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舅,你可不可以做豆豆的爹爹?”豆豆抬起白皙的婴儿肥脸蛋,闪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柳逸凡,轻声的问道。
她发现二舅舅不止长得像果果,对她也是很好的,而且还很帅。
呃~~
柳逸凡勺着药汁的手顿了顿,脸上浮起一丝窘迫,一时之间语塞,他还真不知该怎样回答她?
好想大声回答她‘可以’,可是,这事关乔春的名声,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对她终究是不好的。
半晌过后。
柳逸凡勾了勾唇角,模模她的脑袋,放柔了声音道:“豆豆,二舅舅一定会很疼你的。”
豆豆闪亮的黑眸骤然蒙上一层薄雾,瞬息之间,水气骤陇,豆大的泪珠儿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声音沙哑,“二舅舅是不喜欢豆豆吗?”
“喜欢。”柳逸凡看着豆豆脸上的泪水,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拿出手绢轻轻的帮她擦拭着眼泪。
“那为什么不愿意做豆豆的爹爹?”豆豆明亮的眼睛里闪过疑惑,噘着嘴,不相信的问道。
骗人,如果他喜欢豆豆,怎么会不愿意做豆豆的爹爹?
“因为,豆豆是有爹爹的。”
“我爹爹到天上去了,再也不回来了,他不要豆豆和果果了,唔唔唔......”
呃~~豆粒般的眼泪又流下来了,柳逸凡只觉心里像是被千虫万蚁噬咬一样,酸酸痛痛的。无措的挠了挠头,心疼的擦着豆豆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着她。
“你爹爹会在天上,一直看着豆豆,一直陪着豆豆......”
“骗人!如果爹爹有看着豆豆,那为什么小龙笑我和果果是个没爹的孩子时,他不出来?为什么豆豆生病的时候,他不出来?唔唔唔......二舅舅,是大坏蛋,骗豆豆,唔唔唔.....”
豆豆大声的哭诉着,每一句都像是利刃般的刺进了柳逸凡的心里,他一把搂过豆豆,伸手拍抚着她的后背,嘴里喃喃的道:“以后,让二舅舅来保护豆豆,让二舅舅来疼爱豆豆,让二舅舅来做豆豆的爹爹......”
房门外的乔春,泪流满面的怔在了那里。
她错了,她以为只要自己给他们加倍的爱,就可以让他们的童年无忧无虑,却不知他们,原来是那么渴望父爱?
咬紧着唇,手捂紧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转身大步向院子里走去,失神的坐在了柳逸凡白天刚为豆豆搭的秋千上。
柳逸凡轻轻的将睡在自己怀里的豆豆放到了床上,轻柔的替她盖上一张薄被,俯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一吻,转身抬步往门外走去。
嘎吱~~
伸手拉开房门,不禁被院子里那个月光下的绿仙子给吸去了心神,只见她沐浴在一片柔和的月光里,眼眸迷离,秀眉轻蹙,像一个误闯人间的精灵。
她似乎偏爱绿色,几天下来,就没见她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不过,绿色是真的很适合她,完整的衬托出了她清新的气质。
微风拂来,她垂落在胸前的发丝,轻轻的舞动起来,调皮的抚模着她的脸颊。
柳逸凡深邃的黑眸像是一汪深潭,一眼见不到底,一颗心猛然漏跳了一拍,他发现,他有点妒忌那胸前的发丝了,恨不得此刻那发丝是自己的双手。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种危险的味道,柳逸凡不禁绷紧着身子,伸手捏着袖中的银针,锐利的眼光不留痕迹的向四周扫视一圈,信步向乔春走去。
伸手拉起她,用力搂进怀里,敌在暗,我在明,他此刻能做的就是放松敌人的警惕,将乔春送进屋里去。
乔春愕然的抬眸,不悦的看向他,正欲向他质问,却见他无声的动了几下嘴唇。
有人?
会意过来的乔春,不禁有些紧张起来,既然人家都敢对豆豆下毒了,寻到这里来灭她们母女俩的口,也是极有可能的。
“在哪?”轻轻的蠕动着嘴唇,眸底浮现出丝丝的不安,豆豆还在房里呢,她得赶紧进去守着才行。
呃~~
趁着月光,柳逸凡怔怔的看着那娇女敕的唇瓣一张一合的,心不由的颤栗了下,幽深如潭的眸子里释放出一种奇异的光芒,眸色渐染渐浓。
“外面?”柳逸凡无声的回应着她,伸手探向她的腰间,盈盈一握。乔春感受到了腰间传来的热量,只觉像是两把大火钳贴在了自己腰上,温度越来越烫,仿佛想到把她融化了一样。略微侧头,抬眸看向他,却被他那仿如两汪漩涡的黑眸给吸了过去。
一种异样的酥麻感,刹那间传遍两个人的身体里。
柳逸凡抽回目光,向院子外扫了一眼,双瞳收缩,周身骤然散发着冷咧的气息,无声地对着她比了个嘴型。
脚尖轻点,抱着她一跃到了房门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袖里的银针,嗖嗖嗖的射向院子外的大树上,冷唇轻启,“树上的仁兄是不准备见人了吗?”
扁头见乔春已进了房间,柳逸凡向上一跃跳到了院子外,黑眸冷咧的射向从树下跳下来的那个黑衣人。
夜色浓郁,天边,月色逐渐被乌云所遮掩。
昏暗的月色下,柳逸凡眼尖的发现黑衣人的手微微的颤抖着,看来刚刚他射出去的银针是刺到他的手臂上了。
勾了勾唇,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你的手是不是已经开始酥麻?还夹带着阵阵痒意?”
“卑鄙,居然毒针伤人。”黑衣人愕然过后,忿忿的瞪向柳逸凡,一副要吃人拆骨的样子。
刚刚实在是太大意了,还以为两个只顾着卿卿我我的男女,自已完全可以手到擒来,失策啊失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百无一害的男人,居然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师父可没有提醒自己,这个男人会武功啊。
“卑鄙?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柳逸凡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续道:“说吧,半边头让你来这里,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周遭寒气骤增,黑衣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里不禁嘀咕了声,‘娘啊,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身上居然散发出这般冷咧的气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来这里借点银子用用,并不认识什么半边头?”
黑衣人突然意识到了,如果他承认自己是半边头派来的,估计就别想回去了,转了几下眼珠,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来个死不承认,欲想月兑身而归。
冷,寒气又增了几分。
柳逸凡抬眼看向黑衣人,眸光倏地暗了下去,随后迸射出两道更为冷冽的目光,像利刃般直插对方的心底,撇了撇嘴道:“看看你的右手。”
“啊~~你~~你~~你下了什么毒?”
黑衣人抬起手腕一看,瞬间吓了个半死,一脸恨意的瞪向柳逸凡。
“也不是什么多严重的毒,只是十日痒和蚀骨散混在一起而已,我正想看看他们混在一起会有什么效果呢?”柳逸凡轻描淡写的说着,宛如此刻他谈的不是毒药,而是在谈论天气一般。
“少侠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收到江湖上的暗杀令而已,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知啊?”
黑衣人突然痛哭流涕的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的向他求饶着。
唔唔唔...明明就说只是一个弱女子和一个小女孩,怎么会有这般恐怖的男人在?
这下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个未知数了。
“你走吧,我想半边头该是可以调制解药给你的,你回去告诉他,欠下的债是要还的。”
“是,谢少侠不杀之恩。”
黑衣人站了起来,一灰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空气中的寒气骤减,片刻就消失得无踪影,兰风小居又恢复了它原有的宁静,仿佛刚刚那一幕,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月亮偷偷的从乌云中露出了脸。
华丽丽的转身,身上哪还有什么寒气,只见一个温文尔雅的银衣公子沐浴在月光下,嘴角溢出一抹浅笑。
凭那三脚猫功夫也学人做杀手,实在是可笑,只是区区一点痒身粉而已,就吓得屁滚尿流。
柳逸凡拍了拍衣服,抬步走到房门口,推门而入。
“二哥,刚刚那是什么人?”
乔春见他安然无恙的回来,猛然停住了回来踱步的脚,怔怔的看着他,迫切的问。
刚刚见他一个人对付敌人,一直很担心他会应付不下来,没想到他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三下两下就打发了黑衣人。只是不知他问出点什么没有?这里离院子外有点远,她听得不是很清楚。“四妹,没有被吓到吧?”柳逸凡不答反问,神情颇有些紧张的看着她,说着眼光越过她,向床上的豆豆探视了一眼,见母女俩都没有被惊吓到,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出所料的话,那人应该是半边头派来的,不过,武功着实是低了点,呵呵!”话落,顿了顿,看着乔春又道:“他们既然已经找到这里来了,我想,我们明天就回山中村吧。回去一家人在一起,四妹才能安心一点。”
刹那间,一股暖流源源流入了心田。
乔春抬头,晶眸中薄雾娇娆,嘴角高高翘起,感动的看着柳逸凡,笑应了声:“嗯,一切就听从二哥的安排。”
怦怦怦,心跳加序。
柳逸凡微怔了下,窘色爬上脸颊,挠了挠头,“那我先出去了,四妹早点休息。”
抬步走到门前,顿了下,转身微笑着道:“晚上我会在院子里守着,四妹就安心的睡吧。”话落,抬手拉开门,反手关门,留下神色迷离的乔春。
翌日,吃过早饭后。
柳逸凡从小居后院牵出了马车,温柔的将豆豆抱了上去,揉揉她的头,柔声道:“豆豆,咱们回家了,开不开心啊?”
“开心!豆豆终于可以回去跟哥哥玩了,我好想三舅舅哦。”
豆豆胖乎乎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终归是个小孩子,没有同龄人的陪伴,多少还是不习惯的。
柳逸凡将乔春手里的包袱放进了马车里,转身,大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来,我拉你上来。”
“呃?”不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吗?怎么?
乔春抬眸疑惑的看向他,见他一派自然的看着自己,一时间倒觉得是自己矫情了,这牵手、甚至贴脸打招呼,放在21世纪都只是一种礼仪而已,自己现在倒变得古板了。
“谢谢二哥。”将手递到他手里,微笑着道谢。
当手里紧裹着她的柔软时,柳逸凡的心还是忍不住加快了起来,酥麻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哒,哒,哒......
马车在幽静的山路上行走着,一路沉静,异常的感觉涌了上来,柳逸凡警惕的扫向路两旁,手里的皮鞭用力的往马儿身上挥去。
驾,驾,驾......
马车里的乔春看着怀里安睡的豆豆,听着柳逸凡的驾马声,一种不安的情绪汹涌而来。静!这外头太静了,这样的山林里怎么可能连鸟鸣声都没有?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乔春坐直了身子,紧紧的搂住豆豆,对着外面轻声唤了句:“二哥,小心点,山路不平!”
“嗯,没事!四妹坐好了,把门关紧,别让风吹了进去,小心豆豆着凉了。”
柳逸凡偏过头,侧目斜视了紧闭的车门一眼,一语双关的向里面的人提醒着。
没想到连她都感觉到了异常,看来,那些人完全没有死心,不知他们来了多少人?敌在暗,我在明,如果只是自己一人也就罢了,现在车里还有一大一小,他忍不住担心起来。
“嗯,知道了,四哥,你……”
话未落,马儿突然吃痛的嘶空长鸣,打斗声接踵而来,马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的向前行驶。
“亲亲,豆豆怕怕。”睡梦中的豆豆惊醒过来,满脸惧意的抓着娘亲的衣襟。
乔春放在豆豆身上的手,缩了缩,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心却忍不住惊慌的安抚着豆豆,蠕动了下嘴唇,“豆豆,别怕,没事的,二舅舅在外面呢。”
这话是在安抚豆豆,更像是在安抚自己的心。
乔春惊慌中,有点像是在拍电影的感觉,这样坐着马车遇袭的情景,以前在电视上也是看过不少了,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亲身经历。
自己向来低调做人,这回钱家母子,这般容不下自己,处处往死里逼,实在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不将他们打压下来,以后家人的生活都无法安宁,如果这次她们也可以月兑险,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唐满江母子,一定,一定。
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家人就是她乔春的底线。
谁要是触碰了她的底线,那她就神触诛神,鬼碰杀鬼。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马车有点往失控的趋势发展,豆豆早已被吓哭在乔春的怀里。
乔春心里很是担心外头柳逸凡的情况,将头蹭到窗外,只见四个黑衣人跳上了马车,正与柳逸凡厮打着,突然一个黑衣人眼尖瞄到了乔春,刀锋一转,直接劈向车内。
“啊~~”
手起刀落,砰的一声巨响,乔春吓得尖叫起来,跳到后面,伸手捞过豆豆,吃惊的看着白晃晃刀尖。
柳逸凡听到里面的惊叫声,心中一急,不由的微怔了下神。
黑衣人像是寻到了他的软肋,几个人暗使眼色,留下两个人缠住柳逸凡,另外一个跳上马车顶,高举长剑,欲用力向一下刺去。
“啊~~”一句惨叫声,砰的一声,黑衣人滚落下了马车,已经杀红眼的他们,似乎根本就不会疼痛一样,从地上爬起来,立刻又向马车追了上来,这下刺过来的剑尖却不是马车上,而是最前方的吃痛狂奔的马儿。
吃痛的马儿仰空长啸,以极速向前冲,柳逸凡见失控的马,伸出一手拉住了缰绳,单手与黑衣人对打。
“糟糕,龙三,快跳。”
柳逸凡见黑衣人一脸惊慌失措,不战而逃,骤感事情不妙,抽回视线向前一看,原来前面已是路的尽头,尽头是万丈的悬崖。
“春儿......”
双瞳骤缩,当机立断,柳逸凡拾起黑衣人遗落的刀,斩向缰绳,冲进马车内,抱着乔春母女俩一个纵身往外跳去。
騀~~空中骤响马儿的凄厉声。
砰~~柳逸凡怀里紧护乔春母女,跳到地上,顺着惯性向前翻滚着,一头向悬崖边的石头上磕了过去,闷哼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便合上了眼睑。
“二哥?二哥你怎样?”
乔春检查了一下怀里的豆豆,见她安然无恙,便抱着她从柳逸凡的怀里挣扎出来,忍住周身疼痛望向已经晕了过去的他时,顿时慌得大叫起来。
“二舅舅,你别睡啊?豆豆好害怕。”豆豆看着头上出冒血的柳逸凡,吓得大哭起来。
“二哥,你醒醒?”
“二舅舅,豆豆好害怕。”
“......”
咝的一声,布帛断裂声,乔春从身上撕一截布,就着她摁到他额头上的手绢,忙不迭地替他包扎起来。
“四妹,二弟。”皇甫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大步向悬崖边上的人儿跑去。
真险啊,几步之差,如果不是悬崖边上正好有块石头,估计这会儿他们已经落入悬崖粉身碎骨了。刚刚他听到打斗声就带着人马寻声过来,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
“大哥?”乔春闻声猛然抬头,见到皇甫杰时,忍不住哭了起来。
“大哥,快点,二哥他受伤了。”
“卓越,快点将柳少侠送到山下镇上医馆去疗伤。”皇甫杰扫了一眼晕迷的柳逸凡,紧皱着眉头向身后的侍卫喝道。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乔春见柳逸凡已经让人给抱上马,扬尘而去,眼角含泪的看着皇甫杰,颤着音问道。
刚刚的情形实在是太险了,现在想想,她的脚都发软。
“我前几天接过三弟的信,知道你带着豆豆在雾都峰,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想不到那些歹人,居然在半路上埋下了杀手。四妹,你放心,大哥定会帮你作主,还你一个公道。走吧,咱们下山去看看二弟的情况。”
“豆豆,来,见过大舅舅。”乔春抱起豆豆,向她介绍着。
“大舅舅,好!”软软糯糯的声音甜甜的响声。
皇甫杰不禁咧开了嘴,高兴的抱过她,低头打量着两年多未见的豆豆,顿时喜上眉梢,“豆豆,可想死大舅舅了。”
两年多不见,豆豆长大了不少,样子也变了一番,婴儿肥的脸蛋上镶着两颗宛如黑宝石般闪亮的眸子,小巧高挺的鼻梁,红润润的女敕唇,最可爱的还是右脸颊上若隐若现的梨涡。
“大舅舅,我终于见到你了,你长得真帅。”豆豆楼着皇甫杰的脖子,打量了他一眼,眼睛笑得弯弯的道。
刚刚的恐惧已被她抛之脑后,兴致勃勃的打量她的大舅舅。严重?
“四妹,上车吧!”
皇甫杰抱着豆豆跳上了路边停放的豪华马车,低头伸出手看着心不在焉的乔春,道。
“嗯。”乔春轻嗯了声,借着他的腕劲上了马车。
“豆豆,你觉得舅舅中谁长得最帅啊?”皇甫杰抱着豆豆,不想气氛压闷,便笑看着豆豆,问道。
“三舅舅,最帅。”豆豆想也没想,便直接的回答出来。
“为什么?”皇甫杰忍不住直冒酸气,看来,感情培养很重要。
“因为三舅舅说过,他喜欢胖乎乎的姑娘。”豆豆开心的笑着,扬起来看着皇甫杰,一脸坚定的道:“豆豆长大以后,要嫁给三舅舅。”
“呃?”愕然惊呆,皇甫杰回过神来,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半晌,好不容易停住了笑,揉揉豆豆的小脑袋瓜,又问:“那第二帅的人又是哪个舅舅?”
哈哈,钱财啊,想不到你还是一个小女孩杀手。
“二舅舅啊。”豆豆毫无心机的应着。
呃~皇甫杰头冒黑线,忍不住郁闷起来,难道自己长得真没他们帅?不可能吧?
“为什么?”皇甫杰不死心的问道。
“因为,二舅舅答应了要做豆豆的爹爹。”豆豆说着轻蹙起了女敕眉,她现在好担心二舅舅哦,刚刚二舅舅的头上流了好多血。
“哈哈哈......”皇甫杰瞄了一眼满脸霞光的乔春,忍不住再次大笑起来,好个先‘色’后爹的豆豆啊,好个柳逸凡,擒娘先擒女,这招可真是高啊!
“豆豆,不许乱说话,这话以后不能再说了,明白吗?”乔春难为情的瞥了一眼皇甫杰,低头看着豆豆,严肃的向她交待着。
这话要是说出去,让外人听见了,她准会被口星沫子直接给淹没掉了。
过了好半天,马车才在一家医馆前,停了下来。
乔春随着皇甫杰跳下了马车,神色担忧的大步走进医馆,看着昏睡在床上的柳逸凡,逮着大夫就着急的询问:“大夫,他的治严不严重?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老大夫瞅着紧张的乔春,捋了捋下马的胡子,微笑着安抚道:“这位夫人,你家相公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头上受到了激烈的撞伤,只怕没那么快醒过来,至于,其它情况,只好等他醒过来,问问才好下断。”
呃?相公?乔春忍不住脸红起来,但并没有向大夫辩解。
“谢谢大夫,请问病人可以搬动吗?我们想把他移到客栈去休养。”皇甫杰客气的向老大夫拱了拱手,轻声询问道。
这医馆人进人出的,又不够宽敞,他们照顾病人来,实在是不够方便。
“可以,便是轻手些,抓些药回去煎服就好。”
和平镇,钱府东厢房。
“你到底会不会做事?为什以每次都失败而归?一次两次三次,竟然都让那个自婆娘安然渡过。真是一个饭桶,大大大饭桶,我看你脑子里装的净是豆腐渣子。”
钱满江气凶败急的指头一旁的半边头,大声喝骂起来。
他现在想想就一肚子的气,本以为可以断了钱财那野种的一只手臂,没想到居然又让那个臭女人逃过了一劫。这要是让她活着回来,制出大量的茶叶出来,那他的地位,可是大大的受威胁。
如今整个大齐朝,大半地方都开设有锦绣茶庄,那女人制出来的炒绿茶红遍了整个京都,现在新出来的红茶,听说还要列为贡茶之一,那些俗不可耐的茶具,还被当今皇上用作赠邻国来使之物,这些实在是令他太忧心了。
如果不扳倒那个野种,不将他踩在自己的脚下,钱家可随时都有可能成为野种的襄中物。这个情况,他是断断不会让它生发的。
“少爷,你不要心急,我定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你尽管放心。”
半边头眼迸冷光,牙齿咬得咯咯响,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着,这次实在是令他窝火,眼看着就要让那女人粉身碎骨了,居然让她命大的停在了距悬崖几步之外。更可恶的是与他随行的两个徒弟,居然全死在了逍遥王的侍卫手里。
此仇他半边头不报,就枉称为人。
“我放心个屁?一个娘们你都搞不定,还口口声声叫我放心,总之,你给我把事情给解决了,如是再失手,你就别想让我再出钱给你,炼什么丹药?哼!全是一群废物。”
钱满江冷哼了一声,昂头大步往门外走去。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跟上来,护本少去找翠珠。真是一群没用的饭桶。”
钱满江气呼呼的走出房门,真真是气死人了,他现在满腔的气无处可撒,还是去找翠珠下下火,省得被这群废物给气死。
半边头向身旁的几个徒弟暗使了个眼色,紧跟在钱满江后面,双手紧握成拳,狠狠的瞪了一眼前面那猪一般的男子,眸光瞬间冰冷如刀。
一行人直直的往和平镇最热闹的地方(醉玉楼)走去。
“哟,钱少爷来啦。”刚踏进门,脸上粉墙厚刷,也难掩岁月无情的老鸨,张着她的血盆大口,笑呵呵的拉着钱满江的手,热情招呼着。
“去,去,去。带我去找翠珠。”钱满江嫌恶的推开老鸨的手,直明来意。
“好,好,好!钱少爷,你的整颗心啊,可都是咱们的翠珠。”
老鸨见银子就送到手了,顿时,眼睛都笑缝成了一条线,乐呵呵的领着钱满江往楼上的阁楼走去。
“把酒给我,我送进去就好。”半边头拦住了送酒过来的丫环,伸手接过托盘,推门走进那暧昧的喘息声和吟叫声集于一处的房间。
他神色淡淡向房里扫了过去,屋子内,衣裳凌乱地丢了一地。
粉色锦帐,翠珠身上香汗淋漓,如瀑布般的长发凌乱地披着,媚眼如丝,红唇微张,娇若无骨,而钱满江则一身肥膘压在她的身子,来回运动着,雕花大床嘎吱嘎吱响。
半边头闪在屏风外,迅速的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往酒壶里倒进了进去,提起酒壶轻摇了下,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悄然无声的放下酒壶,转身又回到房门前站着。
不一会儿。
屋里响起了翠珠酥软入骨的声音,“钱少爷,你到底什么时候嫁人家进门?”
“呵呵,小妖精,这样不是更好吗?妾不如偷。”钱满江轻佻的笑道,伸手拍了拍翠珠的,又往她的胸前胡乱抓了一把。
“唔,人家就是想每天都看到你嘛。”翠珠横坐在钱满江的大(和谐)腿上,不依不饶的撒娇着。
“来,陪我喝酒。”
没一会儿,房里又响起了粗喘声和娇吟声的交响乐。
一天一夜后,钱满江被下人抬回了钱府。
山中村,唐家院子里。
一个黑色劲衣男子,站在钱财身边,对他喃喃耳语。
钱财脸上陇起浓浓的忧色,眸色暗沉,眉峰压蹙,侧目斜视旁边的男子,轻声问道:“人怎样?”
“暂时未清醒。”
“嗯,你帮我调查一下半边头的来历,越详细越好。”
“是,属下告退。”黑色劲衣男子,恭敬的向钱财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唐家。
“三舅舅,谁没有清醒啊?”果果抬起俊美的稚脸,疑惑的看着钱财,转念一想,脸上骤然失色,惊慌的问道:“是不是豆豆?豆豆她是不是又睡着了过去?”
豆豆走的时候是晕迷的,难道听说已经醒来的她,又晕迷啦?
三舅舅明明说,豆豆昨天就会到家,可是,到现在他都还没有看见她回来。
“果果,别着急!不是豆豆。”钱财蹲子,与他平视而望,扳着他的女敕肩,微笑着安抚道。
“不是?可是,三舅舅,你不是说豆豆和娘亲,昨天就可以到家的吗?怎么现在天都快黑了,她们还没有到家?”果果不是很相信,因为,却实很可疑。
他想不透,如果不是豆豆又晕迷了,那娘亲她们为什么还不到家?
“你娘亲和豆豆还没有到家是因为你大舅舅回来了,可能他们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时间吧?”钱财实在不知该怎样跟他解释,又不能告诉他,她们在路上受到袭击,他二舅舅受伤了,晕迷不睡中。
这样说出来,估计唐家又要乱成一锅粥了。
“省城的茶庄里有事情,我让你娘亲过去看一下,所以,费了些时间。果果,你放心!过不了几天,你娘亲和豆豆就会回来的。”
“真的吗?”果果定定的看着他,问道。
“嗯。”钱财不经意的撇了开眼,站了起来,牵着他的小手,抬步往大厅走去。
这样再对视下去,他一定会在果果面前破功。
“钱大哥,喝茶。”乔夏给钱财递了一杯茶过来,飞快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又挪开了眼。
她都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喜欢偷偷的看他,暗中打量他,当她看到他凝望大姐的眼神时,她会觉得心里酸酸的,当他对着她微笑时,她的心又会雀跃不已,活蹦乱跳。
可她从来都不敢让他发现,她在偷偷的看他,她在暗暗的爱慕他。
爱上一个心里装着自家大姐的男人,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有没有未来可言?
“谢谢五妹。”钱财接过了茶,抬眸浅笑着道谢,随即又问:“五妹,这次的茶叶全是你和六妹她们炒制的?”
这次乔春不在家,茶园里的事情算是全部压在了乔父和乔家姐妹身上。
昨天,他拿新茶冲泡了茶汤,发现这一批的茶叶比乔春炒制虽是略逊一点,但也相差不了多少。短时间内,就能制出这般水平的茶叶,他也着实是意外了。
看来乔家的女子,个个都不凡啊。
“嗯。”乔春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又紧张的抬头看着钱财,问道:“是不是有客人说太难喝了?”
乔夏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该不会是她们几个炒制得太差,客人都报怨了吧?
“没有,五妹你想太多了,我是想说,你们炒制得很好,假于时日,你们一定可以跟你家大姐一样出色。”钱财轻笑着安抚她。
敏感的丫头,似乎对自己不够自信。
看着瞬间笑了起来的乔夏,钱财的心没有由来的漏了一拍。
她们两姐妹长得实在是像,虽不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脸型、五官还是很相近,只是气质炯异了而已。
“五妹,你跟家里人说一声,我就先回去了,茶庄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钱财站了起来,向她交待了一声,又伸手揉了下果果的头,转身踏步离开了。
贵宾楼客栈。
乔春坐在床上,手里拿站湿毛布,轻柔的帮柳逸凡擦拭着脸和手。
他已经晕迷两天了,乔春和皇甫杰都快要急坏了,早上皇甫杰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也在试着联系柳如风,问老大夫他也束手无措。
“二哥,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吗?你快点醒过来吧,我很担心你。”秀眉紧蹙,眸色忧重,乔春低头怔怔的看着柳逸凡苍白的脸,轻声的唤着。
看着他一直未醒过来,她真的好担心。
这两天,她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他,就连豆豆也全权交给了皇甫杰。
她有点不明白,自己内心这般惊慌,这般煎熬,所是为何?也无心去探究,一心只希望他可以快点好起来。
清晨的阳光懒懒的酒进了房间里。
柳逸凡紧拧着英眉,伸手揉了揉眉心,头好痛,他做了一场好长好长的梦,梦到了乔春穿着火红色的喜服,梦到了一个中年妇女叫他子诺,梦到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叫他哥哥,梦到了乔春含羞带涩的叫相公......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对梦里的内容感到很愕然,但那趋于真实的感觉,似乎在告诉他,那就是他失去的记忆。
脑海里骤然想起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柳逸凡惊慌的坐了起来,转头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二哥,你醒啦?”趴睡在床边的乔春,抬眸惊喜的看着他。
“春儿?”四目相触,柳逸凡微怔了下,情不自禁的喊出了这个似乎已经印在了心里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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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亲:妞妞今天坐火车回老家,明天上午才到家,要买网卡等等,所以,明天的文有可能会有晚上更新,敬请亲们谅解!群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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