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春拉着桃花走进房间,拿起床头上放着的一个香樟木盒子,坐了下来,缓缓的推开木盒子盖,黑眸顿时晶亮起来。浪客中文网
“哇,好漂亮啊!”桃花探着头,看着里面的东西,兴奋的叫了起来。
乔春轻轻的拿起静躺在里面的两个银项圈,本来项圈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可别致的却是那两个精美项圈坠子,一个是栩栩如生的迷你型青苹果,一个是微微开口,里面可以看到惟妙惟肖的四粒花生米的花生,全是用玉雕成的,可以看得出送礼人的用心。
真的是很漂亮,乔春拿在手里不停的翻看着,这东西无论是图样还是雕刻都是一等一的。
勾了勾唇角,轻笑起来,乔春拿着手里的项圈,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苹果、花生,呵呵!她现在明白哪个是果果的,哪个是豆豆的了。看来,她那位二哥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他送给她们娘仨的礼,可谓是用足了心思啊。
“大嫂,拿来我看看,真的是太漂亮了。你瞧,这青苹果就像是真的一样,这粒花生更绝,像是被剥开了一个小口子一样,连里面有几粒花生米都可以看到。”
桃花接过项圈,双眼冒着星光,赞不绝口。
因为果果和豆豆还太小,所以这两个项圈就由乔春帮他们暂且保管,两姑嫂又坐在一起聊了一会的,就在林氏的催促下双双洗涮休息去了。
第二,因为不用再去茶园干活,日出三杆,乔春还没有醒来,一直在不停的做着梦,梦了些什么自己也记不清了。
紧紧的皱了皱眉,耳边不断传来吵杂的声音,乔春缓缓的睁开眼睛,偏过头看见果果和豆豆还在睡觉,便轻手轻脚的起床,穿衣,梳洗,遂步就往门外走去。
走出大门就看见林氏和桃花都站在院子里,神色不安的往廖大娘那边望去。
“娘,廖大娘家发生什么事了吗?”乔春看着她们这样,不禁也有些着急的走过来,站在她们身边,轻声的问道。
林氏转过头,有些担忧的看了乔春一眼,叹了一口气,道:“你大娘的儿子(廖仁),今一大早就回来了,娘俩都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开始吵起来了,唉,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又不好过去打听人家的家事?”
早上听到声响,她还暗中替廖氏感到高兴,儿子总算是想到她了,真是没有想到,这刚回来,却又吵起来了。
“这事,我们也不好处理,桃花,你去喊铁村长来一下,可别闹出什么事来?”侧目斜视,乔春对一旁的桃花说了一声,便看见她一般的往上围吓跑去。
“我不卖房子,你把房子卖了,你让我去哪安身啊?”廖大娘手里拿扫帚,将她儿子赶打出了大门外,红着双眼,大声的怒吼着。
“闹够了没有?你再动手,可别怪我不孝了。今这房子我是卖定了,你别想拦我。”廖仁狼狈的边闪边躲,伸手指着廖大娘,吼道。
乔春总算是听明白了,这久久不露面的廖仁,这趟回来的真实用意,原来是心里还掂记着家里的两间土房子。
真是个不忠不义不孝的无耻之徒,活生生的啃老族。
“无耻之徒。”黑眸怒瞪,眸光冷冷的射向那个不再躲闪,而是站定怒眼与亲娘对恃的廖仁,一字一句的吐出了四个字。
对恃中的两个人猛然停了下来,一个恶狠狠的瞪着她,一个红着眼睛,轻抹着眼泪。
“你说谁是无耻之徒?”廖仁气呼呼的走过来,站在乔春面前,用力的瞪着她。
“无耻之徒在说什么?”乔春鄙视的瞪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
“你……”廖仁抡起了大拳头,咬牙切齿的瞪着乔春,突然,放下了拳头,轻笑了起来,“我记得你叫乔春吧?我看你啊,肯定是太寂寞,太无聊了,别人的家事,你也要掺上一脚。”
说着顿了顿,手模着下巴,双眼色眯眯的盯着乔春,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轻佻的道:“渍渍渍……真是浪费了一朵鲜花,怪就怪子诺老弟无命消受,你做女人的滋味还没尝够,就没了男人的滋润,也真是怪可怜的,要不,嘿嘿……”
“仁子,你这张臭嘴都在说些什么呢?你不要脸,我还要我这张老脸呢?”
廖大娘听着自家儿子越说越不堪入耳的话,瞥了一眼林氏那气得发白的脸,气得浑身颤抖的跑了过去,拉着他的手,使劲的往屋里拖。
“你这老不死的,给我放手。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指不定她听着,心里早就痒痒了呢?”
廖仁用力一甩,廖氏脚下打了个踉跄,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廖仁,嘴唇颤巍巍的蠕动着,终于,回过神来,满眼悲戚的一手拍着胸口,一手拍着大腿,放声的嚎啕大哭起来。
“当家的,你怎么就那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啊,我含辛茹苦的拉扯大咱家的仁子,他怎么就成了一头白眼狼啊?老啊,这还让不让我活啊,我没法活了啊我……”
兴许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附近的村民都赶了过来,站在边上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哪料想这个廖仁,根本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人,见大伙围了上来,他倒觉得像是要给他行颁奖典礼一样。更是将头抬得高高的,伸手指了指乔春,道:“渍渍渍……真是可惜了。看得哥哥我……”
“啊?你这个疯子,老寡妇……敢打我。”
林氏再也忍不住了,使劲挣开被乔春抓住的手,冲上前,用头撞向廖仁的肚子,趁他闪神拾起廖氏刚刚用过的扫帚,劈头盖脸的向他招呼过来,嘴里愤愤的骂道:“你这个良心都被狗吃了的东西,一年到头不见人影,脚一进屋,就要连你娘栖身的房子也要卖掉,还敢对我儿媳妇说这般龌龊的话,看老娘我今打不打死你……”
“大家伙快帮帮忙啊。”乔春心急的看着,已处于下风的自家的婆婆,连忙冲了上去,掂着脚跳起来,一把扯住廖仁的头发,看着呆滞中的群众,大声的喊道。
“哦,哦,哦……”围观的人,这才回过心神,赶紧拉架的拉架,扶廖氏的扶廖氏。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全都给我松手。”
铁龙怒瞪着双眼,扫了一眼满院的狼狈,眸光冷咧的射向廖仁,问道:“廖仁,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刚见你回来就闹这么大?”
廖仁被铁龙这么一瞪,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我叫我娘把房子卖了,她不肯,就吵了几句。哪知道这唐家的黑心娘们,没事找事愣是插手管我们家的事。”
“你说谁黑心呢?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黑心大白眼狼,一年到头不着家,丢着老娘在家不管不顾,这破茺的回来,原来还是掂记着家里还有两间房。我呸,如果不是你说那些混仗话,我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省得伤了我的眼。”
林氏推开一旁扶着她的桃花和乔春,单手插腰,伸着手指愤愤的指着他的鼻子骂,越骂越起劲,如果不是铁龙出声打断,估计她一时半会也停不下口。
说到底还不是看她家没有男人,好欺负。
“廖仁,你把房子卖了,是要接你娘到省城去住?”铁龙严厉的看着廖仁,问道。
这卖房子是人家的家事,就算他是个村长,也是无权作主的,不过,看这事闹成这样,估计事情还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我,我,我,我婆娘不喜欢跟我娘住一起。”廖仁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正趴在人家肩膀上哭泣的廖氏,低声的道。
“那你把房子卖了,你娘去哪栖身?你让她去讨饭?”铁龙紧紧的拧着眉梢,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垂落在身侧的双拳,紧紧的攥着。
“我,我,我,我也没办法!”
廖仁结结巴巴的应着,眼神闪烁的朝围观的人扫了一眼。
“娘的,这廖仁真是个白眼狼。”
“只要婆娘,不要亲娘,死没良心的。”
“早知道,刚刚就下狠手教训教训他。”
“他是咱们山中村的耻辱。”
“……”
“啪,啪,啪。”伸手用力的扇了他几个耳光,铁龙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牙齿咬得咯咯响,怒指着他,骂道:“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连羔羊都知道跪着喝乳,连乌鸦都知道要反哺,你这个连畜牲都不如的东西。我今就代你死去的爹,好好的教训你一顿。”
铁龙说着,又扬起手掌想往廖仁脸上掴去,却又被泪流满面的廖氏给拦了下来。
“铁兄弟,这事就算了。他要卖就让他卖吧。他还有儿子要养,饶了他吧。”
廖氏死死的抓着铁龙的手,眼眸底下流过浓浓的哀伤。
“房子你想卖多少钱?卖给我,趁铁村长在这里,咱们也不用再找见证人了。”乔春看了一眼廖氏,又转过头看着廖仁,问道。
这房子算起来也是唐家的,如今可以买回来,也算是去了婆婆心中的遗憾。至于,廖氏,她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却不适合在廖仁的面前提起。
“你要买?”廖仁微微怔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乔春,这唐家难道是咸鱼翻身啦?
“你卖给谁不是卖?现在你就说个价,你可别想漫要价,当初唐家卖给你是多少,我那里都是有记录的。”铁龙看不习惯这人的样子,不想与他多说,又怕他乱喊价,便直接给他去了后路。
“铁叔,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什么东西都涨价了,房价当然也不能是一成不变的。”廖仁双眸鼠光忒亮,跟铁龙要起了价来,毕竟在省城住了一年,人也是变得圆滑了很多的。
“在原价的基础上,我再加一两银子,如果嫌少,那你爱卖不卖,自个去找冤大头去。”
乔春冷冷的斜视了他一眼,随即撇开视线,淡淡的道。
这种恶心的小人,实在是看多了会反胃,她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眼里只有钱的人。
“成交!呵呵,铁叔,走,到你那里写契约去。地契我随身带着呢。”
喜欢凑热闹的人都跟在她们身后,一路上对着廖仁指指点点的,而当事人倒是对此没有多大的反应,嘴角溢着笑,双眼冒着青光,现在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银子。
怎么能不让他乐开怀呢?同样的东西,买过来再卖回去给人家,居然还可以多赚一两银子。等回去后,自己就可以存下一两银子的私房钱,再也不用伸手指着那个恶婆娘要了。
在村长的见证下,签了契约,收了地契,交了银两,属于唐家的房子又回归到唐家人的手里了,而廖仁则是揣着银子,屁颠屁颠的回省城去了,连看都没再回去看一眼廖氏。
“铁伯伯,春儿借用一下你的纸和笔,待会还请你再做个见证。”
乔春拿过笔和纸,一口气写下了一份两式的长工契约协议书,吹干了墨痕,轻轻的递到了铁龙面前。
铁龙一脸惊讶的看着手里,这满满一纸涓秀的字体,他从来就不知道乔春识字,居然还能一气呵成的写出这么一大篇的协议书,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在山村里就是身为男子,也不见得都可以上学堂的,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却拥有了这般学问。
铁龙收起情绪,低下头细细的看着她刚写的协议,越看越觉得心惊,越看越是佩服她,半晌过后,才慢慢的从纸中抽回目光,眼里闪烁着光芒,含笑看着她,道:“子诺媳妇,这是想请廖大嫂做你家的长工?以后生老病死全部由你负责?这事,你可跟你家婆婆商量过了。”
乔春轻轻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一脸坚定的看着他。
想了一下,又道:“铁伯伯,我想建新房,家里的旧房子用地不够,我记得,我家旁边那一大块地是你家的吧?你看可不可以对调给我,我家的地,你觉得哪块合适就选哪地,实在不行,就把地卖给我。”
现在连以前的房子也买回来了,茶树也种下了,正好有点闲工夫,把房子也建了,不然,以后炒茶,存茶,居住各方面的地方都不够,何况,她现在一心想让爹娘带着妹妹们都搬到山中村来。
“子诺媳妇要建新房是件好事,那地对调一下就可以了。”
铁龙开心的笑了起来,仿佛要建新房子的人是自己一样,想都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谢谢铁伯伯,那等我丈量好地,再来找伯伯换地契。”乔春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顺利,现在,她就是不想建新房都不行了。
笑着接过铁龙签好字的长工契约协议书,小心的叠放在袖口里,正想抬脚离开,又想起了一事,“铁伯伯,我想建好房子后,让我爹娘带着妹妹们搬过来住,到时,需要在你这里写份文书吗?省得村里有人会说些什么。”
“嗯,你还是想得很周到,到时我会写份关于搬迁的文书给你。”
“哦,那我先回去了,铁伯伯再见。”
“再见!”
铁龙送乔春出门,看着她那纤弱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就像是个不小心落入人间的仙子一般。
人美,心更美!
说干就干,当晚乔春就与林氏一起核算了一下,家里剩下的银子,第二又去镇上找钱财预支了三百两的分红,这两次就一共预支了六百两的分红。
“三哥,你来签一下这个协议。”乔春笑着将手里刚刚干透的协议书递到钱财面前。
“协议?”钱财有点疑惑,不知她又在搞什么,拿起来一看,不禁生气了。
“四妹,你只是预支了分红,咱们兄妹之间还有必要签这个东西吗?你说一声不就可以啦,再说了,现在茶具的生意火着呢,早前你给宛如公主画的那套茶具,京都里的那些千金小姐们一看,可都喜欢得很,现在是供不应求啊。”
“要不,你回去再画一些草图出来,这次咱们制一些应景的茶具出来,比如生辰啊,成亲啊,送礼啊。你看行不行?我计划去京都开一家分店呢。”
钱财想起最近的火热销量,心里就那个踏实啊!
“可以啊,京都繁华,什么人都有,重点是那些大户人家的银子多,也喜欢新鲜玩意。”乔春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续道:“平日里应该还有很多其他国的人,搞不好就出国了呢。”
京都是个好地方,是一个国家最繁华的地方,那些有钱人可不在乎那几个钱,图得是新鲜和潮流。
而在这个大齐朝,茶叶方面的东西都是潮流。
“呵呵!四妹不是一直对这些名利不在乎吗?怎么现在想要名扬四国了?”钱财忍不住打趣着她。
现在他越来越发现结成义兄妹的感觉真好,她们可以更无拘无束的聊、谈心,甚至是玩笑。
“因为你在乎啊,所以,作为妹妹的我,也就慢慢的开始在乎啦!”乔春理所当然的说着,并没有发现钱财眼底一闪而过的精芒。
“三哥,你快点签了吧,不然,这些银两我可是不会拿走了。”乔春指了指桌上的协议,提醒着他。
轻轻的摇了摇头,勾了勾唇角,钱财认命的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什么都分得那么清楚,这预支个分红,还要签什么协议?
不过,她的这份协议倒是可以用在生意上,她把预支的分红,分成一年来摊还,摊下来也就是每个月五十两。这样一来,她每个月还可以有剩余的分红来做家用。
实在是一个好办法。
“三哥,我最近建新房会很忙,但我每个月会画十五份的草图给你,这茶树是种下去了,后期工作还有很多,而且也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有茶叶摘的,真正茶树成熟至少得有二年,所以,这期间,我看,我除了理茶园,画草图,还得看看有没有其他路子。”
眉尖轻蹙,乔春接过钱财签好的协议,一边叠好放入袖中,一边对他说着自己的想法。
“其实,你不需要这么累的。我……”
“停,三哥,你接下来要说什么我都知道,我早就说了,我不需要,我这不是累,而是乐趣,也算是自给自足,我崇尚这样的生活。”
乔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双眼闪动着耀眼的光芒,真挚的看着他。
茅开顿塞,钱财的眸底流过暖光,终于理解了她对生活的看法和追求。
告别钱财,从镇上回来,乔春就给乔梁捎了信。
第二又请铁成刚帮忙请了建房师傅,量地,打地基,准备材料,唐家的新房就在全村人的观望之下,风风火火的开始建起来了。
“陈师傅,来喝点茶水。”乔春提着一壶茶水,来到了工地里,平时这里都由她爹监管着,今,她想来看看进度和大概屋型。
“唐夫人,你来啦!”陈师傅笑着迎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幅图纸。
当铁成刚领着他来到唐家时,他对弱小的乔春充满了好奇。自从唐家和钱家的茶园公之以众后,整个和平镇的人,都相传这唐家的儿媳妇是怎样怎样的一个神仙级人物。
说起她的茶艺更是神之又神,据说锦绣茶庄买的那些茶具,全部都是她画的草图。
当时他除了好奇还有一些不确定,可当他接过这幅屋房草图时,他就相信了一切传说,甚至觉得传的那些还不够分量。
“陈师傅,是不是图上有哪些地方看不懂了?”乔春看着他,微笑着问道。
她那张图里有许多是现代的元素,比如,她要了一个母子房,要了个可以上下水的室内厕所,要了个宽敞的浴室。所有的房间也没有这里的大,都只计划放张床,放个衣柜,放张梳妆台,再放一套桌椅就好。
她觉得睡觉的房间太大了,反而觉得空荡荡的,还不如充分利用空间,多备几间工作室出来。
但是,即使没有大房间,建新房的用地还是不少的,十六个住房,六个制茶室,一个厨房,一个浴室,一个厕所,一个主厅,一个偏厅,一个书房,还有一个大院子。
随便一算也是大手笔啊!
“不是看不懂,而是我想问,每个地方的地面都要用石板铺地吗?”陈师傅瞥了她一眼,轻声问道。
“那陈师傅的意思呢?”唇角浅浅勾起,乔春不答反问,她觉得陈师傅这样问,一定是有了什么好的提议。
“这几个制茶的房间,在下认为最好还是不铺东西的好,主厅、偏厅倒是铺上石板合适一些,至于其他地方,唐夫人还是自己决定吧。”
微微垂下头,两眼滴溜转着,经陈师傅这一提醒,乔春也想起了,以前时逢雾雨气,地板上总是水淋淋的,如果碰到那样的气,对于茶叶的保存和制作,确实也是不妥的。
沉思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陈师傅,道:“那几个房间就按陈师傅的意思,什么都不铺,其他地方还是铺上石板吧。这都是我一时疏忽了,没想那么周全,真该好好谢谢你。”
“不用谢!我也只是顺口一提,我领着你四处看看吧?”
“嗯,好的。”
两个人在工地里转了一圈,来到厨房前时,乔春突然想起了用水的问题。
“陈师傅,你有认识的打井师傅吗?如果有,我想在这个小院子里打上一口水井,这样家里用水会方便很多。”
陈师傅往她站着的地方看了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还是唐夫人想得周到,这事就交给我,一定给你办好了。”
真是个细心的女子,她这连水井也打上的话,以后,这个家可就是一一俱全了。
“那就先谢谢陈师傅了,你先忙,我这就回去了。”乔春客气的向他拱手行礼,碎步往老屋走去。
这个新房施工是分两期的,主要先把居家的一边建好,到时再拆了老屋,建客房和制茶室。
日子就这样一一的过,乔春成带着桃花和乔夏她们料理茶园(除草,施肥,浇灌,修枝),三个月过后,清水山终于由昔日的黄土斑斑变成了现在的绿意盎然。
而唐家的新房子也已经建好,在乔家四姐妹的努力劝说之下,乔家终于举家搬到山中村来。
这,乔春按例到茶园去转了一圈,发现因为已经进入夏的关系,茶地里需要做些抗旱措施,正想回家找乔父商量一下,刚回到村庄口,就遇上了一脸着急,带着哭腔的乔秋。
“秋儿,你怎么啦?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乔春搂住了直接扑上来,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的乔秋,着急的问道。
“大…大…大姐,桃花,桃花出事了。”
“桃花,出什么事了?”乔春心中一急,推开乔秋,着急的看着她,问道。
最后,见她一直哽咽着,说不清楚个事情的大概出来,便撇下她,撒腿就往家里跑去。
刚到家门口就碰到抱着豆豆着急出门的廖氏,连忙刹住脚步,一脸急迫的问道:“大娘,桃花,怎么啦?她在哪里?”
“老屋坪坝上。”
“哎……”
人已跑远。
乔春一口气跑到老屋坪坝上,只见坪坝上已经围满了人,“让一下。”
众人听到乔春的声音,皆不约而同的给她让出了一条道来。
乔春往里面一看,忍不住的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人群中乔家人和林氏正围在桃花身边,失魂落魄的铁百川身边则站着铁龙和铁成刚夫妇,另一边则是王氏,她眼底放射着兴奋的光芒。
她见乔春走过来,先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接着嫌恶似的撇开了眼,抬起头,只露出了两个大鼻孔。
原来鼻孔朝是这样来的。
眉梢轻蹙,扫了一眼桃花和铁百川,心中对事情的大概也猜测了九成。没有理会王氏,对着铁龙微微含首,直接来到桃花面前。
“桃花,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这是怎么啦?谁干的好事?”乔春看着桃花脸上的血痕,顿时气得脸色发白,真真是胆大包了,居然敢动手伤桃花,还是伤在一个女人最重要的脸上,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黑眸骤冷,眸中泛起层层波澜,暗潮汹涌,乔春冷冷的转过头,遂步向王氏走去。
“你干的好事?”
王氏见她全身散发着冷咧的光芒,一副像要吃了人的样子,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倏地停了下来,站定,嘴角溢出一抹轻蔑的笑,“你别以为你是钱家少爷的义妹,我就怕你。”
“我告诉你,你们唐家就没有一个好人,刚刚桃花那个小蹄子,在老屋后与铁百川幽会,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正好让我碰了个巧。不然,大家都被她那清纯的样子,给蒙骗了。”
王氏见大伙交头接耳的,说着更是来劲,鄙视的扫了一眼桃花和铁百川,续道:“这两个人指不定已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啪,啪。”乔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起手直接给得意忘形的王氏两大耳光。
轻轻的朝自己的手掌,呵了几口气,道:“这皮真硬!这嘴真臭!我的手真痛!”
“乔春,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脸上火辣辣的痛了起来,王氏回过神来,颤抖着身子向乔春扑去。
“等一下!”
“你怕了?”王氏刹住了脚,一时间忘记了脸上的疼痛,得意的看向乔春。
“我怕,我是担心,你会怕!”乔春冷冷的轻笑起来。
“这世上还没有我王小翠怕的事情。”
“一百棵茶树。”
“什么?”王氏惊愕的看着乔春,心里不禁害怕起来,可转念一想这事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否则,她乔春也不会这个时候才提出来。想着,抬起了头,睁大眼睛瞪着乔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行,我再给你一点提示。”乔春勾了勾唇角,但精美的脸上溢出来的,却是足于冰冻三尺的寒意。
周围的人一头雾水的看着王氏和乔春,不禁都来了精神,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睁大了双眼,紧紧的看着她们。
“五里沟,王小军。”
“你……”王氏听着乔春吐出的地名和人名,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双脚微微的颤抖起来。
这事她是半夜做的,不该有人知道啊?
“一棵茶树五十两,一百棵,五千两银子,需要我报官吗?”乔春看着王氏倏地变得苍白的脸,挑了挑眉梢,向前几步。
王氏不由的往后退几步,蠕动了几下嘴唇,终于发出了一句带着颤音的话,“你胡说,五十两一棵茶树,你当你的茶树是摇钱树吗?再说了,你的茶树不见了一百棵,关我什么事?那我回娘家了,可不在村里。”
“你怎么知道你回娘家那,我家丢了一百棵茶树?”乔春嘴角的冷意更浓,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因为刚好那她王小翠就回娘家了。
按她的性子,实在不可能白白浪费了一百棵的茶树,没想到她还真的是带回了娘家去种。真是个胸大无脑的小偷,她不过是说了她娘家的村名和她弟弟的名字,她就自己露出了马脚。
愚蠢!就她这智商也敢学人家做小偷,还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可笑!不过是因为没有证据,又是同一个村里的人,没跟她计较罢了。想不到,她今居然敢伤了桃花的脸,还自以为是青大老爷,居然管起了人家的私事。
就算是这个地方有多么的封建,容不得少男少女自由恋爱。
就算是这个地方有贞节牌坊,而桃花也并不是已婚人士,婚外偷情,牌坊对她也无约束力。
再说了,两家的长辈都没有发话,哪里需要她这般自以为是?
有胆伤她的人,哼,后果很严重!
“李大叔,这事需要我报官,请官差来查吗?我家茶树丢了的事,你当时也是知道的。”乔春朝人群中扫了一眼,看着刚刚赶来的李大,问道。
李大其实已经在人群外站了好一会儿,王氏和乔春的对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如果要赔,他们家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如果不赔,那他家婆娘一定会有牢狱之灾。
扑嗵一声!
李大老泪纵横的跪在了乔春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道:“子诺媳妇,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家婆娘这一次吧。”
“李大叔,你快起来,这事不是你的错。”乔春伸手去拉李大,哪料他身子一闪,挪到一边,咚咚咚的对着她嗑起头来。
“李大,你给我起来,男人膝下有黄金,要跪也轮不到你。”
铁龙看着老泪纵横的李大,不由的生气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王氏,大步向前,火大的拉起了李大,大声的喝道。
“王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铁龙转过头,冷冷的看着站在一旁,直打哆嗦的王氏。
“我…我…跟我没有关系!”王氏不自然的撇开眼,死鸭子嘴硬的道。
“你再嘴硬,今,我就当着大伙的面,休了你。你这黑心的婆娘,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瞧,你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啊?污人闺女清白,你也不怕遭到报应?我李大,上辈子是欠了你什么啊?”悲愤不已的李大,大步向前,狠狠的往王氏脸上甩了几个巴掌。
王氏蒙了,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李大,手抚着脸,嘴角溢出了血丝,头发也散了下来。
哇的一声……
肥胖的身子往地上一坐,哭声直上云霄。
“成刚,虎子,你们把王氏拉到老屋里锁起来,等明官差过来,直接交给官府处理。”
王氏猛然停了下哭声,嘴巴微微张着,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甩开铁成刚和石虎子,连滚带爬的爬到乔春脚下,痛哭鼻涕的央求道:“春儿,请你原谅我,千万不要把我交给官府。”
抬头看见乔春看都不看她一眼,又转了个方向,对着乔家人、林氏、桃花,求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胡说八道,我不该乱嚼舌根,我不该捕风捉影,我千不该,万不该啊!”
大家看着这平时耍横发威,嚣张跋扈的女人,突然这般狼狈,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是责备她,还是同情她,纷纷摇了摇头,对于她这种偷窃的行为,都表示不可原谅!
“村长,求你放了我娘吧。要抓就抓我吧,那些茶树是我偷的,跟我娘没有关系。”李自强从人群中跑了进来,跪在了铁龙面前,苦苦的哀求着。
铁龙撇开了眼,淡淡的道:“起来吧!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给你娘长点记性,她是改不了了。”
“成刚、虎子,把王氏锁到老屋里去。”
“我错啦!对不起!不要抓我啊!……”王氏被锁进了老屋,铁龙挥散了看热闹的群众,对着铁百川重重的跺了几下脚,转身就离开了。
铁百川低着头,没有看桃花一眼,抬着沉重的步子跟着铁龙朝家里走去。
“别看啦!回去!你还嫌没有丢够人吗?”林氏抹了抹眼角的泪,重重的揪了下桃花的耳朵,气呼呼的往家里走去。
坪坝上的人都走光了,只留下失魂落魄的李家父子怔怔的盯着老屋的大门。
回到家里,乔春打了水,轻轻的替桃花清洗站伤口,幸好只是被指甲给刮伤了,伤口也不深,只要好生擦药就不会留下伤疤的。
乔春也是想不明白,桃花怎么会与铁百川约在老屋后面见面,居然还让王氏逮了个正着?
“大嫂,娘,现在是不是很生气啊?”桃花带着哭腔,抬眸怯怯的看着乔春,问道。
叹了叹气,乔春伸手抚上桃花颤抖着的肩膀,苦涩的弯了弯嘴角,道:“没事!待会大嫂去跟娘好好的解释一下,就好了。你怎么会去那个地方和铁百川见面呢?”
她总觉得事情并不像王氏说的那样,桃花虽是对铁百川有情,但是,她也不可能选在一个经常有人经过的地方啊。
“我们只是碰巧遇上了,刚说了两句话,就被王氏冲了上来,抓着我的手腕就往坪坝上扯。”桃花说着,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乔春一眼,见她没有生气,又道:“他可能是怕王氏伤了我,就跟了上来,哪知道今坪坝上有好多人在那里?我想挣开王氏的手,她就往我脸上抓了几下。大声的嚷嚷起来,后面那些人围了上来,就那样了。”
桃花说着忍不住抽噎起来,她好像又闯祸了,这下娘一定会很生气的!
砰!
房门被林氏用力的推开。
“啊~”桃花痛得大叫起来。
林氏上前,二话不说,揪起桃花的耳朵,就大声开骂起来,“你存心想要气死我,是不是?我一早就跟你说不要和铁百川有来往,你把我的话都当成是耳边风了,是不是?”
“娘,你先松手,咱们有话好好说。”乔春着急的伸手去拉林氏的手。
“你别劝,你也别拉!”林氏怒瞪着双眼,狠狠的瞪了乔春一眼,“我早就叫你平日里多看着点桃花,不要让他们单独在一起,你这个做大嫂的,都做了些什么?”
林氏不禁埋怨起了乔春,认为一切都是她娇宠桃花,没有管制好她的结果。
乔春不禁愣住了,这战火怎么一下就漫延到她的身上来了?
想到林氏也是因为一时心急,生气过头,才会说出这些埋怨自己的话,也不想与她计较,扯起嘴角,道:“娘,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桃花,你就放手吧,再扭下去,桃花的耳朵都要聋了。”
“聋了更好,就听不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了,我还巴不得我的耳朵现在就聋了呢?”
林氏实在是太生气了,想到外头的人有可能传出的闲话,她就气打一处来,想灭都灭不下来。
“娘,我错了!你别怪我大嫂,是我自己的错,跟我大嫂没有一点关系!”桃花听到林氏责怪乔春,觉得自己连累了大嫂,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连忙出声替她解释着。
“亲家母,你这是怎么啦?”雷氏走了进来,皱了皱眉头,“外面的人怎么说?咱们管不着,可是如果自己的闺女自己都信不过的话,那你还让她去奢求谁的相信?”
“我知道,这事我不该多嘴,可是,桃花是个好姑娘,我相信她!”雷氏看着林氏已经开始软化的脸,又道:“一家人贵在相互信任和支持,现在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得想办法解决,而不是责怪她们。”
“唉,说实话,谁又没有年轻过呢。”
精辟!实在是精辟啊!
乔春都不知道自个的娘亲说话这么有水平,一针见血!她的话就像是灭火器一样,嗤,嗤,嗤的就灭了林氏的心头火。
谁又没有年轻过呢?听着像是雷氏小感叹一句,可却实实在在的,在林氏的心海里击起了层层浪花。
是啊,谁又没有年轻过呢?林氏倏地松开了揪在桃花耳朵上的手,不声不响的走了。
夜色中,有两个背着包袱的黑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老屋的后门,只见他们轻轻的撬开门,闪身进去,不一会儿,两个人却变成了三个人,一路狂奔朝镇上的方向跑去。
第二,在坪坝上等着看好戏的人,派人进去拉王氏出来,不一会儿却只见进去的人出来,细问之下才知原来王氏已经被人救走了,而他们家里已经人去楼空,一家三口,从此再也没来回来过。
而关于桃花和铁百川的谣言,也因时间的流逝而被人淡忘。
雾都峰。
三个气质非凡,风姿绰约,潇洒倜傥的男子正围坐在石桌前,开心的小酌着。
“三弟,你是说在这个三月里,四妹家的新房子建好啦?你居然没有给予缓手?”皇甫杰半眯着眼,有些不悦的看着一旁神情淡淡的钱财,问道。
他走的时候,可是一再交待他,要暗中多照顾一点。
四妹是个弱女子,家里又没有男人,全部担子都落在她一个人的肩上,虽然,她说过不能特殊照顾,可是暗中帮一下总是可以的。
他都不知道这钱财平日里多精明的一个人,居然连这些小动作都做不来。
“按我说,你那六百两就是给也不多,还签什么分期摊还协议?”皇甫杰说着,不禁狠狠的鄙视了钱财一眼。
“我说,你能不能给我申冤的机会?四妹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她自己写好拿来让我签的,说不签不拿银子。你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话吗?”
钱财顿了顿,端着酒杯,轻啜了一口,道:“她那不叫累,而是乐趣,也算是自给自足,她崇尚这样的生活。”
皇甫杰一听,顿时弯起了嘴角,轻笑起来。
这话还真就是乔春的调调。果然不愧是自己看重的人,真性情,真世界。
柳逸凡往嘴里倒了一杯酒,唇角微微上翘,脑子里浮现出某人的倩影,只觉醉意染上了眸底,黑眸中散发着丝丝柔和的光芒。
三个月前皇甫杰回京后,告诉他,在和平镇帮他认了一个义妹,而且还是那个时常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女子,他当场就蒙了。
他从没想过会与她有这重关系。
这自作主张的皇甫杰,居然还笑嘻嘻的问他,是不是高兴傻了?
“二哥,你听着大哥一直冤枉我,你怎么就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呢?你还在担心柳伯伯的伤?”钱财瞥了一眼端着酒杯发呆的柳逸凡,轻声问道。
以前都是柳神医隔几个月就去和平镇帮他复诊,再送上一些他炼的丹药,这次柳神医为了治柳逸凡脸上的伤,千里迢迢去陈国采取一种稀有的药材,不料却被人伤了身子,以他的武功,能伤到他的人,可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师父,这次伤得太深了,如果不是对方暗中下了毒,否则,那些歹人怎么可能伤得了师父?师父伤成这样都是为了我,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为师父报仇。”
柳逸凡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毕现,清澈见底的双眸已经不再如昔,悄悄的染上了一层厉色。
敢伤他师父的人,他一定不会轻意放过。
师父在他心里不仅是师父,还是亲人,更是父亲。可以说,没有柳如风就没有柳逸凡。
“二弟,别太担心!柳伯伯目前没有生命危险,毒已经被吴御医暂时封住了,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贼人,要到解药才是。”皇甫杰叹了一口气,安慰着他,道:“幸好药材被柳伯伯收好了,不然,还真是白费了柳伯伯的心血。”
现在药材已送进了皇宫的御医院,吴御医正与其他人一起炼制着去伤疤的膏药,他已经下令,只要炼好,立刻送来雾都峰的兰风小居。
“我倒情愿师父没有找到配方,这样他也不会受伤。”柳如风给自己倒满了酒,仰头一口闷了下去。
旁边的钱财和皇甫杰都不知该怎样安慰他,只好陪着他喝酒,岔开话题,聊起了果果和豆豆的事。
两个大男人,听着钱财眉色舞的说着,不禁有立刻抱抱那据说已经会笑,会咿咿呀呀的小家伙们。不过他们也就只能想想,因为第二皇甫杰就将到皇命领军出征,保家卫国,而柳逸凡则为救师父,四处寻找解药。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二年后,山中村,唐家。
“哥哥,你等我一下下。”
一个肥嘟嘟的小女孩,上气不接下气的追着前面那抹浅蓝色的身影。
只见一个身穿浅蓝色袍子的小男孩,双手叉着腰,嫌弃的瞥了一眼小女孩圆滚滚的身子,撇了撇嘴,道:“圆小贝,你该减肥啦?”谢谢13号的月票支持者:蒲君城投了1票,白云11飘飘投了1票,聂冰茹投了1票,119465投了3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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