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雪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月婵忙上前软声道,“好了,好了。是月婵不对,不该骗小姐的,那个少卿确实是中了蛇毒,但已无生命危险,现在府内休养。”
“果真无性命之忧?”靖雪愁眉未展,忧心问道。
“是的,是的。无性命之忧。月婵只是想与小姐开个玩笑,不想小姐如此担心赫连少卿。真是该罚。”
“月婵,往后可不许这般玩闹,人的性命岂能儿戏?”靖雪心下很是担心赫连长君,但身居这深宅大院之内,出府谈何容易?即使出了府也会有侍卫相随,怎么去探望他呢?靖雪思虑了片刻,来到书桌前,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渍,写道:
闻君身受重伤,不甚担忧,实无法前往探望,唯有望天乞求,望君多加保重。他日再见,愿君风采依旧。
靖雪字
落笔之后,她拿起信纸轻轻吹了吹,待墨迹晾干了,才命月蝉找来信封。
“月蝉,这深宅高墙的,我也不方便出去,你就跑一趟少卿府,将信亲手交与赫连少卿。”
“嗯,小姐放心,月蝉这就去。”月蝉接过信,刚下一节楼梯,靖雪便唤住了她,“月蝉,当心别让旁人瞧见了。”
月蝉笑了笑,“知道了。”她将信封塞进了衣袖,“这样不就行啦。”
靖雪移步至窗前,雨珠串成重重帘幕,她望着雨中月蝉的身影,突然心生羡慕,自由于她而言,是多么奢侈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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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蝉来到赫连府,被门外的守卫拦下,等他们请来了管家常贵,月蝉欠了欠身道,“月蝉是将军府四小姐的丫鬟,我们小姐感闻令府少卿中了蛇毒,特遣月蝉前来探望,不知可否烦劳通报一声?”
常贵打量了一下月蝉,请她进了府,穿过长廊,来到长君卧房,“月蝉姑娘请在此稍候片刻,我进去通报一声。”常贵推开门扉,一阵浓重的药草味扑鼻而来,不一会儿,常贵便请月蝉进了房,长君正披了衣服依靠在床边,精神萎靡不振。
“少卿身体可好?”月蝉见他这般面容,心下猛的一紧,难道真的受了伤?
“嗯。”长君只弱弱的点点头。
月蝉将信拿出递于长君道,“小姐担心少卿安危,但又无法出来探望,所以托月蝉送来书信。”
“有劳费心。”长君抬了抬手,常贵接过信封,拆开来念于长君听,语罢,长君对月蝉道,“长君不才,无法提笔回信,劳烦月蝉姑娘带个话……咳咳……”他咳了几声,常贵离身前去倒水。
“就说长君身体已无大碍,请小姐无须担心……咳咳……”月蝉见长君病成这样,心下焦急万分,欲语上前,却被长君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光制止,“常贵,派人送月蝉姑娘回府。”常贵端来水递于长君,然后领着月蝉离开。月蝉临行前不舍得望了望长君,紧紧的拽着衣角,强忍着情绪离开。
月蝉送信之事,常贵即刻回禀了皇后,但她似乎并无太大反应,只是淡淡的笑着,“无须多加干涉,只是那边每次来人都要回报。”
常贵不明所以,但主子的事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是不敢多问,于是遵命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