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杰、乔春和唐子诺三个人回到逍遥王府时,已经是晚上了。
“大哥,都没事了吧?”钱财站在大厅门口,见他们三个并肩回来,连忙迎了上去,着急的问道。
三个人默契的相互眼神交流了一番,垮着脸,苦着眉,将手里的东西全部放进钱财的怀里,越过他,笑着往大厅里走去。
“喂,这些是什么呀?你们怎么都不说话?”钱财懵懵的看着手里的东西,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声叫了起来,完全失去了他温润公子的称号。
这些人也真是的,他坐立不安的从下行等他们到现在,居然这样对他?
太伤了!
“三哥,你小心一点,你手里的东西可都是皇太后和皇上赏赐的东西。”乔春凉凉的往后在丢了一句,嘴角弯弯的翘了起来。
呃——
皇太后和皇上赏赐的东西?是因为和亲而赏赐的东西吗?瞧他们三个那副样子该不会是真的要去和亲吧?
钱财抬起脚,抱紧了手里的东西,小跑着向大厅走去。
果果和豆豆怎么办?
柳如风看着嘴角含着恶作剧笑容的三人,摇了摇头,再看着后面那个一脸紧张的钱财,嘴角的白胡子轻轻的抖动着。
这三个人啊,居然还这么孩子气。
“三妹,你要是去和亲了,那果果和豆豆怎么办?”钱财将怀里的东西轻放在一边桌上,急迫的看着已经端坐在位上的乔春。
“没办法,君要臣死,臣就不敢不死,更何况我还是一介农妇,更不在话下了。”乔春摇了摇头,神情忧虑,煞有其事的道。
钱财气急败坏的转过身看着唐子诺,质问道:“二哥,四妹可是你的娘子呢?什么时候咱们大齐朝的女子可一嫁两夫了?”
看着唐子诺一副我也没有办法的样子,又转首对着皇甫杰,道:“大哥,现在我倒觉得四妹上午的话很有道理,还不如你来...”
柳如风见钱财就要破口而出,立刻截下了他的话,笑道:“钱财,你不要着急,他们是跟你闹着玩的。我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皇甫杰那漂亮的眉毛轻挑了下,举目望向站在大厅中央的钱财,嘴角含笑,轻声的道:“三弟,不要着急。四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而且,如我所测,四妹如今是我的皇妹了。”
和亲的事已经解决?皇妹?
钱财心中不禁大喜,面子上却佯装不悦的扫了一眼乔春和唐子诺,蠕动了下嘴唇,道:“那我以后,不能叫四妹了,见面得行礼,称公主千岁了。”
“噗...”乔春见他如此,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三哥,以后,你还是春儿的三哥。接下来,大哥可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哦,你要是再生气,大哥肯定不会再告诉你了。”
“你别当我是三岁小孩来哄,我又是果果,也不是豆豆。”钱财白了她一眼,见她嬉皮笑脸的,心里也是很高兴,就是一时之间,面子上放不下来。
谁叫他们刚刚合起来捉弄他的。
皇甫杰和唐子诺飞快的对视了一眼,眸底闪过一丝笑意。
有时他们这样玩闹着相处,可以暂时忘记不少烦心的事,一个人如果整天端着一副面孔,实在是过得太累了。
“三弟,皇上下令让你和四妹扩大茶树的种植,封你们的春满园为天下第一茶园,所以,接下来你们有得忙了。茶树的种植量越多越好,如果可以让整个和平镇甚到整个平襄县,乃至整个大齐朝都以种植茶树为主,那样更好。”
钱财又愣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皇甫杰。
有了朝廷当靠山,他的茶叶之路可以走得更快,更顺一些,但是,思绪轻转,随即明白了一些道理。
怕是最终受益最大的是朝廷吧?不过,这种双赢的事情,他也非常乐意,更何况还是自己一生的兴趣和追求呢。
回过心神,抽回目光,紫袍轻掀,优雅的坐了下来,勾了勾嘴角,拽拽的道:“大哥,这说好听了朝廷是重视我们,实际呢,还不是想得到更大的利益,看来他也不是一无是处。”
打着亲民号,做着利己的事情而已。
皇甫杰笑了下,点了点头,道:“只有民富,才能国强,只有国强,才能民富。这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三弟又何必跟他计较呢?”
他是谁?不用点明,大家心里都明白。
“大哥,我倒觉得太后一点都不简单,她其实早就看出了晋国打的是什么主意,也明白国强才是硬道理,所以,才会让皇上扩大茶产业。”
唐子诺附合着,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从下午这事看来,不管是认义女还是反对和亲,甚至是鼓动皇上扩大种植茶树,这些事情,只怕她老人家也不是一时兴起。
不过,只要不用乔春去和亲,他倒不计较这些对他们也没什么损失的计算。
如果,今天皇上下令让乔春去和亲,那么他一定死磕到底,管他什么天皇老子的,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人,什么事比乔春更重要。
“已经过去一天了,大哥,我们还是商量一下,去取解药帮卓越解毒的事吧,卓越可等不起。”
乔春打断了这个话题,直接奔向卓越的问题,昨晚从大哥的神情里,她已经明白卓越对大哥很重要,她不想让大哥伤心。
一点都不!
“嗯,春儿,说得没有错,我们是得想个法子。现在已是晚上,咱们行动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白眉紧皱,眸中闪过丝丝担忧,柳如风看着他们几个,紧接下了乔春的话。
他们只有三天的时间,眼揪着已经过去了一天,解药一日没到手,卓越的生命就多一份危险。
轻蹙的眉宇逐渐聚拢,紧紧的拧着,袖中的双手不禁紧握成拳,看了一眼唐子诺,道:“今晚,我和二弟亲自去一趟悦来客栈。”
亲自去?抬眸看着唐子诺,乔春的脑子里不由的闪过卓越受伤后的样子,心里有些惴惴然,但是想到大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随即弯起嘴角,轻声叮咛道:“大哥,二哥,你们要注意安全,我等你们回来。”
“嗯。”唐子诺轻“嗯”了声,朝她点了点头,笑着安抚她,“四妹,你放心!我们已经计划过了,不会有事的。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
“我等你们回来,再睡!”
“好!”唐子诺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看着她是因为不放心,也不愿多说,重重的点点头,对着皇甫杰,道:“大哥,咱们去准备一下吧。”
皇甫杰站起来,对着乔春保证,道:“四妹,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二弟平安回来的。”
说完,便与唐子诺并肩走出大厅。
“等一下!”乔春大声喊住了他们,眸底闪过一抹凌厉,对着他们的背影,道:“实在不行,你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二哥,你不是有银针吗?”
唐子诺和皇甫杰飞快的对视了一眼,彼此眸底闪过一道精光,相互交换了下眼神,勾起了唇角,轻身一纵,一银一酱的身影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两道高大修长的身影在北街边的屋顶上飞掠而过,直接奔向悦来客栈的对面不远方的屋顶。
“大哥,他们在屋顶也安排了侍卫,看来,他们一定是已经有所警惕了。”唐子诺看着对面屋顶的两个侍卫,缓缓的分析道。
屋顶上的人稍微有动静就会惊扰到房里的人,那样对他们是十分不利的。
眼下,他们根本就靠近不了。
“上面不行,咱们从下面进去。”皇甫杰深邃的黑眸中眸光幽幽流转,忽明忽暗,沉思了一会,看着唐子诺,道:“二弟,你随我来。”
一银一酱的身影,一前一后的往南大街方向而去。
终于在离街道偏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二弟,跟我一起下去。”说完轻身一纵,轻巧的跃进了院子里,熟稔的推开房门,拿出火石,点亮油灯。房间里立即亮了起来。
唐子诺看着这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房间,满眼疑惑的问道:“大哥,这是在哪里?”
“这里是我的一个小宅子,这里没有人,只是定期有人来打扫。你先不要问这么多,快点换下衣服,戴上这个。”皇甫杰从柜子里拿出两套衣服和两个面具,放在桌上,让他换上衣服。
唐子诺点了点头,虽然满月复疑问,但心知大哥想说自然会说,兄弟间,重要信任。
而他绝对信任他。
两个默然的换下衣服,戴上面具,皇甫杰将一粒药丸递到了唐子诺的面前,道:“二弟,吞下这个,这个可以让你的声音发生变化。你放心,这个药效只有半个时辰。”
说着自己率先吞下了一粒药丸,再出声时,声音已变得嘶哑无比。
唐子诺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轻轻润了下喉咙,冲着他点了点头,弯唇浅笑,随即两个人再一次向北街的悦来客栈而去。
像幽灵般的闪进了悦来客栈,皇甫杰领着唐子诺来到一间房的门前,对着里面冲了口哨。不一会儿,房门就打开了,房间里站着一个长像妩媚的女子,当她见到皇甫杰时,先是微怔了下,随即侧开身子,让他们进房,警惕的探头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才重新关上房门。
“主子,你来怎么没有事先通知属下?好让属下替主子准备房间。”
妩媚女子走到皇甫杰面前,温柔的看着他,整个人的轮廓变得更加柔和,眸底水光涟漪。
唐子诺悄悄的打量了她一眼,狭长的丹凤眼,小巧高挺的鼻梁,红唇烈焰,这些组合在巴掌大的瓜子脸上,媚力四射。
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还是乔春好看,他只是很好奇大哥怎么会是这女子的主子?
难道大哥除了暗卫以外,江湖上还有什么势力?
“我路过此地,你知道晋国使者住哪间房吗?把我带到他们下面的房里去。”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渗人,但是妩媚女子听着却像是享受,脸上溢出淡淡的笑容。
“是!主子随属下来。”
三个人走出房间来到最里面的一间房前,轻推而入。
皇甫杰对着站立在一旁的妩媚女子,吩咐道:“媚娘,你先回房休息吧,我有事会找你。”
“是!属下告退!”脸上浮现出丝丝不舍,轻瞥了一眼皇甫杰,转身,离开。
皇甫杰走到床边,抬头看着上面的木板,伸手轻轻的扭了下床顶的一处雕花,顶上立刻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四方孔。
唐子诺惊讶的看着他熟稔的操作着一切,由始至终却未开口问一句。
“主子,那皇太后果然认乔春为义女了,听说明天就拟旨通告天下。只是,他们并没有答应和亲的事,只怕,他们已经洞悉了我们的意途。”
楼上赛格力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了下来,一字不漏的传进了皇甫杰和唐子诺的耳朵里。
“飞鸽传书,传下我的命令,如果有谁向大齐国这边卖出一棵茶苗,杀无赦!”声音停顿了下,又缓缓传来更加冷咧的声音。
“那样的美人,不止赏心悦目,对我日后的大业也是很好的帮手,于公于私,我都要得到她。如果明的不行,你们绑也给我绑回晋国去。绝对不能留她在大齐国,否则,假以时日,她绝对会成为我们最大的绊脚石。”
“是!”
唐子诺听着上面那些无耻加卑鄙的话,顿时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双手紧攥成拳,嘴唇冷冷的抿着。
敢抢他的人,活腻了不成!
敢伤乔春一根汗毛的人,他唐子诺上天下地也不会放过他。
“实在不行,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乔春的话轻飘飘的闪进了脑海里。唐子诺嘴角扬起一弯冷咧的幅度,慢条斯理的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对准上面的小四方孔,刚想掷上去,耳朵里又传来了一句,让他感兴趣的话。
“主子,这些大齐国的人也实在是够笨的,居然只知道买茶苗,而不会自己育苗。要不,我们将那些用不成熟的茶杆育的苗,提高价钱卖给他们,让他们种出来的茶树品种不纯,这样我们即可以获得巨利,又可以让他们产出不好的茶叶,从而打压他们。”
上面的声音又停了下来,很明显是那个恒王在考虑赛格力的提议。“好,按你说的办。让那些人收集全国的劣苗,高价卖给大齐国。”
“大哥,你摒息。”唐子诺再也听不下去了,轻身一纵,跳上雕花大床顶上,摒息扭开瓷瓶盖,伸手将瓶口举到四方孔内。
不一会儿,就抽回瓷瓶,盖紧瓷瓶口,轻身从床顶跳了下来,对着皇甫杰点了点头。
走出房间,大摇大摆的从楼梯处走了上去,对着守在门口的侍卫,咻咻两针,那两个侍卫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唐子诺和皇甫杰齐齐扭头,相视了一眼,嘴角溢出一抹笑意,推开房门,满意的看着房里那两个已经失去意识的人。皇甫杰看着唐子诺,伸手指了指房顶,随即会意,打开窗户,一跃而上,咻咻两针,上面的两人顿时倒了下去,软软的趴在了房顶。
夜很静,皎月高空悬挂,星星眨巴着眼。
北街上两个黑影飞掠而过,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二哥,你回来啦!”乔春看着翩然落地的人,兴奋的迎了上去。
他迈着步子,缓缓走来,每一步都稳稳地踏在了如水的月光中,优雅而温润。月亮的光华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而他看她浅浅地笑了,带着笑意的眸光烁烁生辉,微波粼粼,让人如痴如醉。
她好担心他们,现在看着他平安的回来了,一颗心才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越过他,看着后面空空的院子,眉尖紧拧,立刻心急的跑上去,抓着他的手,急声问道:“大哥呢?大哥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唐子诺温柔的看着她,伸手反握住她的柔软,嘴角溢出一抹柔得醉人的笑意,道:“大哥拿着解药直接去卓越的房里了,走,我们也去看看。”
牵着她的手,两个并肩而行。
这一刻,唐子诺觉得自己就像拥抱住了整个世界,如果,时间可以一直这么宁静下去,该有多好。
晚上听到的那些话实在是让他太惊心动魂了,如果,他还没有恢复记忆,如果他不在她的身边守护着,那些毒蛇猛兽会不会伤到她?
身子不由的颤了下,大手将她握得更紧更紧更紧......
“咝...二哥,你抓痛我了。”乔春顿住了脚步,轻轻抽了下自己被他紧紧攥住的手,抬眸,秀眉轻蹙,疑惑的看着他眸底的丝丝慌乱。
“哦,对不起!”唐子诺骤然松开手,抱歉的看着已被他抓红的手,伸手将她紧紧的搂入了怀里。
下巴抵在她的柔发上,鼻尖传来她发梢上淡淡的幽香,眸中的慌乱渐渐平静下来,轻启唇瓣,柔声的道:“四妹,以后我会保护你,请你不要离开我!”
乔春心中瞬间暖意融融,伸手圈上他的雄腰,感动的道:“二哥,我相信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轻轻的推开他,面对而立,拉起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胸口,抬头眸光璀璨的看着他,柔笑道:“此生,这里,只为你而开!”
话落,踮起脚尖,如蜻蜓点水般的在他的唇瓣上轻啄了下,低笑了几声,拉着他的手,大步往卓越的房间而去。
“卓越,你已经醒啦?”刚踏入卓越的房间,就看到他已经靠躺在了床上。
卓越转过头,举目而望,微笑着道:“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已经感觉好多了。”说着又转过头,恭敬的看着皇甫杰,“主子,晋国使者后面的那位随从,果然如主子猜测,他是乔装而来晋国恒王。他们好像对我们大齐有什么阴谋计划,我只听到他问赛格力事情都安排下去了没有?还让他小心。”
“属下实在是太大意了,被他的飞镖给伤到了,没有打探清楚他们的计划。”
说着,伸手抚着胸口,挣扎着要起来,想向皇甫杰行礼认错。
“卓越,你别这样,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浓眉紧皱,皇甫杰伸手摁住了卓越,看着他不容反驳的道。
卓越脸上流过浓浓的歉意,拱手行礼,大声的回道:“是!”
柳如风看着卓越还很苍白的脸,道:“卓越,你刚刚醒过来,需要静养,我们先走,你好好休息吧!”说完,向房里的众人使了个眼色,率先离开了卓越的房间。
走出房间,皇甫杰轻轻的关上了房门,扫看着大家眉宇间的疲惫,道:“夜深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商量。”
“嗯,阿杰说的没有错,大家都累了一天了,都休息去吧!”柳如风点了点头,转身往竹院走去。
大家相互道了声晚安,乔春与唐子诺、钱财三个人便转身追随着柳如风的背影而去。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洋洋洒洒的笼罩在房里,雕花大床上的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儿,嘴角微微上翘,睡容安详。
唐子诺缓缓睁一切眼睛,不动声色的看着怀里的人儿,伸手轻柔的沿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子,她的嘴巴,慢慢描绘着,像是在一笔一划的画进自己的脑子里,烙进自己的心里。
突然,那浓密细长微翘的睫毛扑闪了几下,乔春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张俊脸扑入眼帘,她眨巴了下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凑嘴过去,飞快的轻啄了下他的唇,笑道:“早安!老公。”
“老公?”唐子诺笑看着她,反问。
“呵呵!”乔春看着他那微呆的样子,顿时,轻笑了声,续道:“老公,在我们那里就是相公的意思。”
“嘿嘿!”唐子诺听着她这么一番解释,立刻嘿嘿的笑了起来,好不开怀。
“那娘子又该怎么说?”满脸好奇的看着她,很想知道在她们那里,娘子该怎么叫?
“我们那里娘子就叫老婆。”
“老、婆。”唐子诺随即甜甜的叫了声‘老婆’,探过头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柔声的笑道:“老婆,早安!”
“嗯。”
“以后,我就叫你老婆,你就叫我老公,好不好?”
“好!”
唐子诺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乔春笑得很甜,甜得可以滴出蜜来,甜得他想一口含住那美味的樱唇。
“嗯——”
随心而动,伸手摁着她的后脑勺,随即吻上那甜美的唇,四唇相触,顿时,一抹如触电般流淌而过的感觉流入两个人的身体。
他的呼息越来越重,动作越来越大...
乔春闭上眼睛,如葱白般的玉指插入了他的黑发,轻轻一扯,发带轻落,一头墨发如瀑布般的披泄而下。
唐子诺不禁大口的咽下一口唾沫,低吼一声,推开她,黑眸中绯色翻滚,愈加浓烈,伸手着急的拉扯着她的衣服。
轻轻的睁开眼,乔春抬眸看向他,只见阳光从他前后洒了进来,金黄色的笼罩在他的身上,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他的周身镀了一层金光一样,那般耀眼,那些慑人心扉。
墨发垂落在他的肩膀上,脸颊上,给他增添了几分飘逸和洒月兑不羁。
黑瞳骤缩,喉结上下滚动,唐子诺看着衣服已经滑落的乔春,伸手拉下锦帐,单手拉过她,一个灵巧的旋转,随即压在了她凹凸有致的身上。
顿时银色锦帐内,两条身影交叠,雕花大床摇晃,粗喘声和娇吟声如交响乐一般奏响爱的旋律。
双方激战过后。
唐子诺着迷的看着慵懒的躺在的自己怀里乔春,扬起唇角,由衷的赞美,“老婆,你好美。”
“你现在才知道啊!”某人非常有自信的应了声,接着娇嗔道:“可是,你很野蛮。我的身上到处都被你咬红了。”
“没事!我待会帮你擦膏药就好。”瞅了一眼那锁骨上的红点点,脸上闪过一丝自责,幸好,他有研制一种清凉带香味的专治淤伤的膏药。
看来,自己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顺着锁骨往下一看,下(和谐)月复不由一紧,顿时又斗志昂扬起来。
“老、婆,我还饿——”唐子诺拉长的尾音,可怜兮兮的道。
“不、行!”乔春惊讶的发现肚子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抵得有点痛,脸上不由一红,抬头瞪了他一眼,道:“天都已经亮了很久了,待会有人要来敲门了。”
叩叩叩...
敲门声应话而响。
乔春和唐子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的不相信。
“呵呵!”乔春轻笑了声,拉开被子看着他那被吓趴下的东西,晶莹剔透的眸子里含着戏谑的笑意。
抬头看着他,会说话的眼睛仿佛在道:“我就说有人来敲门吧?”
唐子诺则哀怨的看着她,仿佛在道:“就是乌鸦嘴。”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
“二弟,四妹,别温存了!皇上宣你们进宫呢。”门外传来了皇甫杰的揶揄的声音。
乔春伸手往唐子诺腰上掐了一把,对着门外,大声的应道:“大哥,请稍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出来。”
“我们在大厅等你们。”随后门外又传来了大笑声,“哈哈...”
听着门外传来的笑声,乔春满脸霞光,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
这下大哥他们几个人,不把她笑死才怪?
利索的穿好衣服,洗梳完毕后,两个人手牵着手,亲呢的并肩往大厅走去。
皇甫杰和钱财见他们手牵着手进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乔春一脸淡然的看了他们一眼,择位坐了下来。
而两个哈哈大笑的人,见没有理会自己,顿时没了乐趣,也跟着坐了下来,一起享受,这难得相聚在一起的早饭。
“四妹,今天皇兄就要召告天下,关于母后认你为义女的事。吃完早饭后,你和二弟、三弟就随我进宫听封。”说着,转过头,略有些窘迫的看着柳如风。
柳如风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话,于是,微笑着看着他们,道:“你们几个人进宫就好,我今天约了几个老朋友叙旧。”
乔春没有漏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苦涩,心中有些困惑,但又不敢冒然揭开他的伤疤,垂下头,暗自轻叹了一口气。
四个吃完早饭,便坐着马车徐徐而行,一路上欢快的聊着天。
“大哥,昨晚你和二哥有没有伺机好好的教训了一番那晋国的恒王?”乔春看着马车里的人,突然想起昨晚那一茬,好奇的问道。
大坏人,应该好好虐一虐!
最好让他一年半载内都下不了床,一辈子不能人事。谁让他居然惦记别人的老婆?
要是他们兄弟几个知道乔春的想法,估计会被吓了好几跳。
皇甫杰轻笑着看向乔春,点了点头,道:“估计那恒王一年半栽都下不床了,我们不仅喂了他一种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的毒,还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顿。”
“好、嘢!对待大坏蛋这还算是轻了。”乔春高兴的跳了起来。
“砰...”砰的一声,脑袋瓜子撞到了马车顶上。
“啊...”乔春吃痛的抚着头,眼泪花花的痛呼着。
乐而生悲啊!
唐子诺心疼的拉下她,轻柔的摁下她的脑袋,大掌覆上轻轻的揉着。乔春惊喜的看着他,他的手掌内居然像个热水袋似的覆在她的脑袋上,痛感不翼而飞,反而,还有点神清气爽的感觉。
太神奇了,这就是电视剧中的运用内功疗伤吗?那她的头顶上现在是不是正冒着白烟?
“大哥,我的头顶是不是正在冒烟?”乔春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皇甫杰,兴奋的问道。
天顶冒烟?
她现在一扫刚刚的可怜模样,眉欢眼笑的,又怎么会气得头顶冒烟呢?
皇甫杰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解的问道:“你只是不小心撞了下头,为什么要气得头顶冒烟?”
“生气?我没有啊,我只是以为你们运功疗伤时,会冒白烟而已。”乔春反手指着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解释着。
“呵呵!不会那样的。”
“驭——”马车刚停了下来,外面就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声音。
“王爷吉祥!公主吉祥!”一个小太监拉开马车门,对着皇甫杰和乔春,请安!
“起吧!”
“谢王爷!”利落的跳了下去,却蹲在了马车下。
皇甫杰优雅的从另一边跳了下去,乔春探头困惑的看着那个拦路的小太监,腰身一紧,随即被唐子诺抱了下来,钱财看了下那个小太监,连忙跟着从另一边跳了下来。
乔春困惑的看向皇甫杰,见他只是轻轻的摇了下头,对着还蹲在马车下的小监,道:“你起来吧!前面带路!”
“喳!”小太监站了起来,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采。
脑海中灵光一闪,乔春终于明白那个小太监为何要蹲在马车下了,原来,他是要充当人肉凳子,让主子们踩着肩膀而下马车的矮凳子。
心中闪过一丝涩味,为那些处身在底层的人,感到悲哀。
随着太监,一路下来全是小桥、流水、百花、垂柳、假山、走廊、亭阁...望眼过去,仿佛望不到头一样,这应该就是大齐的御花园了吧?
乔春看着那百花齐放的璀璨,嘴角立刻高高的翘了起来,对着走在前头的皇甫杰,兴奋的问道:“大哥,能不能给我一些这些花的种子?”
皇甫杰顿下了脚步,转首,看着她不解的问道:“四妹,你要这些花的种子做什么用?不会是想自己种花吧?”
钱财和唐子诺听她找皇甫杰的花种,马上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她应该是想要种花,制花茶吧。举目定定的看着皇甫杰,等待着他的答复。
“你们三个怎么这么紧张?要些花种不是很容易的事吗?你们要种这些花是为了什么?”皇甫杰看着他们两个神情,忍不住轻笑了声,好奇的问。
“我要制花茶,一种专为女子配置的茶,可以养颜,可以调理女子身体的花茶。”乔春笑得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说道。
皇甫杰的脑海里不由的闪过一个杯子,揭开杯盖,花香袅袅,萦绕鼻尖,而杯中的花则在水中妖娆的绽放。刚是看就已经是一种享受,仿佛把春天都盛进了茶杯里。
美感是够了,可是,那些花真的可以养颜,可以调理女子身体吗?
世间女子皆爱美,如果真有这样的茶,那会是如何一种盛况?大齐朝何愁不能成为第一强国。
“四妹,真有这样的茶吗?”
“有!除非大哥你不相信我。”乔春重重的点头肯定。
“大哥,相信你!你要的种子,我待会就会让人准备好,今天我们就带出去。”皇甫杰有点迫不及待,兴奋的看着乔春。
转过身子,抬步向前,突然开声问起了前面带路的小太监,“皇上让你带我们去哪个宫殿?”
“回王爷的话,议事大殿。”
“好了,你拿着我的令牌去找司务那边给我拿些花种过来,每一种都要,你跟她们说,只需留少今年的种子就好,其他的全部给我包过来。”
皇甫杰看着小太监,向他表达自己的意思。
“喳!”小太监恭敬的举起双手,接过皇甫杰的令牌,从旁边的小道遂步而去。
继续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议事大殿,他们几个经过通报走进大殿,对着主位上的皇上和皇太后,齐唰唰的行礼。刚站起来,突然大殿上站在皇上身边的太监,手里拿着圣旨,走了下来,站在乔春面前,大声的向大殿中的文武百官宣读着圣旨内容。
听封,行礼,谢恩,宫宴,一天下来,乔春已经很是吃不消了。末了,与太后娘娘两个说了些贴心话后,太后娘娘便笑着放他们出宫,并准许她返乡。
以后只需每年带着孩子来进宫来陪她一次就好。
只是临行时,除了依依不舍之外,还有一半则是叮嘱她回乡后好好扩种茶树,增加茶叶的种类。
第二天,乔春和唐子诺、钱财、柳如风四个人便开始了马不停蹄的返乡路程,一路上黑影紧随,那是皇甫杰与皇太后商议之后,拔给乔春的一支精锐的暗卫小队,用意保护她和唐乔两家人的安全。
山中村,唐家大厅。
“阿嚏,阿嚏,阿嚏。”豆豆连续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后,自言自语的道:“是谁在背后想我?还是在骂我?”
“豆豆,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连着打喷嚏?有没有感到不舒服?”雷氏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紧张的走到豆豆跟前,伸手覆上她那光滑的额头,手测着她体温。
豆豆摇了摇头,甩下雷氏的手,眨巴了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眸光闪亮,笑看着雷氏,开心的道:“姥姥,我没有生病,刚刚豆豆打喷嚏,一定是因为亲亲想豆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