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低眼垂眸看那两块澄黄的牌子,心中不禁冷笑,景略呀景略,你何需将我逼得这么紧。
苡尘是不得已而为之,凉川呢,身在心却不翼而飞。
这样的两个人,你让我如何选择?
“陛下,陛下?”小鱼儿看她出神,小声的唤了几声。
明月骤然醒神妍。
“叫安苡尘过来。”
“是,”小鱼儿捧着那盒子退下。青芜急急跨了过来。
“公主……”青芜张着嘴,欲言又止,即便劝了,她又能说什么菡。
“让奴婢服侍你沐浴吧。”劝说的话咽到肚子里,青芜自去取来睡袍。
“你先下去休息,将今天购制的东西整理整理,后天就是你成亲的日子,早些睡皮肤才能漂亮。”明月说着闭了眼,青芜看着她,只得应声退下。
月挂中天夜色寒,清光皎皎影团团。
明月站在窗前,轻轻地吟唱:月华光耀,亲人远疏。万里孤穹,泪为相思……
穿越来到这个国度一年有余,第一次,她想家了。
换上月牙白的绣凤宫裙,独自走出了东宫。
一路漫无目的而又淡漠无言。这是她的家,是她的天下,可她却感到自己无处可去。凄凉陌生的感觉今夜尤为深刻。
夜很静。她的脚步落在了重华殿。
这里是慕容雪的居处。想来,他出门也有几日了,不知这刻,他是否也如她这般念着他。
步步迈入殿中,几个守夜的内侍靠着门打盹,明月便也不唤他们。
只是径直走到慕容房里。
房间里燃着微弱的烛光,明月环视四周,空气里,似无处不充盈着他的气息,暖暖的将她包围了。
这样的感觉真好。轻轻的吹熄烛光,攀上他的大床。
拉过被子……熟悉的气息让她有种奇妙的安全感。
容雪,你到底去了哪里?又会什么时候回来呢?心心念念间,她竟然沉沉睡去……
……
东宫中,安苡尘沐浴更衣后,来到寝宫时。
已是人去楼空。
望着清冷的房间,苡尘神色黯然,心里阵阵痛,虽然她答应了,唤自己前来,可是终究与景略和慕容不同,她从来对他说过什么,更不用是爱。
可若是当真无情,为何帮他寻到妹妹,为何对他的事表示关心?难道当真只是朋友,视自己为朋友吗。
象一把锋利的刀在心口上割过,赤辣辣的痛。
解开身上的白色披风,从腰间拿出小巧的银色酒壶,安静地饮起来……
翌日天明,晨光万丈。
安苡尘揉着脑袋醒来时。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抹娇小的倩影。
苡尘一个激灵,宿醉顿醒。
“你——”腾地坐起身,第一反应居然是抓紧被子。
明月慢慢扭过脸。看向他风华绝代的轮廓,唇角勾起抹笑:“你醒了!”
“明月!————”苡尘一脸的吃惊,思绪飞快的运转,他怎么想不起明月是何时过来的了呢?
按了按涨痛的太阳,思绪尤为混乱。
“嘻嘻,还难受么?你昨晚为何喝了那么多,难道是不愿意做本皇的男人?”明月笑看着他眼里的狼狈,戏谑地打趣他。
“微臣,昨晚,没对陛下做什么吧。”苡尘说着,脸红过耳。实在是丢人。饮酒误事,他一向不喜饮酒,怎知昨晚竟然破了自己给自己定下的‘戒律’了。
呵,“该做的,你都做了,而且做得不错,本皇很满意!”明月说着起身,宽松的衣衫丝薄而轻便,随着她走动隐约可以看到内里的曼妙身段。
苡尘绝世的容颜,当真有些风中陵乱了。
该死,他居然什么也不记得了。
“小鱼儿,你去备一些蜜水来,给皇夫醒酒。”呵呵,随意地坐在妆台前,拿起梳子有条不紊地梳理微显凌乱的长发。
床上的苡尘有心起身,但惊觉被子下的身子一丝不挂,眼见着屋子里的宫女越来越多,他这么个大男人也不能总躲在被子里。情急之下,便伸手拉下帐幔,将自己隐藏起来。
明月自镜子里看到他的窘态,面上依旧挂着笑意,心里却是凄然好笑,越来越感觉到做一个帝王是多么的逍遥。
“小鱼儿,你去告诉景略,可以拟诏书了,册封安苡尘为四皇夫!”呵呵,小四。哈哈。
苦笑着起身,自宫女的服侍下穿上了黄锦袍。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但,要不要——”小鱼儿说着向床上望了一眼,“要不要传小侍来服侍皇夫更衣?”
明月好爽地扬了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不必了,传本皇的口谕,安皇夫昨夜--劳累--过度---,再多睡上几个时辰。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
说完,便笑容满面的走出去……上早朝…
安苡尘自床上起身,内室里静得如同无人之境。
郁闷地挑了床幔,看向四周,哪里有他的衣裳。
分明是明月故意将他的衣衫收走,让他郁闷的下不了床……他裹着被子跳下床,便有一个小宫女躲在珠帘之后递出话来,“陛下有令,请四皇夫好好的歇息。”
苡尘以为宫女全部退出,不想还有几个女子留守,当即抱着被子,郁闷地缩回了床里。失去自由又被恶搞,就是爱上女皇的代价吧。
可他后悔吗?没有。
他非但不悔,躺在她的床上,居然会有种从心底涌出的幸福感。
苡尘低低的垂眸,丝被上她馨香的气息环绕在自己周围,想到她第一次时的无助,到后来的厌弃,再到现在的勉强接纳,渐渐地红了脸。
“不好了,不好了!”
“不好了!”
苡尘猛地从床上坐起,惊讶得宛如惊弓之鸟。
“什么事?”
“安大人,濮阳将军快不行了,女皇陛下请您马上到过去!”一个素日随着他的随从小跑着进来。手中捧着一套白色锦袍。
……
床榻上,濮阳晋直挺着身子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黑紫,显然已是病入膏肓之态。
“如何?”明月看着诊脉的太医,焦急地问,尽管她极不喜欢这位性情寡淡的老人家,可看在苡尘和惠丹的份上,他毕竟是他们的生身父亲。
血浓于水,骨肉亲情如何隔断。这不,站在床边的濮阳惠丹早已哭红了眼睛,哭成了泪人。
太医抽回手,转而面对明月,轻叹道:“回禀女皇陛下,濮阳将军身中剧毒,已是无力回天了。”
“中毒!”明月一惊而起,即便是不太医不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濮阳晋的肤色发黑,乃是毒素侵入肌骨所致。可是天牢重地,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进来,就算是每日三餐也是专门有人供给,且是十分的谨慎。怎么会在众人眼皮底下中毒呢。
“月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爹啊。”惠丹哭泣着扑到明月怀里。
“放心,会想尽一切办法的。”明月轻抚了她长发,回头望一眼门口,苡尘的身影久久未到,想来对这个父亲依旧是无法原谅的。
“将宫中所有可解毒的药物都拿来。”
“是”……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
明月急忙看向入口。就见身材伟岸,肤色微显古胴,五官深邃而分明的男子走了进来。那狂野不拘,邪魅性感的笑容令人过目难忘。
“容雪!”明月望着冲进来的男人,心中大喜,急忙起身向他急走!
谁知,刚迈开脚步,突觉胸中一阵闷疼,紧接着眼前发黑……四肢无力……
“明月,你猜我把谁带回来了!”慕容雪以为她太过高兴,心中正喜。拉了她的小手。
“是——是谁——”明月艰难地吐了两个字,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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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明月与苡尘和凉川之间缺了点什么。找不着感觉,歌子继续努力。谢谢大家的支持。