她旁边的那个姑娘,是那跟他一起到镇上抓药的唐姑娘,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唐姑娘应该是她的小姑子。
这钱家的人,既然敢当街对着她们两姑嫂发难,这会儿又在他们手上吃了鳖,以钱满江的性子是一定会寻上门去的。
如果因为他们的相助,反而让她们孤儿寡母的受到最大的危险,那可不是他愿意见到的。所以,他现在必须快点去找钱财,让他去帮她杜绝后面的忧患。
“柳兄,你来啦?皇甫兄,人呢?怎么你们没有在一起?”钱财慵懒的坐在茶台前,优哉悠哉的享受着品茶的乐趣,这下间也就只有她才会想到这些个奇特的茶具,不过,这个冲泡茶汤的过程,实在是令人身心很放松,很享受。
“柳兄,请坐!喝茶!”钱财请柳逸凡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轻轻的挪到他面前,抬眸看着他,浅笑道:“柳兄,怎么不见皇甫兄和你在一起?”
他们两个自从来了这里,不是一直都是形影不离的吗?怎么今就只他一人,而且,从他的眼眸中,居然还可以看到一丝丝的担忧和不悦。
他可不记得柳逸凡的眼眸底下,何时有过这般景象,就像是往清澈的泉池丢进了一颗石头子一样,泛起了粼粼的涟漪。
“我在这呢,这逸凡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撒腿就走,喊都不喊应?”皇甫杰从门外走了进来,微微不悦的瞪了一眼柳逸凡。
这厮也不知怎么了?碰到那两个女子后,就变得古古怪怪的?
“呵呵,怎么回事?”钱财轻笑着替皇甫杰倒了一杯茶,淡淡的问道。
“钱兄,那山中村的唐家和你是不是生意上的朋友?她们刚刚在街上遇到麻烦了。”柳逸凡没等皇甫杰回答,就抬眸看着钱财,有些着急的问道。
还是早点问清楚的好,让钱财把事情的尾巴处理好,毕竟这和平镇是他们钱家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事情由他来处理比较妥当,更何况这里面涉及的人都与他有关系。
“她遇到麻烦了?现在人在哪里?快带我去!”钱财手中的杯子一抖,茶水溢到了手上,滚烫的水淋在手上,他却连眉都没皱一下,也不拿手绢来擦拭,而是着急的看着柳逸凡,大声问道。
完完全全失了他温雅公子的名号。
柳逸凡和皇甫杰吃惊的看着,骤然惊慌失措的钱财,这么一件小事情就这般慌乱,实在不是他钱财的性格?
皇甫杰嘴角蓄着玩味的笑意,眸底闪过一丝好奇,抬眸浅笑打量着钱财和柳逸凡。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他们两个今的表现,可真是让他吃惊,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呵呵!
“她们已经回山中村去了,你二弟的那些属下,已经回去交差了,以他的性子,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你还是回钱府去找一下你爹吧?”柳逸凡也是很惊讶钱财的表现,实在不难看出他对那个女子有着特殊的情感。
只是为何自己的心会如此不是滋味?
“皇甫兄,借用一下你的玉佩。你们先在这里喝喝茶,我回一趟钱府,马上就回来。”钱财将手伸向优雅坐在一旁的皇甫杰,眼睛瞄了瞄他腰间的玉佩,向他努了努嘴,淡淡的道。
“拿去,可别给我弄坏了。”皇甫杰也不问原因,倒是很爽快的解下腰间的玉佩,递到他的手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道。
钱财朝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向钱归交待了一下,就往东街的钱府走去。
希望来得及阻止才是,那钱满江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乔春的麻烦,迟早有一得让他如数承接回去。
幸好一切都来得急,钱老爷看到玉佩后,脸色变了几变,神色复杂的打量了几眼钱财,便命人将那已驾车出了门的钱满江给追了回来,并狠狠的责备了一番,也就这样唐家也能有平静的生活。
晚上,乔春把果果和豆豆哄睡以后,从唐子诺的箱子里,拿出了她下午放进去的银两和茶园的股份分配协议,便去隔壁屋里将林氏和桃花,请到了自己的屋里。
虽然这家里的事,林氏已经全部交给了她来打理,但是,茶园的发展是件大事,总是得听听她的意见的。
“娘,喝茶。”
“来,桃花,你也喝茶。”
乔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的坐了下来,将桌上的钱袋,推到林氏面前,微笑着道:“娘,这里面有一百两银子,你收着。今我找钱少爷预支了三百两的分成,这些你收着作为家用,剩下的就放我这里,我用来准备种茶树的事情。”
钱面上的问题,乔春认为一家人得透明化,让大家都清楚,每一笔银子的去处和来处,如果独权支配,容易让一家人心生隔阂,产生间隙,那些都不是她希望看到的事。
钱——古今往来都是很重要的东西,但是,为此伤了一家人的感情,却是不值当的。
“春儿,你前面给我的银子,还够咱家用很久呢,这些银子你还是自个收着吧,马上就要开始种茶树了,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很多。以后,你就放心的去种茶树,把桃花也带上,至于家里头嘛,娘自问还是可以顾好的。”
林氏将桌上的银子又给乔春推了回来,欣慰的看着她,又瞄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桃花,轻声道:“桃花,你以后就跟着你嫂子种茶,多用心点,可不能让你嫂子太累了。”
唉,这家里没有男人撑着,一切家计也就只能落到乔春的肩上了,真是苦了她。
不过,也幸好有她在,现在这个家的日子也越过越好了,如果这茶树能顺顺利利的种起来,那么他们老唐家也就不愁富不起来了。
“嗯,娘,我知道啦!我一定会好好的跟着嫂子学。”
桃花星眸璀璨的看着林氏和乔春,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她早就想好了,就等着种茶树的那一,桃花想着,已经开始擦拳磨掌起来。
“娘,这些银子,你还是收着吧,我要用的时候,一定会管你要的。”乔春将钱袋拿起,直接塞进了林氏的手里。
“对了,娘,这茶园钱少爷占三成,我们家占七成,那些茶苗实在是多亏了他,而且,那七万棵茶苗,可花了他不少的银子,连运到咱家门口的话,估计最少也得有二千两银子。”
乔春看了一眼,手里的茶园协议,将情况跟林氏说明了一下,毕竟这地是老唐家的,婆婆是一定得知道茶园的分配情况。
其实,让钱财分点股份,对她们唐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因为,树大招风,如果仅仅以她们唐家的名义,史无前例的在和平镇种上十几亩的茶树,恐怕红了眼的人不在少数之下。
既然茶苗是由钱财提供的,那拉他入伙则是最好的自保方法,毕竟钱家是和平镇的第一大户,黑白两道,下至平民百姓,谁不都得让着几分啊。
如今对外一说,这茶园是钱家和唐家的,那些打着算盘的人,一定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无形中就会给自家的茶园,披上一层牢牢的保护色。
“钱少爷花了这么多的银子?那给他的分成会不会少了点?”
乔春看着林氏一副吃惊的样子,以及她刚刚的问题,不禁哑言失笑,自家婆婆还真是够老实的,不过,她喜欢!
“娘,三成已经不少啦,你想啊,我们制出来的茶再卖给他,他转手一卖,不又多赚了一笔吗?算起来,他可一点都不会吃亏。”
“那倒也是。春儿,这地那么多,一定又得请人来帮忙吧?要不要我去找一下你铁叔,让他帮忙找些人。”林氏突然想起了,自家那清水山的地,可是有十几亩的,光靠乔春和桃花来种是不太可能的。
只是,这开春了,大伙的地也要开始整了,秧苗也快要播种了,还真不知能不能找到人来帮忙。
如果不事先问好,真到了那会估计就来不及了。
“我正有这个想法,要不明,娘就抽空去上围吓找一下我铁叔,让他帮忙问一下有多少乡亲愿意帮忙,工价咱们还是按以前的那个价。最好让铁叔列一份名单过来,这样也方便我事先想想该怎么安排。”
乔春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想法提出,让林氏带给铁成刚。
“那春儿,你就早点休息吧。”林氏牵着桃花站起来,准备回屋睡觉,这山村里的人,已经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也是最近她们家才都是全村最晚睡的一家。
乔春轻笑着,点了点头,目送她们出房。
第二,吃过早饭后。
乔春便和桃花扛着锄头准备到地里去视察一下,刚走到院子里,又突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有向林氏交待,便又停了下来,走进厨房门口对正在洗碗的林氏,道:“娘,你这几可别把果果和豆豆独自留在家里,有什么事要出去的话,就喊一声廖大娘,让她帮忙照看一下。”
这缝眼男昨没有找上门来,可保证不了,他今、明、后都不会找上门来,兴许是他昨让什么事给拌住了,所以才没有来找她们的麻烦。
现在她和桃花要去地里,家里就剩老小妇儒几个,如果他真要干点什么事来,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出什么事了吗?春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娘?”林氏一听,心时顿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双眼紧紧的盯着乔春。
乔春不禁有点头大,缝眼男的事情,定是不能告诉自家婆婆的,省得她成提心吊胆,想着便一派自然的浅笑着道:“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因为果果和豆豆月份太小,何况豆豆的病刚好,身边没个人照看着,我不太放心。”
“是啊!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嫂心疼果果和豆豆,这豆豆的病刚好,我大嫂肯定是不放心的。你照着办就好啦,找铁叔的事,就等晌午我和大嫂回来再去。”
桃花接过乔春投过来的求救目光,明白她心里担心的是什么,于是就连忙接了下来,安抚着林氏已经起疑的心。
林氏略有些怀疑,再次打量着桃花和乔春,见她们都没有躲闪她的目光,才真正放下了心,笑道:“你们两个也真是的,照顾小孩我可比你们有经验,我都活了大辈子的人了,难道对这事还会没个轻缓急重?放心去吧,家里头我保证顾得好好的。”
娘仨个这才笑着挥手各干各的活。
乔春来到清水山的地里一看,不禁有些头痛起来,这些地,虽然是在年前已经翻过了,但是种茶树时还是得再翻一次,规划好茶树两旁的行人道,这样才能方便以后采摘茶叶。
“桃花,我们今上午,先到最上面那层地里去翻。”乔春伸手指了指上面,率先扛着锄头,从边上的小路向上走。
这地也不知道,他们上一次翻得够不够深?其实,翻地也是有讲究的,像这样梯层式的地,就得从上到下翻起,这样可以避免下面翻好的地,被上面下来的人给踩平了。
乔春站在半山坡上,从上向村庄望去,那坐落得稀稀漏漏的房子,若隐若现的河水,开着雪白花儿的梨树,形成了一个春的农庄。
春来了,希望的种子也要开始播种了。
看着眼下这一拢拢,一层层金黄色的地,乔春只觉得眼前的金黄慢慢的被绿色所取代,一丛丛生机勃勃的茶树在微风中站立着,迎接着阳光的沐浴,迎接着雨露的洗礼。
“桃花,我们今先翻这一层的地,我想先理一块样板地出来,好让来做工的人,可以照着理平这些地,我算了一下茶苗运回来的时间,我们这几就得开始请人来整理地了,不然有可能会来不及。”
乔春指了指脚下的地,抡起锄头就开始翻起地来。
“大嫂,这块地翻出来了,接着要怎么弄啊?”桃花拿出手绢垫在地上,一股屁坐了下去,微微气喘的看着,同样累得有点呛的乔春,问道。
这种庄稼的地,她知道翻完以后,就要理平,分出拢,再栽种。可茶树她没种过,也没见人种过,所以,这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得按她大嫂说的来做了。
“修出两旁的人行道,再理平地,再挖植树坑。”
乔春也拿出手绢铺在地上,坐了下来,这体力活还真是件累人的事,她现在手臂又酸又痛的,估计明早上起来,这双手都不能将果果和豆豆抱起来了。
唉,大半个上午都过去了,她和桃花两个人也就翻了这一层的十分之一的地,也不知果果和豆豆饿了没有?
而且也不知那个缝眼男会不会寻上门来?
乔春想着又站了起来,定定的打量了一番这块地,用眼光计算着大概的尺寸,然后,拿着锄头在地的两边起了一个头,把泥土都往中间堆,理出两条三十厘米左右宽的走道。
“大嫂,一般地里不是都只留一条窄小的道出来行走就可以了吗?现在我们为什么要留两条这么宽的道?把这些地拿来种茶树不是更好吗?”
桃花不解的看着乔春,问道。
留这么宽的地出来行走,还不如多种一行的茶树,那样不就可以多摘一些茶叶,也好多卖一些银两?
“中间的地用来种茶树,这两边必须留出来,方便以后修茶丛,采摘茶叶,只留一边的话,另一边的茶叶不方便修理和采摘。”乔春停了下来,看着桃花,缓缓的解释着。
待茶树长到该修茶丛的时候,如果不是两边都可作业的话,修不好茶丛,可是会直接影响茶叶产量的。
再说了这一层的地也就一米左右,这种的地也就只适合一排种过去,这些东西也是讲方法的,并不是多栽就能多产的。
“哦,我也一起来,咱们快点弄好。”
桃花站在另一边,按着乔春刚刚起的头,慢慢的往后理,只见两把锄头不停的甩着黄土扑向中间陇地里,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是一把把金砂。
“呵呵!终于理出来了,大嫂,我们回家吧!”
桃花随意用衣袖擦试着额头的细汗,咧着嘴自豪的审视着她们一个上午的劳动成果。
这样看过去,还真是有模有样的,看来这种茶树,并不是一件简单的活,从大嫂说的那些话中,可以想象这后面的事情还很多,而且还很讲究,怪不得那些茶叶会卖得那么贵。
“走吧!回家!果果和豆豆肯定已经饿了。”乔春心心念念的除了她家的宝贝们,还有的就是她的茶园了。
两姑嫂说说笑笑的往家里赶,半路上,桃花突然想起了,昨在街上的事情,她记得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就是柳神医的徒弟,想不到他居然还会武功。
“大嫂,昨在街上帮我们的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我认识他。”桃花是个心中藏不了事的人,她很崇拜会武功的人,所以,她只想让大嫂也来听听那个男人的事,一起分享关于她偶想的事情。
乔春微微一愣,偏过头看着一脸兴奋的桃花,有些感兴趣的问:“你怎么会认识他?”
“他是柳神医的徒弟,上次神医来给豆豆看诊时,他也是随着一起来的,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会武功。”
桃花开心的说着,心里有些得意,因为这事她知道,可是大嫂不知道,平时可都是大嫂什么都懂,都知道,她却不知道,现在总算有件事,她知道而大嫂不知道了。
越是相处久了,她就越是喜欢和大嫂之间,这种不伤感情的互动,就连巧儿姐姐也是经常说羡慕她们这种感情的。
唯一对此有意见的就数林氏了,开开玩笑说她不够端庄,练文识字说她不如把女红学好一点。
唉,一想这个她就伤感,现在看来自己和铁百川是真的一点点希望都没有了。
“原来,他是柳神医的徒弟,怪不得会帮我们,兴许是因为他记得你。”乔春轻轻的勾起唇口,脑子里不由的闪过那银色的面具,那双清澈见底的黑眸。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娘,我们回来啦。”乔春她们把工具放在院子里,洗了手便迫不及待的进屋。
“大娘也在呢。”乔春笑看着正帮忙抱着豆豆的廖氏,打了声招呼,伸手抱过豆豆,忍不住开心的将头噌到她的胸前,用力的嗅了嗅婴儿身上好闻的女乃香味。
“宝贝,想娘亲了没有?来,喝女乃了,早就饿坏了吧?”
乔春抱着豆豆,进门前向桃花努了努嘴,示意让她将果果也抱进来,虽然堂屋里都是女人,可是还是得以防会有人来串门才行。
关于喂女乃这一点,她可做不到那种豁达。
“春儿,你们先在家休息一下。我去下围吓找一下你们铁叔,跟他说说找人帮忙的事,午饭我待会回来再做。”林氏打开房门,探头进来看着乔春,笑着交待道。
“娘,你记得跟铁叔说一下要个名册过来。”
乔春抬起头,笑看着林氏,向她重复着昨晚商量好的事情,这次要请的人是越多越好,但是又不能什么人都要,所以,她得先要个名册来,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全部合适?
“嗯,我知道了。”
林氏这刚走,廖氏就微笑着走了进来,熟稔的坐在木桌前,几度蠕动了下嘴唇,却又没有发出声音来,神情上闪过一丝腼腆。
乔春轻蹙着眉,静静的打量着她,心中已经对她的难启之言,有些会意过来。于是,浅笑看着她,晶眸底下闪着温暖的水光,轻声问道:“大娘有话就请直接说,我和桃花,可是把你当成是亲的伯娘,不然也不会好意思让你照看果果和豆豆。”
正在逗着果果的桃花,听乔春突然这么一说,便抬起了头,有些好奇的看着神色不太自然的廖氏。
“春儿,我听你娘说,你们家要找人帮忙种茶树,是吗?大娘也想去帮忙,不知我这年纪的行不行?”廖氏直直的看着乔春,轻声询问。
她也知道,自己的年纪大了,过了她们要求的年纪,可是,她确实想去帮忙种茶树,她那儿子自打进了省城以后,快一年了就从来没有给她捎过一文钱,她的老底子都用光了,这会儿可是连防身的钱都没有了。
唉,都说养儿防老,咋到她这里就不兴这个了?
早些年用大半辈子的积蓄给儿子成了家,也如愿让她抱了孙子,可这成亲才两年,儿子、儿媳却瞒着她将自家房子卖了,给她买了两间唐家的房子安身,便一去不回了。
“大娘,那些活你干得下来吗?会不会吃不消?”乔春本想说,让她在家帮忙照顾果果和豆豆,每月给她一些零用钱,可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也算是模清了廖氏的性子,那样她是不会答应的。
对于廖氏的情况,她心里也是十分清楚的,估计是家里已经没有家用了,所以,才会生出这般想法。
“大娘虽然是年纪大了点,可是身体一直是很好的,这些日子你也看到啦,大娘身体好,胃口好,嘿嘿。”廖氏一听乔春的口风,随即开心的重复说明,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想失了这个机会。
乔春见她如此兴奋,眼睛里放射着光芒,轻叹了一声,道:“那行,算上大娘一个。”
如今也就可能这样了,等上工后,再给她寻个轻松一点的事吧?唉,真不知她儿子是个怎么样的人?怎么忍心把自己的娘亲,丢在家里不管不顾呢?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嗯,谢谢春儿,大娘一定不会偷懒的。”廖氏咧开了嘴,开怀的笑了起来,大声的向她保证着。
“呵呵,大娘这是哪里话?你做事,咱还会不放心吗?”乔春偏过头看着廖氏,佯装不悦道。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在屋里话着家常,喝饱女乃水的果果和豆豆躺在床上,四处张望着,时而手足舞蹈,时而喉咙里发出貌似‘额,咕’的声音。
“有人在家里吗?”院子里传来铁龙的声音,乔春一听,连忙出声应道:“铁伯伯,稍等一下,春儿马上出来。”
乔春来到大门口,将铁龙请进了堂屋,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微笑着问道:“铁伯伯,你是找我娘的吗?她上铁叔家里去了。”
“镇上来了通告,三后,各家各户要交地税,我只是过来通知一下你们。”
铁龙向堂屋里扫了一眼,如果不是看到唐家真的好了不少,他还真是会担心,她们交不出地税来。
他们这里每年的地税都会在开春后,由官府派人来收,虽然有明文规定用银两交税可以减一成,但是基本上大伙都还是交现粮的,尽管待到青黄不接时,粮食会接不上,可村民们更没有余钱来交税。
“哦,铁伯伯喝茶,待会我娘回来了,我会跟她说一声。”乔春浅浅一笑的做了个请势,阖下眼睑,沉思了一会,抬眸看着铁龙,问道:“铁伯伯,春儿有件事情,可不可以请您帮忙?待会你去通知各家交税时,顺道帮春儿问问,有没有人愿意卖家肥的?春儿以粮食的价钱来向他们买。”
又要交一年一次的地税了,估模着又有不少的人要心痛肉痛了。
自己都舍不得多吃的稻谷,却要挪出大部分来上交每年的地税,这些地税还会不时的上涨,庄稼人的日子可是越来越不好过啊。
希望自己给的价钱,他们会愿意卖些家肥出来,毕竟这般折算下来,他们交税以后,可都是能净得一些钱的。
“哦,子诺媳妇,你想要向村民买家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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