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乔春看着心神不宁的乔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内心很是自责的安慰道:“夏儿,三哥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自以为是,也许,他就不会犯病了。”
泪眼婆娑的抬起头,乔夏吸了吸鼻子,道:“大姐,这事也不能怪你,你这么做也是为了我。”
看着乔夏这个样子,乔春的心底的悔意更浓,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她也许就不会这么做了。只是,柳伯伯不是说三哥的心疾已经稳定了吗?为什么他这么容易又犯病了呢?
面带疑惑的看向柳如风,乔春忍不住问道:“柳伯伯,你不是说三哥的心疾已经稳定了吗?为何?”
“上次我诊治的结果是这样没有错,也许,他最近是劳累过度了,也许是他没有按时吃药。待会我再详细的帮他诊一下,你们都别太担心了,他的病就算发作,也不会有生命的危险。我刚刚已经问过小厮了,他说,当时已经给钱财喂过我炼的心丹了。”
柳如风捋了捋白胡子,眸中闪过不解,摇了摇头。
唐子诺看着乔春两姐妹脸上都不自觉的流露出浓浓的担忧,连忙安抚着她们,道:“你们都听到师父的话了,就都别再着急了。待会马上就要到了,咱们让师父替他诊一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马车哒哒哒的行驶在山间小路上,半个时辰过后,便已经到了钱府的大门前。
小厮跳下马车,替柳如风扛着药箱,领着他们着急的走向钱财的住所。
“各位请进,少爷就在房里。”小厮站在房门口恭敬的请他们进房。
柳如风朝唐子诺使了个眼色,唐子诺连忙接过小厮手里的药箱,与他一起走进内间,而乔春和乔夏则停在了外间,静等他们诊治的结果。
姐妹两个还未坐下,钱夫人和钱老爷便从内间走了出来,钱夫人轻拭着眼角的泪,抬头看着乔春,不禁再一次泪流满面。难过的走上前,拉着乔春的手,哽咽道:“春儿,你来啦。你三哥他...他...他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你说他会不会有事啊?”
乔春连忙紧紧的回握住钱夫人的手,一脸坚定的道:“伯母,你放心,有柳伯伯在,三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希望菩萨保佑他,让他快点好起来。他从小到大受过太多的苦了,老天如果要惩罚也该是罚我呀。”钱夫人说着,忍不住责备的看了钱老爷一眼,眼角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抽出手绢,温柔的帮她擦拭着泪水,乔春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偷偷拭着泪的乔夏,连忙拉过她,看着钱夫人介绍道:“伯母,这位是我的二妹,夏儿,来见过伯母。”
“伯母,您好!”乔夏乖巧的向钱夫人行了个礼,抬起红红的眼眶看着她。
钱夫人看着酷似乔春的乔夏,不由一怔,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发红的眼睛,一时之间似乎有一些明白了。微笑着牵过乔夏的手,道:“真是个可人儿,来,到咱们到这边坐下来等柳大夫他们吧。”
乔夏点了点头,看着一直被忽视的钱万两,恭敬的向他行了礼,“钱伯伯,您好!”
“好!好!好!坐下来等吧。”钱万两受宠若惊的咧着嘴,笑呵呵的看着知书达理的乔夏。转过头,朝候在房里的丫环,吩咐道:“你们快快上茶和备些点心上来。”
他以为,自己会一定被她们三个女人给冷冷的晾在一边,没想到眼前这个姑娘会给自己行礼,让自己有个台阶可以下。
实在是一个好姑娘。钱万两没有忽略乔夏红红的眼眶,以及她刚刚偷偷擦拭眼泪的动作,心里已经明白了她与钱财的关系不简单。不过,他对她很满意,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那么以后,自己和钱财的关系,也许她可以从中缓和。
如果的唐家和乔家已经今非昔比,不但财富骤增,乔春还是皇太后公告天下的义女,大齐朝的公主。她与钱财是义兄妹,但是,如果两家还可以结成亲家,那对钱家的发展则是更加可观的。
“乔姑娘,你的脚?”钱万两看着走在前头,左脚微瘸的乔夏,轻声问道。
乔夏转过身看着钱万两,浅笑着道:“这都是因为我做事毛燥,昨天冲泡茶汤时,被开水给烫了一下。已经上过药了,不碍事的。”
钱万两悬着心的放了下来,眸光满意的打量着乔夏,连忙吩咐跟在他后面的贴身下人,道:“你去取家里上好的烫伤药过来,让乔姑娘带回家去擦。”
“是,老爷!”应声退下。
“钱伯伯,这怎么好意思中呢?”
“怎么会不好意思呢?你才是个有心人,到家里来看望小儿。”钱万两轻笑着坐了下来,朝坐在他对面的乔春和乔夏两姐妹扫了一眼,感激的道。
乔春听着钱万两的话,心中不由暗道:“好你个无良老狐狸,你看似感谢的一句,却让人轻易听出了乔夏喜欢钱财的事。”试问,有哪个未出阁的姑娘会无缘无故的去看望一个男子?更何况乔夏那红着的眼眶早已显露出了一切。
不过,看他的态度倒是对乔夏很满意。
乔春一直都不喜欢钱万两,甚至可以说是讨厌的那一种。
可如今,为了乔夏和钱财,她以后也不能再随心的对他了。勾起了唇角,乔春的心里不禁有些小开心,她现在可以肯定,钱财和乔夏的事,这钱万两和钱夫人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也许,乔夏今天来钱府是一件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钱伯伯见笑了。因为,乔夏的一个闺蜜明天就要成亲了,我便让她跟着一起过来了,待会回家前我会陪她一起去挑一件礼物。”乔春笑了下,朝乔夏眨了下眼,轻松的替她圆了一个谎。
她就是看不得钱万两这副精明老狐狸的样子,好像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一样。
刚刚钱夫人责备他的眼神,她可并没有漏过。
她对钱夫人自然是钦佩的,但是,对这种现版‘陈世美’她还是不想看着他过得太惬意。
“呵呵,乔姑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自己都受伤了,还想着亲自为闺蜜挑礼物。不知乔姑娘贵庚?可有订亲?”钱万两粉饰性的干笑两声,话锋一转,一脸笑意的问道。
“呃——”乔夏被他的直接给问愣住了。
钱万两看着乔夏愕然的样子,连声道歉,“真是对不起啊,我真是个老糊涂了,居然当着姑娘家的面,问这样的问题。对不住啊,请乔姑娘莫要见怪。”
假!你这只老狐狸一会儿不假就会死啊!乔春垂下头,偷偷的甩了大白眼,心中暗暗斥道。看了一眼愣住了乔夏,忍不住暗中呐喊道:“夏儿,千万别那么老实。”
“没事,钱伯伯是长辈,问晚辈这事也只是关心。夏儿上个月已经满了十七了,夏儿各方面都不出色,哪有人看得上?”乔夏的脸色微红,抬头大方的看向钱万两,如实的道。
乔春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乔夏一定会中了老狐狸的套,将一切都供出来。果不其然啊!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知道乔夏和情况,对她和钱财的发展也是有帮助的。
“夏儿,真爱说笑,依我看啊,将来能嫁到夏儿的人,一定是个有福气的。”钱夫人笑呵呵的接下了乔夏的话,婆婆看儿媳越看越满意的看着乔夏。
这个夏儿不错,知书达理,还懂得谦虚。
“伯母,你过誉了。”
“伯父、伯母,三弟已经醒了过来。”唐子诺从内间走了出来,神情轻松的看着圆桌边的人,目光停在了喜出望外的乔夏身上,又道:“大姨妹,三哥让你进去一下。”
在场所有人的眼光齐唰唰的看向乔夏,看得她脸上瞬间就涨红起来,不好意思的垂着头向钱氏夫妇行了个礼,转身慢慢的朝内间走去,心不由的怦怦直跳。
即期待又害怕钱财接下来会跟她说些什么?
柳如风也从内间走了出来,看着钱老爷和钱夫人,道:“钱老弟,我们到外面去讨论一下钱财的病情吧。”
“好。”钱万两应了声,眼神不自觉的瞄了内间一眼,伸手做了个请势,笑着对柳如风,道:“柳兄,请!子诺贤侄,请!”
“钱伯伯,请!”
“伯母,咱们一起出去听听柳伯伯怎么说吧?”乔春牵过钱夫人的手,笑看着她点了点头。
钱夫人的眼光从内间方向调了回来,看着乔春的眼神,更加肯定了钱财和乔春的关系。轻笑着回看她,亲呢的握紧她的手,转身开心的往门外走去。
心中大石总算是放了下来,如今看来,她可以开始操办儿子的婚事了。这个乔夏姑娘,她真的是越看越中意。
乔夏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低着头慢慢的朝躺在床上的钱财走了过去,站在床前,双手不安的交叉绞动着。
钱财定定的看着一脸羞涩的乔夏,眸底不觉的散发着温柔的光。
他刚刚听二哥说,乔夏一听说他病了,就不顾自己脚下有伤,不顾雷氏的阻拦,毅然而然的跟着他们来到钱府。乔伯母还在她离开前,放下狠话,让她走出去了,就不要再回去了。
可她还是随自己的心来到钱府,只为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他的病情。
如果说,他还不能被她感动,那是假的。
如果说,他从没有爱上过她,那是假的。
如果说,他还想再做缩头乌龟,那当然还是假的。
这一次的犯病,他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乔夏嫁人了,而自己则是在后悔中一个人独老,在无数个夜里独自尝尽无边的寂寞和后悔。
在梦中那真实的心痛,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整颗心都像是碎开了一样,而刚刚听到二哥说乔夏也来了时,他的心突然变得很温暖,盛载着满满的甜蜜和幸福。
在梦中他明白了失去的痛和后悔的伤,这一次,他决定不管未来怎样,他一定会好好的爱惜自己的身体。
终此一生,愿得有情人。
他会将幸福紧紧的攥在手里,再也不会轻意放手。
“夏儿,你过来坐下,我有话要对你说。”钱财的脸色苍白,但是精神很好。他抬起手轻轻的拍拍床沿,眼神再也无法从乔夏的身上移开。
向来开朗、热情的乔夏面对钱财的温柔,一时之间又惊又喜,脸色绯红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钱财见她一副小女人姿态,不由的弯起了唇角,好心情难忍,不禁轻笑着揶揄她,“夏儿,你是在怕我吗?我这个样子难不成还能对你怎样?”
乔夏听着他的揶揄声,猛的抬起头满脸惊讶的看着他,只见他脸色苍白,嘴唇泛着紫,整个人病蔫蔫的躺坐在床上,笑容温润的看着她。
快步走了过去,轻轻的坐在床沿上,心痛的看着他,眼眶泛红的道:“三哥,你好些了没有?”
“没事了,你别担心!”嘴角扯出一抹浅笑,钱财低下头,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乔夏那叠放在双膝上的手。内心挣扎了一番,慢慢的伸手过去,轻轻的将她的柔软包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呃——”乔夏的心怦怦直跳,微微抬眸迅速的看了一眼钱财,又红着脸飞快的低下了头,手没有抽回,任由他轻轻的握着。
乔夏心里很纳闷,不知钱财为何会突然就态度骤变?眼神里的那股柔情浓烈得让她有点像是在做梦。
他是终于肯面对自己了吗?
“夏儿。”钱财柔声的叫着她的闺名,乔夏像是被他温柔的声音给盅惑了似的,轻轻的抬起头,眸光荡漾的看着他。
“夏儿,对不起!”乔夏听着他的‘对不起’,心里猛的一紧,眯着眼打量着他,以为他又要拒绝自己。便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刹那间,眼眶就红了起来。
钱财伸手再一次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机会再抽了回去,抬眸情深款款的看着她,道:“夏儿,你别动。你听我说,我以前因为自卑,害怕自己身上的病会连累你,所以才会一直违心的对你的好视而不见。夏儿,请你原谅我。我发誓,我如果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我就...”
张着的嘴骤然被乔夏的手给捂住了,乔夏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水眸璀璨,轻轻的对着他摇了摇头,道:“三哥,我相信你!”
两个初次打开心扉的人,要说的话总是说也说不完,也不知过了多久,乔夏便让唐子诺给叫了出去。临行前,一再叮咛钱财要静养身体,说什么他等他早日上门提亲,他们也就可以亲上加亲,由义兄弟再变成连襟。
钱氏夫妇笑呵呵的送他们出门,钱夫人更是一脸喜色的拉着乔夏的手,仔细的端详着,边看边点头,惹得乔夏一脸的娇羞。
“嗯,夏儿真是个好姑娘。呵呵!”钱夫人笑看着乔夏,越看越满意,频频点头。
乔夏红着脸,对着她浅浅一笑,谦虚的道:“伯母过誉了。”
“哪里会是什么过誉?伯母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你们姐俩以后有空,可要经常来家里坐坐。我一个人在家里,太闷了,要是你们来陪我聊聊,倒是惬意。”钱夫人轻笑着道。
乔春连忙应了下来,道:“伯母,只怕你会觉得我们姐妹俩太吵了。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要回去了,伯母你保重。”
“伯母保重!”
“伯父保重!”乔夏乖巧的向钱氏夫妇行礼告辞,抽回自己的手,转身与乔春一起跳上了马车。
“钱老弟,钱财的病不碍事,只要多休息,按时吃药就可以了。我们就先告辞。”柳如风看着钱万两,拱手告辞。
钱万两笑呵呵的回礼,“柳兄,慢走。哪日得闲了,咱们兄弟得好好的喝上一壶,叙叙旧。”
“哈哈,这个行啊!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喝到钱财的喜酒了。”柳如风捋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说着,眼神打趣的看着满脸绯红的乔夏。
他是江湖儿女,向来不拘小节。如今看着钱财已经打开了心结,他倒是十分期待这两个年轻人的婚礼。
“伯父,伯母保重!子诺就先告辞了,下回再见!”唐子诺向钱氏夫妇行礼告辞,扛着药箱跟在柳如风的后面大步朝马车走去。
钱氏夫妇目送着马车离开,久久都不愿收回目光。
“我们该要准备聘礼了,择个好日子让媒婆到乔家去提亲,日子过得可真快啊!眨眼之间,当初呱呱落地的孩子就长大成人了。”钱夫人收回了目光,很有感触的道。
当年钱财还未出生,钱万两便已迎娶了刘氏,将她们母子弃在娘家。爹娘受不了这个打击,相继离世,留下她们母子相依为命。那年旱灾,她实在是没有活路了,便带着三岁的钱财来找他的亲爹,从此,为了儿子她屈身为扫庭院的下人。
母子俩相见不能相认,每逢佳节,她还得忍痛看着钱万两和刘氏母子一家欢度佳节。这种蚀骨的痛,她至今想来也是痛感十足的。可是,钱万两毕竟是她的夫,她始终无法真正的恨他。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懦弱吧。
当初钱财要赶他出家门,她也是拼命的留下了他。她只是单纯的希望他们父子俩能够和好,一家人能够在二十年后,重新生活在一起。让她那可怜的儿子,享受一下家的温暖。
钱万两愧疚的看着她,伸手牵过她那双粗糙的手,眼眶微红,眸底的悔意汹涌,只觉喉咙发痛、发涨,声音沙哑的道:“月娘,这些年来是万两对不起你们娘俩,我不敢请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下半辈子可以陪在你的身边,尽力的补偿你,弥补我的过错。”
看她并没有抽回手,也没有责备他,钱万两拍拍她的手,续道:“月娘,等儿子成婚后,我带你出去走走,好吗?”
钱夫人眼角流下了两行清泪,微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记得,她和钱万两刚成亲那会,钱万两就说等将来赚到钱了,就带她和孩子一起到四处走走,看看。想不到,命运捉弄,他们居然会有这样的境遇。
哒哒哒...
马车徐徐的行驶在山间小路上。
乔夏依坐在乔春的身边,垂着的头突然抬起,眸中闪烁着急色,望向柳如风,轻声问道:“柳伯伯,三哥他的身体情状如何?”
“只要平时注意休息,按时服药,活到一百岁都不成问题。他今天犯病,只是因为心里的结解不开,如此,心结已开,身体只会更好,自然有会有什么问题。”柳如风微笑的看着乔夏。
乔春看着夏儿那副一心全扑在钱财身上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揶揄她,“二哥,你说,爹娘看到夏儿这个样子会不会伤心?”
伤心?为什么要伤心?
唐子困惑的转过头,看着乔春眸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之光,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却配合着她,佯装不解的问道:“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为什么要伤心?”
“因为现在的夏儿整颗心都扑在了三哥的身上,我现在可真好奇,三哥和夏儿在房间里都聊了些什么?”乔春眯着眼深深的探究着乔夏,缓缓的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依我看啊,应该会。”唐子诺瞥了一眼已经被他们说得满脸羞涩的乔夏,点了点头,附合着。
乔夏看着她们夫妇一唱一和的取笑她,脸色更红了,窘迫的抬头看着他们,埋怨道:“大姐夫,大姐,可不带你们这样取笑人的。我们哪有?”说完,又红着脸低下了头。
“那夏儿的意思是那公开招亲要继续了?三哥并没有给你什么承诺?”
“大姐...你怎么这样?”乔夏抬起头,嗔了一眼乔春。
乔春睁大了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乔夏,继续问道:“我怎么啦?我只是关心自家妹妹的终身大事而已。既然三哥他不能给你什么承诺,事情也已经这样了,我当然有义务要尽快帮你觅一门好亲事。”
乔夏看着乔春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心中不由着急起来,生怕她真的会再弄什么公开招亲,连忙朝她摆摆手,急声的道:“三哥他说会尽快来咱们家提亲。大姐,你不就是想逼我说这些出来吗?”
哈哈哈...
乔春看着她那个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柳如风和唐子诺也不禁被她的笑声感染,嘴角微微的向上弯起。心里都很是为钱财和乔夏感到开心。
“到家了,夏儿,下车吧。”乔春跳下马车,看着还坐在马车里纹丝不动的乔夏,忍不住出声提醒着。
乔夏担忧的看着乔春,问道:“大姐,你说娘会不会生我的气?她会不会真的不要我回家了?要不,大姐你先进屋去看看娘还有没有生气?我待会再进去。”
乔春侧目看着站在旁边,刚才听到马蹄声慌张跑出来的雷氏,有些好笑的看着乔夏,道:“夏儿,娘就在旁边等你下来呢。我们的娘,可不是那些思想陈旧的人,只要闺女自己感动幸福,她就心满意足了。”
天下间,哪有做娘的人会真正生儿女的气?
当时,雷氏也就是太爱她了,才会说出那些话来。
毕竟,没有一个做娘的人会不把儿女的幸福当成头等大事。
马车里的乔夏脸上闪过丝丝愕然,还未开口,马车外便传来了雷氏的声音,“夏丫头,你快点给我下来,怎么我那样说一下你,你就跟我闹脾气了不成?还不想回家?”
“娘——我哪有?”乔夏从马车里钻了出来,红着眼睛看着雷氏,语气夹带着哭腔的道:“我只是怕娘亲还在生气,我只是怕娘不肯原谅夏儿,我只是怕自己把娘亲气坏了。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好好的听你的话。”
乔夏上前几步,站到雷氏面前,哭着替雷氏擦拭着眼泪。
“你这个傻丫头,娘怎么会真的生你的气?你难道就不担心你爹?”雷氏轻笑着搂过乔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乔秋和桃花她们听到马蹄声,也从屋里跑了出来,看着已经和好如初,亲呢的抱在一起的雷氏和乔夏,开心的弯起了嘴角。
“二姐,你回来啦?担心死我了。”
“夏姐姐,你都不知道,你离开后,乔伯母哭得可伤心了。”
“就是啊,夏丫头,你娘说那些话也是因为着急你,爱你。你听伯母的话,天下间没有不爱子女的爹娘。”林氏一手牵着果果,一手牵着豆豆,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嗯。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惹娘生气了。”乔夏点了点头。
乔春看着唐子诺已经一手一个的抱起了果果和豆豆,看着神情感动的大家,笑道:“大家进屋聊吧。难道大家都不想听听夏儿有没有什么好消息?”
大家闻言,齐唰唰的将目光看向乔夏,好奇的转身走进了唐家大厅。
他们倒是真的很好奇乔夏和钱财的进展,听乔春这么一说,倒像是有了好的进展。
乔夏在大家的眼光婬威下,吞吞吐吐的只说了钱财说‘择日来提亲’的话。
“哇——,二姐,你好勇敢哦。不过,三哥他也没让咱们失望。”乔秋双手支着头,一脸羡慕的看着乔夏。
桃花掩着嘴轻笑了起来,心里很为乔夏高兴,笑道:“大嫂说的没有错,每个人的幸福都是靠自己争取的。如今看着三哥和夏姐姐有这么好的结果,我真的为你们感到高兴。接下来,我们大家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哈哈哈...
大厅里的人,皆是开怀的大笑起来。
“大阿姨,你怎么可以嫁给三舅舅?”坐在唐子诺腿上的豆豆,突然出声,女敕眉紧紧的拧着,神情不悦的看着乔夏。
“呃——”欢笑中的众人惊愕的看向豆豆,不明白她的不悦所是为何?
唐子诺心里不由一叹,低头严肃的看着豆豆,道:“豆豆,你三舅舅和大阿姨在一起再适合不过了,他们在一起一定会觉得很幸福。豆豆应该要祝福三舅舅和大阿姨的。”
眼眶迅速涨红,豆大的眼睛啪啪啪的落了下来,一脸倔强的看着乔夏,道:“三舅舅说过要等豆豆长大的,豆豆长大以后是要嫁给三舅舅的。大阿姨,你讨厌。”
小家伙说着,便如同水中泥鳅似的从唐子诺的怀里挣扎了下来,哭着跑回了房间。
“呃——”厅里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齐齐看向乔夏,一时之间,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平时,豆豆说长大后要嫁给钱财时,她们都没当一回事,只当是小孩子对大人的一种依恋。没想到,豆豆听到乔夏要嫁给钱财后,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